执着,为自己不需要翅膀飞起来,也不用跑给谁看,用自己所能及的速度带上那份快乐与奔跑,像狗一样又何妨
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其实我不知道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没法去管,也没法去管。这一刻我把荣耀全都丢尽,可我更在意的是我的眼睛,它不歹地奔涌着无数代表“懦弱”的液体,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本不想停下脚步,可眼前的一幕使我感到好奇,我甚至忘了哭,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是一只狗。之所以说它是狗,是因为它的牙齿,尖锐极了——要不然我还真认不出这是一只狗。我知道流浪狗确实不会像家狗一样华丽,但这只灰灰的东西,可谓丑上加丑:稀稀拉拉的毛,没有色彩的眼睛,最主要的是那只只有半截的右前腿——哦,是只残疾的小可怜。唉,它才这么小,又断了只腿,怎么生存下去?我怜悯地看着它,却又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停下脚步而不肯离去。
这里有很多狗狗,它一个人趴在石头上,显得很孤独,但从它的表情看索然不知,哈,那慵懒的表情,可是因为这太阳照得舒服极了?我有点好笑。无知的小可怜哦。我暂时忘却五音不全和嘲笑带给我的不愉快,揉了揉红红的眼睛,找到一个石椅坐了下去。周围很热闹,很多在和他的狗狗玩,叼球的有,互相嬉戏的也有,它们发出一串银铃儿似的汪汪声,朝气蓬勃。也许是受到了感染吧,小可怜没有继续睡觉了,它也兴奋地从石头上爬下来,摇着尾巴,“汪”地叫了一声。我明白的,它也想玩。有只可爱的白狗向它走来,闻了闻它的尾巴。它友好的让它闻。这时,白狗的主人来了。他皱皱眉,没有说什么,只是抱起白狗,走了。小可怜满脸遗憾地望着白狗,不一会又跳起来,围着自己的尾巴转圈,那样子真是极滑稽的。因为没有右前腿,它走路是一跳一跳的,像只坏了跳鹅(西方的一种玩具)那笨拙的样子,呃,有点眼熟?
“哆,唻,咪……”不对不对,又有杂音!丹皱皱眉:谁,唱错啦?我默默站出来,感受着那些令人头发发麻的目光。“又是你啊!”丹摇摇手,叹了叹口气,让我入列,我又悄悄退回去,心里很惭愧。丹是我好友,她这么好心的来请我一起唱歌,我却让她失望了,我也挺烦的,可怪什么呢?怪老天给了我想唱歌的心,却没有给我一个好的嗓子?不,那不是理由,我也像这只小可怜,有着那颗心,却天生有着遗憾。从那时丹的邀请后,我再也没唱过什么歌了。合唱也就是动动口型,凑合着就过去了。
嗯,小可怜不是这样的—它有流过这种懦弱的东西吗?我讨厌哭,又控制不住。
“汪呜一汪!”小可怜跳累了,趴下休息了一会儿,突然又站起来,两只灰灰的眼睛绽放出光彩,看起来激动极了。我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哦,是一个红色的球,估计是哪个粗心的主人掉的,不就是个球嘛,看小可怜的眼神。活像发现了宝藏,令我忍俊不禁,小可怜伸出舌头,开心地打了个滚,谁说狗不会笑呢?我分明看到哦了它灿烂的笑容,它抖了抖毛,像那个球奔去。
是的,你没有听错,它正在奔跑,样子实在不敢恭维,像只脏兮兮的灰拖把,屁股一扭一扭的,稀疏的灰毛一抖一抖,引来很多人嘲讽的目光:看那狗,真丑!很多狗也对着它叫。我不禁有些愤愤不平,想反驳:都是这样的,丑怎么了?人家小可怜也是在努力呀!但看向小可怜,它什么也没说,它的脸上永远带着兴奋的光芒。我的心一阵阵触动。我知道它不需要。
它不在乎的,它的眼里只有那个球而已。
“啪”!在离球几米远处,它摔倒了,小可怜累了,它摔倒了很多次,也被一路嘲笑。但不一会,它又开心地爬起来,继续一扭一扭地奔向那个球。它小小的鼻头微微抖动着像极了一个可爱的小精灵。有只大黄狗跑了过来,撞了小可怜一下,它又摔倒了,摔得很惨脸先着地“汪!”它委屈地叫了一声,看了看红色的球,又吐着舌头,兴奋地扑了上去,犹如一只小灰蝴蝶,灵动美丽,穿过树梢,穿过花丛,飞啊,飞啊。小可怜抓住那个球了,它叼着球,开心地滚来滚去,它真的在笑。这时,全场是寂静的,然后它抓住了,它又蹦着跳着叼着球跑,蹦啊蹦,一直蹦向人心底,连最美的花此时都黯然失神。
我忽然觉得脸上滑过一个凉凉的东西,一模,满手的眼泪。
这次可不是懦弱了哟,我抬头看看天,哇,好蓝耶!
为自己奔跑。像狗一样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