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的文章(精选23篇)
芦苇摇曳粽飘香
文/王君超
端午收割忙,苇叶飘粽香。离端午节还有几天,农民正忙着收麦子,城里超市的冰柜已填满了粽子:蜜枣、鲜肉、豆沙、八宝等各种口味;精装、简装、袋装、散装等一应俱全。
现在的人图省事,吃粽子都买现成的。先前我在乡下吃的粽子,都是母亲亲手包的。
端午节又叫端五节,家乡称“五月单五”。据《燕京岁时记》载:“初五为五月单五,盖端字之转音也。窗前挂艾草,挂香包等能辟邪。”上小学时,五月单五前已经放麦假,孩子们回家帮大人干活。
记得村东南伊河滩有片芦苇荡,母亲每年就用这里的苇叶包粽子。碧叶飘飘,布谷声声,我与几个小伙伴公式着竹篮,钻进神秘的芦苇荡,芦苇上的鸟被惊动,扑棱着翅膀飞起,反而吓我一跳。我捡宽大的苇叶装满篮子带回家,母亲把它们放入盐水锅煮后晾干待用。
村边的伊河,不仅滋养了那片可以包粽子的芦苇,也灌溉了河滩地里那一片片稻田。在我看来,那时河滩地种的稻子碾出的大米,黏性能敌江南糯米,香味可比东北长粒香。母亲就是用这样的大米给我们包粽子。包之前,将生米在温水中泡俩时辰,之后,母亲把两片苇叶并起,折成袋状,填进大米,再折叶裹住包严实,外缠细棉线扎紧。我学着母亲包粽子,却怎么也包不成。
包好的生粽子放进铁锅,在滚水中煮十几分钟后,再用文火慢煮。粽米和着苇叶的清香,从锅盖的缝隙间散发出来,随蒸汽弥漫了整个厨房。煮熟的热粽子放在凉水中冷却,吃时扯开线绳,揭去苇叶,露出白米红枣,用筷子插起蘸着白糖吃,苇叶的清香连同红枣的蜜甜渗进粽子里,入口唇齿留香,令人回味难忘。
粽子南咸北甜,母亲从小在北京长大,是地道的北方人,她每年包的都是甜粽子。记得最后一次吃母亲包的粽子,是我考大学时的五月单五。母亲把攒了半年多的红枣全包进粽子里,说是吃“枣粽”,可以“早中”状元,以盼我高考中榜。仔细打量母亲包的粽子,每个都有四角四面,且棱角分明,四面滑润,大小匀称,碧绿玲珑。这种外方内圆的形状,正像母亲坚毅而柔弱的性格。
如今,家乡伊河滩的稻田和芦苇荡早已不见;母亲离开我们也快二十年了。又到端午,重闻粽香,只是,我再也看不到家乡伊河滩上芦苇摇曳,再也闻不到母亲包的粽子香。
再看家乡芦荻花
文/人生如水
不出正月还算年,回到故乡年味依然很浓,家乡的街市上张灯结,夜晚霓虹闪烁,牛气冲天的彩灯很有气势,“为民服务孺子牛、创新发展拓荒牛、艰苦奋斗老黄牛”特别抢眼。回故乡时,坐在车上看到,舒兰市与吉林市交界处的立交桥上,红地黄字“稻香舒兰与您共度新春佳节”广告特别醒目,每每走过家乡西南门时,马上就觉得到家了。响应号召,就地过年,直到疫情缓和,才回到家乡。
虽然已经是初春了,可是接连不断春雪和降温,故乡的大地依然白雪皑皑,姗姗来迟的春天,没有一点绿意,故乡最早的春花是冰凌花,冰凌花开也要到三月下旬。河边、湿地的芦荻花,就是这个季节唯一的“花”了。芦荻花也叫是芦苇花,芦花飘飘,白白的,软软的,像一簇簇轻盈的羽毛,在风中摇曳。芦苇在我的家乡常见,还有蒲草,那圆圆的蒲棒,是它的果实。回来以后抽了点时间,专门找了个滩涂看看芦苇。
有人颂扬青松的高洁,有人讴歌腊梅的傲骨,有人赞美杨柳的婀娜,可我独钟情于芦苇的平凡。它不与树木争荣,不与花草斗艳,以瘦弱的身躯迎风斗浪,以随和的个性任凭南北东西。虽飘荡了一世不能成为栋梁,但它勤奋一生献给人类。欣赏它身披彩霞幽思的秀美,怜爱它霜摧雪残的凄楚,喜爱它曼妙翩然的舞姿,珍视它似患难与共的友人。
芦苇的使命并不像其它草木那样虚度春秋荣枯一场,而是一位慈善家,一所收容站,它把那些随波逐流无家可归浪迹天涯的泥沙搂入怀中,让它们安家落户。不管是来自长白山的远方“客人”,还是来自松花江的“邻居”,以海纳百川的胸怀,时刻恭候。每年的雨季洪水泛滥时,把千里迢迢,奔腾不息的泥沙都留下来。日积月累,积沙成滩,聚沙成塔。
滩涂上,那成片成行的芦苇,一团一团,一片一片,有的开花了,有的结上了果实,虽然它们生长在水中,生长在湿地里,可它们却在寒冷里随心所欲,比起那些一到冬天就萎靡不振的树呀花呀,芦苇此时更显得格外地娇媚可爱,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其实,我在故乡读书的时候经常见到芦苇,不过那时候对芦苇没有特别印象,不就是一堆野草嘛,可现在,我却发现,她是那样的赏心悦目,深入我心。
去年初冬时,一场百年不遇的冻雨袭击了家乡,我在大石顶子西坡看见那些已经栽植10多年的银杨,90%的树干都折断了,家乡的许多树木都被冻雨折磨的“体无完肤”了,而那些芦苇,面对冻雨的侵袭时,因为控制不了那弱小的身体,于是它们抱成团,在团队的作用下,抵御冻雨。集体的力量是无穷的,由于它们掌握了兵法中“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策略,于是在这次的较量中,芦苇胜利了,我见到的芦苇几乎没有折戟沉沙的。
集体的力量确实强大,你看,风在吹,连一棵远离集体的芦苇,也不甘示弱地与风玩着秋千,此时,我有一种感受,一种油然升起的敬慕之情,小小的芦苇,知道参天大树的力量,更知道集体的力量,它们懂得如何共同生活,如何相互支持与相互依赖,共同面对困难,共同排除困难。虽然风把它们的阵营给吹乱了,让它们挤成一团,甚至“嘘嘘”作响,但它们心是镇定自若的。
阳光照耀下的芦丛焕发着的彩虹之光,在滩涂里悠悠跳跃似的反复流泻,整个芦丛的上端,仿佛成了一幕神奇的多彩画面。那高高扬起的芦花,在春阳斑斓里,是那样的高雅、忽闪着银亮透晶的风范。如约在这个初春,来到芦苇身边,阳光下,金光灿灿,一片素净。滩涂上除了摇曳的芦苇及芦荻花,只有两人,我和你,滩涂里起伏的一大片金黄飘花,它们在阳光下整齐地摇曳着,头上的穗子闪闪发光,飘逸的芦絮像雪花,满天遍野、飘飘扬扬。
每到芦花飘飞的时,便唤起我内心柔软的记忆,我情不自禁的来到有芦苇的地方,脑海中依稀闪出“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做人要低调如同一支芦苇,坚守自己的一方净土,即使不能成为栋梁,也要活的坚强。
故乡的河,故乡的苇
文/韩慧彬
我的家在南阳盆地中白河与湍河交汇处的一个幽僻的村庄,我从这村庄一间普通的瓦房出发,读中学、大学,读社会、人生,浪迹天涯……
虽已跻身繁华的江南水乡,然而我的灵魂却时常在金黄的麦田里打滚,幻想着疲惫的身子在村边清冽冽的河里浸润,一脉情思紧紧牵拽着我熟悉的小村我的家。
我时常做梦,梦境总是通往纤陌纵横的原野,星罗棋布的村落,遗存童趣的沙滩,傲然荡漾的芦苇和那条印在心底里的村河……
扯上童年记忆的常春藤,我时常和伙伴们在河边芦苇的怀里觅乐寻趣。故乡的那条河,那片苇给了我隽永的诗情,同时也给了我刻骨铭心的情感记忆。
芊芊芦苇,在河边的滩涂上扎根,无拘无束;在河上的纤桥旁摇曳,蓬蓬勃勃。从苍翠的湖绿,渐渐化作凝重的墨绿,却依旧亭亭玉立,倩影婆娑。素雅清傲是她的性格,自然朴实是她的本色,没有华丽的衣衫,更不需要任何的修饰打扮。即使翻越季节的山峦,静候白霜降临,那满目的芦花与天上的白云融为一体,也依然是简简单单的白,充满蓬松的张力,然后在冰冷的纯洁里画上生命的句号。
苦夏时节,村河边茂密的芦苇恣肆地摇曳,密密匝匝的浩荡更衬托出蓝天的寥廓深远和村河的宽广,她带给我的,不只是自然的享受,更多的是胸臆直抒的酣畅淋漓。每当晴日,微风掠过,那摇曳便如一路起伏的曲线,犹如纤指抚琴流淌着的梵音,将那不尽的幽思荡漾开去;骤雨暴风之下,那浩荡又成了宽阔的古战场,如千万铁骑奔腾而过,轰然宕然,搅起不尽的波澜。我欣赏她的大气,欣赏她的壮美,如果说她是画,那她必然是画卷;如果说她是诗,那她必然是交响诗。
及至深秋,故乡的那条河越发的纤细,那片苇却在风中舞动着令人感动的白,是老农脸上悠然漂浮的一缕秋光,是村姑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妩媚,像衣香鬓影的女子涉水而来,从古代,从《诗经》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遂成千古绝唱,弄篙荡舟的少年水手,在水一方的窈窕淑女,映衬着茂密的芦苇,成了三千年文明古国最美的诗行。秋高气爽,我一卷在握,于河边茸茸芦花下,和屈子同愤,跟太白同醉,与东坡同发少年狂。静谧,温和,洋溢的诗情触手可及。
在我的感觉里,芦苇属于弱者的范畴。因为似乎只有弱者才会以群居的形式出现,也只有群居才会产生勇气产生力量,才会便于生存。西哲说:“思想形成人的伟大,人只不过是一根芦苇,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它是一根能思想的芦苇。”是啊,人是孱弱的,就像一根芦苇,但人又是坚强的,从柔弱中焕发出无穷的韧性,那种连自己都有可能意识不到的坚韧,陪伴着我们一路向前。
远离故乡,我常常想家,想家的时候就想起故乡的河和河边那与风共舞的苇。
平芜尽处是君山
文/刘玉霖
君山是洞庭湖中的一个小岛。“白银盘里一青螺”,是刘禹锡描写君山的诗,“白银盘”指的是大面积平静的湖水,“青螺”就是浮在水面上黛青色的君山了。这种风景,大约与无锡太湖鼋头渚对面的仙岛类似吧,让人充满了美感和向往,很有诗情画意。如今已到洞庭湖,岂可不去君山一游?
本来,黄庭坚就有“未到江南先一笑,岳阳楼上对君山”的经验,而我这次登岳阳楼对此并无感觉,不知哪是君山,对不上。即便有人用手给我指个方向,也无甚可观。但我们终于坐上终点站为“君山公园”的公交车了。其实我在车上心里还是嘀咕:君山不是个四面环水的湖中小岛吗?坐公交车怎么能到?待过了市内几个车站,公交车便上了高架桥,桥下是枯草芦苇的平芜,再不停靠站点,一直开去,好远好远,走了一个小时左右,终于到达终点。哦,原来是“平芜尽处是君山”呀,说准确一点,这君山就是“枯黄草地一高墩”而已。
此时我心里也有数了,刚才行驶在平芜上的堤坝或高架路,如果雨季长江水位高的时候,桥下或堤边应该就是湖水。那“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的景观,除了洪水泛滥成灾的年月,不知道是不是每年夏天都可以见到?先不管它。就目前所见到的无边无际的枯黄芦苇地,我似曾相识,砰然心动,这就是我儿时家乡曾经见过的景象啊,秋天芦苇收割以后,我们就在那黄褐色的大地上耙耙草,捡柴禾。人民公社化以后,那些芦苇荒地全部开垦为熟田种庄稼,回家乡再也见不到那景象了,然而它却永远留在我对家乡的记忆里,成了“乡愁”。是该叫“乡愁”吗?CCTV有大型纪录片《记住乡愁》,“乡愁”一词现在究竟应该怎么用,我也糊涂了,反正“和尚用得,我也用得”。
君山公园门票80元。一进门就看到旅游观光车,每客10元。我们不知这君山公园究竟有多大,被服务人员招呼着坐上了。开了大概有市内公交车2到3站距离的样子停下,司机告之从这里开始参观,循着来时的路线,自己一路走回去。
参观些什么呢?要是在夏季,君山四围那怕无水,那大片芦苇湿地就很可观。目前公园内的自然景观我没看到啥稀罕物儿,只能以一些人工建筑为中心目标了。如神话故事柳毅传书的柳毅井,还有什么观音殿,洞庭庙等,都没有特别观赏价值。值得一提的就是湘妃祠,纪念的是是舜的两个妃子娥皇和女英。当初舜帝南巡,当然与比小平同志南巡辛苦,那时交通通讯都不方便,摸着石头走路过河,就不好带家眷。二妃在家等久了,不闻当家的音信,就一起离家去找。因为大风,她们的船在洞庭山停下了,并得到舜帝已在苍梧殉职的消息。二妃悲痛过度,泪水洒到竹子上就成了斑,分明是血泪了,所谓血泪斑斑是也,后来世界上就有了斑竹。二妃殒后葬在洞庭山,就有了二妃墓。后人纪念她们,就有了二妃祠。二妃又叫湘夫人或湘君,洞庭山就改称君山了。这是个古代传说,凄婉的爱情故事,越传越美,到了湖南人毛泽东先生笔下,就有了《答友人》一诗,开头四句就是说的这个故事:“九嶷山上白云飞,帝子乘风下翠微。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这四句诗描述湘君的故事,色彩缤纷,空灵绝俗,凄婉动人,确是好句。诗写于1961年,正是全国大饥荒的年月,毛主席借湖南风物典故,烘托“芙蓉国里尽朝晖”的一片大好形势,自已都陶醉了。但还须注意前一句“我欲因之梦寥廓”,这是梦境,梦里陶醉,也可说是当年老人家的中国梦,其实愿望本是好的,只可惜没有实现。
听说5点以后就没有回去的公交车了,我们提前就出了公园大门。当初说到“白银盘里一青螺”,多么令人向往!这么大老远地来了,失之交臂会留下遗憾。但参观完了,考虑门票和时间的消费与参观内容的性价比,才知道不值。但至少满足了“到此一游”的心理需要,你不来,怎么知道值不值呢?这是现代旅游很多人难以完全避免的经历。
汉江清流润芦苇
文/张朝林
从汉江一桥到汉江四桥,沿汉江边生长着一种茂盛的植物,仿佛给清澈的汉江绣上绿色的玉带。它就是生命力极强的水生或者湿地植物——芦苇。
初春的汉江,宛如恬静的少女,轻轻流淌,陪伴汉江身边的芦苇,从看似枯黄的茎上,努力爆出绿芽,吸收春天的精华。盛夏,它把茂盛的叶片、虔诚的花穗奉献给汉江。你看一片一片的芦苇,匍匐在汉江边,江风吹拂,轻轻摇摆,细长似剑的叶子,在江风里欢笑,野鸭、鸳鸯、白鹭,还有白天鹅、朱鹮,从一片片芦苇里起飞,飞到一桥下游不远的江渚上,此时的江渚,麻柳树丛生,芦苇荡漾,更是它们栖息、觅食、繁衍、生息的好家园。几十只白鹭,栖息在绿柳树上,万绿丛中点点白。三五只野鸭、白天鹅在芦苇边,踏着浅流觅食。几只黄斑鸭子,在芦苇上空飞旋,芦苇荡漾着绿浪。
安康人爱汉江,也爱芦苇。芦苇,因水质好而茂盛,因茂盛更能够涵养出好的水质。因此,芦苇恋上了汉江,汉江的清流滋润着芦苇,形成了良性循环的生态链。清晨,安康人喜欢走汉江公园,一浪一浪的安康人,行走在步行道上,听听公园里的鸟鸣,看看清澈奔流的汉水,瞧瞧江边翠色欲流的芦苇,沐浴透过芦苇荡的朝霞,这一天的心情就像江风一样爽。晚上走汉江公园,江风习习,夕阳影照,年轻的歌手们,背靠护栏,让汉水和芦苇陪伴歌声流向远方。拍抖音的少女们,总要把芦苇当做背景,把甜甜的声音、翠绿的芦苇传递给远方的朋友。爱水的小朋友,总要在芦苇边戏水,撩起汉水,撩起一道道银链,撩起半江的欢笑声。老柳树下,也有生长的芦苇,老人们提着鸟笼,挂在树枝上,在浅浅的芦苇下聊天。鸟笼里的画眉、树上的画眉一起鸣叫,几只小艇停靠在汉江边,小艇的影子和芦苇的影子交织在一起,晚风吹过,芦苇婆娑,芦苇中间传来少男少女窸窣窣的说话声,这不就是孙犁笔下的荷花淀吗?这些幸福的少男少女们,在和平的阳光下,享受着安宁康泰的生活。
草本植物的王国里,除了竹子最高大就是芦苇了,芦苇最高可达3米,是草中的佼佼者,它将修长的身材,弯弯的绿叶,长长的花穗,展现给大地,展现给观赏者。芦苇的生命力极强,只要拥有一片湿地,便会给湿地、给湖泊、给江域派生一片绿洲,净化着这方天空,调节着这方气候,涵养着这方水源,给鸟类、鱼类、昆虫类长出一片绿色家园。
芦苇是谦虚的。一生总是匍匐状态,它向大地弯腰、向脚下的水域弯腰、向驻足观赏的人们弯腰,火热的阳光烧不焦它,飓风狂浪压不倒它,宁肯折腰、宁肯让风浪剥光叶子,依然匍匐着谦虚的身子,守护这方水域。
芦苇是无私的。它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疆域,春天萌芽,给予希望;夏天流绿,奉献清凉;秋耀金色,装点大地;冬蓄力量,逢春而生。特别是万物萧条的秋天,一片一片的芦苇,吸收了一个夏天金灿灿的阳光,这时,它把金色返还给大地,金色的茎、金色的叶、金色的花,在绿水间格外耀眼,一片片立在水边或湿地的芦苇,就是一片片燃烧的火焰,把秋天照耀得多了几许温暖。严寒的冬天,芦苇似乎干枯,其实它在孕育生命,在来年的春天里绽放。
成熟的芦苇,它的根、花、叶、茎都可入药,清水里滋润出来的芦苇,具有利尿、解毒、清凉的作用,将芦苇的根冲洗干净,泡水饮服,淡淡清香,袅袅升腾,喝一口,甜甜的、凉簌簌的。芦苇的叶、茎、花等可以编织各种农具和工艺品,可以插花,三五片金黄的芦苇叶,簇拥一支金黄的芦苇花,插在花瓶里,给小屋营造出一隅秋天。
童年的时候,家乡的月河岸也有整片整片的芦苇,巧手的爷爷,把碧绿的芦苇叶子编织成蟋蟀、螳螂、铁牛、蜻蜓等惟妙惟肖的小动物,陪伴着我的童年。爷爷又把芦苇茎,划成细篾,编织成芦苇席子兜售,每个炎热的夏天,有芦苇席子相伴,梦也是清香的。爷爷编织的芦苇亭、楼、阁、船、车等玩具,在集市上成了抢手货。芦苇啊,它把一切都奉献出来。
余晖在芦苇上荡漾,好几只野鸟从芦苇荡里飞起来,鸟影凌乱,乱了夕阳,这些恋着汉江、恋着芦苇、恋着山城的水鸟们,朝着四桥下游的奠安塔飞去。
走进南大港湿地
文/王新芳
难得一个暑假,我和文友们游览了南大港湿地,被它的宁静优美深深吸引。
南大港湿地位于沧州市东北部,东临渤海,北依京津,面积辽阔,沟槽纵横,集草甸,沼泽,滩涂于一体,是各种野生鸟类的自然保护区。踏入湿地,灵魂栖息于一杆芦苇,只为细细欣赏如画的风光。
在码头坐一只画船,悠然地荡到洼里去。临窗而坐,清风徐徐,新鲜的空气里,糅杂了青嫩的芦苇香,琥珀色的水香,还有淡淡的鱼腥味。无边无际的芦苇,直竖在明丽的水里。叶子如眉,相亲相依。风过处,芦苇低了高贵的头,可你看见的,是另一片低头的芦苇。黛绿色的水面上,有野鸭浮水,天鹅嬉戏。水晃荡着蔷薇色,恬静、委婉,给人以水阔长空之想。船头坐着一个穿红衣的小妹,逸兴遄飞,唱《我的祖国》,也唱《谁不说俺家乡好》。声声柔美,开船的小伙子乐得合不上嘴。岸边,不时见到庐舍草屋,旋转不息的风车。人行走在画里,享受着无边的清隽和雅丽。
弃舟登岸,乘大巴车过放鹤广场,苇海迷宫,目标指向观鸟亭。观鸟亭是一座仿古建筑,高二层,飞檐琉璃,雕梁画栋。拾级而上,登高望远,就有了极目千里,游目骋怀之感。碧绿的苇海里,九曲连环的栈道上,打着花伞的游人络绎不绝。他们聆听着自己的足印,兴致勃勃地追寻着大洼的远古今生。天空湛蓝,白云如缕,一群群燕子在轻盈地飞舞。偶见一只黑色的大鸟,大概是鹰吧?在高傲地盘旋。那一处水面上,有几只闲散的白鹤,亭亭玉立,对自己的羽毛颇为爱惜。随着海风的吹拂,海鸥也来到湿地。芦苇如老祖母温柔的怀,拥抱着诸多的生灵,有水禽,也有小兽。仔细听去,能听到苇莺的嘈杂,和骨顶鸡不安分的喧哗。长脚鹬喜欢芦苇深处隐秘的草台,更有雉鸡在急促地掠飞。
美景当前,我似乎看到了湿地人筚路蓝缕的创业场景了。几十年前,农垦老兵来了,几万名的筑堤民工来了,他们就地扎下了窝棚,挥锨挖土,抬筐上肩,围起了百里长堤。捷地减河引来了滔滔的运河水,流进小洼,汇集成广阔的大洼水域。凭着坚韧的毅力,他们在此安家落户,用坚实的双手,把一个昔日盐碱荒僻的沼泽之地,变成了今日幸福安康的渤海明珠,产业园区。怎不让人油然而生敬意?湿地中到处可见一丛丛粉白色的山村柳,从来不择环境,只默默向上生长。我实在爱极了这顽强的山村柳。
回首湿地,一种恢宏而静美的力量,重新掠过我的眼底。我们离开时,和每一棵芦苇道别,和每一只水鸟再见。每一次行走都在心上,那些初见的美丽,纯净的情怀,都会以另一种姿态回馈。
满湖秋韵,一笺素言
文/冰山雪峰
难得清闲,与友人驾车直奔久违的衡水湖畔。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清新的空气。这个时令青翠欲滴的莲叶数化成枯槁,一份成熟睿智在明显的脉络里分外明晰,满湖秋色是一幅珍藏多年的油画。时至今日,我依然无从知晓这位天才的画家是如何雕琢,无论夏日的妖艳,还是秋韵的稳重,荡漾在我蒙胧的眼波中,渐渐幻化成一股凄艳。秋光依然,如我此时此刻生命的颜色,有些伤感,更有些干练。满湖的沉稳尽显了娴熟,满湖的秋韵,化作我款款絮语,腻在湖景,讲述道听途说的传奇。
读懂湖的人,可以听懂风景的语言,不以它的外表衡量这个季节是否完美,不同的是时令的景色孕育着不同的含蕴。尽管此刻荷花的妖娆随着风烟凋谢,一如人生的流年,烂漫的季节,帅气的年华,在四季轮回里,慢慢斑驳。最终的沉稳以及人生的富有,都凝结在岁月雕刻的坎坷,满湖婆娑的微风,潇潇飒飒,千千静听着满湖的语言,一定也会有些小恍惚、小新鲜和一点撩动心弦的感然。就像一缕阳光,总能在萧瑟的风雨中,温暖失落者的心田。就是一场万物走过春,历过夏,渐渐成熟成一种饱满,诉说着一种历经沧桑之后的深沉。不是循规蹈矩、迷失自己,是飞出关押自己心灵城堡,飞出那些过于热情关注的一份真正的宁静与自由,正在轮回的道路上踯躅前行,却也是一派安然。
于是,心灵的感觉远离喧嚣,远离红尘,心随意的铭记在风景里。此刻你已经不是风含情水含笑的季节,在那碧叶红花的娇艳处,莲蓬高傲的仰着脸,忽然想起李商隐的一首诗“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落寞悲怆,我却读不出这些秋荷的凄凉,倒觉得是一种残缺的美,没了娇艳的风骚,稳重,着实。
石径小路蜿蜒,路旁软绵绵的碧草,定是写给上苍的诗行,诉说着游人的故事,还有它历经的时光。着了秋色深沉,更显得柔韧坚强。偶有游人躺在大片的草地上,眯着眼睛看白云,那份恬静安然到尘埃里,却也是不染纤尘。许是他们回味岁月从指尖滑过,为自己留下一段可以铭记的剪影,回味流年。不信你看,那“咔嚓咔嚓”的照相声,一定为精彩瞬间留下永恒的记忆。这一刻,心一定飞过红尘,飞出世俗,安逸在清澈见底的湖水间。芦苇叠嶂的翠屏在风的轻抚下沙沙作响,在讲述着……水缓缓荡漾在芦苇间,潺潺如织。斑驳的阳光透过成熟的芦苇絮,树叶缝隙,圈圈点点,折射出的光芒更让这些秋的颜色绿的发亮,丝毫没有沧桑的色泽。
衡水湖尽情享受大自然不同季节的的恩赐,满湖生命都展示着健康的美丽。深重的秋色,带着迷蒙的感怀,如乳光中流动的淡淡云烟,袅袅飘浮,氤氲开来。款款掠过满湖欢快的游船,更让人心怀品味,为之感怀,便萌生吟一阕清词,颂一首秋韵,一切迷茫、烦躁,都溶解在这潺潺流过石堆、漾起的碧波中,溶解在树梢的朝晕,随风起伏荡漾。静听轮桨翻动水声,奏鸣!
一片叶子翩然落在脚下,带着一份成熟或更多是对泥土的眷恋,在风旋起的绿色涡流中留影,晚霞净照风情中,引得如我这般多情的游客流连。岛屿人家错落有致、绵延不绝出湖色风情,作为湖的剪影,缔造独特的风景。垂钓的悠然老者似乎从未发现游人,目不转睛……太阳一如既往的慢慢靠近西山,满湖金色,岛屿的小木屋又燃起了炊烟,返璞归真,如纱似雾。芦苇深处聆听湖水上阳光跳跃的声音,心突然潮湿了,凝望着那一片片飘飞的落叶,凝结出纯朴、柔和的美吧!宛如舒婷的《祈祷》,那些柔美,飘落在记忆。
风与草的窃语,禁不住秋高气爽;树与树的相惜,苍凉遒劲在枝干上;些许半枯的叶子,挣扎在金风踌躇之中,袅袅如蝶。
秋的衡水湖,更多苍劲,矫健,历经岁月打磨的别具风姿,那含蕴的历史故事铺设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折射天空的湛蓝,半湖瑟瑟掩映晚霞红润间。
掬一杯秋韵时光
睁开如梦的眼睛
摇曳
披着爱情和诗意的芦苇
轻轻咏唱
一腔深情碧波
见证往来熙攘的游客
尽收眼底的风情
如美人鱼般流入心海
碎花伞下少女微微幽叹
娇艳的莲荷凋落为脉络清晰的枯槁
谁的微笑相思成南国红豆
盛开在丹桂飘香里
静静守望
是悠然的垂钓者收获了
久违的希望
沉甸甸的风景
串着缤纷的天籁
缀成絮曲——悠扬
尘封在秋晨的童话
秋夜的蕴藏
还有大刀长矛的壮烈激昂
泛着一湖涟漪回索
一季遐想
老家的念想
文/宋丰光
我老家在山东桓台的起凤镇华沟村。在这里,祖辈、父辈待了一辈子,我过了二十多年。在乡下生活时,老家就是老家,但到省城求学、工作后,老家变成了故乡。现在岁数大了,觉得总有一些事过去了,但不能放下;总有一些情,生成了,却无法割舍。老家的那些事、那些情老是放不下、难释怀。
老家的地理位置是马踏湖与锦秋湖之间,更靠近马踏湖。村前村后,从南到北,河湖相连,洼河相串,水清见底,芦苇丛生,河草茂密,鱼跃随舟行,鸟欢随风鸣。老宅子门前,有条弯弯的河,从村南一直通到村北的湖里,我小时候就是在这条河边扎猛子,从桥上一遍一遍跳进湍急的河水里,几乎是天天在这里戏水。有时,要是没到饭点,时不常地游到藕塘,顺手采块藕啃两口。最近,我随文化考察团到纽约转了一圈,途中重新翻看了美国作家安·兹温格的《奔腾的河流》,其中的一句话特别好:“当一条河流伴随着你成长时,或许它的水声会陪伴你一生。”我离开老家三十多年了,门前那条河流水声哗啦啦地一直在响。虽然,这条河已经消失多年了,但在记忆里、在梦里,却始终流淌着。
听到水声,我特别容易想到芦苇花。记得我还是孩子的时候,一到秋冬时节,带上大剪刀,跑去织萡场捡芦苇花。在萡场一捡就是大半天,一大半天就是几大捆。把苇花带回来,摊在院里,晒上几天,等人上门收购,一个秋冬下来,能换个几十块钱。这些钱在当时就不算少了,除了贴补家用,还能自己支配,买点铅笔、图画纸什么的。在马踏湖的秋天里,细细地观察着芦花,就会发现每一枝花都不一样,每一个时段花开的颜色也是不一样的。在风轻云淡的世界,芦花好像会说话。她轻曼飘逸,既以色示人,又以姿引人。我常常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不惜时间、不惜经历,涂涂画画、乐在其中。
我不光是画芦苇,河里的禽鸟和植物都是描绘的对象。那个时候,呆在学校里上课时间不算多,倒是在湖里、地里干农活的时间更多一些,我因为喜欢画画,经常逃避一些家务劳动,也不管家人的唠叨,偷偷去画画,一直在追寻着做一名职业画家的梦想。
1977年全国恢复高考,我考取了山东师范学院艺术系,正儿八经地学美术专业。四年的大学学习,使我明白了许多事理:画画是一件很用情的事情,大学学的那些东西,只是为创作而掌握的一方面的技巧,真正去表现的还是你内心深处的所感所悟,由此,小时候喜爱的东西也就成了我所用情去表达的主题。去年在法国,碰见了在《欧洲时报》供职的一位记者,是我们山师毕业的校友,他的老家在临沂,现在每天都往返于塞纳河畔,历经巴黎圣母院、卢浮宫等名胜,但他所写的许多散文,还是对老家的山、河和家门口前的果树园的记忆。我自以为是的几幅大创作,都有在老家生活时最常见、最常画的花鸟虫草的影子,因为这是我生命中最钟情的东西。近些年,出国看画的机会多了一些,无论是在巴黎的卢浮宫、奥赛,还是在纽约的大都会博物馆,看大师们的画作,无一不是表现他们的所感、所观此情此景的艺术杰作。当站在卢梭的一些作品前时,就在我脑海中不时浮现出在湖里、芦苇丛中的一些情景。家门口的马踏湖不同于微山湖、白洋淀等湖色,是湖连湖、田连田,山河相间,水面上,或芦苇片片,或荷塘片片,或蒲草片片,万类相间,深水区水天相连,形成了湖区特有的宁静、自然、亲和。我从小就爱捉鱼,常常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扑腾两下,既用不着网,也用不着钓鱼钩,要么用玻璃的罐头瓶逮,要么是围堰捉,捉多捉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过程很刺激、很好玩。鱼往往愿意躲在幽深的密不透风的芦苇丛中,手气孬的时候,逮不着鱼不说,弄不好摸上来的是条蛇。当抓着涩涩的这玩意儿时,足够使人哆嗦半天的;手气好的时候,鱼篮子沉甸甸的,鲫鱼、白条、鲶鱼、泥鳅、小虾,样样齐全。
每当忆往昔的情景,真是回味无穷。由此一提“回家”这个字眼,能够让我完全沉浸在幸福的感觉中,浮现在往事的回忆里。对于我们这些几十年出门在外的人来说,“回家”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念想了。有人说:三文鱼配葡萄酒,没有更美味的了。可我总觉得比不上家人熬得小鱼汤,当盛上一大碗有红红的辣椒、香香的鲜汤,保准你要接二连三。小时候好吃的这一口,岁数越大越惦记了。我画画也是一样,小时候最熟悉、印象最深的东西,正是现在最想表现的。《淮南王书》里有一句话:“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全”即完全、完整,“性”即本性、天性,“保”即保护,“真”即真实,你要保护好你的完整的、真实的生命状态,不要用物质去损害它。道家的话更让我有老家的念想了。
狂野的老牛坡
文/杨力
成都最东边,有处老牛坡,是整个龙泉山脉最高的主峰之一,这儿是驴友、摄友和喜欢越野赛车大师们的天堂。
每年的春夏之交,这儿的七里香漫山遍野,远远近近的驴友和摄友都像蜜蜂一样纷纷踏至,他们白天与花共舞,到了清晨或傍晚,则守在山尖尖上翘盼东方日出或守望西山落日,寥廓的视野,是赐予这儿亲密大自然的最好的观景台。
这样的景色会一直绵延至夏秋,格桑花、红火棘以及难以计数的各式野花粉墨登场,清爽宜人的气候加之赏花采草带来的野趣,会让处在盆地蒸笼里的人们纷纷选择归隐山野,吃这儿最地道的回锅肉、东坡肘子以及天然时蔬,然后躺在宽大舒适的观景房里数着星星睡觉。
到了秋冬,特别是从秋分到小雪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里,老牛坡上最蔚为壮观的就是无边无际的芦苇花,那迎风摇曳的芦苇花像一个个顾盼生情的大姑娘小媳妇,把许多城里赶来的时髦女子也比得相形见绌,不得不借助芦苇的姿色摆出各种可爱的自拍来增加自信。
这个时候最霸气的要数汉子们,他们跨上剽悍的越野战车,开始了狂野的越野赛车。老牛坡面积达到3000多亩,每一条赛道都非常原始,坑坑洼洼只是插曲,有些近乎绝境的陡坡和紧贴悬崖的飞驰会让人毛发紧悚却又忍不住尖声大叫,一阵风驰电掣,前边的越野车已隐没在山野芦苇丛中,只有一只只腾飞的野鸡表明,它们真正受到了惊吓。
到了隆冬,老牛坡一片寂寥,成都平原难得一见的雪花,在这儿却是常态。喜欢追雪的都市人,总会瞅准一个降温的时日,齐扑扑地登上坡顶,追寻成都平原的第一场雪,在皑皑白雪中赏雪景打雪仗,放下所有压力去回归儿时的童趣。很多时候,老牛坡就是一道精神家园。
老牛坡是有过往的。很多年前,老牛坡走出去了一位十几岁的后生,经过多年打拼,后生凭他的实干和实诚,把自己的公司做大做强。前些年后生回到了老牛坡,看到这儿仍保持着古朴而狂野的景象,他心动了,投资整合了一共3000多亩的荒山。他对老牛坡既有一种爱屋及乌的家乡情结,也有超越眼界对未来的一种审视。坡上有着最原始古朴的植被,旅游资源药材资源十分丰富,他要保护这种资源,逐步地进行规划和开发。他不希望用饮鸠止渴的方法急功近利搞旅游,老牛坡不能丢了那分质朴与狂野。
今天的老牛坡有着修建平整的水泥路和规范的农家乐,满山的红梅、樱桃、杏李、七里香、格桑花、红火棘以及无数的芦苇花和晶莹的雪花依然次第盛开与飘落。原始的美与狂野的趣,让老牛坡成为很多游人的挚爱。
走进白洋淀
文/李孟华
对白洋淀的向往,不仅是因为那里有大片的荷花和芦苇荡,更重要的是孙犁《白洋淀纪事》中的描述。抗战时期,八路军在那里神出鬼没打日寇,那画面一直萦绕在脑中。
周末,我和朋友一起来到了白洋淀。乘上渡船,顺着白洋淀深5米、宽50米的河道,冲向公园里的景点中心。那里的芦苇荡直连到天边,我从未见过这么壮观的芦苇。阳光照耀下的芦苇荡里,不时闪出河湾港汊,有的围着栅栏用来养鸭,有的则是养鱼。据说这里栖居着的10万多人口,全靠白洋淀养活。除了养鱼、养鸭、种荷,芦苇及其叶子可以造纸、编制工艺品、包粽子等。一片芦苇荡,就是个聚宝盆。
渡船的速度不慢,抵达码头竟用了20分钟。可见,白洋淀水域并非只有十里之遥。走上一条游览路,两边有多个小池子,里边种满睡莲。这种植物的叶子是个圆片,漂在池子的水面上,花则贴着圆叶开放,有白色的,有红色的,有黄色的,煞是好看。
在白洋淀抗战文物纪念馆,我真切感受到了白洋淀人民的抗战精神,这种感受,令人震撼,感人肺腑。如果没有革命先烈的牺牲精神,哪里会有今天的幸福生活。
走进白洋淀,走进的不只是一个景区,更是一个能够让心灵经受洗礼的地方。
芦苇花又开
文/青蛙和猫
那年九月衣锦刚好接手一年级,乌泱泱的学生就像鲤鱼滩上的芦苇丛让人欢喜,又让人手足无措。职场新手很多微小的事情都难做到有条不紊,以至于衣锦的情绪总被压得很低很低。
闲暇的时候,衣锦喜欢沿着九龙江畔走走,九月的芦苇饱满的肚皮在微风吹拂下隐隐地露出鱼肚白,湿地公园的木制长椅,经常被飘落的竹叶盖得严严实实,岸上的老榕树枝繁叶茂但这个季节树叶也落得特别的多,黄的、绿的,满地斑斑驳驳。微风轻拂,落叶飘零,河水潋滟,芦苇丛中白鹭飞……初秋的空气中总是萦绕着凄美萧瑟的气息。
每次衣锦坐在江畔的石椅子上,望着杂乱无章的芦苇丛总是遐想连篇:芦苇何时长起来的?又是何时变成芦苇丛了?芦苇丛里又有个什么样的童话世界?是鸟的天堂?还是昆虫的天地…… 想着想着,有时衣锦会兀自笑了起来:芦苇长或不长,是谁的天堂与你衣锦何关?
衣锦总被自己内心里无数的鲜活的性格冲突弄得矛盾不堪。也幸亏了这些矛盾不堪的性格冲突,才让衣锦能在这沉闷的季节里有了片刻的欢愉。
日出日落,月圆月缺,季节交替得总是悄无生息的。一转眼,天气就凉了下来。何时认识承言,衣锦还真说不出确切的时间,但和承言彼此热络已是芦花漫天飞的季节了。衣锦也已经从一个对着满堂笑逐颜开、手舞足蹈的小不点手足无措的新人,到现在能用一个犀利的眼神把这群小家伙收拾得安安静静的老新手了。芦苇丛似乎很不谙世事,世事的变迁于它也无伤大雅,它们依然欢快地疯长着。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纯洁而美好。
那时的承言喜欢用轻佻的语言调戏衣锦,衣锦也给承言一个“臭不要脸”的称号,承言也总说“对,我就是臭不要脸的。”衣锦爱极了承言穿蓝格子短衫的样子和他孩子般无辜的臭不要脸的表情。
承言的生活好似鲤鱼滩上的芦苇一样丛杂乱无章。他会在深夜突然给衣锦发条微信“衣锦,我想你了。”“衣锦,我屁屁疼,拉不出粑粑了。”“衣锦,我想见你。”……衣锦的生物钟也渐渐地适应了承言的生物钟。
不知不觉花落花开,芦苇枯了又绿。南方的三月是多雨的季节,原本澄澈温顺的河水此时也变得污秽暴躁不堪,并且一波一波的涌向芦苇丛,使得原本就杂乱无章的芦苇更显得狼狈不堪,犹如一群蓬头垢面的弃妇,让人心生厌倦。衣锦的心无端地也暴躁起来,整夜整夜辗转反侧。
一个冷雨夜,衣锦忍不住给承言打电话“我在湿地公园等你。”
“什么事情?这么晚了?”承言说。
“没什么事情,聊聊而已。”衣锦说。
“回去吧,雨这么大,我困了。”承言说。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衣锦说。
“回去吧,我是不会出去的,请爱惜自己。”承言说。
河水潺潺,狂风肆虐,耳边芦苇丛在风的戏弄下沙沙作响,衣锦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等衣锦意识到承言是千真万确不会出来的时候已是凌晨两点钟。
多日后的某天夜里,承言给衣锦打来电话“衣锦,你睡了吗?如果没睡,那么我们湿地公园见。”原本在睡梦里的衣锦接到电话立刻就生龙活虎起来,揣着钥匙朝湿地公园飞奔而去。“衣锦,让我看看你。”承言双手捧着衣锦后脑勺说。衣锦把头埋在承言的胸口,眼泪就这么一滴一滴地浸湿了承言的衬衣。灯影绰绰,月影婆娑。芦苇们垂头丧气无精打采。“怎么又哭了?”承言漫不经心的问。衣锦五脏六腑剧烈颤抖着,忽然觉得四月的春风透心的凉,环抱在承言腰上的手不由得一松,无力地垂在两侧。“你总是有莫名其妙的情绪,我真的很难理解你。”承言显得有点不耐烦。“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衣锦低着头问。“工作忙,又不方便接电话,你是知道的。怎么,这不一有时间不是来见你了?”承言企图用手帮衣锦擦去眼角的泪,衣锦轻轻的避开了。
对于承言通话记录上“市纪委小曾”衣锦没有说破,为何还来见承言,衣锦说不出理由,虽然衣锦冰雪聪慧,但在纷杂的情爱世界里,你越是较真活得就越辛苦。衣锦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就是:哭闹是错,静默也是错,活着呼吸是错,死了都是错…衣锦何尝不明白,只是突然不知用什么情绪来面对眼前这个叫承言的男人!
许久后的一天,衣锦趁承言熟睡时翻看了一个承言称为“市纪委小曾”的女人的微信朋友圈。那夜承言酣睡的脸,像无限膨胀的馒头一样在衣锦的眼眸里放大、模糊。对于承言,衣锦觉得好陌生。
次日上午,衣锦背对着承言说,“我发张艳照给你吧。”“好啊。”承言说。于是衣锦就把曾小姐照片连同他们一起共进午餐的合照一齐发给承言。“你哪里来的照片?你怎么乱翻别人的东西。”承言翻身对着衣锦睡眼惺忪地问。衣锦起身站在望着窗外的世界,隔着厚重的窗帘屋里显得沉闷不堪,却不知道屋外空气新鲜,阳光明媚,世界是那么美好。衣锦站了很久,承言没有对衣锦解释只言片语,亦没有起身。
衣锦以为自己可以潇洒的转身,然后如东流的江水一样一去不回头,可是没有。当衣锦想与承言长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爱的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深许多。以至于当承言给衣锦发微信说“衣锦,我很想你。”时,衣锦又飞蛾扑火,好了伤疤忘了疼了。但之后的每次见面总没少过争吵和眼泪。
殊途同归,暮色沉沉是唯一的结局!衣锦和承言真正分开是在芦苇没心没肺疯长的夏季,七月夜,星空灿烂,江水滔滔,衣锦只身一人到了江边良久才去见承言。当衣锦站在承言面前,承言手里拿着手机,衣锦清清楚楚的听着承言微信里那个“市纪委小曾”甜美的声音:你又去喝酒了,讨厌。衣锦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能僵在那里,那夜衣锦没有闹,平静地和承言述说着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是如何辗转反侧,内心是如何千回百转。衣锦口齿清楚,思维清晰。承言说“衣锦,你平静得让我难受。”衣锦只是沉默地流泪,哀莫大于心死。
和承言分开后,衣锦回到学校打开校门,倚在门上看着夜色里桂花树在微风里摇曳生姿,承言的电话过来“你到了没有”“到了”衣锦的声音疲惫沙哑。“这是最后一次给你打电话了,是吗?”承言哀哀的说。衣锦沉默了一下没有终究没再说什么。 正值假期,此刻的校园空旷寂静得有点曲终人散的悲凉,衣锦闭着酸涩的眼睛,放空自己。或许真的该给自己的心放一个长假了,衣锦心里盘算着。
再次来到湿地公园,已是十月,正是旅游黄金周,芦苇萋萋白露里,此时的湿地公园已是旅游胜地,衣锦领着一帮朋友,沿着江畔行走,一一介绍每处美景。在大榕树下,衣锦带着朋友坐上了观光船,当船行至鲤鱼滩时,衣锦看清了芦苇丛的真面目:这里脏乱不堪,所有的跑不开的,飞不掉的垃圾都滞留在这里,原来它真的不是谁的天堂!
芦塘知秋
文/任随平
芦塘醉了,醉在一场浓郁的秋意里。是秋风,还是秋雨,酿造了这醉人的秋意?
最先抵达秋野的,是秋风吧。在高原,风是自由的使者,它们放浪不羁,从山巅翻过来,又顺着山腰滚下去,跌倒在村庄的腹地,又在穿过杨树林的瞬间爬起来,就这样,它们一年四季沿着村庄的臂弯奔跑,累了就慌不择地地安卧在沟壑罅隙,无忧无虑随遇而安。当然,漫步在秋的原野,冷不防你就会和秋风打个照面,而后,它就一溜烟钻进飒飒作响的玉米林,消隐在你我的预料之外。尤其是在秋日的午后,当你信步纵横阡陌,风的脚步就跟随着你的脚步,漫过豆荚成熟的炸裂声,漫过草地上牛羊反刍的身影,和你一同到达水草丰茂的河塘。秋天的河塘恬静如处子,羞羞赧赧地亮丽着,塘水是亮的,白了头的芦苇是亮的,立于芦苇穗头的蜻蜓的翅膀是亮的。风轻轻地拂过去,就像你我暖暖的目光抚过去,白了头的芦苇就相互挨挤着,摇曳着,苇叶拢着苇杆,苇杆护着苇叶,顺着风的方向扑过去,又努力地拽回来,嬉笑着,诉说着,缠缠绵绵,像一段经年往事,在一场不紧不慢的秋风里开闸倾诉,说出时光淡淡的忧伤,也说出记忆里暖暖的温情。
就这样,芦塘已醉过了一半。另一半,就留在了和风细雨里。
秋日的雨必是斜斜地飘着,悠悠然,淡淡然。就连那雨云,也是那样的漫不经心,虚无缥缈,也总是在晨昏之间,于你毫无察觉里雨丝已然飘了起来,少缺了春雨之贵,夏雨之烈,却比春雨浓艳,比夏雨优雅,像天堂之神调制过的粉黛颜料。遇一树杏叶,必是殷红,遇一树柳叶,必是金黄,而遇一池芦苇,必是纯净的素雅。看,河塘之上,那人着了红艳的毛衣,静静地立着,面对一塘静默的芦苇,雨丝在清扬中落着,落在她的发髻上,落在她的衣领上,落在粉白的苇絮上,落在一场无言的对望里,落在一场长久的回想里。这个时候,若是童年,我定会顽皮地喊出声来,喊破一塘河水,喊破一场宁谧,喊破一个人青春年少里一场不可多得的念想。但此刻,我安静如秋野,于一份恬淡里安然接受着雨之润泽,接受着一个人不可臆测的人生情愫,像梦呓,若絮语。
我知道,那立于河塘的人,她的生命里一定有过一段芦塘一般醉意朦胧的渴念,或甜蜜。就像这塘水,和那苇絮,在不言不语里,相互牵住彼此的承诺。
不是么,在人生成长的历程中,在生命秋意来临的不可抵挡中,谁人不会为秋之迷丽而迷离,不为秋之烂漫而绚烂?那红遍漫山遍野的层林,不就是人生中诗意的歌吟么?那洇染如画的秋野,不就是生命里缱绻的情怀么?
芦塘知秋,秋如芦塘。
春天春景美如画
文/崔嵘
初春的早晨,睡梦中闻到了花香的味道,于是心也变得芬芳了起来。迫不及待地睁开双眼,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我们挽着风的手,奔跑在春天的世界里。
娇小的迎春花花朵虽小,却朵朵精致。黄色的外衣,绽放的花瓣,吹响了春天的第一声号角。粉红的桃花,雪白的梨花紧随其后,它们挂满枝条,铺满大地,为春天涂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清新素雅;娇艳的海棠花,火红的杜鹃则用它们火热的激情为大地增添了浓浓的春意。春天的色彩繁多且变幻多端,时间虽短,却景态万千。我们可以领略那铺天盖地金黄色油菜花的灿烂,也可以欣赏山间独自摇曳小花的惬意;我们可以在果园中感受花开满园的芬芳;也可以静静地漫步在田野,聆听身旁那些不知名的小花花开的声音。但无论是哪一色,哪一景,对于春天这位美娇娘来说,却永远是淡妆浓抹总相宜。田地里的麦苗早已苏醒,又为春天增添了一抹新绿,尽管叶尖还有着一丝的微黄,但望着田地里那成片的绿色时,谁不会为那蓬勃的生命之绿而由衷的振奋。
潺潺的流水声打破了山谷的寂静,我们顺声而望,流淌的小溪在阳光的照射下宛如一条金色的丝带环绕在山间。岸边的芦苇偎依在它的身旁,像恬静的姑娘。风吹拂着她白色的长裙,她用宽大的衣袖为流水拭去冬日里的浮尘,使它清澈透明。小溪则为芦苇姑娘一路唱起欢快的曲子,回响在山间的每一个角落。在芦苇的掩映下,金色的小溪时隐时现,像调皮的孩子眨着明亮的眼睛在芦苇间玩耍嬉戏,快乐无比。
鸟儿也不甘寂寞,时而穿梭于丛林间,向花草树木问候;时而如箭一般冲出丛林,翱翔于广阔的天地间;时而又走走停停,似乎在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份美好。鸟儿的歌声自然是春天里不可缺少的音符。有的短小紧凑,有的舒缓悠长,有的清脆嘹亮,有的浑厚空灵,有时他们群起而歌,一片欢腾;有时又在山间独自放歌,清新悦耳。但无论是哪种歌声,哪种旋律,都是飘扬在春天上空的一曲和谐的交响。
春天春景美如画,春水春曲绕人心。
冬·太湖
文/兰心素语
情至深则无情,我只是对太湖太钟情,所以竟不敢轻易的涉足,总想,以最美的姿态和她相见。今年有很多次我说要去太湖,再望一望那浩渺的烟波,最后却被一次次的搁浅。直到年末,才缓缓归兮。如果太湖水也满腹深情,不知她是否会嗔怪我的迟缓。
周末早起,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我和霜儿终于抵达太湖湿地公园。霜儿说:冬天的太湖有种油画的感觉。浩渺无边的太湖水,清凉无比,干枯了的芦苇在风中飘荡,望下去,会让人沉迷。
天气并不好,有轻微薄雾,下公交车后我们沿着太湖大道走。宽阔的太湖大道上行人很少,只有少数车辆呼啸而过。太阳像待嫁的新娘,躲在云层里娇羞着不敢想见,偶尔薄雾散开,也只是露出微弱的娇颜,似笑非笑,似暖非暖。我记得去年第一次来到太湖,是因为朋友要去西山拍摄月全食,于是几个人说走就走,我们开着车在太湖大道上行驶,那正是十月季节,芦花一片白茫茫,湖风吹着喜悦的心情,芊芊姐动情的唱起了太湖美。“太湖美,美就美在太湖水,水边芦苇清,水底鱼虾肥”在歌声中我们驶过太湖大桥,驶进太湖小岛——西山。十月里的阳光温和而多情,那个午后,我们和太湖共枕梦,诉真情。
想必是天气灰蒙蒙的缘故吧,今天的太湖公园人很少。我和霜儿领了门票就进去了,以前这里不需要门票就可以直接进去观赏,但今年阳历新年伊始这座以太湖为景而建的公园要开始收取门票,二十元一张。我和霜儿笑笑没有说话,没有景区不商业,当然这里为游客提供了赏风景的喜悦心情,收取门票并不为过。只是那些曾经天然去雕琢的自然馈赠,却被明码标价,总让人起初有些不悦吧。看简嫃的《水问》时有篇文章这样写到:知识本无价,书籍却被明码标价。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当那些原本真诚的东西被标上XXX元的时候,总会失真。我突然想起这样一句话:爱情本无价,婚姻却被明码标价。不是吗?恋爱的时候,什么都不用在乎,但是当我们陷入婚姻中,柴米油盐冲击着你的诗情画意,你还会不相信明码标价吗?
且不说这些吧,回到太湖美景。进入景区后,我们就被一阵冰冷冷的湖风吹的瑟瑟发抖。有水的地方,就比较有灵气,但也有湿气。所以就着湖风,比站在大马路上吹风冷多了。
太湖湿地公园在太湖岸边,由栈道相连,在栈道上走着,仿佛置身湖中那般。若坐上游船穿梭在冬季里的芦苇荡,我想更有意境。冬天的太湖呈现一派萧瑟的景象,湖岸边的树木高大耸立,树上的叶子几乎都已经凋零,但那树长的真的很好看,即便没了树叶。我不知道那树叫什么名字,感觉类似杉树,但又并不确定,或许,你去了就会知道吧。不管多美的风景,听人说终究只是想象,只有自己置身其中,才会感受到那种壮阔的美丽。栈道另外一边则是枯萎的芦苇,还有极少的稀稀疏疏的芦花,虽然都干枯了,但还屹立枝头,不屈不挠的样子。
我喜欢冬天的芦苇,萧瑟之美,仿佛我的故乡,不过我故乡的萧瑟缺少了水的柔情,只有高大的杨树直冲天际,寂寞的鸟巢迎风而立。江南的冬季即便是萧瑟也让人觉得温情,不知道是太湖水为江南披上了诗意的嫁衣,还是江南造就了太湖水的温情蜜意,总之在江南,冬季也令人欢喜。
我们沿着栈道一直往前走,我把相机挂在胸前,拍冬季里的芦苇,拍风中的太湖水;拍高耸的枯树,拍零落的水草植物。我喜欢植物的灵性,它们不惊不扰,在大自然的恩泽下顺应季节荣枯有序,所以在这个薄情的世界里,它们最深情。栈道很长,木质的栈道远远望去,和着两旁的芦苇和枯树,真的好似画家挥毫的一幅油画,说不出的静美。枯树下,是绿着的铜钱草,为萧条的冬季添了一抹生机盎然。以前我见到的铜钱草大都被当做盆景在室内养尊处优,此刻这样大片大片的铺展在我眼前,与大自然融合的那么完美,看的让人心里生出无限感动。铜钱一样大的小草,绿着,即便你只是为了来看浩渺的太湖水,它也不争夺,在自己的小小泥水中自生自长。
公园大部分都是浑然天成的存在,极少人工雕琢,水畔还有几艘破旧的木船,木船上杂乱无章的放着些物件,质朴、真实。天气慢慢阴沉下来,因临着湖水,更感觉到冷意。我扯着身上的大毛衣,试图多些温暖。站在栈道上望太湖水,流水湍湍,水中附着些许枯萎的睡莲叶,耐不住冬季的寒冷,睡莲叶已经和水波融为一体,不再如夏日那般青绿,反倒添了历经岁月过后的那种淡定。湖水还清澈,可以望见睡莲叶下的茎,我用相机记下了这里的美,相机里出现一张张素净的图画,这是冬季的太湖。
往回走的时候,近距离的看到了太湖水车。这个水车和甪直古镇的有些类似,我不太明白水车的作用,只记得去莲花岛的时候,有个江南民俗博物馆,里面说到江南的水车,是早些年的江南居民用来发电的。太湖这里的水车正好屹立在湖中,在清澈的湖水下,水车的倒影在水中浮动,这些水映成趣的美景,真真是让人留恋呢。以前看太湖的图片,水车都是标志性的出现,如今真真切切的站在它面前,就好像许多年的梦突然实现,那份来自内心深处的感动唯有经历过才深刻。
这样的风景当然少不了摄影,我愿意用拙笔和镜头把太湖深植心底,多年后,哪怕我离开了苏州,再无缘相识太湖,终究还有份念想。
我对太湖的钟情,还因我喜欢过的一个作家——白落梅。她的一句栖居太湖,心似兰草,就让我深深的沉迷。所以我跋山涉水,只想看一看这片苍茫的湖水,植下一段痴梦。
风渐渐住了,空气中还是冬日的寒气,我和霜儿也到了离开的时候。太湖,萧瑟的风景中,有一艘等待靠岸的船,若你看见,请不要惊讶她的执念,或许,多年后的心愿都会实现,待到时光都结上茧,坐下吧,聊聊那些故事里讲的永远。
夜无痕,秋风凉
文/小小的叶
夕阳的余晖慵懒地晒在湖面上,给平静的湖水镀上了一层霞光,风过波光粼粼。
坐在船上,随手拍打着船边荡起了水花,那温热就顺着指尖一下子漫了上心来,这热度不多不少,恰恰是那种极舒服的感觉。再回后看向船尾,被小船豁开的湖水,正像一条鲸鱼的尾翼漂亮地游动。
船迎着风向前,渐渐进入眼帘的是在湖面上零星地布开的芦苇,它修长的枝杆像布阵的哨兵,有种严阵以待的威严。在差异中,陪同的友人告诉说,这是专门设计的,叫七星芦苇。原来这样,再望向芦苇时,不知怎么我忽然想起了三潭映月的景色。
在七星芦苇身后的不远处,是一望的荷塘,满荷塘都是生机盎然的荷花,深绿的荷叶有的匍匐在湖面,有的簇拥着荷花,有的亭亭玉立,而荷叶中点缀着粉红、嫩白的荷花更引人赞美。
一叶小船轻轻地从荷塘穿梭而过,采莲的姑娘轻盈的身影随着她的歌声隐入了田田的荷叶中……再从荷花中收回视线时,才知自己刚才臆想了情景,而这时荷叶的旁边正有一只船家用来打捞芦苇的木船。木船落魄地停在那里,不见了船家,更别说,看见什么美丽的采莲女子。在我失望时,友人说,这荷花是用来观赏的,它的藕很柴,不能入菜。好庆幸是这样的,如果它的藕是美味,那就没有这一片的荷塘。
其实,自己对荷的喜爱是来自那篇《荷塘月色》的,每每读起,眼前就会映出月光下的荷塘,月色下田田的叶子。
虽说,没有见到采莲的女子,晚饭时,竟吃到了新鲜的莲子。友人像采连女子一样,在斟上她发明的菊花竹叶心茶后,变戏法似地送上了五六朵莲蓬,这让我们惊喜地都不忍去剥它。
小心地从莲蓬中剥着莲子,静静地听友人讲着关于这湖的前身后世。原来从空中鸟瞰湖面呈一个大大的“人”字形,而湖心的岛恰是一只展翅飞翔的天鹅。
“难怪景色这么美,原来是天鹅湖呀。”借着酒劲我笑侃。
夜色笼罩的湖面,沉在一片黑暗中,微弱的路灯光只照得见脚底的一块路面。看来今夜没有月光,《荷塘月色》中的景致也就只能就着夜色去想象了。
友人坐在我的对面,是因了酒的缘故,我看她的目光有点恍惚。其实与她已是多年的朋友,从我们还当姑娘时就已相知,相互感受着对方的经历一路走来,可自从她到了这片湖区后,我却不忍来看她,只是坐在夜里守着她的文字,感受她点点的故事,感受她的伤痛。
友人说,她以前一直失眠,求医问药多年也不管用,自从来到了这里,她守着这一汪湖水,就睡得踏实了许多,也学会放弃了许多。
友人把她的湖比做“瓦尔登”湖,她希望远离都市的喧嚣,给自己一处静心的地方。今夜透过友人温暖的目光我似乎看到她在放弃一些忧伤的同时也正收获着许多的美好。
听着友人的鼾声入睡,一早醒来,阳光透过那黄色的窗帘照得满屋透亮。看着仍在熟睡中的友人,轻轻地拉开窗帘,不曾想玻璃上一层的水气,瞬间模糊了双眼。这是秋日里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水气,让心潮潮地一酸,难道昨夜它也偷听了我们的伤感,现在还沉在伤心中?
轻轻地用手在水气上描摹着那念过了千次万次的名字,看着那字沿着水气渐渐地像一串串哭泣的泪化去,不觉自己也是泪流。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只是不想说出罢了。
清晨的湖面清新地像刚刚出生的婴儿,正张着笑脸沐浴在阳光中,湖面上升腾的水雾缓缓地萦绕在半空,飘飘然,像仙境一般。
尽管是这样温暖的画面,秋风却已冰冷的吹着,让身体不由打了个寒颤,紧紧了衣,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沿湖岸向前,因为不远处那一簇山花正开得灿烂。
忆父亲
文/李俊
马上又到父亲节。昨夜,我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脑海里,父亲生前的事物情景,泉水般涌现,翻腾不息。
父亲生于1911年,1989年去世,不知哪位先生给父亲起名为忠恕,名如其人,一生忠厚,宽恕。这不是他自觉为之,因为他不识字,而是他秉性使然。父亲性格内向,寡言少语,很少与人交流。与人说事,仅几句话,只讲是什么,不谈为什么,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农村集体化之后,他一直从事集体的畜牧饲养“职业”,喂猪养牛。二十几年里,他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不计较个人得失。饲养员每天劳动时间长,夜里要值班,没有额外补贴,付出与报酬不成正比。父亲没有怨言、不发牢骚,可谓“苦累不言,委屈不语”。父亲宽厚的本性,在家中也起到了和谐的稳定器作用。我们家一直很和睦,没争吵,无打闹。我母亲性格开朗外向,较为强势,父亲性格温顺、谦让,两人互补,相安无事。
父亲性格温和,他一生为村民做了许多好事。我家所在的生产组,不足20户人家,大部分男主人都在外谋生。留守妇女小到磨刀大到耕地播种的活儿,有困难父亲尽量给予帮助。特别是农忙季节来临准备农具。父亲帮邻居磨镰刀、上铲柄,修连枷,紧锄头……忙个不停,深得大家的尊敬和爱戴。
父亲身体强壮,身高肩宽,黝黑的脸上布满了风霜岁月烙下的皱纹,手脚粗大,布满老茧,这些都记载着他长期的辛劳。饲养猪牛很辛苦,每天不仅要备青饲料,打扫猪圈,三顿喂食,还要碾磨粮食,作为精饲料。父亲还学会了磨粉,以蚕豆、豌豆或山芋为原料,先用石磨磨碎,经过滤,最后沉淀为淀粉,晚上还要把淀粉挖出来,用滤浆布吊起来漺水,使其成为粉砣子。淀粉由集体统一分配,渣滓作饲料。
我们姐弟七个,我出生时,大姐和二姐已经出嫁。家里只有父亲是壮劳力,重活自然落在他的肩上。父亲在饲养场,整年没有休息日,家中的农活都是他起早搭晚带着做。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用木制独轮车推粪到地里施肥的情景:庄稼地松软,车轮陷得深,推车阻力大。他双手端着车把,裤管卷到膝盖,身体前倾,脖子上经脉暴出,脸也涨得通红,奋力前行,非常费劲。
父亲是闲不住的人。即使农闲,他不打牌,不串门,不闲聊,总是在家前屋后转转,或到自留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