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如夜,电脑的光频闪着尘杂。我随意开了个空间,等待空空如也的屏幕写满喧哗的文字。等待中,我闭上酸涩的双眼,似乎想要等到那一瞬的灵感飞降。
一首伤感的歌渐起,让我突然怀念那些一个人舔伤的时日。呵,其实现在我也常被那些内伤痛醒。
思想的野马温顺了,嗅了嗅墙上一挂贝壳串起的海风铃。微咸的海风佛响它,清幽的碰触声醒在我的耳畔。在奔驰的旅途,歌唱的间隙,我醒了,揉揉双眼,回到现实,那个空间的名字叫黑色的爱……黑色的,正如这渐暗的房子,里面有渐渐变成黑影的我。
我中了幻术似的叹息,又静默,瘦成一株向晚的芦苇,永远等不到相对而立的蒹葭。
抬眼窗外,意外发下漫说的雪花,一片,两片,三片,四片……只见落下,不见飞扬。去看看雪吧,兴许,我应珍重这个冬天最后的恩赐,最后的折柳。
大把大把的雪花和它们的影分身遮住了阳光,让我以为,白天是黑夜的一部分。
我双手合着一盏碧茶来到窗前。打开窗户,眼前有花寂寞而热烈的开放,开放在近在咫尺的冷凝里。
一朵朵雪花穿越杯中腾起的袅袅青烟,舞向茶香四溢的源头,焚了雪白的嫁纱,只在杯中留下寥寥墨痕。这踩在刀尖上的舞,舞起谁水墨走失的情怀?
暮色四合,雪落无声。雪对温暖心怀叵测,所以用生命破译河流的春天。是归去还是远逸?我拼命回忆被我刻意省略的时光,如同数落这一片片化在掌心的白莲。寂寞开败,忧伤的情怀就这样被掰开成莲。雪白的雪映衬我黑色的落影——雪新影旧。回瞩前尘,谁能网尽头顶的飞灰片羽?谁能摆脱前世的尘埃是非?谁能说自己不是一个怀旧的人?我将久执的凉茶一饮而尽,忘记细品,身想要逃离我给自己埋下的回忆圈套。拍拍身上的雪花,却落得一身露珠……
我还是无法释怀。
采一枚雪花制一朵干花,留得明年此时顾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