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的散文(精选25篇)
下雪了
文/素波银涛
下雪了,下雪了。2015年家乡冬日里的第一场雪扬扬洒洒地从天空飘了下来。送走了漫山红遍的秋天,雪花飞舞的冬天终于来临了。
这雪,是从遥远的国度里飞来的白精灵?是天使翅膀上掉落下来的白绒毛?还是寒冬特意为大地准备的白棉被?是的,雪,像芦花、像棉絮、像蒲公英。她飘飘洒洒,她纷纷扬扬,她婀娜多姿……
漫步在洁白如银的雪地上,怎能不忆起年少时雪天里的桩桩往事?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思念的季节。
上小学时,每年冬天总盼望着下雪。下雪了,可以堆雪人,可以打雪仗,可以滑雪板,尽管稚嫩的小手冻得通红发亮,却也抑制不住喜在眉头、乐在心头的童趣。下雪了,也就意味着快要过新年了,可以穿新衣,可以放鞭炮,可以吃饺子,还可以跟着大人串亲戚,顺便再讨得几块压岁钱,买几本小人书,岂不乐哉。
到了初中,每年却又总怕下雪。因为下雪了,就说明冬天到了,山里的孩子就得上山拾柴。冬天,山里人家每天只吃两顿饭,早上的饭叫饭时饭,常在十点左右,下午的饭叫后晌饭,常在下午四、五点。每到星期天,吃过饭时饭,带上一块馍、一条绳子、一把斧头,结伴村子里三、五个伙伴就出发拾柴了。那时拾柴要跑很远的路,通常是七、八里山路,再上山砍柴,把砍好的柴从山上滚放到坡底的路旁,然后再一一整理捆好,才能扛在肩上回家。饿了就吃自己带的干粮,渴了就爬在地上喝小河里的凉水,若在山上没有水时就只得吃积雪了。不知道那时的冬天为什么总是那么的漫长,而且雪也是那么的多。每次上山拾柴,去时的路上总是说今天少拾点,可回来时总是多,多的总是背不动,柴禾的重量也比自己的体重重。挂破脸,划破手,崴了脚,扭了腰,这是上山拾柴常有的事,至今手上还留有疤痕。回到家时,大人们常常把后晌饭已经做好盛好凉着在等自己,端起碗一口气狼吞虎咽地可吃下两大碗,而且很香,其实那并非什么好吃的,只不过是毫无油水的五谷杂粮糊涂面。
而如今山里的孩子们哟,想必冬天里不会再上山拾柴了吧,否则要是让习大大看见了,他是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古人不见今时雪,今雪曾经映古人。东晋诗人谢安的“白雪纷纷何所似?撒盐空中差可拟”;唐代诗人岑参的“忽然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北宋诗人黄庭坚的“风回共作婆娑舞,天巧能开顷刻花”;南宋诗人杨万里的“落尽琼花天不惜,封它梅蕊玉无香”……这些脍炙人口的千古佳句都可证明古人对雪的钟爱。最搞笑的要算是中唐时一位姓张名打油的人了,他的“江山一笼统,井口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明明是在写雪,通篇却无一个雪字,看来这位张打油还是动过一番脑筋的。由此,我们常说的“打油诗”便出现了,虽然没有阳春白雪的高雅,也算是我等普通百姓的下里巴人吧。而自己最喜欢的还是北宋诗人毛滂的《上林春令》中的“蝴蝶初翻帘绣,万玉女,齐回舞袖。”因为他把雪写“活”了。
下雪了,在雪花温柔的抚慰下,所有的躁动都开始变得安静,静得只能听到雪花的脚步声。大地静谧而安祥,就像一个在母亲怀里睡熟的婴儿。在这个银妆素裹的世界里,在这个洁净如洗的天空里,我们还能有什么浮躁的心事放不下呢?
一年四季,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景色,很是喜欢冬天下雪时的壮丽。在大雪纷飞的时候,人们好像来到了一个幽雅恬静的仙境里,来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童话里,给人一种晶莹莹的抚慰,一切都在过滤,一切都在升华,连同自己的灵魂。
一份静谧,一份纯美,入冬以来,家乡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悄然而至。她如梦如幻地朦胧了大地,为家乡的原野披上了一层洁白的棉纱。
雪花,仍在静寂中飞扬着、飘逸着,投入大地,轻盈着契约的相许,将初冬的吻痕印在静静的枝丫上。雪花飘在脸上,落在手中,冷艳清美的绚烂,瞬间化成水的凄美。黯然伫立窗前,凝神飘飞的雪花,有一种旖旎的温柔潜入心怀。
雪,即使天寒地冻、狂风肆惮,依然对大地初衷不改地眷恋,或融化生命,或凝成坚冰,再化成氤氲消逝于天际,而片片雪花却含着盈盈的泪光,有肝肠寸断的牵挂,也有刻骨铭心的思念。
思念如雪,清新无暇,无拘无束,漫舞天涯。她用那厚重的情愫、游荡的思绪、沁人的寒澈,带着一种浪漫、带着一种爱恋,把世界点缀地如此纯净无暇而又波澜壮阔。片片雪花,点点情意,把一种相思化成纯情,在落地无声中扣开大地的心扉,只为了来年的丰瑞。
忽然间,想起了八十年代初,由王德作词、刘锡津作曲、彭麻麻演唱的优美抒情歌曲《我爱你,塞北的雪》。彭麻麻一袭白色毛衣,扎着条大辫子,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倾情地演唱,扣动了无数人的心弦。
我爱你,塞北的雪,飘飘洒洒漫天遍野。你的舞姿是那样的轻盈,你的心地是那样的纯洁。你是春雨的亲姐妹哟,你是春天派出的使节,春天的使节!
我爱你,塞北的雪,飘飘洒洒漫天遍野。你用白玉般的身躯,装扮银光闪闪的世界。你把生命溶进土地哟,滋润着返青的麦苗,迎春的花叶!
啊!我爱你,啊!塞北的雪,塞北的雪……
2015年冬天,家乡下起了第一场雪,漫天飞舞,飘飘洒洒……
乙未年初冬,波涛书于家乡第一场雪夜。
下雪了
文/于小燕
又是一个雪天!
今天早晨,我在屋里没有出去,不知道下雪了。大约九点,女儿从母亲家回来敲门,我出去开街门,女儿在门外说:“妈妈,你也不扫雪,雪都把门堆住了。打开门一看,果然,大片大片的雪花,虚虚的堆起来,足有二三十公分厚。
建忠去兰州给思思看病,女儿这两天陪母亲,她来拿了东西就走了。
我换了棉鞋,穿上大棉衣,戴上有耳帽的口罩,戴上棉手套,出去扫雪。
雪真厚,然而很虚,虚得就像那洗衣机里的泡沫,风轻轻一吹就散了。
雪真白,从没有见过这么白的雪,从天空中飘下来。不是有雾霾吗?雪怎么还是这样白呢?
它不像以前那种迅速地下下来的雪,它轻轻飘着,慢慢飘着,让你感觉不到它在下,但是它大片大片的下下来,迅速盖住了马路,盖住了田野,盖住了我放在那里的一堆干柴,盖住了女儿刚刚留下的脚印。盖住了孩子们吃完食品随便扔下来的塑料袋,也盖住了丢东西的人跌落在了地上的东西。
它是那样的轻,我一点儿力都不用,它就随我的扫帚飘出去;它是那样的白,以致我扫它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在扫梨花一样。
大地是这样的白,让人感觉一点儿都不想望。生活是如此的真切,让人只感觉积雪带来的麻烦。
这样的天气,要换了以前,我真的喜悦。因为我喜欢在雪天里看书,也喜欢在雪天里写字 ,围着温暖的炉火,看着窗外的雪花,伴着心爱的女儿,看着喜爱的文字,又怎能不是一种享受?
可是现在,女儿要上学,假期也上补习班,虽然是一个农民,虽然也知道下雪的好处,但我并不盼着下雪。我们是骑着两个轱辘出门的人,从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开始,路上就有了冰,更有那品德不良的人,在他家的门前泼水,以致结冰。我弟弟前一段时间就在下晚班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 ,我老公昨天和女儿出去,也摔了一跤。
所以我现在不喜欢雪,我是怀着这样复杂的情绪,扫着那轻盈,甚至可以说是调皮的雪花。当我细心地扫去时,它总是从我的扫帚下溜出去,让我重扫一回。它若像那千年的狐狸成了精,变成凌波仙子,那我很可以就是一介刀剑书生(呵呵,古代的交通不方便,为防安全,书生出门也得拿把剑),演绎一段爱恨情仇。
雪一直没有停,我在扫它在下, 前面的还没扫净,后面的又下了薄薄的一层。
我把雪都扫的堆到了门前的树沟里。树沟里种着梨树,还有几颗樟子松,虽然还没长大,但形态独特,枝干蟠曲,雪落在它身上,一团儿一团儿的,煞是美丽,让人想起“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即便是小松树,也是如此。
回忆里的回忆
文/边城小生
还记得曾经那个美好的冬天:
零碎的雪散乱纷纷而下,浑浊的爱恋迸发出绚烂的光芒。
下雪了,我还想你。
爱你,不曾改变;想你,始终回复千遍万遍。曾经,我深深地,深深地认为这只不过是我对爱的憧憬;渐渐地,我会想你了,我懂得爱了。下雪了,依旧是那么的想你。
窗外的雪飘飘落下,我凝神注视着,不由心生出一种悲凉,空落落地。我好想,好像我能在这一刻陪在你的身旁,用心呵护你。一种依恋,一句承诺,一幅幸福的美妙构图,我将与你谱写。无尽的联想,脑海中浮现出你的身影,浮想联翩,爱却唯你情有独钟。想你,想你的美,你的可爱;念你,念你的好,你的声音。你是我的唯一,想你了,下雪了,不懂得,你是否也在想我。
雪地里漫步,期待你的身影。看着身旁的情侣是那么甜蜜,仿佛是在炫耀,炫耀着,炫耀着属于他们的幸福。下雪了,我想你了,天冷了,你是否依旧温暖?我的心,永远伴你身旁。那么的想你,那么的爱你,至死不变的承诺将在此刻冻结,为你守候。雪在此时含有了芬芳,这是爱的气息。痛并快乐,爱思想念;唯你而珍惜,有你而快乐;是那么幸福,那么美好。有你的心我不会感到孤独,有我的爱你不会觉得寂寞。暂伴到雪的世界里,一辈子。
路旁的白头树,昔日舞动的那么美妙,今日却深沉的熟睡了。我想它也许是认为我成功了,不再为我去加油,也许是我真正地长大了,懂爱了,将要成功了吧!空气中撒落的白色嫁衣,它也许代表这我的想念,我想你了,想的那么真诚。一种挚心的爱,一颗炽热的心。还深深记得,那爱的承诺,我永远不会放弃,一生铭记一辈子。雪中的哀曲,是想念,是无尽的想念呀!永远不放弃,永远为你停留,爱你的心用不变,这并非是一句卑微的承诺罢!
下雪了,雪花下的如此轻浮,我的心竟如此深沉。爱你终须不变,想你仍在回畔;思绪千变万变,独有想念淡淡重现。雪下的好美,在这真诚的雪中仿佛倒映出你我的身影,那么依恋、那么甜蜜、那么美好、那么……此刻,时间也许在禁止中,嘴角上扬起的微笑,一种爱的向往,一种爱的祝愿。守候一生,久伴与彼此。
长风破浪,不拘一世;直挂云帆,不拘一时。爱懂得:放不下,一辈子,离不开你。雪中的哀曲,独自一人蹒跚,如此寒冷,我好想你,好想有你,我的守候你的爱。
这似为一封情书,或为一辈子的承诺,一句爱,一辈子,与你携手,将幸福化为一世的佳话。下雪了,我想你了。雪后的日光下,没那么温暖。看远处,那一对情侣手牵手幸福的走着,那么温暖……
如今,阳光是那么温暖,回想当年的冬天,是那么的温馨。我依旧眷恋,可你早已消失不见,回忆里的回忆,令我无法入睡。
不下雪的冬天
文/冰倩云飞
不下雪的冬天,就感觉不到寒风的刺骨和冰冻的晶莹,这个冬天并不冷,江南的冬天,突然间就像消失了一样,四季变得也如此不分明了。已是大寒之日,没有见过雪花儿,也感受不到天气的寒冷,倒觉得有些春意盎然。天气是暖洋洋的,温和和的,坐在车子里还觉得闷热,司机师父受不了汽车里空间的热度,总会将车窗打开透透气,让冬天里的暖风吹点进来,这,像是个大寒之日必有大悲之时吗?不下雪的冬天,所有的等待就像煎熬……煎熬……
不下雪的冬天,看不到雪花儿的浪漫,银装素裹的洁静世界。内心有着无限的期盼无限的等待,等待下一次的邂逅,下一次的沾满衣襟的晶莹,就像等待一个拥抱、等待一次亲吻。等待着久违的情人,继写一部爱情的绝殇。
佛说:五百年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与你的锲约就像风吹云过,再也等不到你的身影,风信子开了,谱写着昨天的神话,翩跹着曼妙的舞姿和着暖阳,缓缓地舒展开来。依然朦胧着我的双眼。迷离着悲伤的迷离。昨天,你的笑声还停留着寒冷的冬天里,烈日炎炎地酷暑里,水火不相融的生命,就这样也创造了神话般的故事。没有雪的冬天,你依然如此浪漫的借用诗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是秋风画悲扇。”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下雪的冬天,梅花也开了,只是有点悲凉有点寒,梅花有二度开,唯闻暗香来,今年的梅花仅稀稀落落地开了几朵,同事喊了我几次,让我去拍上几朵,头顶暖阳,找不到快乐之感,一朵二朵三朵,就如我挨到了七年之痒。也找不到如初见的那一份惊喜。没有雪花的拥吻,梅花开得萎缩,零零星星的几朵,就像被魔咒魇了,逃不脱阳光的呵护,经不住温度的柔化。唯唯诺诺独唱着一枝的凄苦,传递不了雪花缠棉的思念。
“雪似梅花,花似雪”没有雪的冬天,不算是个冬天。看着蓝天,白云的飘过,我再试问着,明天还下雪吗?数九严寒不在冬天,却如夏花般的灿烂。花开的声音虽然好听,却不见蜡烛般的润泽、闻不到梅花入怀的温馨。你说,夏天过去了,冬天会来的,可我等了一季又一春,这个冬天依然不见雪。
不下雪的冬天,寻梅不停,花儿不为我开。没有冰雪融融地银色浪漫,洗涤不了喧嚣的肮脏。梅香不为我开。叶落不为我悲。几缕青丝难唱一曲倾天下。不下雪的冬天,梅傲也孤单。
世间草木,何止万千?唯有梅花香自苦寒来,妈说:“寒梅寒梅,就像孤独的生命,挣扎在冰天雪地里,依然崭放着它的美丽”耳边突然想起了费玉清演唱的lt;一剪梅gt;.
此刻,我多想随唱一曲,只是莫名地,心有些心疼,却难掩寒夜里的悲凉,不知不觉又迎来了孤独的日子,孤独的守候,守候一份期盼,守候一个无归期的灵魂,守候着365天的下一轮。含苞的梅花已封不住冬天里的暖香,我的热情和期待,守候不了不下雪的冬天,我的柔情,我的微笑都不能守住你那颗蠢蠢欲动的不为暗香来的春天。没有漫天雪花,不期待偶尔相遇,等待一朵永不开放的陨落花蕊。
生于大寒斯,弃于大寒止。命里所定,这个冬天不下雪。我依然在期待你的归来。
冬天 盼雪
在我心里,冬天是和雪连在一起的。
天干燥了多日,地枯槁了多时,人在萧条萧瑟的寒冬里皴裂了心情。忽一日,天气晴转多云,继而转阴,于是,便有白色的小精灵三三两两地前来通告,至傍晚,万千芙蓉霎时漫天盛开,浩大的声势羞涩了春的花团锦簇。只消一刻钟的时间,大地上便是一幅素笺万里白,那种冷艳洁净任世间再好的丹青妙手也画不出十之毫厘。
冬天是不能没有雪的。困在闲冬里的人日子过得单调乏味,巴巴地等着雪来问候,因为外面飘着雪花的时候,屋内才是最温暖的。当一位好友披着雪花推门而至,正在炉边品茗寂寞的主人,该是怎样的惊喜呀!于是沏茶、拿烟,抑或再烫上一壶酒,对面小酌,把盏言欢,任何的事都可以因为外面飞扬的雪花而搁置,而这样的围炉之乐是最理所当然的。“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白居易的这首诗描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吧!他是深谙其中的至情至乐的。
当然,雪后初晴又是一番绝妙好景了。已有雀儿率先在洁白的地上印上了顽皮的足痕,我们不甘落后,邀上好友在雪地里信马由缰踏雪而行。寻梅是诗人的意境,而我们,只需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说着没头没尾的话儿,看偶尔一两只麻雀扑楞楞地飞过,给寂静的雪野留下一两声调皮的啁啾,也是一番乐趣呢。丢掉身里身外的琐碎之事,漫步在这样一个天赐的玄妙圣洁的禅堂,心灵不是可以安静一会儿超脱一会儿吗?
雪是冬的灵魂,如果没有雪,那冬天该是怎样的一种空洞灰暗。可是,什么时候,这白色的天使被人们怠慢了?
“今冬麦盖三床被,来年枕着馒头睡。”这句口口相传的谚语怕是连以耕种为生的农人都记不得了,下不下雪都一样,庄稼旱涝保收呢。倒是下雪会耽误许多事,麻利地收拾完地里的活计,他们要趁着冬闲出去打工呢,下雪会带来许多的不便,已经找到活儿的怕上班迟到,怕挨领导责骂,怕这个月的奖金泡汤,怕挣不到更多的钱,怕给儿子买不起房买不起车;还没找到活儿的更焦急,下了雪还好出门吗?堵不堵车呀?是不是活儿更难做了啊?生活像一条鞭子,抽打着像陀螺一样的他们。围炉是老年人的事,雪地浪漫是没长大孩子的事,如果冬天改变了主题,谁还会在意那个白色的天使呢?可是,如果连亲近天使的心情都没有了的话,我们的生活又能好到哪儿去?
其实我也在被生活抽打着,但是却无法改变对雪的盼望,像小孩子盼过年一样,盼雪。不管老天是体恤外出人的不易不肯下雪,还是圆盼雪者的愿望慷慨相赠,我的心里自冬天始至冬天终,都有一场雪的盛宴十里铺开,让我对这个生硬冷酷的季节心怀热爱。
是的,没有雪,如何去爱冬天?没有爱,如何走出冬天?
冬天,下雪了
文/罗从政a东师
那天早晨,两天前的早晨,大雪封盖了东北的大地。
我知道,这个冬天,东北的土地都属于冰雪了。直到明年春末,我又将在这样的冬天里,晨起,暮归。
看着雪花纷舞,心中感概万千。
日子,还是这样的过。
忙着,为了周末的心理咨询师考试。
每天,还是要去教室,毕竟,我是学生,无论我是不是把耳朵交给老师,我必须把身体交给教室——这就是学生的无奈,抑或教育的悲哀。老师的手段都很多,点名,写纸条,提问……
先现实中穿梭着,在思想中遨游着,这,或许就是生活,更多的人就这样走完了一生,或许他们的一生比这更平凡,更平庸。
终于,我成了这场接力赛的运动员。
偶尔,依然失眠。面对暗夜,痛苦着,烦闷着,无奈着。
就这样吧!生活就是这样。
又好久没有写作了。本来计划每天写点的,可是实在没办法,没心情,也没时间。等这个周过了再说吧,没办法。
好在,依然在看书。余秋雨,算是第一次读他,系统地读,算是领略了文化散文的魅力。
说实在的,余秋雨的文笔简直太深厚了,受益匪浅,继续看吧。
书稿依然没消息,也不好再问。刚一出版社联系,说可以帮助出,价钱也不是怎么低,再等等吧!
窗外,雪白花花的。真正的冬天,就这样开始了吗?我无法抵抗。
下雪的夜晚
文/张昌军
微风抚摸着大海远方的地平线。
落日悄然遁下。
山峰。护林人。防火的塔台
正瞄着满山密密匝匝的林稍,
孤苦伶仃地迎接繁荣漫天的雪花
轻飘飘记入夜幕的时光。
我,想起了小时候在下雪的夜晚
站在村头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家的屋檐下
那一盏忽闪的烛火
一片片雪花,每一片都是我的童年
落下来,就是我的故乡
温暖着整个冬天和我的耳朵
光芒在夜空返回。
让我看清
你的嘴唇有春光
不像我,
总在低头想自己的事儿
村庄,素描
文/风荷
下雪的村庄
把村庄从一场雪里掏出来。
云的手,记忆的水。
影子一直在老墙之上,离开村庄不是谁的错。
水田倒映出村庄的孤单。一棵老树伸出的枝桠就是我的根,我的脚印深深地烙在雪地里。
在城市。想起下雪的村庄。像是从鸡窝里刚捡起来的一枚鸡蛋。温热,带着梦的痕迹。
又仿佛灵魂绕过危险的什物,回到旧木器和铁器中间。
而今——
笔尖之下,白纸之上。
时时有雪在聚集,有炉火在上升。一个村庄就如同先祖的遗物。
请用五号宋体,用小石子一样的句点来描述。来替下雪的村庄写一封长长的信。
写村庄里的喜事。唢呐声声,大红窗花,质朴新人们的良辰美景。按乡俗每户人家分发的红蛋,花生。以及年画上胖嘟嘟的娃娃 。
也写下村庄的白事。锣钹阵阵,经幡飘摇,逝去的人仰面躺在棺橱里,加盖一层一层新被。
下雪的村庄多半安谧,只听得雪压竹枝“咔嚓”一声。
像一个人冷了,盖着厚厚的白棉絮被,偶尔打了个喷嚏。
下雪的村庄,爱静静地做梦,梦见麦子拔节,豌豆开花,丝瓜爬上架子,一串串的葡萄眨着绿色的眼睛。
一声犬吠,两声屋顶的猫叫……
村庄的耳朵在雪中醒来。
屏息凝听。村庄听见溪水在小桥下细声漫语,听见小松鼠钻进了柴草堆,听见老母亲在灯下纳鞋底,“吱——吱——”的一声又一声,听见大团大团的想象之花,在天空盛开。
渐渐地,最后的灯盏熄灭,村庄安详地合上眼睛。
鸡叫三声,雪里的村庄翻了一个身,随即在黎明醒来。村民把朝南的木门一扇一扇地打开,朝向晨曦 。
而我的祖父永远地就葬在了雪下。至今也未曾把他的孤独说出。
开花的村庄
有了光,一切都鲜活起来。
村庄在黎明复活。蚂蚁,牛棚,稻草垛在鸟鸣声里苏醒。柴门半开,跑出一条汪汪叫的狗。江湖,庙堂后退。蚯蚓翻出新鲜。
村庄没有年龄。种子们在幽微之处传递生的意志。
大地着手准备广袤的婚床。
一场春雨带来各种可能。村庄在温热的牛粪堆里发酵。
春暖花开。绿皮火车在梦境里开过。
首先是太阳先开花了。蜗牛的触角开心地碰到了来自天庭的丝丝光芒。
接着是流水,浪花吻上一双将要远行的脚丫。
星星,月亮,萤火虫,也开花了,送来它们的心跳和光亮。
开花了。村庄的每一个孩子都在欢呼着奔跑。你可以喊他们,梨花,桃花,杏花……每一朵花里都有几只勤劳的蜜蜂。
有些羞涩,有些懵懂,有些狡黠,有些焦虑。
晴天孩子们顶着暖阳,雨天踩着水花。在梦里跟路边的一朵花悄悄说话。
立春,春分,雨水,清明……有名字的,没名字的, 都挤在一起。春天的村庄不停地开花,恣肆地开花。最后,村庄把自己开成了硕大的一朵。
海德格尔说:诗人的天职是返乡。
此刻。记忆深处的春天来信。我遥想村庄里的那些花朵。就想象自己是在花瓣的正面写诗。在花瓣的背面取出年少来不及说出的情愫和理想。
蝉声嘹亮的村庄
一切情事在夏天抵达高潮。
大地的体温接近40度,村庄被阳光擦拭的更加明亮。
豆荚日渐饱满,鸡冠花红得张扬,女人露出白皙的手臂,柴门早早地打开。
蝉声嘶鸣,声音交织成经纬。
整个夏天是亢奋的,火辣的。像墙头的凌霄花。
整个夏天是热烈的,恣意的。草木或匍匐,或拔节。写下长句短句,完成自己生命的填空题。
整个夏天是敞开的,奔放的。空气中是蜜蜂苍蝇嗡嗡的欢唱。仿佛聚会,仿佛赶集。清早,晨曦越出山头。傍晚,炊烟代替钟声,代替呼唤。
火急火燎的姿态。属于夏天,村庄就是加速度。
盛大的蓬勃。属于夏天,村庄就是荷尔蒙。珍惜一次次的受孕,成长。
在夏天。你要成就一粒灌浆的稻谷。如果你是稻谷。
在夏天。你要成就一朵含羞的棉花。如果你是棉花。
请别辜负了有限的流年。
蝉声嘹亮,在夏天。你就是村庄里一株明亮的植物。
秋天正在经过村庄
不会辜负花朵。
有山有水的村庄。树冠高耸,更接近云雀和蓝色的天幕。福音书徐徐下降。
下降。
秋阳就像王一样安坐头顶。把毛茸茸的光阴撒向村庄。
牛群,羊群在山坡上押韵。
萝卜,白菜在地里写出行行绿油油的汉字。
木槿花,木芙蓉,昭示着自己的爱情。
村庄的呼吸一天比一天平静。日夜吐纳着桂花的香。
这时候的村庄。没有哭坟的人,没有被别人耻笑的人,没有大动干戈的人。
这时候村庄。村民个个都是陶潜。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镰刀对准的是庄稼,更是自己的内心。白天劳作,夜晚翻一本放在床头的《聊斋》或《隋唐演义》。
秋天正在缓缓地经过村庄,带着神的垂爱。而之后一场瑞雪也正在来村庄的路上。将抚平村庄的一切欲望,给村庄打上一个圆满的结。
然后,重生。
远行的人也将陆续回到村庄。仿佛这一生回到村庄才算活得完整。
打铁,磨刀。伐薪,烧炭。收割最后的信仰。
才是人生真正温实之事。
下雪了
文/杨香静
在我的家乡,下雪可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可今年的冬天却怪怪的,老天爷爷就是不撒一片雪花下来。小伙伴们就天天站在院子里等,小眼睛望着天空,嘴里不听地念着:“老天爷爷,你怎么还不下雪啊?我们可喜欢雪花姐姐了!”
突然,一阵冷冷的风吹过来,小美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我们正要回屋子,哇!大片大片的雪花从空中飘了下来。小伙伴们都拍着小手嚷道:“终于下雪啦!好漂亮的雪花啊!”大人们听见了,都跑了出来看热闹,嘴里不停地说着:“这雪下得多好啊!明年一定是个丰收年。”
我的世界下雪了
文/梅恃雪
沿着被夏天的雨水打湿的街道向前走,可以看到街道上一排排纵横交错的白杨树和法国梧桐。春夏时节,那些“禁卫军们”的青绿的盾牌一样的叶子还是醒目可见的。当然,这绿也不是纯粹的绿,其中仍夹杂着点点的白色,那是白桦树荡漾在树叶中的几点笑窝。路的尽头,是一个不大的公园。从公园的门口到第一条石板道的尽头,是几座疏疏落落、不大整齐的被剪成球状的草墩。草墩之间没有什么刻意的间距,就像一直生长在那里。初春的时候,残雪消融,矮株的柳树红了枝条,高个的银杏绿了扇子,那些草墩就像是永远不会动的怪物,静候着这里最初的游人。
当然,我是从一个漫步者的角度描述我所在的城市居室窗外的风景的。如果我坐在阳台的落地窗前观赏假山、白杨和街道,那就是另一番情境了。通常情况下,街道看上去只是灰蒙蒙的一块人行道,但是到了下雨的季节,而月亮又比较亮的情况下,街道就被映照得能看得出勾勒行人和私家车的黑色背影的雪白轮廓,就像一道颜色分明的沙画。白杨和假山呢,你会发现它们因自然时间的不同而发生了不同,山显得真实,平日看到的山的张扬的轮廓愈发虚拟,它的“假模假势”也就一览无余;那些高大的白杨,你们根本看不清它们身上那些纵横的枝干和鲜嫩的绿色,则很有点武士的味道了。
在书房写作累了,我就会去阳台的落地窗边坐坐,只需抬眼一望,街道上的一切便映入眼帘了。人家都说青山悦目,俗了,沉积了冬雪的白山也是悦目的。当然,从窗口不只能看到白山,还可以仰着脖子看天上的白云。它们也是白的。云一直飞,我认为它们代表着时间的变化和空间的挪移。
我还记得2016年正月初二的那一天,我应邀到舅妈家去吃饭,我没有乘坐公交车,而是上了街道,绕着鳞次栉比的居民楼和建筑物步行而去。那天下着雪,落雪的天气通常是比较温暖的,好像雪花用它柔弱的身体抵挡了寒流。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只有我自己,手缩在口袋里,踏着雪走着。假山在雪中看上去模模糊糊的,而道路两旁的白杨树的青绿的叶子,也已隐遁了踪迹,被厚厚的冰雪覆盖了。天与地显得是如此的苍茫,又如此的亲切。走着走着,我忽然落下了眼泪,我知道这是不吉祥的一种做法,可还是落了,这种无与伦比的美好竟滋生了我的伤感情绪。五个月之后,我的中学时代别我而去。我突然明白,那天我为何会流泪,因为脚下的街道和周围的树木都在暗示我,那美好的情感将别你而去,有一天,你会永别这苍凉的街道和古老的白杨。
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有关大雪的梦。我又一次独自来到一个白雪纷飞的地方,鳞次栉比的建筑物,街道上一个人也看不见。有的只是雪花。它们打在我的脸上,冰凉,但也有似曾相识的亲切。我知道,那一天要到了。
我的世界,开始下雪了……
你那里下雪了吗
文/宁静致远
似乎昨天,叶的脉络还是五彩缤纷的,眺望窗外,如一幅浓妆艳抹的油彩画,秋的余韵这儿一簇,那儿一拥,还有远处淡淡的一抹,让人说不清到底是暮秋的艳媚,还是入冬前的回光返照。
久未出门,不曾领略窗外寒风啸啸,眼前却无故没了昨日秋韵的踪影,是老天嫉妒了我的恬淡安然,悄悄收回了他错赐的馈赠吗?当我捧着斟满感恩的茶盏再看窗外时,映入眼帘的只剩一野颓败、深褐色的一片。街头随风飘摇而下的柳叶,被环卫车毫不吝惜地收去,园区枯草残花绽露出惨白……
北国的四季,甚是分明。春秋的步子总是迈的特快,在人们对鲜花柔草还没有尽兴的时候,春天已过;秋的照片还没来得及拍完,冬却跨着阔步款款而归。许久未雨的小城,西北风耍尽了威风,是不是该有一场雪来渗润、来装饰?淡漠了对秋的依恋,于是,我的心底期盼着新的精灵的到来! 冬天也不是不美,但须是有雪的日子,精灵一样的天使,才能伴我消磨漫漫长日的孤寂……
就在今天照例用苦涩的中药代替可乐的午后,我却得了一个大大的惊喜,窗外菱形的雪花悠然自得,飘然而下。路边、草坪已铺了厚厚的一层,有些压在了树枝,远望似有梨花绽放。推窗,伸出久未透气的双臂,雪儿便调皮地轻落掌心,那久违的清凉,透彻的滋味柔柔的、轻盈的、让我生出幻想的翅膀,闭眼仿佛与你比翼齐飞……
梨花点点,纵横交错,织出无边帷幔,遮蔽了远望的视线,这些白色的精灵,越过了三季终于翩翩而来。我想,有雪的日子是温馨的,也是恬淡的,我把外面的世界留给你,我只享赖这一方蜗居。
心终于长舒一口气,走出去感受脚下轻轻的吟唱。天空虚渺、空旷、孤寂…… 只是,我该怎样为你挽留或珍藏一片晶莹呢?也许,我应该让它在我的热吻里化成空灵的轮回,升入天空,做下一轮的转世!
张开双臂拥抱初雪的晶莹,心中一片澄彻释然,初雪今落,我不再有雪落一地的忧伤……
下雪了
文/闫趁意
铃声响起后,校园里突然传出一片惊呼。穿越亢奋的人群,我望见了飘飞的雪花。雪花飞舞着,羞羞怯怯地迎接着孩子们近乎疯狂的呼喊。我听见落雪的声响,心里的某个角落,敞开了一扇窗户,飞出了沉寂很久的欢愉。
下雪了,可以踏雪寻梅否?
下雪了,可以高唱《雪在烧》否?
下雪了,可以堆砌长着红鼻子的雪人否?
下雪了,可以望见穿着红棉袄的佳人否?
下雪了,可以将流逝掉的岁月找回否?
雪花飞舞,渐渐密集。东风渐渐凌厉,雪花似飞奔的白马在原野驰骋,伴着呜咽的风,变身成带刺的飞镖,在路灯的光晕里,急速旋转着,扑向大地,义无反顾。
依稀想起遥远的雪夜,也是这样极冷的雪夜,寒风呼啸,木门被风雪撞击。我蜷缩在被窝里,望见母亲挑亮了马灯,围上方巾,而后开门走了出去。瑟瑟发抖的我使劲盯着窗外的亮色,似乎看见长着獠牙的鬼魅在原野上奔走。直到母亲接了父亲回家,灶台上通红的火苗一晃一晃的,我才定了神,安稳睡去。第二天,没膝的雪封了门,父亲领着哥哥姐姐一起在院子里堆雪人,收音机里,播放着婉转的音乐……
突然就想起了秀秀,在一个雪花飞舞的傍晚,我与她在村外的小路上散步,谈人生,谈理想,谈爱情,谈得与失……雪野泛着清冷的光,天地一色,除了白茫茫,就是穿着红棉袄的我们。风柔和,雪轻盈,我俩的话滔滔不绝。
另外的一个雪夜,很冷,以至于飘到我的梦里。第二天早起,我与母亲说梦。母亲一惊,忙拉我站到院子里,让我面朝东说,昨晚梦不详,今早挂东墙,太阳高高照,化梦为吉祥。我不解,梦见下雪怎么了?何况雪一直飞舞,没有太阳,说那些有何意义?怀着疑虑,我上学去了,在堆雪人、打雪仗的校园里,大笑着的我被满脸哀戚的大姐叫回——疼爱我的奶奶去世了。我突然就恼了雪花,恼了关于雪花的梦境。以至于很久很久我都不肯在下雪的日子里展颜一笑。
时光真的像东去的流水,匆匆,匆匆,不经意间就过去了几十年。名与利,得与失,生与死,渐渐都风轻云淡了,曾经对雪的纠结,渐渐无痕。于是,我听见心里的某扇门突然打开,有一只抑制不住喜悦的小虫子,偷偷爬了出来,穿越孩子们欢喜地对雪的呼唤,发出一声惊呼——下雪了!
雪,一片一片
文/卿淡如茶小公主
2016年的第一场雪,雪花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很密,远远一看白蒙蒙的一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个人感觉清透极了。
从小到大,一到冬天就会很期盼下雪,下雪了就可以和小伙伴们堆雪人,打雪仗,在冬天只有下雪才会有浓浓的冬意,要冷的透彻,才会有冬天的感觉。虽然现在长大了,可心里还是会有和小时候一样的期盼,这也许是南方的孩子才会有的感觉吧。
雪,一片一片…晶莹剔透,有动态的美,也有静态的美:雪花飘落的瞬间,让人陶醉,更让人情不自禁的怜惜;当它静静地飘下,无数的晶莹堆积在一起,整个世界穿上了美丽的白纱,这样的美短暂而“惊艳”。
下雪的日子
文/何青春
还记得小时候那个早晨,还未出被窝,就被父母亲吵醒,侧耳细听发觉是扫雪的声音!连忙隔窗大叫:“妈,先别扫、先别扫,好看呢!”母亲说:“这么深的雪,不扫哪行呢,等雪化了,那可是一院子的积水。要看雪,去村边看去,南岗那儿好看得很呢。”
不大的村庄被几座山岗环抱着,一条清澈的小河从村子东边缓缓地流过,一年四季呈现出不同的秀美画卷。最爱它被白雪装扮得冰清玉洁的样子:错落有致的房屋、枝杈疏淡的树木、连绵的山岗,清一色地穿着银装,洁白无瑕、亦真亦幻,仿佛是从童话书中遗落的章节。
南岗是几座山岗中最高且离村子最近的,是孩子们最爱的去处,即使是大人,闲下来的时候也愿意去那里走走逛逛。有雪的日子,爱睡懒觉的孩子不用父母再费口舌便早早起了床,约了伙伴,拿了铁锨,堆雪人、打雪仗、在雪地上随心所欲地画画……玩遍山岗的每个地方,笑闹声到处都是。忠诚的老狗像小主人的护卫兵一样,跑前跑后,在雪地上印下串串“梅花”。爷爷、奶奶则着急地跟到村口,冲跑上山岗的孩子喊:“娃,慢点儿呀,别摔着喽!”孩子们漫不经心地应一声,依然自顾自地疯玩。
家乡人有在雪天穿木底鞋的习惯。在棉鞋底上钉上厚厚的木底,既暖和又可避免湿了鞋子。那木底鞋就像京戏里的朝靴。不过什么都是习惯成自然,踩着高高的木底,大人、小孩都能轻松自如、健步如飞。也有驾驭不了的,比如鞋底上的积雪越来越厚,难以保持平衡,一不小心就会摔跤。最糟糕的是,正在离村子较远处玩得热火朝天,突然发现有一只鞋的木底儿脱落了,只好拎了掉下的木底儿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家,看到的人都大笑着开起了玩笑,那个窘啊,让我的小脸通红。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又担心父母责怪,便忐忑不安起来。可大人刚把鞋子修好,一转身的工夫,贪玩的孩子又没了踪影。
如果能在雪地上捡到一只鸟就好了。大雪过后,田间地头严严实实地裹上了厚棉被,鸟觅食变得困难起来,再加上寒冷,体力不支的鸟儿便会跌落下来,在雪地上瑟瑟发抖。眼尖、善良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捧起它,揣在怀里就往家里跑,喂些食物,等鸟儿逐渐恢复了体力,再把它放飞。
我和哥哥也曾救过一只鸟。那天,早起扫雪的母亲发现一只鸟儿蜷缩在院子的一角。那是一只好看的鸟,头上顶着一簇小扇子似的羽毛,个头和斑鸠相近,羽毛不太鲜艳,却也特别。我顾不上洗漱,拿来了水和麦粒给它。由于受冻严重,它已经不会张嘴吃食了,我们只好掰开它尖尖的嘴巴把麦粒放进去,又给它喂水。在我们的细心照料下,它渐渐恢复了体力,我把它捧在手里,往空中轻轻一送,它扑棱着翅膀,稳稳当当地飞走了。次日早晨母亲听到有悦耳的鸟鸣声,抬头寻找,正见它站在院中的大桐树上,母亲忙唤来我们说:“看,这只鸟是来谢恩的,它通人性呢。”
时间过得多快啊,又逢落雪,美若当年,而我的孩子也像我当年一样大了,他欢喜雀跃,打了雪仗、堆了雪人,还缠着要听我雪中救鸟的旧事。
盼雪
文/张 炜
一个无雪的冬天,会令人感到尴尬。该冷的时候不冷,四季不再分明,自然也写出了荒诞的一笔。
下雪吧,让洁白的绒毯铺盖大地,以这个节令独有的方式去温润人心、安定人心。
雪可以擦洗世界,所以你总是能够在雪后看到一方更加碧蓝的天空。一只狗走向原野,小鸟在落满雪粉的枝丫上俏立。大地恬然入睡,万物陷于默想。姑娘歌唱了,红色的围巾松松地包在头发上。你相信雪的下边是一片翠绿吗?紫色的地黄花儿将开放,墨绿的叶面上留着雪痕。一个干练的老人的拄着拐杖走过,呼出了白气,那白气像他写出的一行诗;他的头发也是银白的,他的黑呢大衣多么庄重。
老人缓缓地行走,拐杖提离地面。他走过的岁月中有多少个这样的冬天,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在雪地上、在雪松的后边,他第一次吻一个姑娘的情景。那时他们都年轻,厚厚的雪使他们的脚陷了下去。
雪的世界,一个多么适合思索和回忆、追忆和遐想的世界啊!浑浊的思绪被沉淀了,人心像白雪一样安静。我们的流逝的时光,我们的没有留下痕迹的一串连一串的脉音,这时一齐涌到眼前、耳畔。
你见过人们借助一副滑雪板飞速穿越雪地的情最吗?那有多么帅气。还有,迷人的雪雕、娃娃们的同样稚拙的雪人……这一切奇迹都被白色的调子统领、概括了。
人在最危急的时刻,在有了病痛的时刻,往往被抬进医院——那里有什么特征?那里会有一群群身着白色长衣、头戴白帽的人,有白色病床、白色被子……他们以这样的颜色挽留生命,唤起对生命的记忆。白色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参与了缓解与诊治?又给了人多少安慰和信任呢?白色,白色,活动着、沉默着的白色……它与雪的联想,它与一个生命的关系的联想,就这样发生着。
下雪吧,下雪吧。
可不巧的是我们又走进了一个无雪的冬天。
大雪哪儿去了呢?问爷爷们,他们也在摇头。大雪到底哪儿去了呢?如果连我们这个湿润的半岛也缺雨少雪,其他大陆又怎么熬?下雪了,下雪了,下了浅浅一层,一脚踏出泥底,可怜人。下雪吧,下雪吧。再让人骄傲地头戴翻皮帽走上一遭吧,再让真正的寒冷像过往的大雁一样降落一次吧。这样,我们就会知道,太阳和地球在挺好地运转,一个接一个的明天还没有尽头。我们会信任时光、日月这一类永恒的东西,安然自如而不是匆忙慌促地去干手头的事情。
在这个干燥的、裸露着泥土的冬天里,人们不由得去追寻根底。不错,现代科学已经告诉了大家,人类对大自然无节制的开发,严重破坏了生态平衡,毁掉了正常的自然循环。因此我们要忍耐一个又一个无雪的冬天。空中烟尘弥漫,人们咳声不绝。仰望天空,立刻有一粒微尘落入眼内。只有雪才可以擦掉这么多的尘埃,而我们拿出家中千万片抹布也做不到。下雪吧,下雪吧。大雪是老天爷手里的抹布,它一会儿就能把天空擦得瓦蓝锃亮。
下雪吧!
你那里下雪了吗
文/荷华
今年的桂花开了三回。我看着屋顶花园的那棵蜂糖李树上绽开的白色小花,纤弱的花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有些忧心忡忡。
今年的气候有些反常。敏感的植物接收到错误的季节提示,不合时宜地在错误的时间,竭尽全力开出了孱弱的花朵。这是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努力。我心生惋惜,唯一能做的,只能用手机记录下这些花朵的存在。我把照片发给女儿,她回了一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图片。我在四川,女儿在西安。我和女儿之间,隔着一道秦岭。气象专家说,今年会迎来“拉尼娜现象”。拉尼娜,西班牙的圣女,代表着即将来临的酷寒气候。我担心这位孤僻冷傲的“圣女”,会让秦岭的那一边太过寒冷。
秦岭巉巉列万峰,晚岚浑欲滴晴空。秦岭,这道传说中华民族的龙脉,它将四川宠拥怀中,凭借一己之力抵挡严寒,让四川呈现出“山前桃花山后雪”的美景。我和女儿之间,隔着一道秦岭。她在北方,冬有冬的景象;我在南方,冬有春的回放,它们各自有着美妙绝伦的模样。
2021年11月的一天,凌晨一点,西安白鹿原上的女儿打来电话,尽管她尽量压低了声音,却掩饰不住那股兴奋。她说西安下雪了。寒潮还是过早来袭,我的担心没有阻止它的脚步。南方的傻妞没有见过真正的大雪,她兴奋地跟我讲,真的是大朵大朵的雪花,真的看清楚了雪花的六个花瓣。我听着窗外的风声,握紧了手中的电话。我和女儿之间,隔着一道秦岭。今夜,她那边大雪纷飞,我这边风雨交加。无形的电波,翻越秦岭,冒着风雪,将我们紧紧联系在一起。
北方的冬天,带着北方人的耿直豪爽,痛快淋漓地下着雪,干净利落地刮着风,没有半点扭捏作态。一夜的风雪,把这片黄土高坡悉数掩埋,银装素裹,也分外妖娆。女儿肆意在这片冰雪王国里奔跑跳跃,与同伴嬉戏,尽情挥洒着她的喜悦。她和同学们堆起了一个雪人,用枫叶给雪人做了一顶红色帽子,从厨房找来胡萝卜做的雪人鼻子在雪地里分外俏皮耀眼。女儿发回的照片上,白鹿原的碧空中栖息着一片云影,阳光下的雪景,冰清玉洁,无限美好。这就是北方的冬天,很纯粹,很磊落,它有它的壮观,它有它的柔情,足以让人畏惧、钦佩、迷恋。
南方的冬天,有着拖泥带水的缠绵悱恻,南方人总是含糊温吞地度过属于冬的日子。一夜风雨后,刚刚把衣橱里的厚衣服翻出来,太阳又不甘寂寞地升腾起来,劝说人们再把冬衣束之高阁,欺骗花儿们开出花朵,营造出花团锦簇的场景,给我们一副春天的假象。但太阳终究是短暂的,它很快又躲进乌云里,阴云间漏隙下的阳光,变幻出多变的脸谱,预示着阴晴寒暖反复无常。
北方的冬天凛冽,但南方冬天的阴冷也让人心有余悸。北方的女儿穿着单薄的衣服,赤着脚在有暖气的寝室里走来走去,和同学们说笑打闹,一副热气腾腾的样子。南方的我将身上的棉衣紧了又紧,搓了搓冰冷的手,跺了跺有些冻僵的脚,喝了一大口热水,也未能将心里的寒气逼出。
女儿端着一碗北方的羊肉泡馍,吃得酣畅淋漓,额头冒汗,面色红润。她说,你去吃一碗麻辣烫吧,定能赶走寒冷。我沏了一壶南方的茉莉花茶,在袅袅的花茶香气中,听女儿絮絮叨叨——在她的描绘中,觅一场北方的风花雪月,赴一场北方冰雪的盛会,将思念寄予诗一般的远方。
微信里赏雪
文/兰采勇
早上乘坐公交车时,习惯拿着手机浏览朋友们的只言片语。
“石壕花坝下雪啦,约吗?”一朋友的微信内容恍若导火索,引得众多朋友纷纷点赞、评论,邀约同行。我也很想来一场所走就走的旅行,去朋友微信内容中提及的“云端花开,浪漫花坝”的石壕镇,赏一赏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但我不是洒脱的人,总是被琐事缠身,“赏雪”的想法就被扼杀在蠢蠢欲动之间,心中自然也就郁闷不已。
还好,在通讯发达的今天,足不出户依然能知天下事情。这不,打开手机,微信圈里早已被下雪的消息给刷屏了,横山下雪了、古剑山下雪了、郭扶高庙下雪了……有图有真相,我的双眼就再也不想移走,索性就忙里偷闲,跟随着微信圈里的大美雪景漫步开来。
下雪的地方很熟悉,尽是些海拔在800米以上的山乡,这里的林木花草被都市遗忘在大山,但没有被雪花忘记。在朋友们分享的那些静置的画面中,大地,树梢、公路,屋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雪,真有了诗人岑参笔下的“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妙神奇。
深处僻静偏远之地,原本是熟睡在襁褓中的婴儿,一场不期而遇的雪,像是不速之客撞开了一扇虚掩的门。原本萧索泛黄的原野,已经被雪妆点成白茫茫的一片。闻讯而至的人们把大地当成了一张宣纸,在上面留下了串串脚印,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有的厚重,有的浅显。当然,高山农家少有的家禽家畜也不甘示弱,忙碌着作画。鸡画竹叶,鸭画枫叶,狗画梅花,非常有趣,形象逼真。
也有的朋友直接化身新闻外景主持人,来了个现场直播。微信视频里,有的是在堆雪人,有的是在打雪仗,有的更是夸张地对着空旷的雪地一声接着一声地尖叫,更有的抑制不住兴奋,敞开喉咙高歌起刀郎的那一首经典曲目《2002年的第一场雪》,只不过时间更改成了2015年……
循着那些熟悉的画面,我听到了一种声音,那是一种铺天盖地的律动,是一种漫天飞舞的柔美,是一种静悄悄神秘秘的内敛,是山乡老农们感叹“瑞雪兆丰年”的愉悦显露。
微信里赏雪,尽管有不能亲到现场的遗憾,但也有舒适安逸、悠闲自在的惬意。
雪中的思念
文/郤历光
下雪的日子,偶得一会闲暇,躺在床上将两手交叉叠在脑后当作枕头,思绪便像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了。
北方的冬天,下雪是常有的事,尤在晋北的老家,更是司空见惯。记得小时候,刚入冬母亲便将缝得厚实的棉衣棉裤强迫穿在我与弟妹的身上,再到县城买上一顶棉帽、一双棉鞋,这个冬天,父亲母亲心中便踏实了。老家的冬季较长,有时秋末便会降一些零星小雪,而到了冬天,山尖深谷的积雪会终季不化。尽管如此,却丝毫没有淡化儿时对雪的兴趣,尤其漫天飞舞的雪花在枯枝败叶少有生气的冬天更是一道爽心悦目的风景。
小时候,往往一场大雪过后,便不顾大人的阻拦,跑出门外,和谐那种鞋底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节拍,并将两脚交叉缓缓前行,踩成两道似车轮碾过的痕迹。或者找一块干净的地方,用手拂去雪上的浮尘,攥上一只雪球填到嘴里。那种滋润比吃冰淇淋有过之而无不及。倘若此时被大人看见,便会大声制止,担心吃坏肚子。于是不情愿地扔下雪球搓搓红扑扑的小手,索性操起铁锹,堆个雪堆,称作雪人的身子,再用脸盆盛盆雪,踩扎实,轻轻倒出来,便是一个圆圆的雪人头了,拣几块煤渣按上去,做个眼睛、鼻子、嘴巴,一个形象的雪人便问世了。到了这时,手也便冻得红肿了,棉鞋湿得也差不多了,在大人的死拉硬拖下方可回家,坐在火炉旁暖手暖脚,母亲便会一边埋怨一边给我烤鞋,等到双手的肤色逐渐恢复正常时,便在母亲的催促下坐在挨灶的炕头,隔窗欣赏自己的杰作,还巴望着太阳别出来化掉自己的雪人。而母亲扫扫那双被雪浸湿的棉鞋翻过来翻过去在火炉旁要蹲上好大一会工夫。
如今长大了,离家快八年了,不但没机会再回家玩雪,而且也没机会让母亲为我烤鞋了。尽管现在常穿的是皮鞋,却没有烤过的鞋穿上那么热乎,甚至巴望着雪早些化掉,好去干那些由于下雪没有干完的事。
外面的雪依然在下,北京离家不算远,估计老家现在也在下雪吧,此刻,父亲母亲的炉火一定也烧得旺旺的。
下雪啦
文/丁嘉琳
下雪啦!下雪啦!学校里传来了一阵阵欢呼声。
我赶紧跑出了教室。啊!好大的雪呀!只见雨滴中夹着鹅毛大雪。雪花纷纷扬扬地从空中飘落下来。小雨“沙沙”地下个不停,像春姑娘的眼泪;雪花就像春姑娘洒下的片片洁白的花瓣。
我伸出手,接住了几片小雪花,想数一数它有几瓣,可是它们刚刚落到我的手上就不见了,变成了几滴小水珠。
遗憾的是今天的大雪只下了一会儿时间就停了。雪花儿落到地上就融化了,都没有积起来,不然就可以和小伙伴们一起堆雪人、打雪仗了!
真希望下次能下一场痛痛快快的大雪,能让我们在雪中尽情地玩耍。
晚来天已雪,可饮一杯无
文/子衿
不知不觉很长时间过去了,发生的事情不多也不是很少。
今天起床后,发现风很大。冬天里的风带着特有的冷冽与凌厉,一旦从远方吹到你那憔悴柔俏的脸庞上,你就会赶快紧紧地裹一裹身上的衣服,直直地想要再回到那还尚未凉却下来的温暖舒适的被窝里去。这就是冬日里的风,快速、干冷、凌厉、无情,经过它来回照抚几次,仿佛整个人都沧桑了几分。
下午的时候,懒懒地躺在床上看着《伪装者》,小弟弟来来回回的跑来跑去,也让我呵斥教训了几次。奶奶的声音便在这时传来——“下雪了”,我猛的坐起来问道,下雪了吗,说着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便往外看去:哈!好大的雪,虽比不上俗语里的鹅毛大雪,可无数的雪花,无数大小不一的雪快,从天而降,洋洋洒洒,落得远处房屋上、树上,近处的路上,伸出的手上,到处都是!由于刚下,当然达不到银装素裹、遍地雪景的程度,可对于我这个想来已是蛮久没有看过雪落的人儿来说,已是美丽之极、壮观之极的了。突然想起我还在学校时家里也曾经下过一场大雪,便转身问了奶奶,之前那场下的有这场大吗?奶奶告诉我是比这场大的。我没有见过也是无法想象那场更大的雪的动人景象的,只是今天这场已经够我足够的想象了。看那空中的雪,最美的不是一样大小的雪瓣,而是大小形状各一。最美的不是从天而降,化物无声,而是随风飘舞、落于远方。你看,那雪,无欲无求,来自远方来自漫漫苍穹,随着冬天里最强劲的一场风,斜斜地迎风起舞,追逐着、喜悦着、舞动着、不知落于何处,多么美丽,风姿绰约。
于是这场雪终于落到我的身上的时候,我就想起两句话——一句诗和一句话。大概初中还是高中时曾学过《世说新语》中的一则散文故事咏雪,讲的是一个很美好的故事——
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胡儿曰:“撒盐空中差可拟。”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公大笑乐。即公大兄无奕女,左将军王凝之妻也。
看今天的这场雪,大概像是撒的大块的盐,飘着的无数的柳絮,而我的心也早已经飞到1600年前那谢太傅的跟前,听俊杰才女的妙音去了,毕竟,围炉话雪景,想想也是人生一件快事了。还有一句大概今日很多人也会吟上一口的诗,白居易的《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我家新酿的米酒还未过滤,酒面上泛起一层绿泡,香气扑鼻。用红泥烧制成的烫酒用的小火炉也已准备好了。天色阴沉,看样子晚上即将要下雪,能否留下与我共饮一杯?’,看今日的天气,天色也已经逐渐深沉,夜幕尚未降临,雪已经飘飘洒洒,可是我哪里又有诗里那美好的心境。
傍晚时分,雪便停了,地上只是薄薄地附了一层白霜,人走过,又不留多少痕迹了。
于是,也是在这个傍晚时分,在家里收到消息,老太去世了。老太是爸爸的奶奶,也算是我熟悉的最年迈辈高的亲人了。前天去看她时,她半躺在床上还在向我抱怨,“每天这样躺在床上很是不舒服”,又问及我的学业和其它的一些事情,看她精神,还是十分不错,记忆也未见多少混乱,只是听力不佳,不过这已是常态。却没想到,前日几句话语,今日两隔。于是我很庆幸那天的谈话,幸运的在一个老人临走之前曾经笑谈耳语,也很懊悔,为何没有长久驻留。由于年龄的差距、学业的原因以及家庭的因素没有和老太有过太多太多的生活,以前也总是会觉得她在慈祥之余不免有些啰嗦,而如今再想起曾经多少次上学前、归来后她的叮嘱与那些给我的吃食,也突然会觉得鸿山变换,世事无常。
所以,纵享高龄,也难免悲伤。
也许所谓的人生便是这样,曾经有多少的喜悦,便会有多少的悲伤,可我又不太愿意去相信所谓的“因果循环”,而宁愿选择命理天数。而这之中,大概只有深夜的自己明白包含几许不幸与苦楚。记得前几天看琅琊榜,书中霓凰终与梅长苏相认,哭成泪人的霓凰望着苏哲哽咽着说要再也不离开她的林殊哥哥时,林殊伸手将那个小女孩搂进怀中轻轻说道:
“傻孩子,我知道你念着林殊哥哥,但那是不一样的……已经错过的岁月,和已经动过的心,都象是逝去的河水,永远也无法倒流。我已经累了十二年,不想再看到身边重要的人因为我的存在而痛苦,这样我也可以轻松很多,你说是不是?”
是啊,说的真好,已经错过的岁月,和已经动过的心,都象是逝去的河水,永远也无法倒流。所以小孩子即使嘻嘻闹闹也终究会慢慢长大,而长大了的我们也会慢慢老去,所有的经历与过往,所有的一切,也许终归有一天会过眼云烟、风轻云淡了。而老去时回味的一笑,便是对过往的岁月、对过往动心的时刻多么美妙的追忆。
可是,如果,我若是执拗的呢?我哪里肯,过去的还想它回来,失去的多想它重来。夜已不远,魂魄来归,还有我最爱的人和那颗最亮的星。
像极了此刻听着的歌:“想看你笑、想和你闹、想拥我入你怀抱。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在自由自在的空气里吵吵闹闹”
前不久和一个朋友聊天时说,自己小时候喜欢雪,长大后心里喜欢却不希望下雪了。只是今天恰而起风便下了一场这样的雪,而它下时我才发现,不知道如今算不算长大的我,还是那么喜欢雪。
可是啊,那“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里是浓浓的欣喜潇洒和温馨炽热,而我这“晚来天已雪,可饮一杯无”却是满腹的无奈心酸与对月惆怅。我这里米酒未酿,火炉不红,只有微微飘洒的粒粒雪瓣,而那不知是有或无的小盅,又有谁来饮呢?
下雪真好
文/陈洪柳
下雪真好!小时候喜欢雪天,尽管寒冷,却充满乐趣,可以尽情欣赏大自然的美景。江南的积雪比不上东北那边的厚重,有着另一种风情,另一种景观。老家在赣中地区,丘陵地带,没有高山密林,没有高楼大厦,站在山坡,可以一览田野和村落的雪天景色,白茫茫中有常绿乔木的绿叶,有袅袅绕绕的炊烟,有偶尔掠过的飞鸟,有步履维艰的行人,有追逐嬉戏的顽童。漂在东莞二十年,感觉不到冬天有多冷,更别说看到雪了,只有回味记忆中的瑞雪。
寒冬腊月,北风凛冽,天空阴雨绵绵,笼罩着灰云。下雪粒了,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农舍的青色瓦片、樟树叶、柚树叶,以及院子里晾晒衣服的竹竿。凉飕飕的冷风直钻人们的领口和袖口,抵抗力差的冷得双脚颤抖,栓着双手,脸蛋通红,鼻涕直流。不久,稀稀拉拉地随风飘落柳絮般的雪花,渐渐地,渐渐地密集起来,从天而降一朵朵鹅毛大雪,此时,杂乱无章,漫天飞舞的样子很美、很美,急速,狂乱,刷白了房屋、大地、树木,万籁俱静,只听得簌簌簌簌的落雪声音。
一宿铺天盖地的雪花,是天工的艺术手笔,放眼望去,似乎到处覆盖着厚厚的一层棉絮,屋顶、院落、山林、田野、晒场、道路,所有露天的地方,呈现一派白雪皑皑的壮丽景象。屋檐冰凌,象一支支透明的锥子,长短不一,粗细不等,透着寒光。孩子们在广阔的空间尽情玩耍,堆雪人、打雪仗,咯咯咯的笑闹声回荡在乡村上空。或是拿出秧凳当溜溜板,顺着山坡往下滑,可惜没有北方的滑雪板和滑雪杖,不能体验真正意义上的滑雪,也没雪橇,不能感受在雪地飞驰的感觉。村民将纯净的白雪装在玻璃瓶里,塞得满满的,藏在阴暗潮湿的角落,留待夏天,慢慢融化后,治疗烫伤,开盖时还是冰凉冰凉的。雪天是孩童的广阔乐园,去冰封的池塘或是溪流中,敲几片冰块,吹一个小洞,用稻草串起来,提溜着当铜锣,护着自己的,敲碎发小的。再用竹竿小心翼翼地敲落屋檐的冰凌,挥舞着打仗成了精美的兵器玩具,只是不堪一击,碰撞即断。更刺激的是,唤着看家狗,漫山遍野疯跑,抓野鸡、撵野兔、追黄鼠狼,不畏严寒,无惧冷风,若有收获,喜不自胜,美不胜收。
诗文雪景,给人以无限遐想的空间。小学课文中,唐代大诗人柳宗元的《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好一副寒江垂钓图,充满诗情画意,绝妙的雪原盛景,抒发了作者孤独郁闷的政治胸怀。唐代另一诗人刘长卿的《逢雪宿芙蓉山主人》: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好一副风雪夜归图,充满友善之情,既有漂泊的凄美,又有投宿的温馨,感人肺腑。南宋诗人卢梅坡的《雪梅》:梅雪争锋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好一副梅雪争春图,白雪红梅不分伯仲,才气诗人将静态的梅花和雪花,用修辞的手法动态化,妙趣横生。
如今生活垃圾很多,环保力度不够,全球气候变暖,南方很多城乡遭遇暖冬,看雪的机会越来越少,更别说是玩雪。风生水起的旅行社忙了,为了游客中的驴友和拍客,纷纷组团到东北去观雪,取景,留影。领略开国领袖毛泽东主席的《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主席的手笔是何等气势磅礴,将北方雪景勾勒出一副锦绣江山的醉美画图,呈现在广大读者面前。
冬日的雪花给了诗人优美的诗篇,给了画家绚丽的画图,给了歌者悦耳的唱腔,给了农民丰收的庄稼,给了大地甘甜的滋润,给了军人意志的磨练,与各行各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古人对雪情有独钟,赞人恩惠是雪中送炭,叹人厄运是雪上加霜,夸人聪颖是冰雪聪明,悯人灾难是六月飞雪,喻人高洁是雪胎梅骨,盼望丰收是雪兆丰年,高雅艺术是阳春白雪等等。没有雪花的冬天是何等的单调和枯燥,似乎不完整,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