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的散文(精选21篇)
微笑的野草
文/寒冰
感觉好象只是被风轻轻地吹拂了一下,田野里就铺下一地浅笑的花。轻风过处,细碎的野草贴着地面以花的方式微笑。
琐碎的花朵向着太阳开放,开得精神矍铄,阳光下,五颜六色的花朵,就如同形形色色的脸庞,俊俏也罢,丑陋也罢,会微笑脸庞,总归是美的,这种美,能使人的内心顿生愉悦,这种美,具有养心的功效。
在开花期,含苞待放的花蕾,羞涩中夹带着野草除绽芬芳时的甜美,业已怒放的花冠,奔放出野草一生中最绚丽的容颜,羞涩的花蕾,绚丽的花朵,是细碎的野草一生中留在大地上最明媚的微笑。
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的宾客,奔着野草的花季来了,无论是为它们传花授粉的蜂蝶,还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过客,野草都会致以最明媚的微笑。
在生命的特殊时刻,野草笑迎八方来客,敞开胸怀给予宾客所需要的东西,并致以真诚的微笑,以作答谢,一生中属于野草的花季只有一次,享受给予与就是享受获得,不求给予和获得对等,只为让仅有的一次花季不要因为自己而给生命留下遗憾。
野草的微笑虽然显于花,但源发于根系在土壤里的感受,每一朵花在野草的枝端盛开,也是根系在温暖的土壤里的盛开,每一朵花向着天地万物的微笑,也是根系面对着温暖的土壤发出的微笑,这时候,所有的野草将微笑挂满了全身。
野草不仅只在花季微笑,其实,野草的一生一直都在微笑,微笑是野草一生的事情,微笑是野草在大地上一成不变的表情,用微笑感动万物,是野草从生命的原发期继承下来的让种族在大地上生生不息的大智慧。
大地从来不会无端拒绝任何一枚怀揣着发芽梦想的种子,萌动后的野草种子用它的种脐对着大地微笑,感动了大地,萌动的种子就躺进大地温热的怀里发芽了,发芽之后,新生的胚根面对着土壤微微一笑,根就扎稳了,胚芽破土而出,嫩黄的芽在大地上向着太阳浅浅地一笑,大地就绿了。嫩绿的幼苗就像是恋娘的孩子,无论是风雨来袭,还是阳光普照,它们总是紧紧贴在地面上,腼腆地绿着,笑着,然后在大地上长成一株株细碎的野草。绿色是生命的颜色,也是大地上最普通、最普遍的颜色,所以野草在此时的微笑,掩隐于所有绿色植物的色泽里,常常被猎奇的视线所忽略,但是野草从来没有放弃过微笑,因为微笑是野草根系感恩土壤的真实表达,野草的微笑是健康的,所以野草的微笑足以让大地上那些违心而将微笑挂在脸上的人感到汗颜,花期过后,细碎的野草枝头上挂满了繁硕的果实,形色各异的果实让野草在日渐丰腴起来的容颜里显露出憨实的微笑,这一笑,让野草在大地上一直笑到了最后。
野草也有哭的时候,人若哭,莫过于伤心,野草在躯体受到伤害的时候,也会流泪,对野草而言,流泪就等同于流血,当绿色的汁液从伤口上浸出来的时候,如果根还在土壤里扎着,茎叶仍与根系连着,野草居然可以做到伤口在哭,而生命在笑,这样的情景,足以能给伤心的人疗伤。
在大地上生长,笑也一生,哭也一生,哭哭笑笑也是一生,像野草一样微笑一生,需要勇气,需要大智慧。
一株野草的春心
文/杜明芬
野草,随处可见,像夜晚的星星,散落在春天的银河之中。
住在乡村的人是永远不会忽略野草的,每株野草都是春天的象征。田地间的野草不受人欢迎,但田埂小路上的野草却是一种清雅别致的风景。淡淡的紫、柔柔的白、浅浅的黄、深深的红……一簇簇、一株株,宛如仕女图中女子所佩戴的金钗与流苏,不同的搭配会显露不一样的风情。
了解野草,也是在了解一株植物的生命含义。野草也有名字,简简单单的名字、清贵不入俗流的名字、温柔而有意境的名字,都写在春天的扉页之间。读它们的名字就像是在阅读春天的故事,让人不禁感慨生命也是如此有趣。当一株清贫的野草有了美丽的名字,它们名字背后的故事也就变得十分美好!
重新认识一株野草,窥探了它的前世今生,那种感觉像是捡拾到了散落在人间的星子,美好蜂拥而至。认识鹅儿肠,却不知它还有另一个名字:繁缕。《本草纲目》记载:“此草茎蔓甚繁,中有一缕,故此得名。”芸芸众生皆为草木,繁茂之间,你我都是其中一缕。繁缕是个很好听的名字,既茂盛葳蕤又单薄唯一。若是有人以此为名,我一点也不惊讶,甚至觉得沾染了凡尘烟火气息的繁缕,更加有韵味。
古代文人喜欢插一两枝梅花在几案之上来迎接春天,而我不插梅花,只采摘许多点地梅夹在书页之间,以此来拥抱春天。点地梅是常见的野草,开出的一朵朵白色小花,像是天上的一颗颗星星,故而也有天星花的别称。虽然两个名字都各有美感,但我更却爱点地梅。点地成梅,是很有动态感的一种称谓。一株点地梅沉默绽放,一缕相思层叠漫生,点地成梅,满地相思。这个因花语而铺展开来的画面着实让人迷醉!幼时和玩伴们曾唤它记忆花,也喜欢把它做成一枚枚的小书签。习惯延续,只是意义不同,不过这也是一种对过往年岁的留恋。
野草也有风情,有的刚毅,有的柔弱,有的浪漫,有的温柔。一株野草一种风情,一段与野草为伴的岁月,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好。当然,除了视觉之美,野草也有舌尖之美。许多野草可做菜可成药,与乡村人家的生活息息相关,诸如像黄鹌菜、柔弱斑种草、碎米荠、苣荬菜等等。野草与春天一样都是无处不在的,老旧的房檐上,湿漉漉的石头旁,就连水泥的罅隙间都能看见那些崭新的生命。
忽然觉得惊喜,只因为在花盆里遇见了一株不知名的野草。我不知道是麻雀、燕子带来的种子,还是我顺手丢进去的一块泥里长出的绿意?但正是因为邂逅了这种不经意,我才会感慨生命是如何的顽强不屈。
凡尘三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没能成为玫瑰,做一株野草也很好。因为每株野草都有它独特的地方,也许是花色,也许是茎蔓,也许是果实……不一定非要惹人注目才是精彩,细碎的生命也是散落在人间的小美好!
春深深,草萋萋
文/刘刚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偶然听见校园传来孩子们齐声吟哦这首诗时,禁不住忆起儿时的自己,不知扯着喉咙背诵了多少遍。春深草萋,一岁枯荣。不起眼的野草瞬间浮现脑海,爱怜之心,油然而生。
桃红李白,纤柔娇媚,深得人们喜爱。乐为花开,悲因花谢。曾几何时,有谁关注过鞋底绿草,一脚踩过,无知无觉。赏花劳累,一屁股坐在碧绿如茵的草地上,何其美哉。不声不响的野草,没有丁点反抗,默默地,继续迎头向上。
野草,是春天里不可或缺的点缀,是春风中灵动闪跃的音符。一幅再美的春色画卷,少了野草的身影,就失掉了生气,失掉了灵魂。
乡下简朴的小院里,被寒冬霜雪清理得干干净净,宁谧沉寂。但只要春风拂过,墙根下便日渐喧嚣。看那一丛丛泛着油绿的野草挨挨挤挤,重重叠叠,叠出万千诗意,一片春意盎然。没有花香的野草,散发着古朴的泥土气息,春雨过后,更是清香无比。纤小娇柔的身子骨没有树的高大与挺拔,却在墙根旁,田坎下,山坡上,溪河边……固执顽强地生长着,默默地为这个季节添彩增色。
毫不起眼的野草在人们鄙视的目光中,静静地活出自己的个性。落日余晖,炊烟袅袅,牛羊牧归,草香相随。总有那么一个时候,人们盼望着百草丰茂,让牲畜饱食,一季春耕,少不了“粮草先行”。野草的价值瞬间被标至生命的最高点,奉献身体,养育万民。野草,即使被啃得不见了踪影,可稍过数日,便破土而出,几许嫩绿,簇拥向上。再过数日,又是一片辽阔草原。
溪河之草,荡漾水中。一条条草茎被梳理得悠长而生动。小螺小蚌紧紧地黏在草茎上,好似孩童荡着秋千,忽高忽低,惬意安然。小鱼小虾穿梭其间,追逐嬉戏,自由自在。萋萋河草,春深草深。无数双双对对的鸟雀筑巢在草丛里面,觅食储粮,待哺新生。倘若有人误入,定会惊飞鸣叫,闹腾不停。野草成了它们的家园,为它们遮风挡雨,是它们的温暖港湾。
忽然想起城市里的人工园林,园林里那些被刻意修剪的小草与乡间野草虽有不同,但其特有的个性和价值,仍然张扬着无限顽强的生命力。它们被修剪出城市的标志,或文字或图案,郁郁葱葱,奋力生长,为城市的美丽毫无私心地亮出自身最光鲜的一面。
无论是乡间小草,还是原上之草;无论是溪河水草,还是园林之草,既秉持粗犷汉子的坚韧顽强,又富含娇媚女子的诗情画意。春深深,草萋萋。一棵棵不起眼的小草,怎不让人心生敬慕啊!
纸上乡愁
文/张亦斌
我是地道的农家子弟,邵东县一个叫桎木山的小山村是我的胞衣地。
在我童年的印象中,故乡就是低矮的土砖屋破烂的大院子,就是过春节时才能穿的新衣服,就是花花绿绿的糖果和大大小小的鞭炮,就是桃树李树上酸酸甜甜的果子,就是母亲唤我回家吃饭时那一声声悠长的呼喊。到了少年时代,故乡的概念变了,变成了夏日池塘里戏水的欢笑,变成了山上打野仗的乐趣,变成了牛背上悠扬的牧笛,变成了端午节的粽子中秋节的月饼九月九的酒,变成了尝新节清明节中元节冬至节。后来,我外出求学,孤身一人,隐居都市;再后来,我远走他乡,四处谋生,艰辛备尝,那个叫邵东县的地方成了我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故乡。
人越长越大,故乡越来越远,最终成了纸上那点点滴滴深深浅浅的乡愁。故乡那袅袅的炊烟、碧绿的菜园、香甜的野果、悠扬的山歌……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化作一行行诗句,悄然来袭,让我在不知不觉中饮下了一杯杯淳淳的米酒。那是一杯用乡土乡风乡情酿成的酒啊,浓得化不开,饮了长醉不醒。
我的故乡桎木山是注定离不开乡土里的二十四节气,所以一直与城市遥遥相望。父母亲和他们的左邻右舍一辈子都生活在故乡,也离不开二十四节气,所以一直没有迁居城市,终身与桎木山为伴。因为父母亲住在乡下的缘故,我差不多每个月都要回老家一两次。每次回去,都要到曾经劳作过的田地里走一走看一看,每次去看,心中总要生出无限感慨来。
最近一次回到老家,走在秋日的田野上,看到那些曾经郁郁葱葱的野草,遭受着咆哮的秋风无情的抽打。即使它们在风中拼命地抗争,也免不了枯黄的命,最终还是卸下丰满的羽翼,变成牛羊嘴里的一顿饕餮,变成火柴棍下的一团野火,最后归于寂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田野上的野草之所以烧不尽,是因为它们绿色的梦想,已经牢牢地扎根在土地里,静静地等着春风。春风一来,野草们依然光鲜亮丽。春去秋来,草青草黄,一年又一年,野草就这样周而复始。我们,居住在故园里的父辈们兄弟姐妹们,其实也像野草一样活着,春去秋来,一年一年,周而复始。
苍狗红羊,沧海桑田。时间是一条河,历史是一条河,一路滔滔,永远向前,不可逆转。悠悠历史长河流逝了几千年,多少英雄豪杰都埋葬在这条河里,仅存的几个不是刻在石碑上,也不是印在书本上画册上,而是生活在祖祖辈辈的话题里。我们,居住在故乡里的父辈们兄弟姐妹们,在桎木山这块土地上,是有名有姓的个体,但是在悠悠历史长河里,我们都只是一粒粒微不足道的沙石。而这样的沙石,一条河中又何止千万!
对于漂泊在外的游子而言,故乡永远隐藏在内心的最深处,打不破,摔不烂;故乡永远是生命旅途中最美的风景,放不下,爱不完。每个人对自己故乡的爱恋有各自不同的方式。我平时与文字为友,对文字的挚爱与对故园的挚爱不相上下不分伯仲,所以喜欢用自己的诗歌和散文来表现对桎木山的爱恋,十几年来一直用分行或者不分行的文字记录着有关故乡的浅浅的乡愁。
卑微如我,田野上的芊芊野草也罢,长河里的小小沙石也罢,只要有机会为故园歌唱一曲,以表赤子之心,吾愿足矣。
城中野草,城中的我
文/蓝月
玲琅满目的商品吸引了谁的眼球,鲜花堆砌的浪漫笼罩了谁的世界,你知道蒲公英怎么传播种子的吗,你知道狗尾巴草长什么样子吗?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会突然不知所措,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陷入沉思:农村与城市之间的距离有多远,我该拿什么丈量?农村的孩子在城市里打拼,靠什么去生存?外界的纷乱诱惑拿什么抵挡?
有人拼爹,有人拼官,有人拼钱,而我们如那城中野草,拼的只能是自己!
1.
是谁说今晚有流星雨?就北京这样的天气能看到星星已经很不错了。对于流星雨我并不稀奇,因为04年那场百年不遇的流星雨已经刻在心底,到如今也只是淡淡的回忆,不再提起。
有些事可以放在心底,而有些人再也回不去。倔强的不去哭泣,傻傻的附和着这个社会,不说那些难过与委屈。我以为靠着那份执著和努力就可以在这座城市自由来去,当青春远去,年龄叠加,才明白我们走过的路说过的话都荒唐成一个笑话,在这座城市我们更像是在舞台上卖力演出的小丑,即使摔下舞台掉了几颗牙齿,也不会有人去在意。曾经喜欢的事情没有坚持,向现实低了头,回头想想突然忍不住泪流,是生活太过于残酷还是我们太过于懦弱?……
这陌生的城市,闪烁的霓虹,苍白了谁的流年,斑驳了谁最初的梦想。晚上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我看到月牙儿很美,这么近又那么远,那是一种不可触摸的美丽,带着遥远的忧伤,未来未曾来,矛盾,纠结,徘徊……
2.
城市很大,而我经常活动的范围却很小。时光荏苒,在这个老旧的艺术区一呆就是三年。
看多了高楼大厦便对小桥流水人家这样的景致多了几分向往,闲暇之余喜欢出去走走,熟悉周围的环境,我总想,或许不经意就能遇到最美的惊喜,比如两年前遇到的大稿村实验基地,那里有白毛杨,樱花,海棠花等等,我很喜欢那里。
于我而言,骨子里天生有几分怪癖,所以呆在这样一个古典与现代结合的艺术区倒显得很是融洽。我不懂艺术,但却很欣赏和尊重艺术。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在艺术区里面踱步,也是那个时候才发现消磨时光也是一种美丽。
请问怡乐中路422号怎么走?我不知道,我只是一棵被风吹到这里的野草。呵呵,确实,我已经忘记当初为什么要来这座城市,因为这里有一个同学,还是当时的我别无选择?真的想不起来。
3.
一直不喜欢在闹市穿行,在车来车往人潮涌动中行走会突然觉得无所适从,很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人们,他们行色匆匆,不知道是这个城市的过客还是归入。我想同他们说说话,可又怕我的这份莽撞惊吓了他人。
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看着桌上的日历,听见空调发出细微的呼吸声,这一切让人感到安静,却也另人疲倦,走到窗前,抬头望向远方,倚着窗,低头,嘴角上扬。我看到墙角阴凉处疯长的野草,绿得很卑微很小心翼翼,外面的纷扰外面的钢筋水泥高楼大厦让它们无处安家,能在大城市藏身于此,它一定很感激这块容纳自己尽管黑暗又潮湿的土地。
公司对面是一所小学,中间由院墙隔开,后来院墙拆了,小学和艺术区之间也就留出了一点空地,之前杂草丛生,而现在被一位老大爷收拾的俨然就是一个小菜园,既欣喜又难过,欣喜的是看着这小菜园让我想起故乡,有种很亲切的感觉,难过的是那些野草连这样的一寸土地也得不到,只能在墙根处努力生存。草就是草,或许我不该难过,可为什么很多时候与草木相处要比与人相处简单开心得多?
我们遇到一点挫折就不再前进,别人失信我们一次我们便永不再相信,被一个人伤害后我们就冰封绝恋不再相信爱情,有人说草木无心,我想它只是不屑与我们言语,其实它的沉默何尝不是对我们的一种反击?有人喜欢玫瑰,有人喜欢百合,而我却喜欢那些野草,它们茁壮成长的意志让我深深折服。
4.
想起初三的日子,亲爱的朋友,还记得那年夏天的灿烂阳光吗,还记得院墙边那些生命力顽强的野草吗?时隔多年,你还好吗?那些野草还好吗?
八月初莉来北京旅游,很遗憾没能相见;娟子说这月就要辞职了;刚来北京的俊终于稍稍安定了;久没见线,很想和她说说话……午夜的歌陪着城市里的流浪人,说不清的感觉,忽然很想你们。
花开的时候很美丽,花落了也同样让人怜惜。在时光的屋檐下伫立,窗外的树木一动不动仿佛已经被定格在那里,远处传来的蝉鸣声像汽车拉的长笛经久不衰,这个城市面无表情,依然麻木着,唯有那些葱茏灵动的野草还能给人些许生命的慰藉。
再低头看一眼那野草,再回头看看那走过的岁月,三年了,艺术区在日新月异的变化着。那些我昔日可以来回蹦跳的大厅已经被人占有并上了密码锁,那原有的安静也被越来越多注入到这里面的人们所打破,只是在这个钢筋水泥的城市,我希望那些野草无论如何都要倔强的生存下去。还有,远方的你,远方的我,也都要好好生活下去!
七月走了,八月还要继续。有些人不是不再关心而是认识到了自己的多余。
沉默着,谁的委屈?惆怅谁人说?
夜城花落,流离成殇,何去何从,涓涓心事轻轻流淌,数着流年说给自己听。
忽然想起快一个月没去练琴了,我的那架古筝一定落满了尘埃,明天该去清理了。你呢,你的"古筝"可有落灰?请记得常常清理。
草
文/张永峰
一
若让一块田地闲置,不久便会长满野草。
好久没打理博客了,田地如此,想必我的博客也是如此的吧。我似乎看见草了:野蒿草,野茅草,羊羔草,狗尾草,几乎什么样的草都有,我的博客几乎成百草园了。
田地除草,过去靠的是手和脚,现在用除草剂伺候。除草剂也是五花八门,瓶装的、袋装的、国产的、进口的,应有尽有。
小时候,最害怕“双抢”和蚂蟥,最讨厌插秧和拔草。因多家共养一头耕牛,“双抢”伊始,各家在一起拈阄子耕田。稻子先黄的想拈头阄,稻子后黄的想拈中阄,但没有人想拈末阄。“双抢”,顾名思义,抢收抢种,大家总想赶在立秋前收种完毕。每逢拈阄子,母亲总是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我,她说小孩子的手气好,到时候会捻个拈阄子。
我的老家属典型的丘陵地带,田埂弯得像条蛇,插秧时随弯就弯。第一行秧是没有人愿意插的,因为插第一行秧的人的插秧速度要远比后面的人快,否则,后来居上,一不小心就会把你关进鸟笼。邻村人插秧则喜欢在田里拉根绳,这样插起来秧行直,好看,但不见得稻子长得就非常的好,倒是插的秧都基本一样多,大家在各自的天地里各行其是。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草便是草。人们说田里的草影响了稻子,地里的草干扰了庄稼,果园里的草碍事,花园里的草讨厌!人们总是想方设法挖空心思去对付草。
因为草的矮小,注定了草默默无闻的一生。很欣赏那首老歌: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从不寂寞,从不烦恼,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
二
办公楼前有一块野草坪。
那些人工种植的草似乎难以承受大自然的恩惠,不用多久就会变得参差不齐,倒是那些伴随着泥土一齐生长的野草却生活得有滋有味,有的甚至开出花来。我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些草,可妻子总是嫌草碍事,每每手持镰刀斩草,所幸没有除根。可时隔不久,那些惨遭妻子蹂躏过的小草却又呈现出勃勃生机。
它们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像这样的野草,几乎是遍布天涯海角的,尽管人们一直认为它们是卑微的,甚至卑微得连生存的机会随时都会被剥夺。然而,正是因为它们时时刻刻生活在险境中,所以它们选择了宽容选择了坚强,哪怕身处石头的缝隙或者水泥的夹缝。尽管自己是个野草但也要开出个像样的野花,不为别的,只为这片曾经温暖过自己的阳光和土地。
其实,每一种草都会开花,每一种花都是一种草!
春雪
文/刘晔宽
这也许是今冬的最后一场雪,清晨的温度已经在零度以上了,雪花在空中就开始融化,碰撞着粘在一起,形成一簇一簇的雪片,随风飘落,雨打沙滩般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落痕。
高耸的杨树在风中屹立着,这是好多年前人工栽培的,在田地边的防风林。这会粘粘的雪随风打在杨树的迎风一面,杨树变成了白色,远远看像桦树一样。
隐约听到鸟的叫声,那么动听那么自然。声音越来越近,却找不到鸟。远处杨树的枝杈上有一只鸟,是一只喜鹊。还有一只,不,好几只喜鹊在跳动,吃着树上的雪花。成群的麻雀也飞过来,飞快的转换着枝杈,无声地嬉戏着,仿佛都是因为这雪而兴高采烈。
一条早已封冻的小河弯弯曲曲的,这会被厚厚的雪盖着。河面或宽或窄,或曲或直,河床或缓或陡,远远看去像落在地上的一条硕大的白色缎带,非常美丽。走进小河才发现,原以为封冻的小河,早已春潮涌动。冰面下河水流淌着,可能由于压力变化,隔一段冰面,河水会涌出来流淌一段,把落到河面上的雪融到河水里。
河边的野草虽然枯萎,可还屹立着,在微风中倾斜摇曳,这会半融的雪打在野草的枝杈上,带着野草的黄色落到雪地,形成野草模样的图案画,真是天造神韵巧夺天工啊。
雪中最美的还是阡陌整齐稻田地,一眼望去,洁白开阔,像神仙对弈的棋盘。厚厚的雪落在土地上,融化着,把水分浸入土壤。稻田里的雪有一尺多厚了,踏着春雪,吱嘎响着。因为这雪,空气非常清爽。我的心智这会也兴奋起来,俯身抓一把洁白的雪,在手心戳一下,凉丝丝的,很舒服。
这会农户家做早饭的炊烟陆续升起,一位庄稼汉哼着歌出来取柴草。瑞雪兆丰年啊,这场大雪应该是丰收的好兆头吧。
野草之舞
文/欧晓琼
屋外的风,在我这个海边的人听来,像是超强台风。光秃秃的山上,除了灌木、野草和岩石,只有我们住宿的几排小木屋。狂风犹如厉鬼一般裹着呼啸之声穿门过户,以摧枯拉朽之势呜呜地咆哮着,像一个发狂的巨人压抑着满心的悲伤和愤怒,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声声悲鸣。
满山的野草,“唰唰唰”齐声应和着,它没有向我们这群不速之客歌唱,它只是在为自己歌唱,其实也不是,它就是在歌唱罢了。
我知道,就在我们躲在小木屋里连门也不敢打开,躺在舒适温暖的床上心惊肉跳的时候,裸露在天地之间的野草们,正无遮无拦地接受一场生命热情的邀宠,在狂风中勇敢地唱响自己生命中的最强音。
想起在一个台风欲来、风雨飘摇的天气,我们驱车去一个海边小镇的山顶上玩。强劲的风从海上气势汹汹地横扫着山顶的野草,把它们击打得东摇西伏,左右摇摆。人站在山顶的岩石上,好像不抓紧一样坚实的东西,就会像一张纸片被风刮到半天上去。停着的车子,被风吹得摇晃起来,发出可怕的“咯咯咯”声响,好像随时有可能被掀起来。
雄劲的风,暴烈的风、狂野的风、劲舞的风,托举起山顶上的野草,抽打它们,摇晃它们,鞭笞它们,没有一时半刻的消停。仿佛铁定了心,非得把它们从泥土中连根拔起,带着它们走,带着它们一起飞,一起撒落在茫茫的大海里、陌生的山头中和稀烂的落花间。纤弱的草们,广袖曼舒,迎上去,舞起来,就像这是一场它们等了好久准备了好久期盼了好久的盛事。没有一个观众,它们在天地之间的大舞台上,在空空如也的旷野之中,甩动着长发、挥扬起臂膀,如波涛般起伏起伏起伏,拼命地舞,纵情地舞,恣意地舞,舞得如痴如醉,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世界,除了它们紧紧扎根的大地、给予她们生命的大地!每一次坚强地挺身而又迅速地俯地,都是在对大地传递一份深厚的爱意: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离开你!
它们是一群追风的女子,用沉默与坚持,呼喊出对大地最深沉的爱。而大地,像江河里的河床,任凭风浪迭起,波涌浪荡,夹岸景物风云变幻,它只是静静地承担,默默地容纳。
……
黑夜过去,白天来临,我们走出小木屋,风不再肆虐,四周的野草还是我们初见它们时的苍翠,每一株草儿都在野风过后恢复了它们的尊严,没有人知道,它们在漫长的黑夜里经历过最惊险最顽强最惊心动魄的抗争,才坚守住脚下这一片土地……
当我们坐着小火车从它们身边经过,它们轻轻摇动身子,像是一个礼节性的道别,仿佛昨夜它们在巨风中所经历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境,过去了,都过去了,提也不值得一提。但是,我知道,一定有什么不一样了,至少,大地更懂得野草对它怀有的爱;至少,野草更懂得与大地的不可分离。
种野草
文/王成玉
一个微微细雨的清晨,我下楼到小区外给儿子买早点。
回来时,看到楼下花池里长着一种不知名的小野草,在微雨里绿得格外打眼。草很矮小,匍匐在地上,长满了半个花池,形成一片绿。叶子很小、很厚,饱满得鼓鼓的,像是用手一捏就能流出汁液来。我很喜欢这份鲜活,就动手拔了些,回到家把它们种在漂亮的陶瓷花盆里。
整个夏天,它都挤在一群繁花绿叶中,渺小得让我忘记了它的存在。直到到了冬天,其它花盆里的花渐渐枯萎,我才在日渐稀疏的花木中,重新发现了这盆野草。它倒是越长越盛,浓密的小茎叶由于花盆的限制无处匍匐,就自然垂下,像一盆绿瀑布。
“种野草,这事儿也就你能想得出来”,老公调侃我道。我吐吐舌头,继续欣赏我的杰作。
没想到,整个冬天,它成了我家阳台上惟一的绿色。天冷了,我就把它搬进屋里,放在我的书桌上,看书喝茶时它就默默地陪着我,看着这抹绿色的生命我心里就觉得安静。对于我这样不会养花不会打点的人来说,名贵的花草太委屈,我侍弄着也心累。野花野草,随性,适合我。
还记得上初中时,一个明媚的春日,老师带领我们去满城神星镇爬山,终日闷在校园里的我们就像被放出笼子的鸟儿,一个个叽叽喳喳、活蹦乱跳。那儿的山不像现在的旅游景区都砌好了台阶,游人只需踏着台阶步行就可上山。那些山我叫它们“野山”,因为山上没有路,都要靠我们自己找路试探着前行,遇到不好走的乱石时都要手脚并用地攀爬。这些对于我们都是自由自在、无束缚的身心快乐。
到了山顶,金灿灿的野雏菊开得漫山遍野,快乐地仰面向着天空。忽而一朵云飘来,就落下濛濛细雨,那些野雏菊就更鲜嫩得快活起来,每一朵都是一个自由的小精灵。爽朗的山风、清新的山雨、郁郁青青的山石,天高云淡,山峦叠翠,这才是广阔的野雏菊的天地,才是孕育自由鲜活生命的所在。
我一直觉得,开在空谷的兰馨香却太幽怨,长在温室里的花需要别人供养,享受不了自然的风雨,马路围栏里的花太可怜,呛在城市的烟尘里,残喘唏嘘,只有开得漫山遍野的野花野草不矫揉造作,拥有率真鲜活的生命。
这些小小的野花野草,不起眼,从不被关注,我却打心眼里喜欢这些充满自由灵性的小生灵——就像那个纯真年代自由的我们。
在路上
文/彭湘
在田野上,夏风吹过。
我俯身看到田垄上,有一些深深浅浅的小洞,掩在荒芜的杂草里,洞里是一团漆黑,也看不到洞中的世界。那些洞就是一个个小圆点,在地表上凹陷成一个个小窟窿,不过也没有影响到地面的平整,田里的路本来就不平。这是蚂蚁的家,有几只蚂蚁梭着,它们是最勤劳的动物,一辈子就是搬运粮食,筑巢穴,繁殖后代。
田垄的侧边,也有一些小洞,那洞口要大一些,完全裸露在田垄边光秃秃的泥巴上。湿润的泥,很松软,似乎其中浸润了不少的湿气。那长在上面的小草茎,田边菊什么的,只要轻轻一扯,就脱离土地了,这么软和的土地,也是承载不了多少力量,用手指一扣,就能扯到一大把野草,完全是不费力气的活。
看到小洞,探试着去看里面,还是不清晰,用一根长一点的草茎,触到里面去,挺深的,而且软绵绵的,还是会碰到泥土挡住了,是烂泥巴把洞里给堵住了。把草茎拿出来,上面粘了黄色的泥,一根笔直的草,也被变得歪七扭八,这样让人估量着洞里有多深,手里的草茎,也成了天然的量尺。
乡路上,零散地点缀着一些植物,总有无穷的新奇,也给人惊喜。斜倚在草丛里的那是蒲公英,毛绒绒的头状花序,结成的绒球还是青色的,让人忍不住要去拨弄一下,还有调皮的孩子弄走了上面的绒球,露出了干干的光杆,蒲公英的躯干就变成干瘦的褐色了。
田垄两旁,错落地长了几株小黄花,被野草包围着,嫩黄的颜色闯入视线,让你忍不住端详一番,在一片野草中,她渺小的身姿岿然不动。这么微小的生命,似乎没有人关注她,需要她,可看到了那抹淡黄色,还是使人惊叹。
夜色渐渐沉下来,天空也似乎铺上了一个灰色的大帐幕。“大雁!”儿子的一声惊叫,我们抬眼看到一群大雁,真的排成了一个“人”字在飞,这是我们第一次在野外看到这个情形,太美妙了。
我们离开田垄,拐弯远远地就看到家了。在这个自然的国度里,我们走啊走,一路上看到了草和树,一些无名小花,还有那让人兴奋的小虫子,沐浴着夏日的轻风,真是让人无比的快乐。
野草仍在歌唱
文/吕炳华
兰花高洁,牡丹华贵,蜡梅坚贞……在漫长的文学史中,植物被人赋予了不同的象征意义。哪怕是一根野草,一棵老树,也有值得赞颂的品格。今天,我们向植物学习——
一首诗这样写道:“如果给你寄一本书,我不会寄给你诗歌/我要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
其实,再卑微的生命也有思想,再卑弱的稗草,也有春天。野草,一个“野”字,一个“草”字,力量千钧,锋利无比,直抵人类功利主义的价值判断和自私用心。凡为我所用者,即是庄稼或中药,不为我所用者,便是野草或杂草。回溯人类的生存发展史和文明史,其实是人类与野草的斗争和改良驯化史。野草始终介入我们的生存,即使现在最有用的小麦、稻子、大豆、高粱,哪一个不是曾经的野草。这些野草先于人类抵达,不但成为大地和海洋中的生命奇观,而且成为人类取暖果腹、繁衍生息的食物和温床,乃至美丽家园。
我是一株小草,一株生命的野草,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顺着我已逝的歌谣到大地上。在我的心中,永远长着一株小草,一株贴着脊梁骨一直挺立向上的小草。因为我的脊背不够厚,不能背对着故乡和亲人,所以,我总是以野草一样的姿态,艰辛地匍匐前行。
小时候,干活走了神,母亲总会大声呵斥:心里长草了,干活去!那时候做事,不知道“心无旁骛”,也不懂得“专心致志”,心中长了疯玩的野草,像无边大草原上狂野的马,像大海一望无际的汹涌波涛,拦也拦不住,甚至头也不回。为这,不知挨了父亲多少打。靠着这野孩子的任性,我竟从一群野孩子的人堆里,崭露头角,只是没有高高地飘扬。到现在,我仍然是一株野草,一株游走于城市中扎不下根的野草。混杂在城市之间,如同混杂在庄稼地里一样,稍不留心和努力,就会被高粱、玉米、小麦、棉花这些主体的庄稼压在身下,如果被勤快的老农发现,很快就会被连根拔起,死在沉默的田野里。
其实,野草和庄稼的区别,只是功利的划分。能打下粮食填饱你的肚子,就是有用的庄稼,暂时看不到或认识不到它的好处就是无用的野草?这简单的划分多像舞台上戏剧化的脸谱人物,要么好人,要么坏人。但实际上的一株草,说不准它是一味救你性命的良药呢。神农尝百草,李时珍写《本草纲目》,都是从野草开始的。
但野草根本不忌讳自己是野草。即便暂时不被利用,也不怨不艾。它知道,自己也许比我们更能看到神性的存在,高天之下,大地之上,哪里没有野草,如果没有了绿草茵茵的世界,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那还叫什么生机盎然的世界。
天真烂漫的野草总是充满蓬勃生机。它们根本不需要任何安排,就知道拼命生长,这是天性,不需要任何理由。活着,拼命生长,没有别的使命。不像庄稼,这些因人工培育的孩子,剔除了健康蓬勃的野性,它们在大自然的环境里就略逊一筹了。它们失去了一些与自然斗争的性格,一门心思地想着开花结果,却总是被身边的野草绊住了脚步。因为渴望更多的目的,就需要更多的乞求和奴役,整枝打叉,修剪扭曲,喷药施肥,俯首沉默,最后用沉甸甸的成熟和收成讨得主人的欢心。被收割储藏起来,和不愿意的同类或他类杂交,生出些不伦不类的东西;或被运往不可知处,欲哭无泪,后悔也已经太晚。哪像野草,即使被有力的壮汉拔了,也扔不了多远,顶多就是从这块地移动到那块地。即使被锄掉割伤,要不了几天,它就又绿油油一片了。一个微弱的根须落在地里,甚至一节残断的茎叶晒在地头,一场云雨或随便路人野狗的一泡尿,它就会伸出翠绿的小脑袋,颤悠悠趁你不注意贴地而生,葳蕤得让你沮丧和泄气。
有多顽强的生命就有多坦诚的胸怀。你除吧,你铲吧,你灭吧,虽然我在你的心中是没用的,夹缝中也好,边缘化也好,喜欢我也行,不喜欢也罢,我无怨无悔。但你根本无法剥夺我生存的权利,我也是生命大辞典中的一员,也是这个星球上抱团取暖互生互爱中的一员。“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谁也别想剥夺我生的权利!哪怕这样的坚韧和执着近于偏执。
一株野草之所以成为野草,不过是因为人类简单粗暴别有用心的功利划分而已,这与我何干!“我享受大自然的美好和天籁”,野草说。无愧初心,无愧大地,无愧生命永久的轮回,只不过是多死几次,多生几次罢了。
在我们民族文明和文化的血脉里,有一个词:草民!就是如蔓草一样仆倒在大地上如蝼蚁一样生存和生活的老百姓。
我是草民,不管人们骨子里有多么的坚强和坚韧,但温良谦卑的文化基因总是让人口是心非,用自残的姿态压抑着自己。
这其实不是草的操守和本性。草是旺盛顽强的,草是干净磊落的。它顽强得能钻透坚硬的脑壳和石缝,顽强得能穿透历史的昨天和今天;干净得遍地是草香,随便掐一节吮在嘴里,都是清清的草香。老百姓说自己是一介草民,是他们读懂了大地和人世。他们不会想很多,也不想夸夸其谈,他们总是谋划着平常的生活,期待着好一点的日子,也许这样的日子经久不会到来。他不去过多地怀想自己的前生今世,也不算计死后的青史名垂,不计较地位高低,也不想春天到来的意义,只是一味地坚守着生命和感恩,活着。
任何人心中都有一棵属于自己的小草,这棵小草上仰望星空蓝天,下拥着大地河流,周游着世间的美丽和欢愉。有时,它游离在梦中,游离在压抑和悲苦之外,游离在循规蹈矩的规则之外,甚至是莽撞和非理性的,因它要洞穿大地,长成一棵会思考有思想的草。
“我只要活着!”小草的声音和歌唱岂不是我们自己的低吟与浅唱?只要活着,就是生命最好的成果。因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烛光,你用生命的洪荒之力阻挡着对后来者死亡的侵袭,你活着的光芒,哪怕微弱,也会照亮身边的人。
每一种生命都是一盏灯,都有光芒。如今,尘土飞扬,雾霾笼罩,大地在悲伤。野草仍在歌唱,用它那无与伦比的力量,倔强与顽强。
四季野草
我所在科室的窗外。有一块不小的空地。叫它空地,也只能是在冬天的时候。因为在其它季节,那里则是一片如茵的绿草地。
初到时听说这块草地就是我们的卫生区,我很感到诧异。于是有同事向我解释:几年前这里曾杂草丛生,每到夏天同事们就要为清除这里的杂草所苦。而更为恼人的是不管你清除得如何彻底仔细,却也抄斩不尽那些隐藏在泥土深处杂草的根芽。不出几日,它们就茁壮成长起来,用不了多久就又形成了一片同先前一样茂盛的杂草丛。同事们只得多次出战,还免不了蚊虫的叮咬,每次都被咬出几个大包来,又疼又痒,之后总不免要抱怨几句。可除此之外又无计可施。直到有一天,科里的一个同事不知从何处发现了这种野草。在铲除了先前的杂草之后,他们就试着把这种野草移来散栽在这块空地上。出人意料的是,这些移来的野草很快就生长蔓延开来,那势头竟压过了先前所有的杂草,并且占领了整块空地。
原来是这些野草帮我们成了战胜杂草的胜利者。每当看到邻近科室的同事或弯着腰,或蹲着身子在他们各自的卫生区里用力拔草的样子,我不禁为自己可以免受拔除杂草之苦而感到暗自庆幸。于是我开始感谢起这些野草来,并对这块草地有了一种特殊的喜爱。闲暇时,我常喜欢把目光投向窗外,去看一看这一块由野草铺成的草坪。
随着季节的变幻,一年之后我目睹了这些野草生长消亡的全过程。我被它们触动了,从它们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超乎寻常的精神和力量。
这是一块自由生长的值得欣赏和赞美的草坪。没有人去践踏,没有人去修剪,也没有洒水车的灌溉。除了冬天里有人用一把火把它们在地上的部分全部烧尽,他们已经被完全地交给自然了。它们曾沐浴春风,吸取阳光,汲取雨露,染过秋霜。也耐过严冬。它们是大自然四季的忠实的追随者。
春天的空地。在一场蒙蒙细雨之后已是一片盎然的勃勃生机。大自然用它最轻柔的手指为我们展开了一幅赏心悦目的绿茸茸的地毯画。那些争先恐后破土而出的嫩芽,逐渐舒展开嫩绿的叶子,携带着潮湿的泥土的气息,散发着清新的野草的芬芳。这就是四季的开始,成长的开始,希望的开始。
而夏季的草坪,茂盛的、浓密的,我想如果用“绿草如茵”来形容那真是再恰当不过了。这些野草根相连,叶相依,无论是老叶还是新叶都靠得那么近。那纤纤细细的叶子,草尖一致向着阳光充足的方向,倾斜着向地表贴近。就像越冬动物的皮毛,虽未经梳理却致密有序;厚实的,柔顺的,浑然—体。它们虽没有人工修剪的草坪那般平平整整,但却更让人感觉着舒适自然。那成熟的绿中融合着新生的绿,柔和的,协调的,既不刺眼也不暗淡——这就是整个草坪共有的颜色。这是一块野草共有的天地;它们是一个种族,一种联系,一种团结,一种紧密。
树叶随秋风飘零的时候,也是野草失去生机的时候。同大多数植物一样,它们开始枯萎了。从草尖到整片叶子,再到整个草坪。大自然的每一个季节都没有把它们遗忘。深秋的风汲干了那些细长的枯黄的叶子中最后的一点水分。然后只需有一把火将它们点燃,一瞬间就化为了灰烬。于是野草不见,草坪不见,剩下的只有那烧黑了的草根及被灰烬覆盖着的土地。这景象有些悲凉吗?可毕竟是冬天就要来临了。于是空地就真的成了空地。
然而就是这些看似柔弱的野草,却有着惊人的令人难以想象的生命力。一把火烧尽的只是地上的干枯和死亡。而在那地下,冰雪覆盖着的却是一个个孕育了的新的生命,以一种积蓄着的力量正顽强地忍耐和对抗着严寒。
“野火饶不尽。春风吹又生。”当冰雪消融之时,那些破土而出生机勃勃的可还是去年的野草吗?野草再生,草坪再绿,还似我记忆中去年的那块草坪。然而这些野草却已不再是去年的野草了。去年的野草早已化为了灰烬,溶入了泥土,它们成为了新生野草可汲取的养科。于是新的生命延续了老的生命,也延续了希望,延续了团结和力量,延续了顽强和忍耐……还有那最后时刻的付出!这所有新生的野草,正延续着前一代野草所具有的全部的精神和美德。我的内心被自己一年来所目睹的这一切给震撼了。我对这些野草和这块由野草铺成的草坪,有了一种由衷的赞美和钦佩!
我们人类也需要继承和延续。在我们人的生命中,又有谁能够摆脱幼、壮、衰、亡的规律?生命的四季不也像这野草的四季吗?都是同样的美好而短暂!可是我们需要继承和延续的又是什么呢?作为后代人,我们不要有负于前人的希望和重托;而当我们也将要成为前一代人的时候,我们又如何才能够做到把更多的精神和美德留给我们的后代呢?
野草不死,生命长存。我相信,只要有精神和美德在,人类就不会消亡!
秋野草深深
文/林慕斌
一片落叶,一场微雨,便送来秋的凉意。走进秋的郊野,天空辽阔高远,湛蓝如洗,云朵更显雪白。穹苍下,山间野地依然翠色葱茏,与春夏季节相比,绿得凝重,绿得深沉。我发觉秋天的草儿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蓬勃生机,撩人眼目。它们簇拥着高高低低的树木,铺展在弯弯曲曲的田埂上,流连于各种瓜棚豆架下、藏匿在蔬菜稻谷间……肆意疯长着,成片成片的,顺着地势连绵起伏,把浓郁的绿漂染开来,如水般向四处流淌,汇成秋天里的绿浪。
近前,俯身,你会看到各种各样的小草,或羞怯地弯弓施礼,或热情地仰脸迎笑。行走其间,它们缠住你的腿,拦住你的腰,步步相迎相随,如孩子般亲昵又淘气。瞧,那可爱的狗尾巴草,早把毛茸茸的花絮扬得老高,生怕人们看不见,一丛丛,一片片,好像有无数小狗狗,你挨着我,我撞着你,玩耍嬉戏。要是手轻轻一碰,细小如沙的褐色果子便纷纷掉下来,落到你的掌心;要是不留意,花絮钻入你们的脖子,顿觉皮肉如虫子爬,直痒痒。记得孩提时,我们女孩子喜欢摘下它们,随意编扎,或小兔子,或小花篮,而男孩子则用来逗人。柔软的狗尾巴草留给我们多少童年的欢乐!长在野地里的叶下珠草比寄居在盆花里的要高得多,几乎与狗尾巴草齐肩并长,纤长的枝叶下面缀着已经成熟的橘红色的小果子,排列得整齐均匀,如项链般精美。还有灯心草、芦苇,毛草根,以及无数不知名的草都以独特的美丽和方式来迎接秋的来临。
这茫茫秋野,不乏野趣和生动。粗细各异,长短不一的藤蔓儿尽展婀娜的舞姿。野地瓜藤儿,最喜欢攀墙爬树,树多高,它们也爬多高,将大片大片的叶子和成串成串紫红色的花朵编织成镂空披风,轻柔地遮盖在树顶上。野牵牛花则撑起浅紫、粉红、淡蓝的小伞,轻巧伶俐,像杂技演员一样,在灌木丛、荒草间,竹篱上,忽高忽低,随心所欲地跳跃,引来小蝴蝶倾心伴舞。在山边田野里,有些远古留下的残垣断壁,也成了许多不知名的藤蔓儿生长的平台,它们无拘无束地缠绕、攀援,活泼生趣。时不时,还飞来一群鸟雀在其间窃窃私语、或深情歌唱,残破的土墙更显出古朴的情调和苍凉的美感,若是画者、摄影师到此,必会生发灵感,动情创作。放眼望去,还有村民种下的地瓜、南瓜、葡萄……漫山遍野,任意闲游,轻歌曼舞。
秋日野地里虽然少了春夏花朵那般艳丽浓郁的色彩,但依然缤纷妖娆。特别是各种野草开出的花朵,粉淡素洁、小巧玲珑。有的开在枝头,或鹅黄、或粉红,淡然蹁跹;有的紧贴地面,黄豆般大小的蓝花花,白花花,低眉浅笑,娇美可人,若不注意,几乎看不到她们动人的容姿;有些花朵还是些条状,颜色和叶子差不多,许多条花絮攒在一起,像风车一般。草丛中,有一种叫野鸡冠花子的,夏末初秋开花,每条枝叶间都会开出一朵花,刚冒出的花芯呈紫红色,至上而下,是一层层银白的花瓣,状如蜡烛,让人联想到圣诞之夜,庄严肃静的教堂里点燃的一支支柔和圣洁的烛光,据说它还是一种清热祛火的草药。此外秋日里特有的野果子:像玛瑙一般的红毛藤果,如燃烧的小火炬一样的山栀子,笑得裂开小嘴的石榴,粘住你衣裙不放的褐色的苍耳子……这大大小小、各色各样的花朵、果子,犹如快活的繁星撒落在绿海中,给秋野增添一份淡雅,清韵、喜悦,和绵绵的诗意。
秋风拂过深深草,迎面扑来阵阵香,那是泥土的香气,仔细嗅嗅,发觉还有幽幽的草味儿。蹲下,细瞧,你会看到不少常见的草药呢,车前草,紫苏子,香白芷、毛草根……置身秋深草海,你如躺在母亲的怀里,深吸着芬芳的体香,淡了心境,浓了情怀,沉醉而不知归。
咏春
文/陈仕钋
我对春不是特别的喜爱,却对她的窈窕有少许敬佩。她宛如一位绝色少女,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即使是沉鱼落雁之西施,也自叹不如。
雨之色,柔腻而又婉约。她天降神灵之瑞泽,令纤草坚持信念,钻土而出;戏蝶儿静驻柔花,安然入睡。显得老态龙钟的房屋,下雨后,变得焕然一新,这并不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她的雨,是最稀奇的,淅淅沥沥、断断续续。飘飘洒洒的雨丝汇成了雨帘,垫满灰尘的瓦房顶被雨洗涤,反光得如擦了油的皮鞋一般亮。
坑坑洼洼的水窝嵌在混凝土地上,雨滴掉进这里,奏出螺旋纹、波浪纹、圆圈纹,上演着《雨之歌》。倘若你在高处鸟瞰,即会看见许多斑斑点点的东西,那是伞。一些调皮的孩子蹲在水洼里,你泼我、我泼你,这也就构成了一幅《童子戏水图》。
花草之春色,活泼却又不失水灵。樱花,则是春之使者。她静柔多姿,向世人展示她那缀满粉黛的衣裙,红的像火一般炙热;白的像霜一般冷冰;粉的像霞一般淡雅。她风情万种柔情似水,待熏风拂下她的花朵。花瓣随风飘曳,下起了樱花雨,雨里带着些甜味儿,直沁人心脾。树下的野草,才开始萌芽,嫩嫩的、柔柔的,盎然地挺着胸膛。
风之韵味,一会儿娇柔一会儿霹雳,真叫人琢磨不透。她亲吻着你的脸庞,吹动着你的发丝,消除你一天的疲惫,当太阳发出的自然光洒入你的心脾,令你的灵魂得以升华,你即会变得如婴儿一般单纯、明朗。如果这尊小菩萨发威,就有你受的了:她的风,堪比严冬之凛冽,呼哧呼哧一吹,就有着刀割似的感受。撒在地上的野花野草,也被吹得不知去向。来来往往的人们,一个个不都是把嘴巴鼻子耳朵裹得严严实实的,即便是这样,被风一吹,还不是冻得直打哆嗦?
春象征着生命,在春季,人们一个个都精力充沛,孩子们也活力十足。笑着、跑着,到处都洋溢着幸福欢乐。大人们该工作,孩子们该上学,不管再苦再累,只要是春天,就有着用不完的劲儿。
春天像一首诗歌,给予人们无限的向往与朝气。
一地野花
文/少微山散人
又到了百花争艳的春天,居住的小区花园里已是春色满园。柳树穿上新衣,垂下绿丝绦,香樟戴上新帽,枝头发新芽。星星点点的迎春花,缀满枝头的广玉兰,满条红火的紫荆花,粲然开放的茶花,迎风欢笑的杏花,黄的、白的、紫的、深红、浅红、艳红、粉红,开得满园姹紫嫣红,
好不热闹。
眼前的春景美则美矣,却未能引起我的兴致,在我看来,它们和往年一样,没甚特别之处,见惯了,也就见美不美了,也许这就是古人所说“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的那种感觉吧。
然而,局办公大楼前草坪里盛开野花却让我感到惊讶不已,并深深地触动了我的心灵。
春天的天气总是变化无常,说变就变,前些天还是艳阳高照,暖洋洋的;今天却是倒春寒,气温聚降,冷飕飕的。早上起来穿上冬衣,驾车来到单位,下车抬眼一看,草坪上竟积了一层薄“雪”,雪白雪白的。可并没下雪啊!满怀疑惑的我遂举步步入草坪,俯身近前细看,原来是密密麻麻的一地野花,这野花似是一夜之间从地上冒了出来。
草坪原本生长着碧绿的狗牙根草,现在狗牙根草已稀疏无几,踪影难寻了,取而代之的是这种开着细碎白花的野草。花匠说这野草三年前还只是少数几株而已,短短三年时间,野草就占据了整个草坪。野草如此旺盛的繁殖力着实叫我吃惊不已。
野草开着细碎的白花,花很寻常,说不上好看,单独开放时人们往往会不屑一顾。这是什么花,我问花匠,花匠说不清楚。花匠都说不清楚的野花想必是无名之花了。花匠告诉我,其实这野花近几年都几株或几丛星星点点的开放,但由于数量很少,没引人注意,今年突然大面积开花,确实出乎意料。难怪局里的人都不知道早几年草坪里就有此花了。然而,眼前这无名野花密密麻麻如雪般开满整个草坪时,却蔚为壮观,煞是好看,着实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一地如雪的野花深深触动了我的心灵。我想,无数株齐刷刷开放的无名野花尚能营造出如此壮美的场面,那么,无数个平凡人若能朝着一个目标齐心奋进,不也能创造出辉煌的事业吗?这或许是野花给我们的一个启示吧!我又想,眼下全局上下正如火如荼的贯彻落实给力丽水经济发展八十条实施意见,这野花又偏偏在此时此刻如雪般开满了整个草坪,这盛开的野花是否还预示着什么?我不由得浮想联翩起来……
故乡的野草
人对故乡的感情,是一辈子魂牵梦绕的,无论背离故乡多少年,身距故乡多么远,故乡都藏在心底在某一处。故乡的一草一木,都承载着思乡人沉甸甸的思乡情。我怀念故乡的那些不知名的野草。
某些周末,尤其在春天,我总挤出一些时间,逃也似的离开这利欲流淌、令人窒息的城市,来到民风淳朴的故乡,那个美丽的黄河沿岸。站在一望无际墨绿的田野里,沐浴着和煦的阳光,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任由耳边呼呼作响像吹着乌拉的号角,却不乏暖意的春风;徜徉在着如画的自然里,人,变得像水中漫游的鱼儿,展翅欢唱的鸟儿那样超脱,无虑,自由。
看不清来源和去向的引黄渠上有一座通往乡村的简易桥,两边的栏杆早已没了踪影,桥上不时有三三两两疾驰而过的汽车,还有扛着锄头、铁锨,挽着裤腿,下地干活的老乡。桥下淡绿色的水缓缓地向南流淌着,踩着堤岸斜坡松软的土地,有些不忍心,怕踩着某个努力向上生发的生命,不是吗?火焰烧过的痕迹里,密密匝匝的努力向上生长是那些不知名的野草嫩芽。老乡把它们称为“毛根”。它们郁郁葱葱的叶子被冬天褪去绿色,变得焦黄,如大地的乱发,也早已被顽皮的乡村孩子点了火,烧成紧贴地面的一层黑色,像刚剃过的光头。春风吹又生,不知何时冒出的浅绿色嫩叶裹成严严实实的长捶形,扒开来里面的花苞甜丝丝的、滑嫩嫩的,很好吃。那缺衣少食的年代,填饱肚子尤其是孩子们的头等大事,古灵精怪的他们怎么会放过这大自然美味的馈赠呢?每到这时,三五成群的小伙伴,在广袤的田野里欢呼跳跃,你追我赶,每找到一棵,立刻捏着拽出来,攥在手里,找的多了攥不了了,马上装到衣兜里。回家的路上,谁的衣兜最鼓囊,肯定谁的战果最多。大约七八天后,嫩叶四散开来,里面的花苞变成洁白的毛绒绒的“毛毛”穗,远远看去,像一层厚厚的雪,铺在地上,风一吹,随风舞动,散落的“银丝”四处飘扬,人的思绪好像也跟着飞起来。
小时候只在意这些野草嫩芽好吃,长大了学到夏衍着名的散文《野草》,以野草来比喻民众,以野草的力量,来比喻民众不可战胜的力量。看似不起眼的野草,竟也有激发生活的力量在里面。
细想来,这些野草无人打理,无人在意、关注,而且任由践踏,任凭火焰肆虐,来年的春天依然生机盎然,它们就这样兀自生存着。某些逆境中的人恰似这些野草的状况,但愿他们也具备野草的精神,不辜负每个希望的春天。
翠绿的竹子
文/xiangrikui
路边一片翠绿的竹子,它的叶子、杆儿比前几日更加绿了,一株株挺拔地站着,它们沐浴着明媚的阳光。竹杆儿细细的,它们一年年悄悄地变粗了,在不知不觉中长高、长壮。竹子旁边是绿色的三叶草,三叶草嫩嫩的、绿绿的,多么柔然的一片草地,像轻软的一片绿色的丝绸。
竹子附近的草里还有许多野草的种子,它们现在还在土里睡大觉。夏天来临时,它们才开始发芽,经过夏天的一场场大雨,它们就开始疯狂地生长,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蛮横地爬满竹子的杆上、叶上,它们的枝叶繁茂,在七八月份连绵的雨季里。它们狂长的藤叶将竹子的腰不几日就压弯了,竹子的腰越来越弯,近乎垂到了地面上。野草却开出了蓝色美丽的花,花儿布满它们的繁茂的枝叶间,野草显示着自己的强大,自己的无比美丽的蓝色小花。野草的枝叶浓密地连在一起,这片竹子仿佛消失了,这儿成了一片野草的山,山上蓝色的山花烂漫。
有一次竹子身上的野草变少了,那应该是看不过野草蛮横的人将竹子身上的野草使劲地扯下来了,可没有过多久,野草就卷土重来,竹林又变成了野草山了,蓝色的花而仍然开满野草的山上。之后就一直是竹子在和野草每年战斗着生长着。
春天的竹子挺拔可爱,亭亭玉立,一脸快乐的样子。夏天,野草开始了强盗似的侵略,这片竹子成了野草的天地,野草开出最美丽的蓝色的花,竹子不甘屈服地弯着腰,生长着。深秋,野草变成了厚厚黄色的落叶山,在冬天的严寒中,那黄色的落叶厚厚地堆积在竹子的下面,竹子在飞舞的大雪中又挺直了腰板,青翠清新而又漂亮。这就是竹子,竹子不在乎野草,毕竟它们是要消失的。
那边每天都有卖竹筒甜米的,多是学生在买,每次我都会买,看着竹子的绿色,闻着竹子的清香,甜甜的竹筒米也变的好吃多了。小的时候看过一个电影,里面的人在山里的竹林里,在翠绿的竹筒里装上白白的米和清清的泉水,然后在篝火上蒸出香喷喷的竹筒米饭,那时的我曾经多么希望自己有一天也和他们一样,用翠绿的竹筒蒸出热气腾腾的米饭。到现在我的愿望也没有实现,因为我没有去过山里,也没有见过山里的竹林。直到现在每每看见翠绿的竹子,就想起翠绿的竹筒里的竹筒米饭来……
我们原来住的院子的后面有一条偏僻的小路,小路的另一边是一个竹器厂。我曾经常常站在窗前,看着一车车翠绿的竹子被运进竹器厂大大的院子里,曾经多少次,我觉得那些翠绿的竹子很可怜,它们应该呆在安静的竹林,尽情地享受阳光。竹器厂看门的人是一对夫妻,妻子经常抱着一个男孩,两个长长的辫子,她不是那种利索的女人,也许是因为经常抱着孩子的缘故吧。每次拉竹子的车到了时,总是要响半天的“嘀嘀”声,她才抱着小孩出来,不慌不慢地开着大门的锁,然后又不慌不忙地将大门一扇一扇地推开。清晨,看门的女人常常站院子里慢慢地梳着自己的长长的辫子,她的表情几乎很少变化,一直是那样的稳。每天的中午在这条偏僻的小路里,偶尔有经过的卖菜人,一车嫩嫩绿色的青菜,一车红红的西红柿,他们吆喝着,看门的女人会打开门,问着菜价,抱着自己的儿子和卖菜的人不紧不慢地讨价还价,直到达到自己满意的菜价,她笑着,拿着买的菜,抱着自己的儿子进了大大的铁门里。她的丈夫几乎不在院子里待,总是在清晨就骑着走了,中午回家,然后又离去,可能在外边上班吧,她的丈夫寡言少语,一年四季脸几乎是一个表情,从来没有见过他笑过。他们有一个女儿,是之后上学时才从老家带来的,自从女儿来了以后,她的丈夫就经常接送女儿。
一晃两年多过去了,那个女的还是那样的没有多大变化,她的丈夫却老了许多,一天她的丈夫从大铁门里出来了,推着自行车,头发几乎是花白的,仿佛刚刚从化妆室里出来,他的脸在泄露着他的年龄,也许他原来就是少年白发,只不过是最近忘了染发了,我在想着,也许他碰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发。
我总是在汽车“嘀嘀”响时,就站在窗前,看着车上的粗壮的翠绿的竹子,又开始了自己的惋惜,有时竹子上面还有绿色的竹叶,在随着车的开动摇晃着。
在安静的清晨,我曾经常常看着院中的绿竹子,觉得躺着的绿色竹子也早已醒了,竹子在回忆自己安静的竹林,清晨新鲜的空气,鸟儿清脆的叫声,竹林里风儿的沙沙的声音;在秋天的雾中,我曾常常看着院中的绿色的竹子,想像着竹林在乳色的浓雾中多么的美丽,像一位位亭亭玉立披着白色的纱巾的女子,清秀而又美丽,我在竹林里,不断地向前走着,一会儿站在这株竹子的旁边,一会儿又站在那株竹子的旁边,我像一位仙女一样的神秘,和竹子在捉着秘藏,茫茫的白雾中,竹子在寻找着我,寻找着穿着白色的纱裙的我。在冬天的纷纷扬扬的雪中,在朦朦胧胧的春雨中,在夏天的大雨中,我总是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绿色的竹子,我离它们是那样的近,那样的熟悉,可又心里却一直充满了对竹子的淡淡的忧伤,我不愿意看见竹子被做成竹椅、竹床、竹凳,还好这些做好的东西我一次也未看见过,它们都被从竹器厂的前门拉走了。
经常见到竹子,总是比较细的竹子,有一种冷清的感觉,竹子就像一位喜欢独处的人一样,也许因为竹子总是待在一处安静的地方。它静静地将一年四季的绿色带给我们,朴实而又默默无闻。
野的草
文/邵丽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去北京学习之前,我特别交代老公,每隔两天浇一下花;除了浇水,任何地方都不要动。
我的那些花,是我生活里的重大事务,但凡我在,日日照拂,是不肯让别人染指的。在北方的屋子里,一年四季草木葳蕤,足以令许多朋友嫉妒。我在县上挂职时结识一个朋友,他是学林木的,写过一本关于花木的书。只是我常常取笑他,书本里的英雄,不懂茶(茶被我视作花木的一种),且不会养花。他每年送我一盆半开的花,色彩不同于寻常,有时是绿色的玫瑰,有时是珊瑚色的蝴蝶兰。照这个林木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