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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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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15 00:27

天气的散文(精选23篇)

登熊耳山有感

文/张跃刚

前一段时间,几个老同学相邀,去河南卢氏县攀登了熊耳山,这是卢氏县新开辟的一个自然景点。驱车来到山下,但见满山葱绿,唯山顶上裸露出两块灰色石岩,酷似两片熊耳,熊耳山由此得名。

上山要经过一番跋涉,我们沿石阶逶迤而上,上到山腰,略作休息,看到满山的松树一片葱绿,松树边却偶而露出片片红叶,红叶周围又有一些变的略黄的植被,煞是好看,同学说这是霜降后的美景。我却谓:这满山的树木犹如一个大社会,当天气逐渐变冷时,各此都面临着天气的考验,每个树木都在适应着天气的变化,树叶的变化就是树木变化的见证。你看松树耐寒四季常青,于是尽管过了霜降了,而它依然一片绿色,生机勃勃;那些不知名的乔木,为了适应气候的变化,只好紧收营养,为明年春天储蓄能量,于是叶子就泛黄起来;还有的乔木,尽管暂时还能承受了霜降后的气候,但脸也被冻得通红。这就是人常说的“日月替照,宇宙随旋,仰天而动,则天不能使之病”的道理。我们人何尝不是如此呢,你不但要适应气候的变化,而且还要适应社会这个“气候”,你适应了天气的变化,你的身体就会健康,你适应了社会的变化,就有了事业的成功,你看当年我们一个班出来的年轻学生,适应社会快的成了一定级别的领导,适应慢的现在至少也是单位的骨干,会干事的现在也是某方面的专家了。大家大笑一番。接着我们奋力爬到了山顶,遥望远方看到是山连着山,山连着天,犹如滚滚大江向你奔来,又调头东去。有个同学说:你看远方的山峦一个接着一个,就像大海的波涛一浪接着一浪,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人犹如这山岚的波浪,在后浪的推动下,逐渐进入了暮年,但“莫道夕阳晚,为霞尚满天。”愿大家的心永远年轻。下的山来,大家都说今天这山登的值。

雨。

文/凌 少 。

夏日。

雨。是极其常见的物件。

雨落之前。昆虫。都销声匿迹啦。周围。一片安寂。

微风吹拂。赤胳裸膊。使我真切的感受到,它,如丝般柔滑。叶片在风中起舞,这群舞者以婀娜的风姿赞迎久违的甘露。不禁使我想起蒲公英。风。是她最爱的。它。能给她梦寐以求的自由。有风的地方,才是她的故土。

笔尖。晃过流年,划破天际。一场大雨,正孕育而生。之前的安寂,也都香消玉殒。

暖雨。倾盆而下。漫步雨中,再惬意不过。

雨点打在身上,滑过肌肤。那清脆的声响,闲适的感受,是最难忘的。

不时,有闪电撕破天际。如蔚蓝的河川,日光下泛着些白光。它,不只有一天分支。羞涩。总使这一道道缺口在汇入天际之前先隐没自己的形体。

接着。雷声爆鸣。这总是令人恐惧。这种感觉,像是世界在颤抖。被压抑了许久之后得到释放。如呵责的声音。烦躁不安。扰人心绪。好在,它不会持续太久。如若不然,赏雨的闲适定会受它影响。

雨中独行。以轻柔的姿态,平和的心情。

若是心不静,此番美景,是会遭人厌恶的。

不时传来埋怨的声音。该死的天气,这是最常听到的一句台词。虽是人之常情,但,这样敏感的话语,令我不舒服,只得加快步伐,尽快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深渊。

在雨中闲游,我,是不想被人打扰的。

一个人,一条路,静静感受。

雨中,夹杂着阵阵花香,和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暖意,油然而生。

仰望天空。阳,早已敛起自己的光辉。天气,还算明朗。

乖乖的,接受雨的洗礼。

精神。得到放松。灵魂。接受抚慰。

这是作为云云众生中一个心怀对大自然敬畏因而不甘错过这美丽而不失风雅雨景的人才能享受的优待。如我。

这日。我用浸满敬畏的笔,唤出一刻令人迷醉的烟雨。放飞惆怅的思绪,升华自己的灵魂。携一颗平和的心,只身漫步。

夏雨。润心。

有趣的自然现象

文/黄银霞

天气谚语有很多,比如:“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可这天气谚语我还真不信,因为天气怎么能有规律,我还听过一句话“天气总是变化无常”。可是有一件事,让我相信了天气谚语是真的。

“放暑假啦!放暑假啦!”我高兴得大声喊着,因为可以让爸爸带我上山捡菌子。老师告诉我们要帮助家里减轻负担,多帮爸爸妈妈干活。我想到我们村后面的大山里在夏天是菌子长得最多的时候。如果把菌子捡了到街上卖的话,可以挣钱,下个学期的饭菜钱就可以解决一部分了,我想也是帮助爸爸妈妈减轻负担了。我心里想得美滋滋的,想着想着我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刚回到家,我就催促爸爸带我去捡菌子,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起床打开窗户,看见漂亮的彩霞红红的在天边游荡,像一位少女穿着红色的裙子在天空中漫步玩耍。山尖也被染红了,今天一定是个晴天。我赶快起床,带上我的小提篮,叫上我的伙伴“虎子”准备出发。爸爸却说今天不去了,会下雨,明天不下雨了再去。“不信,你骗人,看看太阳要出来了,天上是红红的彩霞,是个好天气,不会下雨。”我撅着嘴嚷道。“老辈人有句话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有彩霞的早上会下雨,看看晚上彩霞满天,那么第二天可以放心的出门。”爸爸解释道。“尽骗人,那是以前的事,现在可不像以前了,什么都有。”我辩解道。“好吧,我带你去,去了别后悔。”爸爸说。我高兴得拎起小篮子出发了。

走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我一蹦一跳地往前走,像只快乐的小青蛙。天气晴得好好的,爸爸走着瞧,看看谁赢,我在心里默默地想。不知不觉来到了山上,“虎子”也兴奋得“汪汪”大叫。“爸爸,我们比赛吧。”“快下雨了,我们回家吧。”我不理睬爸爸,找菌子去了。不一会下起了大雨,我一朵菌子都没有捡到,却被淋成了落汤鸡。这时我才后悔不该不听爸爸的话……

过了几天,天气正如爸爸说的那样,我们才上山捡菌子,收获很大。在这个暑假里,我玩得开心极了,我捡的菌子都卖了好价钱。但是假期里的这个经历不仅让我懂得了一个常识,而且让我明白“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是我们老祖宗总结的,是流传几千年直到今天的真理。同时也明白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道理,我还准备让爸爸告诉我一些老辈人知道的道理,我想把它记录下来。

依旧,下雨的天气里

文/水缭绕

像是和雨天有着一种莫名的关联,每个雨天总会没来由的一阵忧伤……

这里也开始下雨了,湿润的雨雾来回飘飞,我想着我的孩提时光,想到母亲说我的半夜不停的啼哭,以及父亲恼怒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父亲说,那个寒冷雨季里诞生的我,特别的放肆,特别的让人抓狂。好像是的呢,谁能忍受无论用什么法子都不能够让我停止啼哭的一个个无眠之夜呢——很庆幸的是,他们忍下来了,虽然过程里发生了很多无法预料的事情,但重要的是我活下来了呢……

每个雨天,会想起很多的事情,于是,整个人的心情就会变得很沉重,心里一直和自己说不要再回忆,但是越是压抑着不要去做的事情偏偏是回忆得更加频繁。

第一次被奶奶骂得很厉害的时候我跑到了屋后的瓦房边上,那时候天空下着很大的雨,一个人弓着背双手抱膝就挨着瓦屋的房檐坐在地上突出的边缘上,房檐滴下的雨珠链擦着我的前额发滴落在松垮的泥土堆里,飞溅的水花绽开了一个又一个涡旋,我静静地坐着,呆呆地看着雨滴接连不断地掉在那个漩涡里。那时候的我,为奶奶的偏心觉得很委屈,为自己开始肚子饿又没东西吃然后想哭,但是我还是挺高兴的,虽然是雨天,虽然被骂了,肚子饿了,被雨淋了,可至少,天气很温暖,而且突然地,就开始很享受雨落下来滴在地面的声响,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妙最纯粹的声音,坐在那里的时候一直在想着如果全世界都是骂声,但我都会相信你的纯粹会一直存在,永不消失……

我开始喜欢听雨,听那个纯粹美妙的声响。

撑着伞在雨中行走,听着滴落在伞面的沙沙声,那些困在心中的烦恼总觉得已经被那雨声给打跑了,于是当心情郁闷的时候总喜欢期盼着能来一场雨。

我以为,自己会一直喜欢着这样的自己,喜欢着有雨滴声响的世界,但是它终究不是美好的。

南方的季节注定了雨的常驻,于是很多童年的记忆里有雨的印记,也有很多开心的人和事混合着雨滴的声响,于是每个雨季都渗透着满满的情感。

有些景物会改变,也有些人要离开,但是雨季不会,除了让地球冰封我想不出破坏它的办法。

于是,往后的日子里,每个雨季的降临,每一场雨滴的飘洒,我开始沉默,然后回忆……

故园雪忆

文/枫林主人

近来,京城天气渐至大冷,且少有晴碧,多半是昏沉沉的天亮了,又不觉昏沉沉的天黑了。虽说人要无聊起来,散散漫漫地管不住,但不知为何,每不自主地还要寻些由头,藉以开脱它的无辜。颇叫人尴尬的是,这缘由到头来还是寻在自己身上,全与别人无涉,更与天气无涉。尽管如此,整日间灰白的天,静穆的树,昏暗的窗,也不可推个干净,无聊固然是我的,但我要说它们为其诱因所在,想必也不能算是虚赖。

阴沉的天气诚然不好,可抬眼看去,那里面却隐隐地带着欲雪的意思,于我浅淡的无聊外,又浅淡地给人以雪的念想。这好比寒极的水结成了冰,虽不复一湖的柔绿,但却成了滑冰者的乐园,所以,倒不能说它一无是处。再譬如我吧,浑不自知地活到现在,亲人渐远,故乡遥遥,孤独之感自然倍添无减,然又正因了这远,才常常念及,反让我在心间梦里与他们亲近。冬的沉寂,本然如此,这原是预见的料想,即使它眼下不幸成了一个无聊的诱因,但也有幸成了念雪的因,而且尤其让人所念的,又每每是故乡的雪。

我小时候是个极懒的,到了冬天,贪床的功夫尤好,本答应要起来,常又借故衣服太凉而作罢。于是,母亲便走过来,取了我的棉衣架在炉火上烤,里里外外烤透了才让我穿。当时举着双腿伸进衣筒儿的感觉自不必说,简直得用一千个暖字叠起来方可形容,仿佛雪地里走了一天的人,忽然得着了一盆温煦扑面的炭火。当下就是跑到屋外去,来回的走几圈儿,也不觉寒冷,那衣上的暖意非但不散,还时不时从脖颈间浅浅的漾出来。这让我觉得那时的数九寒天,不过如此。

朦胧间又是一天的清晨,我迷迷糊糊地还躺在被窝儿里,耳边就听见外面有人扫院子,时不时呯呯跺着脚,还有铁锹擦着地面,发出呛呛地清脆的响。“啊,下雪啦。”我心里一个激灵,忙睁开眼,看见南面的纸窗,满透着一大片醒目的白光。看来,今天没人替我烤衣服了,不如早早起来帮着扫雪吧。一面在心里嘀咕着,一面穿好衣服下了地。

刚拉开门,就有一股寒气扑在脸上,待掀开门帘,满院子炫目的雪光,顿时逼得我虚眯了眼。父亲和哥哥,正用铁锹平推着厚厚的雪,往一处堆积,母亲和姐姐,则在后面打扫着铲过雪的地面。这会儿,雪还没有驻,正从灰白的天上,乱绕绕地飘下来,不一会功夫,刚扫过的院子又花白一片了。母亲见我起来,便叫我替她扫雪,然后,她进了东屋做饭。姐姐问我,寒假作业写到几页了,有没有不会的,并嘱咐我不要整天乱跑。我一面应着,一面寻到枣树底下,使劲儿踹了几脚,枝上的积雪,扑簌簌地落下来,钻进脖子里,凉极了。

到了晚上吃过饭,大人们就踏实了,围坐在炉台边,没事儿拉些闲话。我则等着伙伴儿来找,一起溜出去玩。既是溜,便不能大张旗鼓,他们总会不轻不重地往我家后墙根上踹两下,这动静仿佛只有我才能听到。等溜出了门,外面的夜已然浓黑,只有房顶,街道,柴垛上,树枝上,耀着亮白的雪色,恍惚间觉得那些不是雪,而像是铺了一地明亮的月光。我们照例寻到一个老人家里,去听他讲鬼故事。他则像个说书人,咳一声清清嗓子,然后喝口酽茶,便书接上回,有板有眼的讲起来。故事倒没什么新奇,不过是白胡子老头,书生,秀才,遇狐撞鬼之流,但他时而鼓腮瞪眼,时而抚须长叹的动作,实在好笑又吓人,后脊背上不由得一股子一股子地往上窜凉气,使我总不敢听,又忍不住要细听。

终于捱到散场,一起离开老人的家,到了街口儿,大家也都各自散了,我只好一个人壮着胆子走回去。时已夜深,各家的灯都灭了,胡同里静得出奇,我踩着厚厚的雪,脚下发出咯吱吱的响。听大人们说,走夜路不能回头看,否则会有不干净的东西跟着。可我总疑心,现在已经有什么东西跟上了,仿佛我走,它也走,我停它就停。终于到了家门口,我才大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条长长的雪路,在夜色里白得发亮。我寻摸着进屋上了床,大哥已经鼾声如雷了,后半夜还被他一脚从床上把我蹬下来,费力爬了好几回,才又上去。

天气一放晴,我就可以跑到野外去玩了。腊月雪,赛如铁,是轻易不化的。一望无际的旷野,雪洲无垠,天又蓝得像擦洗过的,在明亮的阳光下,能清楚地看到附近的村子,全然裹进一片茫茫的雪海。选定一处地方,和几个伙伴儿扔沙包儿,常常玩得一头大汗,衣服上滚得满身是雪。玩的累了,就躺在雪地上,仰望着高远的蓝天出神,憋得急了,就随意找个地方解决,看那一股散着热气的急流,窜落在雪地上融出绝美的印迹。我晃动着身子,移动着脚步,隔空在上面写出一个大字,若憋得时间够长,还可以写出一句床前明月光,不过要注意风向,否则弄得飞珠溅玉的,吹洒在身上就不好了。

本待还要写下去,可抬眼看见窗外,忽然飘起了小雪。这里的冬天,终于也有些腊月赏雪的意思了。故园玩雪的话,不如暂且搁笔不谈了罢。

雨天的魅力

文/小浪

真喜欢这样绵绵的雨,长长地落着,忘记了黄昏,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季节。尤其是在这南方仍然酷热的九月的秋天,雨像薄纱的垂帘一样突然低放下,立刻为你隔住了很多阳光下的喧腾和扰攘,以及这份明白清晰的事物形象,因为晴天太明亮,声光无尽,脚步杂沓,事情就多得让你做不完,而且它无形中有那种催逼人的次数,使你无法懒惰。

一个亮亮的晴天,你家电话铃响的次数,一定比雨天多,门铃被按响的机会也一定较下雨的日子多,而且你自己的心也会不停的忙——特别是那些女人家,一碰到那久雨后的大晴天,就如同捡到了一块金黄色的黄金似地,非要好好地利用一番不可,又想晒衣服,又想晒被子,更非要痛痛快快地清扫一下房间。因为这富有热力的阳光,能将一件件湿漉漉的衣物晒得又干又脆,能使每一样经它暴晒过的物件留下余香,而这等的好天气又是最引诱人要去旅行和郊游的天气,也是处理各种外出事务最方便的天气,当然也是适合拜访朋友的好天气了……好像一到晴天,诸事就争先恐后蜂拥而至,你竟不知道先做哪一件事才好?

突然间,那盏金黄灿灿的阳光大灯转暗了,在幽暗的气氛里,第一滴雨像珍珠般掉落,然后无数的雨珠串连成线,压抑着飞扬的灰尘……虽然雨水的步态轻柔,你仍然听见它清朗的带着金属韵律的步音。当众弦俱奏又不停地增加更多的弦索时,你就可以听到一曲丰富的雨水的交响乐了!这个时候,整个地球被笼罩在雨丝交织成的帘子里。

首先,你感到了丝绸般触摸肌肤的凉爽,炎热退却,烦躁也跟着远去。隔着一层薄薄的朦胧看世界,不慌不忙,世界时那样宁静可爱。隔着一层距离看人生,人和事都比较好安排。真的,在这样静静的下雨天,谁也不骚扰谁,只见雨中的绿意如润玉。蓓蕾们也都有了颜色,同样是我们枯旱的心——每天沉重在烟尘和烦躁中的,竟也获得一些泽润,寻回一点宁静,找着那属于自己的声音和思维。

如果雨下得更浓更密,你就更了无牵挂了,很多生活上的杂七杂八都可以放下,而且一无愧疚。只有这时,你可以理直气壮地把不想做的事情统统推开说:“下雨了嘛,等天气好了再说。”——这真是最好的理由,谁也不敢责怪你懒惰。其实你再懒,心灵却好像雨水中的叶子开始遐思起来,尤其是在这南方依然酷热的九月的秋天,让似甘露般的雨水带给你一份清凉,给你从容地酝酿着那秋天的浪漫和抒怀吧!

又遇秋雨

文/安雅琴

记忆里,一入九月,常是淋雨天气,雨常常一下就是一月有余,甚至四十多天,这种天气常被称为“淋雨”“秋淋”。

也记不清从何时起,淋雨成了稀客,以至于渐渐淡出了人们的生活,模糊在久远的记忆里。可时隔三十多年后,又遇秋淋,感到惆怅寂寥的同时,又有丝亲切暖意,好像久未谋面的老朋友又不期而至远道而来。

我知道,那是因为这秋淋里夹着抹乡愁,被秋淋浇湿的乡愁。被岁月穿透依然绵长细密不紧不慢不急不火迈着细碎的步子从深深的秋雨里走来的乡愁……

那时节,乡下几乎全是土路,遇雨天必泥泞难行,何况是连绵不绝的淋雨。只要淋雨天气,家家户户的屋檐下便接着水桶——有木质的,有铁皮的,也有瓦盆和陶瓷盆。那时全村吃的都是井水,挑着扁担到村口去挑,全村大大小小的人全靠那一口井。遇着淋雨,空手行走都很艰难,更何况要挑着两桶水,所以,乡亲们常在淋雨天用接来的雨水洗菜洗锅洗衣服。

秋风秋雨愁煞人,孩子们可不这样认为。光着小脚丫,在泥里雨里踩水玩,用小手接雨玩泥巴,小手脏兮兮的,吸溜着鼻涕,可脏乎乎的小脸上却盛开成一朵花。现在还记得就是在秋淋中玩耍,弄得满身一大片一大片的红包,大人们叫“风司”,奇痒难耐,母亲便用她梳头的木梳在火上一烤,在“风司”上刮,还真是解痒,可是来年秋淋,又照样泥里雨里地疯,真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淋雨时,会不时有蹬着木屐的大人从泥里雨里走过。木屐是像脚那么大的小木板,下面有四个小木腿,上面有结着稻草编织的绳,脚被绑在上面,说白了,就是把小凳子绑脚上走泥路。木屐在泥泞里“咣唧、咣唧”地走过,有种踩高跷的意思,又仿佛古代夜里的打更人,单调却有韵致,又有些许情趣。如今,它已随着时光流逝在了人们的记忆深处……

那时,我家老屋门前靠东有三棵大老碗口粗的核桃树,一夜的秋风秋雨会把树上的青果核桃吹落一地。我和弟妹们不用大人挣命叫醒,早早就起床去核桃树下拾核桃,将穿着绿衣的核桃埋在暖烘烘的有着零星火苗的热灰里,过一会拿出来,剥掉那层淡黄的外衣,里面白嫩嫩、鲜活活、脆生生的果仁浓香扑鼻,满口生香,多少年了,已没再享用此等美味。

每遇这样的秋淋天气,男人们会聚在村头的支书家胡说浪谝,女人们则嘴里拉着家常,手里却不闲着,纳着鞋底,缝制秋衣,一家大小这一年的穿着全靠这一双粗糙但却勤劳而灵巧的双手了。

总觉得秋淋,是陷在泥泞里,浸在秋淋里,这时的人是沉甸甸的。地面上有一洼一洼的积水,积水里藏着一个别样的世界,总爱在那别样的世界里找寻小小的自己。经年的老屋顶上有秋草在风里摇曳,在不歇的雨里悠闲地俯视着这清秋的世界,雨水像个调皮的娃娃在瓦梭上跳舞,这样的天气里,感觉会听到余光中吟诵:“那一滴湿漓漓的灵魂在窗外喊谁?”

也许,人们大多都不喜欢秋淋天气,泥泞、潮湿、阴晦、郁闷,心在这天气里也紧捏在一起,皱了似的不展脱。难怪古人云“秋风秋雨愁煞人,寒宵独坐心如捣”,秋淋之夜总是难耐;“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愁不尽,那堪秋雨助凄凉”——本就多愁善感的林黛玉在秋风秋雨中,其情更悲更伤更凄凉;“梧桐树,三更雨,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绵绵秋雨更添了离愁别绪;“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西照深秋雨”,情深似秋雨,绵绵无绝期; “留得枯荷听雨声”是幅入了意境的画;“袅袅秋风动,凄凄烟雨繁”又是幅形肖神似的水墨画。

不知从何时起,竟喜欢上了秋雨,也开始明了年少时的褊狭。一夜秋雨过后,路上、公园里的人也少了许多,树叶竟落了一地,地面上光亮如新,走在上面,人也清亮起来。在绵长的秋雨里,披着紫色风衣,撑着桐花雨伞,竟疑心是在梦里,而雨打芭蕉的夜,倚在窗前听雨,心却无由得弱软而温润起来……

如果秋雨,是一夜流泪的诗,那么秋淋,则让这诗愈发绵长、幽远……

望春

文/鲍传龙

冬至一过,白昼就如魔术师变戏法似的,一天天明显的长了起来。空气中那种久违的明丽透澈渐渐地多了,一涤入冬以来的那份低迷灰暗和压抑郁闷,犹如一缕春风拂面,人心顿时有了一种难以言语的舒适与快畅。时近春节,空气中依然暖暖的,三九悠然过去,四九接踵而至,一点冬天的意味也没有。此刻,独坐窗前,透过玻璃窗的明洁,我思绪绵延,感慨良多。

前日去开了个短会,一个鼓捣了好几年而最终梦想成真的事儿,终于在一派看似皆大欢喜的热闹中落地收场。透过满目的杯觥交错和一室的喧闹嬉笑,我平静的喝着酒,就着小菜,和年事已高的老友Y极为随意的闲聊着。我们海阔天空地聊着眼前、往事和身边鸡零狗碎的生活,以及随时想到的话题,宽泛而又随性。在这个梦想成真的喜庆宴会里,积聚了小城文化艺术界的精英大部,一场喧闹的仪式过后,便是皆大欢喜的杯盅交错、热闹非凡。

人,很多的时候不能自己,往往会被眼前短浅的利益和所谓的时务所左右。譬如说这个聚会吧,似乎就很能证实这个不二的结论。话虽是这么说,但令我万万预料不到的是,现在的时势有时竟然会让一直以挚友亲朋相称的人,也会为微不足道的眼前虚荣和遥不可及的虚幻利益而毫不顾忌脸面与廉耻。这就像现在的天气,明明都进入冬季了,可严寒依然与之无缘,即使是三九来临也一点体味不到严冬数九寒天下大雪的乐趣韵味。一切都随人类的急功近利而消失殆尽,就连这他娘的气候也空前的世俗了起来!

天气这个敏感的问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所无能为力的。而普世眼下的过于功利化,却让我的一颗敏感脆弱的心隐隐的作痛不已。我怎么的也没有想到:史无前例的荒唐景象竟然会这样毫无遮掩地裸现在浑然不觉的我们的面前?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悄然渗透进我们的每一寸生活空间而比比皆是触目惊心?从而令这满世界的人是非不分、目光短浅、浑浑噩噩、醉生梦死、一晌贪欢,史无前例地俗了起来!而更人无法接受的严峻现实是——就连一直自喻清高的特殊人群也普遍的投机世俗了起来!现在,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县令欣逢大时代物欲横流的热潮,也只能向隅而泣,久久不能自己。因为他的孤傲、清高与坚持自己,已被他势利的后来者们远远地抛在了身后,以至于任随其随风飘零、零落成泥、香消玉殒。这个时代,已经彻底的消失了个性、普世价值与坚持的存在和差异,倔强而韧性的陶渊明们已经彻底的失去了他们存在的可能和价值!

当然,风云变幻的人事,是微不足道的小我所无力左右的,就像杯水车薪无济于冲天大火,但是说内心话,这天气的变化状况,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关注着的。虽然人类目光短浅的种种劣行已使得现在的气候空前绝后地恶劣了起来,四季不分,冷暖含混,无冬无夏,这就像暧昧含糊的现在人事一样毫无是非界限与黑白区别,但我仍然顽强地坚持着这样的希望:哪怕天昏地暗、江水倒流,我仍坚信心中的春天已经不远了,她正在姗姗地朝心灰意懒满脸灰暗的我们走来,那抹醉人心扉的绿意和着温煦的风将一如既往的照耀着冬日萧条过后的大地、山川、河流、万类万物,和已经麻木不仁是非含混的我们……

过境天气

文/长乐未央

台风过境的时候,吹得整座城市呼呼大作,今天没有过大的雨,不过风还是一样的强劲有力。清晨里,翻身搂着抱枕,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在朦胧的状态里,我含笑醒来。将手机拿过一看,呵!又睡过头了,一天之计呢!起来后简单的收拾,吃着早已准备好的早餐,再看上些许新闻,到出门时,闲庭信步。

行走在上班的路上,红绿灯处两个小女孩同样在等着信号灯,一个拉着行李箱,一个架着自行车,谈笑间脸上的表情分外的清明。真是喜欢这样的年纪,笑容可掬。

不到30度的天气清爽得让我有些迷糊,这样的季节,到底是仲夏还是初秋,傻傻地分不清。有点意思呢,今年的深圳,真的很特别。一路上左右寻找着该是在8月里才能见着的火凤凰、紫薇跟黄莺,可惜这条绿荫道上只见那一抹绿,寻不着那多彩的花。失落里难免想起彼时在蛇口那一株硕大的凤凰木,在这个季节里开着满树的花,红艳得让人移不开双目,舍不得低眉,那样的火凤凰,让整天素面朝天的自己更加黯然失色,却是越发的喜欢她的美!

办公室里的位置,我是坐在对门的位置上,门外就是走廊,走廊边上有个窗户,窗外就是一条公路,公路上车水马龙,开着窗户,微风吹进来,也带来了不少噪音。

这是座快节奏的城市,每个人都在加速的前进,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捎上自己的灵魂、快乐跟幸福一起向前跑,跑得这么快,周围的世界一下子就模糊了,看不清那鲜花的艳,听不清那鸟儿的灵,闻不清那空气的新,抓不住那时间的逝。有时想想,真是遗憾常驻于心。

其实这个时节,算是浅秋,微凉。我喜欢品茶,清茶入口,一丝清香浮动,所有的思绪在茶香里氲开。岁月的痕迹太深,多少繁华变成烟;可是时光又太浅,我们无法将生活过得云淡风轻,心境安然。想着携一抹恬淡于时光深处,让生命的美好驰骋在蓝天白云下,回归心灵的质朴,在静中见真意,在淡中识本然,于繁华处独守清凉;于纷乱中静心养性,这样的感觉,那真真是心自清风月自朗了,多么理想的状态。

有点想笑,似乎最近想太多,端坐于椅子上,一杯茶,一缕香,从舌尖滑过,落在心里,带着一番清爽,一丝甘甜,嘴角含笑,轻敲键盘。这个点,该是调整下状态,要继续工作了。

外面又下起了雨,台风天气,快结束吧。

秋天从大地上走过

文/郭福全

秋风,一天比一天凉;秋雨,一天比一天多;而隐藏在草丛中的野菊花一天比一天亮。那均匀舒展的花瓣儿,在劲挺的枝上,托着一个个鹅黄的花盘儿,在萧瑟的秋日里开得灿烂。

黄豆地里,正吃豆荚的松鼠似乎听到了割草老汉的镰响,慌忙松开正按着豆荚的爪子,三两下窜到坡崖上,钻入自己的小窝里。

往日在河边长声飞鸣的野鸟们,天气才凉便慌忙在坡崖上刨建自己的窝,把自己藏了进去。但老鸦、鹞子等,即使霜降天气,也总是孤零零地窝在半崖的崖树上,或是突兀险要的崖嘴上,在凄冷的秋风里,眯着眼睛打盹……

天气阴灰灰的,动辄就是连绵的秋雨,苇园畔、稻田边到处泉水泛滥。青蛙听到人的脚步声,那强劲有力的后腿猛然一蹬,便嗖地窜入水中,一堆浑黄的泥水翻过之后,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癞蛤蟆是两栖类的呆子,看起来实在笨得要命,在草里笨拙地爬行,虽然肚皮已经吃得滚瓜圆了,还眼巴巴地盯着野菊花上翩翩飞舞的花蛾儿。

它默默屏住气,向那野菊花笨拙地挪动着身躯。这时,花娥儿已经准备在野菊花上停落。菊花下,那个浑身疙里疙瘩的癞蛤蟆仍然不动声色,当花娥触进花蕊中的时候,它猛然一跃,在花枝倾倒的一刹那,它那长舌精准无误哧溜就粘住了花蛾儿,进了肚子。

阵阵秋风吹过,树林里的树叶纷纷落下,在地下铺满了厚厚的一层,徒留树干依然在秋风里耸立着,上面残留的几片树叶在瑟瑟的秋风中呼啦啦地翻飞着。

寒露过后便是霜降,秋虫们在越来越冷的露水里,爬在枯黄的草丛中,寻找旧年的地穴,准备卧冬。

秋天便在秋风秋雨的掩护下,肆无忌惮地大踏步从大地上走过……

文/萍海若兰

昨日临近下班时,突然阴云密布,狂风大作。不多时,伴随着几声电闪雷鸣,就噼里啪啦下起了瓢泼大雨。我的心情亦如阴沉的天气沉闷下来,布满阴霾,我不觉呆呆地望着这片失去阳光守护的天出神。不久后,天气竟然大晴,如诗如梦的彩虹与我不期而遇,心情也随之豁然开朗起来。

因在室内,只能看到彩虹一角,但这丝毫不影响我的兴奋,更给了我遐想的空间:

“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

那是敦煌壁画反弹琵琶的飞天,不忍让大漠石壁禁锢了舞步,翩然飞到了凡间。丝路花雨,清风拂面……那迎风摆动的衣裙,飘飘翻卷的彩练,那轻盈巧妙、潇洒自如、妩媚动人的舞姿,君若不见,岂不是辜负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那是牛郎织女神话中的鹊儿,感慨于动人心弦的凡仙之恋,不怕天高路远,不畏风雨雷电,衔来层层云絮,铺一段鹊桥仙路,成就有情人的美好姻缘。几分空蒙,几分新奇……不知那银河用星星做成的像框,是否留下了他们闪闪发光的记忆?

那是千古绝唱化蝶双飞的梁祝,他们带着旷古之恋穿越时空,姗姗而来,古琴婆娑,旷远悠扬,彩翼双飞,舞一曲盛世霓裳,唤来花香蝶舞,架一座多彩霓虹,掩一世情殇……五百年的生死相依,五百年的同衾修练,是不是你们的唯美爱情感动了上苍,将镌刻在三生石上的前世,复活为彩蝶翩舞的今生?

回神时,我发现虹霄雨霁,彩彻区明,虹也渐渐消失了颜色,那如梦似幻的色彩终被模糊的白云阻隔,越来越淡,越来越浅,那份惊艳在我的凝视中隐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细雨都不曾在天空留下一丝踪影。

在依恋中虹倏然消逝,但我不曾怅然若失,因为我不曾错过这美好的时光,不曾错过这良辰美景,能看到缥缈浩瀚长空里,有过这么一幅多姿多彩的画卷,足矣。

植物也能测晴雨

文/郭旺启

自然界的植物不仅能为人们提供花朵和果实,有的植物还能够为人们预报天气,就像一位贴心的“天气预报员”。

预报晴雨

我国西双版纳的密林中生长着一种“风雨草”,它开花的习性很特殊,从来没有固定的时间。可是每当暴风雨来临的前两三天,它的花朵便绽放了。而且暴风雨过后,它的花儿开得越发艳丽。

秘鲁安第斯山区生着一种奇特的“晴雨花”,它的花瓣之间紧密无隙,吸水性和透气性比较弱。因此,每当下雨前气压很低、空气中的水气度处于饱和状态时,花蕊低处的露珠也就消失了,这表明晴朗天气将结束,阴雨天气很快到来。

预报气温

瑞典南部生长着一种叫“三色鬼”的草,因为它对温度的变化极其敏感,所以人们称其为“天然寒暑表”。当温度达到20℃以上时,其叶片都是朝斜上方伸出;当温度低于15℃时,枝叶就会向下运动,直至与地面平行;当温度下降至10℃时,叶片就会向下弯曲;一旦气温回升到原先时,其叶片又会恢复原状。

预报霜雪

进入冬季后,当栗子树预感到有霜或下雪的坏天气即将来临时,就会提前几星期长出芽来。研究证明,栗子树是在对夜间的时间长度进行“测量”之后,从而预知严冬的即将到来。

在我国东北,不少农民喜欢在房前屋后或田边地头种植一种叫“鬼子姜”的植物,这是因为鬼子姜能准时预测初霜的到来。当其开花10天左右时,就是要降首次霜了,从而提醒农民要做好防霜抗冻的准备工作。

你看,这些植物能预测晴雨、气温和霜雪,是不是像一位“天气预报员”呢?

冬天的秘密

文/崔健一

北京的冬天,只有下几场不会化的雪,才能让我勉强找到一些东北家乡的感觉。

民谣歌手爱用“南方”和“北方”的意象,塑造温暖与寒冷的鲜明对比。南方的定义有许多种,可北方似乎只北到了北京。这也无可厚非,北京的冬天很漂亮,大雪落在故宫的红砖金瓦上,也伴随着燕园的银杏叶一起唯美地飘落——歌曲中令人向往的北方,是那种诗意的冰冷,而非万分凛冽的酷寒。

冬天占据了我接近二分之一的生命,让这座名为“长春”的城市显得名不副实。只消三四场秋雨,第一片雪花的飘落便可昭示冬天的到来,那时最晚也就是10月中下旬。在某个秋夜里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向窗外望去,天地尽白,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藏不住惊喜。小时候的作文最爱这种句子:“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冬天给大地盖上了厚厚的棉被。”现在读来,依然觉得感情质朴,找不到更为恰切的描述。

当然,生活并非处处那么唯美。雪中行走着的不是围着围巾的长腿欧巴,而是迟缓如企鹅的路人。零下20摄氏度的天气里,没人会像偶像剧里的主人公一般穿着风衣故作潇洒,前面的陌生人是男是女,都要凭着羽绒服的颜色加以判断。人行道上的雪常年不化,被路人踩得坚实了,再覆上一层小雪,就如同埋下了一颗颗地雷,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走,渴望拥抱这洁白的大地,却怕摔倒时受伤。

然而于我们这些年轻人,总要有纵情的时候,一周两次的体育课是暗无天日的学习生活里最好的发泄出口。奇滑无比的场地上,技术的差异被极度缩小,无论水平高低都能踢得尽兴。功夫细腻的队长趔趄着想过人,自己先脚底打滑,防守队员索性乐呵着将他一把推倒,也没人说犯规。冬天厚厚的棉服和积雪成了我们铲球绝好的防护,一铲出去滑个两三米,人仰马翻地倒在一起,一点都不疼。

旧雪未化,新雪又降。这一场埋藏上一场的印记,层层叠叠,和回忆相似。

夏天时可以在夜里喝冷饮,脱了衣服冲个凉上床,别提多舒服了。在学校里荷尔蒙爆棚,想说什么话冲口而出,偶遇喜欢的姑娘也不紧张,兴高采烈地打个招呼,紧接着大汗淋漓地去踢场球,什么都不是大事,什么都可以被甩在脑后。

冬天不一样,四肢末端被冻得僵硬,打招呼无法热情洋溢,而是缩着脖子,手揣在兜里点头致意。和姑娘不敢说过分的话,踢球也没法大汗淋漓,出去的时候是冷的,回来时还是冷的,什么都甩不过去。

情绪很敏感,就像高领毛衣在脖子上并存的温暖与瘙痒;幸福很简单,在户外待上五分钟后回到避风的室内就是一百分的满足;也容易变得矫情,因为除了坐在书桌前发白日梦,其他的户外活动都不太适宜;出门没有别的动力,只是想在千百个臃肿的背影中认出她的棉衣,那颜色未必鲜艳,但一直在找总不至于错过。

年轻人的冬天颇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味,老年人的冬天则别有一番样子。

老朋友遇见不怕没话可说,要像英国人一样先谈论天气。今年冬天雪多还是雪少,比起往年更冷还是更暖,总是值得一提。十多年之前还会谈论储存秋菜的剩余数量,如今的种植技术与物流速度使得此类的话题又少了一个。

老一辈人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冬天湖面上滑冰刀的年轻人有增无减,拿着大鞭子将冰猴抽得呼呼作响的老爷爷,如今却已经罕有。有些去年秋天还一起散步的老伙计,在春天就见不到了,听说是新年出门买菜时摔了一跤,就再也没爬下床。这样的消息太多,对于生命逝去的忧愁与恐惧,就悄悄渗透在两个人的日常对话之中:

“又自己出来溜达了啊?”

“是啊,吃完饭出来遛遛。天一冷就腿疼,走不快。”

“谁不是呢,一到冬天我这腰也就直不起来了啊。”

“哎,半截身子都埋到土里了啊。”

路上的行人吐着白雾,像一台台永不停息的蒸汽机,除了要尽快逃脱这酷寒,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但他们毕竟有避寒之处。在小区里偶尔会见到一两只冻死的老鼠与麻雀,然而更多的生物不知去向。风雪在单薄的生命面前肆虐,整个世界一片死寂。

死亡是从严寒中永久逃脱的唯一方式,而这亦是重生的开始。

每年春节走国道回农村的爷爷家,两边的田野上都积了一冬的雪,看上去有一尺多厚。老家的饭桌上做好了一桌农家菜,大人们看着大片鹅毛状的雪花,饮尽杯中酒笑着说,瑞雪兆丰年。这话说了千万遍,但竟总是听不厌。

埋藏的种子在等待积雪消融,沉睡的动物在等待一觉醒来。安静的除夕夜等待着焰火划破长空,馋嘴的小孩子等待着饺子的热气晕开。冬天节奏缓慢,任何事都急不得。

我的高中旁边是个繁华的商圈,每逢圣诞将近,树上会挂上七彩小灯,而12月25日当天总是会碰上大雪。这时候,《铃儿响叮当》丝毫不显得口水,整条街竟极具陌生感与浪漫色彩,想牵着她的手庸俗地从街上走过。也深深明白,为了这一夜的繁华,这条街静默地等待了半个冬天。

我突然明白为何东北人都开朗乐观有活力,在那么冷的天气里,如果还保持忧郁阴冷的话,恐怕真的会被冻成行尸走肉吧。大块喝酒,大口吃肉,肆无忌惮地说笑与嬉闹,是我们对抗自然的方式。

对于南方人来说,冬天是昙花一现的精彩。而对于北方人,冬天是蕴于骨血的宿命。无论去到再温暖的地方,冬日降临,总会从心底生出一分暗合故乡天气的情绪,那是身体关于寒冷的记忆。它让我情不自禁地放慢脚步,等待那个在冰面上不敢移步的身影,一如往昔。

冬天已过半,藏着秘密的那片土地,正在召我归去。

母亲忧天

文/郝天鹰

进入12月份了,按常规来说,北国之冬应是:万物收藏,雪花飘飘,天气该是很寒冷了。但近几年随着气候的变化,季节却反常起来,用八十岁老母经常念叨的顺口溜来说,就是:该热不热,人受跌吓(音he),该冷不冷,人受灾星(大概是灾难多、传染病多的意思)。

母亲是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对于许多自然现象迷信的成分很多。记忆中,老母亲对待极端天气有一套土办法。

小时候,每当夏天突遇冰雹,(家乡的土语雹音为:bo),母亲和乡亲们家家都把家里的菜刀扔到院子里,还教我们一起和她大喊:杀脖(雹)子。但此冰雹子不是鸡脖子,当然不管用,但真得下了一阵就停了,母亲就觉得和她的土办法很有关系。

秋天遇到梅雨季节,秋雨连绵不断,家里炕上烘着的地瓜干起了霉点,屋外凉在树干上的玉米要发芽,地里的棉花开不出花。每当这时候,母亲就会扎起一个“扫天娘”,盼望她扫去乌云,天气晴朗起来。

记忆中,“扫天娘”的头是一掰剥了皮的大蒜,大蒜较宽的那一面做脸部,因蒜瓣是白色的,俗话说:一白遮三丑。再用燃烧过的火柴杆,画上漂亮的五官,倒也眉清目秀。

“扫天娘”的身体是高粱杆制成的,把高粱杆一点一点的剥开,分成皮和瓤。高粱杆的瓤做出人型的身体和四肢,在弯曲的地方用柔软的高粱杆皮做连接,再用包火柴的纸剪出小褂和裤的形状,给她套上粘好,一个双手抱在胸前的人造美女“扫天娘”就成型了。

最后,再取一束谷子苗(谷子成熟后,除掉粮食剩下的,可制笤帚)插到“扫天娘”手上,在“扫天娘”颈部扯上一根线,挂到院子里的晾衣绳子上。

“扫天娘”就抱着扫帚在晾衣绳上转起圈来,昼夜不停,像一个不知疲惫的扫街人,也更象一个婀娜多姿的舞者。

如果天晴了,“扫天娘”功不可没,她有如此神通,当然也是神仙下凡。母亲会把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来,摆上贡品,口上说些感谢的话,跪在那里打发她老人家上天,所谓打发她上天就是一把火把她焚烧。

回首往事,我时常感恩于母亲,感谢她为家庭操心费力,苦了大半辈子,至今也难改操心的秉性。这不,今年的初冬,雨又淅淅沥沥下个没完,我翻看了一下日历,已过了“小雪”节气,按节气该下小雪,j就是不下雪,也不该是十几度的温度了。亲戚家一岁多的小男孩肺炎住院,生命危在旦夕,母亲打来电话絮絮叨叨的嘱咐我的女儿:天气不好,别常常带孩子出门玩。女儿私下笑对我说:姥姥又杞人忧天了。但我指了指手机上天气预报:雾霾黄色预警,说:你姥姥这次说得有道理!

雨打柳叶

文/阳光明媚的夜晚

春天的雨总是缠缠绵绵,给人留下无限的情意,给人留下无际的遐想。没有冬季的干燥与枯意,永远等不来雨水的滋润,只会有莫大的遗憾。没有夏秋季的阵雨点点,来的这样痛快流利,来的这样的突然。

于是我总在这个即将离去的日子里多出了些许深思,北方这里的天气,这个时候好似热带雨林气候,给人以闷热潮湿的感觉,变幻不测的天气不停的转换着角色,一会是阳光明媚,一会又是阴雨连绵,而另一会有可能是是欲下无雨的景象,那是闷热躁动,让人心不能静。

这不,今天的天气从早晨起来,边看着老天阴沉着一副嘴脸,貌似昨天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什么事了,一直一直阴沉着,难道注定今天没有豁然开朗,天气放晴的时刻?于是忧郁的心情便从这个时刻开始。

闷热的天气,让我有些躁动,房子里再也呆不住了,汗流浃背,心情烦躁,何不走出去外面凉快凉快?这个时刻是最难度过的时候,天不放晴好像我总高兴不起来的样子,总有种情绪压抑着我的心。

索性出去走走,一个人走走,静静的,悠闲的感觉袭上心头,似乎自己天生就喜欢安静,热闹的地方反而不怎么喜欢去,安静就是我的一种兴趣,走遍城市的角落,看遍城市的繁华,那种躁动反而不是我追求的东西,路边走过一对对情侣,恋人,或是依偎,或是爱恋,在我看来似乎平静了许多,不是羡慕,也不是嫉妒,在这快节奏的时代里也许这只是一个过眼云烟,来得快也去得快,不知这样的情景是否能长长久久。这时在我的心里总会浮现出一副画面,秋天的黄昏,当梧桐树叶飘飘落落,落满大地,枯黄的叶子平静的躺在地面上,黄昏的阳光和谐安逸的照在树叶上,索性这里变成一条金灿灿的黄色地毯,这时两个老人,他满头白发,她满脸皱纹,他目光安详,她脸上微笑,手挽手,这一对老人一直走到今天,今天他们从这黄色的地毯走向更远的远方,他们的脸上,安详的表情,幸福的微笑是那样那样的迷人,令我一生去追求,去留恋。

闷热的天气终于在我思绪中发生了变化,滴滴点点的雨珠落下地面,敲打着周围的万物,看那匆匆的人们正加大脚步往回赶,似乎害怕这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脸颊。而这雨水的慢慢的淋在我的身上,头上,从来都不喜欢躲避,既然来了,就坦然面对,去迎接没去享受,去享受这闷热过后的凉爽,雨水带来了凉意,缓缓的还是不停的下着。

这里的天气只能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变幻无穷,漫长忧郁,让你深深的至于其中而不能自拔。雨逐渐减少,零零星星的点点来作为收场。阴云闪过,天空露出一丝亮光,这一丝光芒足以震惊世界,闷热的过后,迎来了开朗,迎来了凉爽。

这积聚的雨水此时多沾染在树叶上,正准备在这重力的作用下往下掉落。阵雨过后,这条道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在漫步,路边的柳树一排排,长满了绿叶,一排,两排,整齐的站立在路边,守护着这条干净透彻的道路,一眼望去,悠长悠长的。

此时这柳叶,衬着绿意,透着阳光,映射着光芒,晶莹透彻的滑落,这一刹那,经历了太多太多,积聚了太久太久,终于这个美丽的时刻在这一个时刻显现,留下雨珠人生的精彩。

天色逐步的变得模糊,夜色降临,这阳光又一次散去,忧郁的云彩又一次积聚,闷热又到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都知道这时是什么天气,感觉,听觉发挥的淋漓尽致,雨水又一次拍打着地面,扰乱者人得心绪,久久不能入睡,夜已深,只能听着雨水有着无限的胡思乱想,思绪飘荡在九霄云外。而房子里只能听到他一个人的鼾声,听着雨声,听着熟睡的鼾声,寂静的夜,糊里糊涂到天亮。

为你绽放的野菊花

文/子隽

农历的九月,大地最为丰硕。农历的九月,总会派生些许感动。

曾接近霜冻的天气,终又一次远离了寒流的纷扰,在季节的深处,再现了一抹温暖的时光。

多么的期待,流逝了若干年后的岁月,也能复制出曾经季节的模样:在五谷归藏,山野空旷的秋,绵绵秋雨默默飘落,一夜接着一夜,滋润着将要冬眠的生灵。深秋里的人们,怀揣丰收的喜悦,坐在窗前,数着一叶一叶的飘落,想着一桩一桩的往事,固化的思维在秋雨中会成为永恒。

期待多半是美好的,现实,往往又不随人愿。久不落雨的深秋,竟有些干燥,时而会出现沙尘和雾霾,这样的天气,在邢台这座古城已经不鲜见。还好,七天假日,天气晴好,人们欢心,纷纷出门郊游,置身于原野的怀抱,去感知又一场秋的盛宴。

像逃离般的穿越了破损严重的路段,灰尘肆虐的武安地界,终来到了京娘胡深处。碧水幽深,群山环抱,瞬间心旷神怡。峻峰的遮挡,使天空成为一条带状。那样的湛蓝,营造了天水一色视觉。湛蓝的天空,偶尔有一朵白云,也是那样的雪白、厚重,懒洋洋的不见浮动。

游人如织,破坏了一处山水原本的幽静。便沿着蜿蜒的山间小径,登上了武当山。极目远眺,满目秋色。所有的庄子散落在山腰,三五户,十来户人家就是一个村落,它们守候着各自的小院,也守候着美到心底的秋色。

一座座洒满秋色的小院,屋顶上,院子里晾晒着一片片黄澄澄的玉米,红红的柿子,紫色的大枣,刚出土的花生,显得有些拥挤。墙根,一排圆滚滚的大南瓜,慵懒地晒着太阳。

群山的植被,由于节气的威严,已有些稀疏。山风刮过,一些瘦弱的叶子默默的飘零,洒洒脱脱,满怀深情地追寻着远方的秋水。红叶正在燃烧,铺天盖地的红,宛若华美而柔软的绸缎,栗子树的点缀,像极了隐隐的暗花,美得惊心,却又不动声色。

晚霞渐浓,平添了山川一抹神秘。穿越武安地界,一架盛开着野菊的山脉映入眼帘,随着风儿的蔓延,菊香醉人。一朵朵,一簇簇,红的,白的,玫瑰红的,淡绿的,在这深秋,甚至初冬,不畏凄风苦雨,在山腰,在径畔默默的绽放。你走你的路,我开我的花,为这萧瑟的时节平添了一抹暖色与生机。

就在这晚霞浸染的山川,就在这山川村落的路畔,一位满头银发老人,沐浴着晚霞的花香,专心地采着各种颜色的菊花,蹒跚地走向一旁的轮椅,放到目光有些呆痴,且那样清瘦的老者手中,俯首低问:喜欢吗?他轻轻地嗅嗅,露出了一丝笑意:谢谢你老婆子……老夫人也笑了。

耄耋老者,满载着浓郁的菊香,朝着幽静的村落,渐行渐远。我想,秋风里,有多少盛开的菊花,就一定会有多少深情的故事。

一种回归

文/廖双初

今年的正月初六,应当是个好日子。

从乡下过完年返城,不到五十公里的路程,到处张灯结彩,喜气盈门。粗略地统计了一下,起码有几十对新人选择这一天喜结良缘。可见,专门替人择日的阴阳先生们观点还蛮一致,于是乎我就琢磨:莫非阴阳先生们也统一了“教材”?说老实话,我这个人向来不怎么迷信日子,我更多地倾向于相信天气,因为大雨滂沱或者漫天飞雪,总不便于做事,所以每逢操办可以自定日期的大事,我首先考虑的因素常常是天气,天气好就是日子好。而今年的正月初六,正好阳光明媚,天地间一派祥和,颇适宜于走亲访友,这使得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天确实是个好日子。

但这一天,真正让我感到异常惊喜的还不是天气,而是耳闻目睹了民间迎亲方式的新意,感受到了浓厚民俗的日渐回归。

途中经过一个叫楠木寨的地方,我们的车正好与一支迎亲的队伍相遇。新娘子乘坐的不是我们平时热捧的高档小车,而恰恰是土里土气的板车。长长的迎亲队伍,舞龙的在前面领路,板车走中间,敲锣打鼓者在后面相送,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好不热闹。板车的四周扎满了红花绿叶,美丽的新娘子端坐其上,面带微笑,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拉车人不是新郎倌,而是新娘的公公。公公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脸上化了妆,被涂抹得漆黑一团,只露出两只眼睛骨碌碌地转。而赶车人呢,却正是新娘的婆婆,只见她手持一根竹枝丫,走几步,抽老公一下,走几步,抽老公一下,旨在要他快点拉、别懈怠。迎亲的人,前来捧场的人,无不洋溢着开心的笑脸。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有几分揶揄,有几分自在。

如果说,这样的迎亲方式过去也曾听说过,或者说很多地方早已沿袭了这种风俗习惯,那么,进入县城,在沿江大道“步步高”超市前面所遇到的迎亲队伍就让人大开眼界了。

在这儿,我们也巧遇了一支迎亲队伍。与此前在楠木寨所见到的相比,除了敲锣打鼓、鞭炮一阵接一阵没多大区别外,所不同的是,迎亲队伍里新郎坐的是一匹高头大马,新娘则坐在一顶四人合抬的大花轿中,两人的穿戴服饰完全属于古典式,显得特别优雅,特别与众不同,与结婚大典需要营造的张扬、庄重氛围正相吻合。这种只有在古典影视剧中才能见到的情景,在生活中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是太美了,太典雅了,太厚重了!

于是我想,这大概也算得上是一种民俗文化的回归吧。在喜庆气息正浓的新春佳节,它既让人感到亲切,更增添了芬芳的年味,高兴!

一段时间以来,不少人很担心我们的优秀传统文化会在年轻一辈蜂拥而过的洋节中渐渐丢失,现在看来,只要引导得当,只要少点条条框框,我们丰富多彩的传统文化就能展现它无穷的魅力。毕竟,中华文化源远流长,根深叶茂,些微的冲击岂能让它轻易摇曳?

夏日蝉声

文/高亚平

《庄子》有句:“蟪蛄不知春秋。”年轻时读此句,不知其意。一翻注解,明白了,原来就是寒蝉。寒蝉春生夏死,夏生秋死,自然不知春秋了。不过,这里的“春秋”须说明一下,它并非我们常说的春季秋季,而是指一年。蝉寿命短,当然不知“一年”是怎么回事了。我自小生活在长安乡下,长安属于关中,在秦岭以北,比较寒冷。在我的印象里,我们那一带似乎没有春蝉,有的只是夏蝉和秋蝉,夏蝉尤其多。夏日正午,或者黄昏,天晴时节,行进在山间小路上,或者川地的河滩边,便可听到盈耳的蝉声。那真是蝉声的海洋,各种各样的蝉声,高的低的,长的短的,尖细的粗犷的,一波一波,你方唱罢我登场,不绝如缕,把人的心都能叫乱。昔人用“蝉声如雨”来形容,我以为是再恰当不过了。

也许是自小生活在乡下的缘故吧,我喜欢听各种虫鸣鸟叫,尤其喜欢听蝉声,觉得那简直是天地间最美妙的音乐。尽管我已离开故乡多年,但这种爱好,一直未改。每年的夏秋时节,我都要抽空回老家看看,在家乡住上几天,喝一喝家乡的水,吃一吃家乡的饭,自然也会到家乡的田间地头走走,看看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田土,熟悉的河流小树林,也顺便听听蝉声。在我的记忆里,蝉声是和天气有关的,若天气晴好,蝉鸣便会异常的响亮、悦耳;如天阴或者下雨,蝉儿的叫声就会发闷,甚至有些嘶哑。尤其是大雨前的闷热天气,蝉声简直有些歇斯底里。我喜欢天气晴朗时的蝉声,天气晴朗时,高卧故乡老屋南窗下,听蝉儿高一声低一声的吟唱,那简直是一种享受。在樊川中学读高中时,暑假里,我常常爱一个人带一本书,溜溜达达走到小峪河边,躲进小树林里,脱掉鞋子,把脚伸进清凉的水里,边听蝉鸣边读书,那是我少年时期最旖旎的梦。可惜,这种梦现今已经不再。

听蝉声最好是在寺庙里,环境清幽,蝉声也愈加的清越,如箫管,若长笛,若丝竹,随你怎么想,都不为过。期间,如有一二老衲,跌坐蒲团上,不念经而打盹,那情境,似觉更妙。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夏日,我在终南山南五台的圣寿寺,就曾见到过这一情景。时值正午,蝉声如潮,充满了整个山谷,而一位居士就坐在寺门口的石墩上,安然地打盹。他双手间长长的念珠串,也一动不动,垂挂指间。我当时想,这么热闹的蝉声,也不能惊醒一个清修者的梦,他难道心中真的是无牵无挂吗?那时的圣寿寺因年久失修,已相当破败,近乎荒寺,没有院墙,亦无大殿,除了一个残破的山门,数间破屋,两座佛塔,就是几棵参天古槐,还有无尽的蝉声。如此境遇,能安之若素,这位清修者该是多么的高洁呀。我没有打扰那位清修者,只是轻手轻脚地在废寺里转了转,触摸着历经千年风雨的砖塔,一瞬间,我的心也清静到了极点。听蝉声还宜于水滨。水流潺潺,蝉声绵延,水声和着蝉声,婉约有致,亦妙。当然喽,山谷中也很适宜听蝉声。那需邀一二挚友,于盛夏最热时,不急不慢地行进在山间小道上,有风吹过,林木沙沙,而蝉鸣时断时续,飘入耳中。身临其境,便会洒然有出世之想,足以忘忧。去年秋天,游滇池,登西山,闻蝉声,我就曾有过这种感觉。所不同者,那次听到的是秋日蝉声,而非夏日蝉声。

有人说,蝉儿鸣叫,是雄蝉用鸣声吸引雌蝉来交配,也许吧。但我从中体味出的只是自然的和鸣,是大地的欢歌。还有人说,蝉是害虫,吸食树木的汁液,会造成树木死亡。我想,这也许只是人的想法。若从蝉儿的角度来讲,没准还认为人是害虫呢。“饮风蝉至洁,长吟不改调”。我们还是学学苏学士,学学古人吧,相信蝉是餐风饮露,是高洁的,尊重自然,尊重造物,这样,我们在炎炎长夏,才会不觉得寂寞,在清亮如水的蝉声里,才会过得更有滋味。

小雪?中雪!

文/白水之泉

早晨起来,就听见北风呼啸,窗玻璃上被什么东西打得沙沙直响。拉开窗帘,透过玻璃上的水汽,外面的雪花簌簌飘落,下得正紧。脸都没来得及洗,就站在窗旁欣赏这2015年的第一场雪。

前几日细雨飘摇,天气逐渐地冷了起来,冰冷的雨丝也已经将黄叶枯枝洗刷一新。怕冷的人们,都躲在室内谈天说地,若无急事要事,谁也不愿意走出门去。即便是走出门去,亦是脚步匆匆,无人愿意在户外驻足,欣赏萧瑟的风景。我当然也是其中的一个,这样的天气,不再愿意一个人,在灰蒙蒙阴沉沉的天地间行走。

暖气前两日已经开始供应,坐在暖烘烘的房间里读书,虽说惬意,但也容易让人昏昏欲睡。因而读书累了的时候,听听别人的言论,倒也能够提提神。昨日在偶然间听人论议,这天气是愈来愈冷,雨也下个不停,算算又恰好刚过小雪节气,怕不会是要下雪了吧?

戏言成真,今晨雪花就如约而至,而且跨越小雪,直接晋级为中雪了。

眼前,窗外的雪花正在逍遥,或疾或缓,在恣意地享受生活的欢乐,在呼啸的风中辗转腾挪。看吧,她在微笑,娇弱的身姿在风中婀娜,千态万状;她在大笑,笑声里掩埋了世上的污浊,皎洁如月。她傲娇的面容,如是品貌绝佳的冰山美人,遗世而独立。单调的白色,成了唯一,将多彩的世界冰封。这冬日的精灵,难道真的想要抹杀掉世界上的一切吗?不,她不是那样的无情,她想要想着世界袒露自己的胸怀和满腔的热情,然而高处不胜寒,有谁能够理解她的这一番苦心呢?捧出一颗丹心,收获的却只有落寞。徘徊?惆怅?悲哀?都谈不上。北风知道她的心意,吹起她洁白的裙摆,在天空中盘旋。孩子们懂得她的欢乐,将她捧在掌心,含在舌尖,奔跑嬉闹。还想要什么呢?还需要什么吗?

有“雪”要来,白居易说:“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我也想饮一杯酒,可惜这不是傍晚。不过,这样的时节,可以提前和你许下一个约定,在雪中,在黄昏,温一壶酒,对坐小酌。你,来吗?

惠山看云

文/胡杨

记得刚到无锡时,我不会看天气。多则从电视上看天气预报,若是漏了,便有些抓瞎了。一位老同志和我说,最简便的方法是早晨看惠山,若惠山被云雾笼罩着,峰峦全然不见,今天的天气多则要下雨,出门要带雨具;若惠山各峰峦清淅可见,今天天气准好。我根据他传授的经验观察天气,也是灵!正确度达90%以上。

退休了,我和许多老同志一样,经常去锡惠公园打拳、唱歌、锻炼身体;惠山是天天见,看惠山上的云雾,判断今天天气的晴雨,也是十分应验。

我多次登临惠山,看白云在蓝天浮游,望江南大地,沃野千里;我希望也能遇到白云在身边浮游的境地,但惠山的高度还不高;若是惠山被云雾缭绕,不少在惠山锻炼的同志说,山上肯定是细雨蒙蒙,山路又滑,安全第一。我在西北工作了十五年,西北的天气较干燥,洗的衣服不一会就干了;而江南的天气,空气中湿度要大得多,雨水较多,农作物也茂盛。毛主席有首词“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其形容是相当正确的。宝鸡的云层似乎没有江南的厚重。从秦岭上乘车下来,我也看见白云轻纱拟的在山峰间飘游,风景如画。

云在天空中飘游,云层低了,往往和雾混合在一起;空气中湿度大,是雾大、雾浓的主要原因。山城重庆的雾是有名的。站在重庆朝天门码头,望着长江中的孤舟,我轻轻地吟过:

茫茫雾千层,江中一孤舟;

万象多变化,信步踏征途。

惠山有满山遍野的苍松、翠柏,郁郁葱葱。有人形容雨就是云与叶之间绵绵不绝的话语,或热情奔放,或轻言细语;热情奔放时就大雨如注,轻言细语时就烟雨蒙蒙。湿润的空气中叶叶苍翠,满目葱笼。我想起贵州都匀的毛尖茶,是十有名的;都匀的天气,山上经常是云雾弥漫细雨蒙蒙,在湿润的空气中,毛尖茶碧绿常青。浙江的龙井茶,也是在湿润的云雾中生长,成为中国的名茶。

雾是土生土长的,白茫茫的。我们在云雾弥漫的松树林里,作着深呼吸,把它大片大片的吸收肺内,整个身体被湿润了绿意盈盈。

无锡的空气在国内也是好的。城市临湖水浩淼的太湖,市区有满目苍翠的惠山。但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