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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散文

云水凝碧
发表于 2022-12-27 23:49

明天的散文(精选23篇)

假如明天没有太阳

文/汤佳

假如明天没有太阳的话,我该怎么去面对那无边无际的寂寞长夜啊。我想我还是应该一直睡下去,可是鲱鱼告诉我应该一直陪她聊下去。她确实有资本说这句话,原因就是她的作息规律不同于常人,她通常是整晚不睡觉。据说她越晚就越清醒,然后早上6、7点开始睡觉,下午3、4点起床。对我来说,她一直是一个神秘的人,她身上总有许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们之间的交流大部分都不在一个频道上,一般是她晚上发信息给我,然后第二天我回复她。要是我偶尔半夜醒来发信息给她,她总是很快回复。要知道,我从来不干像她这样把精力供献给黑夜的事情。不是因为我不想,而是因为我绝对撑不过晚上12点。有些时候,她早上会发问候给我,有点天亮说晚安的味道。

假如明天没有太阳,我的手中就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我会在一片又一片的黑暗里写很多在我脑袋里构思了很久的东西,我会看完很多我想看却一直没有时间看的书。假如明天没有太阳,我会透过那扇玻璃望着被涂黑的天空漫延过山岗,固执地认为要是明天太阳不从东边升起,那就一定是像一位诗人说的那样,“我被劫了,我对太阳说,太阳去追赶黑夜,又被另一群黑夜所追赶”。我猜太阳肯定是输了,所以明天它不会再出现。假如明天没有太阳,我会尝试去弹那把被我放在角落里很久的吉他,以便使我的手指更加有灵性,再从指间释放那些蠢蠢欲动的灵感。我要用华丽的文字歌唱黑色的骊歌,我要拨破碎的音节描绘洗不净的铅云。我看见,明媚的阳光被上帝塞进浓雾,枯了玫瑰,开了罂粟。明天起,太阳不再升起,我想我会很开心。

假如明天没有太阳,我还是会感觉到茫然无措。我会叹息白昼杳无音讯。顾城说,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这句话现在用在我身上恰好。当一滴墨汁迅速发酵成整片夜空,全部我所逃避的东西铺天盖地地袭来,它们毫不留情地把我揭穿得原形毕露,狼狈不堪,所以我感到恐慌,所以我会怀念热烈的白天,我喜欢一头扎进和煦的阳光里。太阳让我感觉到我的生命在生长。假如明天没有太阳,我会不高兴。假如明天没有太阳,现在它仍是个值得纠结的问题。

外面的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了,我也该就此搁笔乖乖睡觉了,不管明天有没有太阳。

明天依旧美好,虽然没有阳光

文/游太空

立秋的钟声即将敲响,人们依旧在沉迷,仿佛还在等待着什么,期盼着什么,守望着什么?

这个夏天,没有带给人们更多的欢声和笑语、希望和期盼、收获和喜悦。凄凉的阴雨仍在持续,无尽的哀愁、无言的诉怨、无助的期盼,在每一个被岁月痕迹崔璨过的沧桑面孔里都写满了痛恶和伤感。空气中依旧漂浮着沉沉的烟云、散发着浓浓的云雾、凝结着莹莹的雾珠,慢慢地飘逸,仿佛一触即爆。没有什么敢在这一刻憨动那奄奄一坠的泪珠,人们在默默地祈祷、莺鸟拼住了呼吸、花草羞怯地垂下头,大地一片沉静,一切共愿这神灵般的泪水洒向那辽阔的海洋而不是人间的地域,尽管它的滴落能清洗世尘的污浊和岁月的沧桑,但此时此刻,我们的家园里已不再需要雷电的咆哮、倾盆的暴雨、无情的洪水,但愿倪雾早早退去,还明天一束灿烂的阳光。

失去家园的生活,有一点失落、有一丝凄凉、有一份痛苦、更有一种无奈,房屋坍塌、窑洞倒毁、山体滑坡、道路深陷、粮田颗粒无收,可怜的人们在接受残酷现实的考验和悲惨命运的折磨,哭诉只能蔓延成泪水、化成灰烬,呼喊只能蒸发成大气、进而无音,哀怨只能凝结成仇恨、带入坟墓。

中华民族永不磨灭的灵魂应该在此刻彰显,在大灾面前更要坚定信心、无所畏惧、勇往直前、克服困难、战胜魔难。

灾难无情,人间有爱,让这无疆的大爱感动天、感动地、感动活着的每一个无辜的生命,用希望铸就明天美丽的期盼,用真诚抚慰那些已经安息的灵魂,用勤劳的双手在废墟上建造起永恒的家园,使心与心相通、情与情相溶、爱与爱相织,汇聚成比大海更深、更宽、更广的民族城墙,把所有的创伤和痛苦都包囊在里面。

秋来了,心却不在凄凉。

早晨立了秋,晚上凉嗖嗖。正是这凉爽的秋风把所有的悲伤都带入永无人迹的荒漠,迎来了绿洲芬芳的国色花香和怡人的良辰美景,唤醒了依旧沉迷于悲痛和绝望中的人们,开始追寻新的前程和梦想。这一刻,梦是多么的重要、多么的伟大、多么的幸福,像一个母亲呵护着自己的孩子、像一段姻缘牵动着未婚的男女、像一束傲梅映衬着冬天的寒雪,带来了无限的希望、期盼、温暖。

立秋时间雨纷纷。本该有些凄凉,然而却被人们遗忘了,甚至连阳光都被忘记了。淋落的雨滴没有打扰人们重建家园的思绪,是执着、是对峙、还是无畏?或许……

能展翅翱翔在豪迈的空间里,无拘无束、无拦无阻、无声无息,如烟如云、如风如雨、入气入味,是鸟类的自由、是灵魂的归宿、是人类的梦想。然而今天,人类遨游太空,已不再是梦,是现实、是存在、是历历在目的广宇空间,正是这样的现实存在,让那些本该孤独的心灵变得不再孤单、本该遗弃的生命不再遗忘、本该毁灭的家园不再毁裂,人们看到,希望能换来一簇簇新生、追求能赢取一束束鲜花、梦想能变成一个个现实。

雨并没有停,但心灵早已明媚。仿佛一瞬间,阳光已照亮了生命中那最脆弱的灵魂,不再寂寞、不再沮丧、不再哭泣。

未拆的礼物

文/顾小瑾

明天一定是未知的!

当我推开家门的时候,我能看见的明天,会是个什么样子,我猜不到。会不会有惊喜,门口会不会有一份还未拆开的礼物?

只要明天还未到来,就还有希望。

想要到达明天,今天是必须走的路。不管今天有多么坎坷,不管今天有多么崎岖,我们必须走过。通往明天的路,永远隔着一个黑夜和一些孤独无助的脚步。

总有人的今天不快乐,不能感受幸福和喜悦。今天仿佛是个鸟笼,而你是鸟笼里的金丝雀。你本不应该只被关在笼子里的,这是可悲的。有更好的天空等着你,有更温柔的蔚蓝想保护你。你该知道,他是你的明天,他是你以后的不在漂泊,他是你未拆的礼物。

有我在,美好的明天就在。

喜欢你,从来不是一时的盲目。喜欢你,更多时候是一种孤独。因为喜欢了你,漫长的黑夜里我是如此的无助。就因为喜欢了你,见不到你我才会发了疯似得想哭。

谁可以说我虚伪呢,谁可以说我懦弱呢。

那是你们重来没有真的爱过!那是一种嫉妒。

其实我不坏,我对你好是为了给你幸福,我所做的一切是希望你以后都幸福。想给你一份永恒的安稳,想给你一份让你意外的礼物。我只是希望你换我来照顾,我只是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哭,我只是希望你永远不会感到孤独,我只是希望你永远都是我掌心里的明珠。

我不伟大,我只是个平凡的人,我不能说只要你幸福就好。我想说,你的幸福是我给的,那才是我的骄傲。

给你幸福,是我人生最最重要的目标。

我总是自责,为何没有早些遇到你,为何让你自己受了那么多的苦。我总是怨恨,我总是觉得生活在这样的世界是一种侮辱。可我就是在今天遇见了你,偏偏是今天,为什么是今天,我想一定是上天要我做你里的礼物。

明天,我们,会让他们都羡慕!

黄昏

文/郭郭

心情如此颓废,每个黄昏,我坐在一个岗坡上,看着即将隐于暮色的原野,我觉得我像一个老人,正计算在人世上又少了一岁,是否将要去到遥远的树林,那里有写着我名字的墓碑。

每个黄昏,我都贪恋最后失去的一缕光,贪恋一颗草,今天也许绿意盈盈,明天或许遭受飓风蹂躏;贪恋每一片树叶,今天也许高挂树梢,明天或许已随风飘落。

每一个人,今天健康地活着,明天是否再也无法相见?今天是美丽的容颜,明天是否增添几道伤痕?

火车在原野上驶过,它从那里来?又到那里去?它从黎明出发,是否有勇气走进黑夜?

鸟飞入树林,栖息于巢里,今夜是否有梦?它会将梦安于天堂还是地狱?

……

我用一颗悲悯的心,关怀着世间的万物,不经意间,我伸出挽留黄昏最后一缕光的手,逐渐被黑色浸染。

进入黑夜,心猛然又平静许多,好像又换了一个想法。

今天也许干枯衰败的草,明天或许绿意盈盈;今天也许光秃秃的树梢,明天或许枝叶繁茂。

今天病体怏怏的一个人,明天可能焕发青春的光亮;今天疲惫不堪的容颜,明天可能神采奕奕。

火车从黎明来,会在另一个黎明回归。

今夜,鸟将梦安于天堂或地狱,明天会将婉转动听的声音留在洒满阳光的地方。

黄昏的最后一缕光,我无法抓住,就让它在黑夜里安睡,明天再给予耀眼夺目的光芒。

春之思

文/伤心小栈

这几天天气象是被覆盖了几年的棉絮般发霉,又象是被谁惹恼了般一直阴沉着脸,不肯笑一下。外面还着实有一些冷,干燥的风不时要掀开身上有缝的地方,毫不留情地溜了进去,让人误以为还是寒冬未过抑或正在煎熬凄苦的日子。

我也被现实锁在了店子里,连出去看下天的勇气也没有,窝在店里才稍感觉到一点温暖,也才看得到一点光亮,虽然这光亮虽然这温暖将会不再属于我,可是我也贪恋这份短暂。

这路过的人,这迎风招展的大树,这疾驰而过的车辆似乎也跟我了没关系;这来往的吃客也似眼里的木头,那递来的、找回的钱也似乎只是让我染指而已,都还骤生“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的感觉”。只有那风找上了我,可以肆无忌惮地横扫我的肉体带来冰冷的感觉;只有那寂寞象是如影随形,不肯离开我半步,成了我忠实的陪伴;只有那焦虑似在我身上要生根铁了心跟着我,这才生出皱纹与白发,仿佛不这样不足以让外人不知道我的恐慌;只有那黑夜缠住了我,让我夜不能寐与它谈心与它为伍;只有那香烟迷上了我,我一再挣扎我不是火柴,可是它仍旧这么义无反顾,那或明或暗的烟火似在燃烧它躯体,可怎知我也闻到了内心撕裂灼烧的味道?

日复一日的昏暗,夜复一夜的沉寂孤独,让我只想停格在现在,因为心里已没有了明天,今夜的黑暗,明天的昏暗我期待来做什么?期待来只是更加绝望与悲天悯人的自虐,我真的不想有自己的明天。那与我无缘的风,明天还是可以继续凛冽;那人儿那车辆明天还是可以继续慢行与疾驰,日子依然可以从他们身上清晰的看到印迹。我呢?昨天?今天?今夜?明天?怎的一片空白?是无所为还是有为而无功?还是将自己的一切撕掉了不忍回忆不敢憧憬?

……

早晨踩着琐碎的步子,走去店里。眼前多了飞舞的鸟儿,细看了才知是燕子。

燕子?燕子!燕子?我还是不敢相信,不肯相信自己的世界还会飞来燕子。因为啊,燕子就是春天。我的世界怎敢奢望有春天?

那轻舞得象片被风吹起的落叶;那斜刺里穿出去的象一页片舟;那呢喃的啁啾象婴儿,那剪啊剪的尾象小剪,这不是燕子又是什么?她们在周围欢歌燕语,似在诉说春天的到来。她们在向我诉说吗?我心里否定了,没有了,我的世界没有春天,我只是在这个春天的世界边缘观看,真想伸手去触摸这春啊,可刚一伸手,那春就如眼前嗖地一声飞跑的燕儿。我还是只有去感受稀薄衣服所御不了的寒冷。这春啊,为何距我这么远?

这跳飞的燕儿,足以让过往的行人驻足停留,足以让那啼哭的婴儿唏唬着停止下来去观看她们的燕舞;足以让那火红的太阳啊慢慢突破厚厚的云层展示久违的笑脸,那金光点点跳跃着不停地在它的世界里炫耀着光和热;足以让昨天还很枯黄的树叶在刹那间绿了,细耳听了还有泛绿的声音,是多么柔和与暖意啊。

我静下心来也听到了燕子的呢喃,我宽下心来也听到了阳光在我身上驱赶寒气的声音,还感受到那股温暖在我皮肤上摩挲的声音,象是在亲吻初生婴儿。我似以进入了一个恬静的世界,有阳光有燕子的飞舞,有欢声笑语,有绿得响亮的树叶儿,这就是一个春的世界!我突然悟了,老天已将我扔进了一个春天的世界!

我一下兴奋了!我也有春天了,春天也属于我了!幸福希望就在了眼前,可以弯下腰轻轻地拾起来,放在手心里,好好的去珍惜了!

忽如一夜春风来!

大风

文/明秋弱水

刮着大风的一天,我们依然行走在城市繁忙的街道。四月并没有被风吹得摇摇欲坠,阳光金灿灿的表情让生活饱满而激情四溢。风搞乱了发型,风也弄坏女孩子脸上的妆容,风让城市生出种种险象,但风仍旧吹不灭一些往事的遗迹,也无法吹灭那些苦苦的等待和幽长的思念。

一切都是熟悉的,每一条街都抱着原来的姓氏,守着不变的方向,上演着似乎永远雷同的情节。记不清是哪年哪月了,也是在这样刮着大风的春日,我深陷于另一种命运之中,用一个过客无助的眼神打量着高楼,人群,在正午的白色光芒中看到了时间和人生的巨大虚空与无法预料的不确定。现在,我已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用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心境走在这一条条街道上。我回忆那时的我,我感到那个我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不可思议。我轻描淡写地讲述那时的往事,当初让人伤心和痛苦的情节都可以用一两句话概括,不会给听者造成任何的影响和留有想象的余地。甚至一些不堪的细节,可以成为无所谓的笑谈。原来的我是谁?现在的我又是谁?这座城市变换了背景吗?那唯一的主题没有被岁月篡改吗?

大风让人群更加地激动,持续攀升的温度在人们的皮肤上布下春天的教诲。吐出鲜艳的色彩,唤醒枝头的今生今世,雷声与闪电正在某个角落密谋着一场茂盛的转折。鸟雀正用崭新的口音朗诵细瘦的诗句,江畔的长椅上,情侣们的窃窃私语被江水反反复复偷听。草,正在新的命运里诠释旧的命运,堤岸从不表现深情,浅绿色的音符在木板桥上跳跃。远走的何止是冬天?还有许多无法察觉的暗示和隐喻,还有许多我们不了解的人和事。我看到的一切并不是熟悉的,我只是在自己的错觉里感受着一切和自己。我们只是惯常地行走,在风中体味自以为真实的春天。其实,一切并未如我们想象的那样,大风是变形的沉默,新的惆怅正破土而出。我以为在春天诞生的爱情其实正在大风的翻动中一点点陈旧下来,一点点地输给自私和狭隘。

没有人认得出我,没有一张面孔是熟悉的,一座城市的两端,一切都被赋予不同于去年的意义。但我知道,我并未领悟什么,我并没有让一个个春天里的日子饱蘸着新鲜的情感。我的每一次行走都是无知的经过,每一处景物都暗藏着波动,每一个我不想念起的名字都在变得苍老而空洞无物。大风吹醒了更久远的回忆,这座城市曾经怎样冰冷地拒绝着我呀?那让我容身多年的角落已被我抛弃,那条我驻足了多年的街道已被我折断,我曾经苦苦期待的出走已变得轻薄而苍白。我是被我遗忘的故事,我是被我改变的思想。

风声在耳边呜咽出黄昏的消息,我们在喧闹的街头分手。大风止息时,我们必在各自的夜晚沉溺于黑暗的幻觉中,我们依然翘首明天,依然渴望在金色的清晨再次相遇。而生活从来都是与信念背道而驰,你不会在明天遇见今天的我,我也不会在明天听到你说出相同的开场白。大风也许还会在明天刮起,可春天依旧有着多变的性情。我在一首诗中发现了光明,而你在一次午夜的呓语中发现了我脆弱的本质。

明天,玉兰花开

文/赵新芳

近些年,可能是身心御寒能力差的缘故,总感到冬天是那样的寒冷和漫长,对春天的期盼也愈发强烈。往往“春”的字眼在节气中一出现,就开始眼巴巴地寻觅“春”的信息,路边的小草,河岸的杨柳,还有那遍布山野的杏树、桃树……这些报春“使者们”的一丁点儿变化,几乎都能引起我好一阵儿的兴奋和激动。

偶尔有一天,玉兰花出现了。她是迎着早春凛冽的寒风和沙尘,以先叶开放、超凡脱俗的绰姿进入我的视野的。她使得我彻底摆脱了曾经的对“面向大海,春暖花开”的留恋,以至于全身心地专注于一年一度的“玉兰花开”。

最使我魂牵梦绕的还是邢台学院校园里的那六十株玉兰树。她们如亭亭玉立的少女,并排站立在学院图书馆楼西侧的南北甬路上,每天都笑意绵绵地迎送着穿梭于教学楼和金桥公寓之间的学子们。玉兰树是和学院一起诞生的,又是伴着学院一起成长的。最令人称奇的是在学院成立四周年的第一个早春,也就是首届本科生毕业的那一年,那一株株的玉兰花竞相开放了,盛花期间竟然还下了一场小雪,风花雪月,更是美不胜收。自此始,“玉兰花开”的情景就深深地镌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玉兰花,“洗一冬之尘埃,绽冰清之春华”。玉兰花绽放,不仅先于蔷薇科诸如樱桃、海棠、红叶李,而且还早于木犀科的金钟花、杜鹃花科的映山红等,因而,玉兰花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报春使者。玉兰树多为人工移栽,大多点缀在庭院园林里,一般是不“群居”的,开花期仅有十天左右。可是,玉兰树一旦“群居”,就很有“集体观念”,你方开罢我方开,先白色后紫色,先大株后小株,先稀疏的后稠密的,花香四溢,花烟袅袅,延续月余;玉兰花是没有绿叶陪伴的,可能是花儿开得早又遭受打击太多的缘故,就不想把痛苦传递给绿叶,独自忍耐着,一直等到叶子茁壮长成,才恋恋不舍地离去。缤纷落地的玉兰花瓣也是一道亮丽风景,她不像其他的花类,一落地就枯萎,而是饱满如初,像一个个睡眼惺忪的娇小公主,或蜷曲、或平躺、或侧坐,稀稀疏疏散落在甬路上、花圃里,挂连在草丛中、绿枝上,使人顿生怜爱之意,不忍心去践踏她、触动她。

今年的三月上旬,就在邢台学院那六十株玉兰树含苞待放时,我却带着遗憾离开邢台,到国家教育行政学院参加培训。令人欣慰的是,在行政学院那个人文气氛浓郁的校园里,竟也有数十棵玉兰树。顿时,我如见到久别的亲人似的,即刻去亲近她、观察她。由于北京地区气候稍冷,这里的玉兰树依然枝条分明,爽朗干练,但密密麻麻的花蕾已经开始肿胀,向阳一面的花蕾有的已微微开裂,吐露出星星绿意。她们似乎告诉我,“玉兰花开”的日子已经临近了。

培训期间,来自全国各地的同仁们热议中国的“教育梦”,我却时刻思念着那些玉兰树,期盼着“玉兰花开”。我不时怀揣着“有教无类,因材施教,人人成才,终身学习”的教育梦想,一次次徘徊在玉兰树下。终于,在一个日朗天晴、温度急剧回升的下午,玉兰花真的含苞待放了。仰望那一棵棵硕壮的玉兰树,在碧蓝的天空映衬下、那绿中透白的花蕾,如繁星点点,在向我眨眼、微笑。此时此刻,我似乎感觉到“玉兰花开”已近在眼前,说不定就在明天呢!

不料,第二天早上,一走出校长大厦,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黄沙弥漫,铺天盖日,玉兰树在漫天风沙中扭曲着、摇摆着,我失望极了……

又是一个早晨,尘埃落定,风和日丽,玉兰树又恢复如初,我对“玉兰花开”又充满了希望……

可是,就在我结束培训即将离开北京的那个上午,一场罕见的大雪又不期而至。在我匆匆打车赶往火车站、的哥启动车的一刹那,我突然又记挂起那些玉兰花来,我恳求师傅“再等一下”,之后,几乎是奔跑着来到玉兰树下。此时的玉兰树冠已面目全非,变成了一棵棵伞状的树型雪雕。在我几近绝望时,那一个个被晶莹冰雪包裹着的、毛茸茸小鼠般的花蕾,在向我撇嘴!她们借着风声似乎在告诉我:“莫担心,我们很好!”

终于,我会心地笑了。明天,玉兰花一定会开!

明天上班

文/侯建磊

从学校出来,在家里已等了八个多月。前天,爸告诉我:“下星期一去乡里上班吧!”言情间洋溢着做父亲特有的讥讽与得意。其实,我懂得,他比谁都酸楚。

我心里一热,一点儿也不激动,几乎想哭,却装作惋惜和不悦的样子说:“咋这早啊!”我知道,我的表现令他失望,但还是这么做。

这半年多来,我家有几件大事。一是爷爷得食道癌住院、手术、死亡;一是鞋厂筹备搬迁、开工、生产;再就是为我毕业跑工作。哪头事儿,离了钱都不行。这些钱,全得爸一个人出。他没日没夜地泡在厂里,虽然二弟跟着他,但从跑长途买料抓生产给工人发工资到销售送货上门,他全都得管、都得干。如果没有他,这个家会成什么样?我简直无法可想!

我的工作单位,是乡政府。不教书。按我刚出校门时的理解,乡政府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只是那些实实在在、庸碌无为、总被群众骂作白拿俸禄的人。我无法接受自己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的可能。这“可能”,按爸的通知,已成“事实”,明天就要兑现!这总使我逃避,又好奇。这,只是一个工作而已。我必须解决工作问题。现在,解决了。

这个消息,却使全家人都很振奋。可能是他们也觉得,这个家不能再这么压抑下去,需要有一件事来改变了。过年那几天,族事、家事、人事混杂,家里的沉闷空气一直令人窒息。爸之所以甘愿囚在厂里,一部分——可以说最大的原因,还由于他无法忍受妈暴戾的脾气。他现在连家都不回,一条绿色的裤子穿了俩月,不见原来的颜色,才让二弟回来,把内衣裤、刮胡刀拿到厂里;大正月的,只煮丸子汤吃,人明显黑了、瘦了。有天晚上,姐去厂里,回来直哭了半夜。现在,每当我在家吃着火锅、妈炒的鸡蛋,想着父亲却不得享,心里就一阵悸痛:妈呀,咱家为啥就不能安生地过日子呢!——我的上班,毕竟打破了家人间的孤独与隔阂。

他们兴致颇高。吃晚饭时,都尽量说些有关的高兴话题。姐说,我拿了工资,正好赶上她过生儿(生日)。三弟想让我给他买块表。妈虽啥都没说,但端碗的手都在抑制兴奋。在他们眼里,上班就是挣钱?就是挑起生活的重担?

我也没忘记,违心地跑到村东头,将消息告诉了爷爷死后就一个人过的奶奶。她是那么感动,高兴得让我惊奇,忍不住又用她能理解的话强调道:“就是当干部,当官儿!”她喃喃地说着什么,语不成句,竟涌出浊泪,给我装了满满一兜她炒的花生米。

早已厌烦了几院儿人的追问,早已厌烦了一遍又一遍重复说“还冇(安排好)哩”的尴尬。很快,几院儿人都知道了!他们也都极欣慰、鼓励和幸福。在他们眼里,我去乡里上班,就是增添全族的社会权势?

或许,他们的表现,我是理解的。

但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心却沉甸甸的?

我不知道,该不该写信告诉远方的同学和朋友。在共等分配的夏时,她们每隔几天,就频繁地跑来找我。待她们陆续上班后的秋冬,却没一个人写信告诉我。我都是间接听说。是她们都有我现时的感受吗?还是她们觉得,上班也没啥意义?她们如今都已融进了属于她们的教书生活,那份纯真的友谊,只能因时空的变换,而打一个结了。或许,我会告诉她们的吧。

还有你,丽呀,现在过得还好吗?是不是每天就在学校和家之间往返?累吗,苦吗?又有男朋友了吗?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嫌咱两家儿远,嫌咱俩小,其实,还有更重要的:我家在农村,我的工作又不好。我若让爸跑到区教委、市教育局,或许会好很多吧。但那得花多少钱?远超他的承受能力!只能接受现实。我没办法,也不抱怨。不管说来你信不信,我仍然爱你,然而,连我自己也不希望咱俩能成了。我祝福你,早日找个好人家,一生衣食无忧。我就要去乡政府上班了,可能还是有点儿“不修边幅”,可能还是个怀疑主义者,将来可能会成为一个小官僚。不管怎样,这是我的生活。我当然会娶别的女人,但学生时代原始、狂热的爱情,永远不会有了。那份纯情不会有了。那个年龄已经过去了。那个年龄只属于你。我现在明白,离开事业谈爱情,是不可能的。每一个男人都愿意为爱情活着,但要获得爱情,就必须先拥有金钱、地位和权力,付出世俗的代价。

虽然我从没上过班,却像门外人懂门内人一样,懂得一些上班的具体含义。已经在乡政府上班的表哥,无疑给我恶补了许多他认为应给我补的东西。他固然看不起我教书,也看不起我去乡政府。每天要浮于啥事儿,还不知道,但新来的,最起码得主动扫地、提水、请教。该干的必须干,不该干的也要留心。别人可以点个名就走,你不能。别人可以动辄大发脾气,你不能。你只能老老实实地熬几个年头,慢慢地被他们同化了,才能与之平起平坐,欣赏令一个比你来得晚者表演……

一切,不易。明天要上班,才一下子懂得:生,本就是面对现实地生;面对现实,往往自己就不只是了自己。

同学生病了

文/张炎森

小花生病了,住进了医院。

小花是我们共同的朋友,我和王强、马红,决定去医院看望她。

放学后,我们就直奔医院。到了医院,我拿出语文书,说:“今天老师教的是古诗,我来帮你补课吧。”然后,我就把老师讲的课重复了一遍,小花感激地说:“谢谢你!”马红又说:“你累了吧?我来帮你洗苹果吃。”小花感激地说:“马红,我也要谢谢你呢。”

站在病床前,我对马红和王强说:“明天是星期六,我们明天再来给小花补英语课吧。”他们爽快地答应了。“有朋友真好啊。”躺在床上的小花说。那天,我给小花补完课,马红陪她聊了一会儿天,我们才离开医院。

我们准备走了,跟小花告别以后,我们走出了病房。回家的路上,我说:“明天我们约个时间一起来医院给小花补课吧。”他们同意了我的意见,约定明天上午九点到医院集合。

小花生病了,我们学会了关心她。我觉得我们都长大了,懂事了。

明天是我的生日!

文/雪菡子

隆冬的夜晚是寒冷的,这个漆黑的夜来临之际,我心里的影子一下子黯淡下来,像一块黑色的布罩在上面,阴暗潮湿地滴着水一样的难以忍受。

明天是我的生日,我这样想着。进入冬季很久了,也没有一点寒冷的迹象,这些天一直暖暖的,像春天像秋凉一样的气温,让人忘记了季节的分明。突然在昨天的夜里,天气骤然下降。也许正常,昨天是冬至,节气是很明显的变化标志。昨天的突然变冷,使我忽然想起自己的生日。

明天是我的生日,我就这样在电脑上一直敲击着这几个字。四十多年前的一个上午,我这个草命之人不慎落世,在那片黄河水过滤的土地上的一座草房子里注脚了。我的命就跟那座草房一样贱薄,像吃草牛羊一样啃着地瓜秧子下面长出的地瓜。我不想回味我的童年,弱小的身体拖着一肚子地瓜粥,像个精灵一样地在乡间的小道上奔波着,那是没有什么风景值得回忆和留恋的。

一路走了四十多年,马上要奔五十岁的人了,还没真正地过上一次自己的生日。我不说是个遗憾,但心里多少有酸涩的滋味。

我知道自己还没有资格过生日,上有老,下有小,驴的年龄让我真成了一头拉磨的驴,我没有情绪过我的生日,也没有人想着给我过生日。但是每一年我都会给双方的老人去过生日,也会在女儿儿子的生日时,煮上两个鸡蛋,做一锅手擀面,以表示一个心情。

女儿渐渐长大,在外读书的时候,她总是在我的生日时发过来一个短信,给正在忙得不知道三十还是初一的我一个突然的惊喜。我知道她是想家了,因为她的短信里写的很动情:父母在的地方就是家,那里有深深的爱,那里有贴心的话,那里有甜甜的梦,那里有香香的茶,无论走到哪里,忘不了伴我长大的家,无论什么时候忘不了我的爸和妈,父母在的地方就是家,温馨从那里溢出,亲情从那里散发,人生从那里起始,远行从那里开拔。无论顺境逆境总离不开家的牵挂,无论贫穷富有,总想为爸妈做点啥。妈妈生日快乐。读着这个短信,本来很平淡的心境,突然激动起来,泪水顺着脸颊痛快的流下来。我说这很像一首歌词,女儿诚实地说,是她的一位声乐老师在母亲节的时候写的一首歌。

一首歌代表一种心情,代表着一种爱的表达,也代表着一个人的心声。这个短信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让给我感动,一直三年了,我依然保存着。不仅仅因为是女儿送给我的生日祝福,更让我感动的是那些歌词跟我的心声吻合。我时常翻开读着,勾起我对女儿的想念和对母亲的牵挂。

明天是我的生日,我一直在心里重复着。不知道是从哪一天起,我突然很在乎我的生日,尽管我不去刻意过这个生日,但是会在前几天翻看一下日历。到时候我会刻意忘记,不在亲人面前提起我的生日。可我会偷偷地打给母亲一个电话,道一声祝福安康。因为子女的生日意味着母亲的难日,所以这一天我会想起我的母亲,这是我做了母亲多年后的一个举动,这个举动是我历经了生儿育女的艰难和教子的千辛万苦的一个良心发现。

母亲历经了世间的风风雨雨,经受了许多磨磨难难,流下了很多委屈的泪水,吞忍了不能吞忍的屈辱才把我诞生。我柔弱的哭声给母亲惨白的面色增加了一分色彩,上午冬日的阳光折射进这个草屋里,行成一道光柱,熠熠闪着光芒,母亲那一抹葬在眼睛深处的喜悦投放到我的脸上,从此我便是母亲最揪心的疼痛,我随意的一声响动都令母亲惊心动魄,我随意的一声咳嗽都会令母亲牺牲一个无眠之夜。

我是个不安分的分子,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总是在自己的思维下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常常违背母亲的意愿。可以说我是在母亲的巴掌下长大的,当时我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什么错误,为什么老让母亲生气。我总在母亲骂完我之后,下定决心不再让母亲操心,不再惹她伤心,但是一不小心又做了让她伤心的事情了。

童年是一个懵懂的季节,很多思想还不明朗,对事物的分析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所以我一路走来,总在被批评中长大。

明天是我的生日,我对时雨无华说。时雨无华是我最好的朋友,可以说他是我生命中的贵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学会了让关注我的人分享我的幸福。我并不是为了在我生日的时候让他们给我祝福,或者请我吃饭,抑或送我生日礼物,我觉得这些都不是我的初衷,但是我还是想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也许是一种本能的表现,但是这种表现的具体意义又说不清楚。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满着一种骄气的神情,好像这个生日的意义跟他有着很密切的关系,他说他会送我一个美丽的生日晚宴,他坦承的语言让我动着情感,立即产生一种幸福的激流。

在这个世界上,与你分享幸福的人,也许是你最信赖的人,能记住你的生日和岁数的人是最关注你的人。女儿在今天的上午突然给我打个电话,我当时正在路上骑着车子,路上刮着风,呼呼地听不到她清晰的语言,我停下车子,找了一个僻静之处,仔细聆听了她的电话。她很神秘地说,妈妈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么。我故意说不知道。她兴奋地一下子提高了分贝,明天是你的生日妈妈。我说你还记得,我不想提醒你,看你是否还能记起,我以为你回到了母亲的身边,没有思念的氛围,不再记起妈妈的生日。女儿委屈地说,怎么会啊,我早就跟同事说了,我妈的生日快到了,我给你订好了生日礼物。

我还能说些什么,女儿还能记得我,只有女儿还能记得我的生日,一股幸福的激流也好,感动也罢,反正我鼻子里一股胀痛酸疼,泪水就这样不由自主的流出来。

女人也许最擅长的是流泪。流泪的意义很广泛,但是我很清楚我是激动而流泪的。

女儿懂事了,知道怎样安抚妈妈的心了,这是她逐渐走向成熟的一个过程,她正沿着通往人生顶峰的台阶一步一步地攀登。我现在已经到了台阶的最顶端,我已经看到了无限的优美风景,领略到人世间的雪霜风雨,冷热温寒,体会到人世间的艰辛与苦难,人与人之间的爱与恨。

明天是我的生日,我这样在电话里跟儿子说。夜风很冷,吹动着我单薄的棉衣,大街上清冷的没有几个人走动,昏黄的路灯下,我和女儿的影子忽长忽短,显得更加清瘦单薄。我激烈的与儿子进行舌战,劝他快回家来。明天是我的生日,如果你不在乎你的妈妈,你就不要再回来。儿子倔强的跟我拉弓,我强行把电话挂了。

在我的生命里,儿子是个让我感觉骄傲而又无奈的角色,他的个性跟我小时候很相似,独立的见解,独立的个性,独立的思维,一切都认为自己是对的,其实并不一定自己的想法和观点都是正确的。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一个不谙世故的孩子,他的很多观点都是错误的,对待事物的辩解能力往往是一个错觉,但是他有时候很坚持自己的观点。

他是个贪玩的孩子,从小就是这样。一过周末就找不到他的影子,让我揪心的熬过一个又有一个担惊受怕的日子。这些他不会理解,他也许根本无法体会和理解。他出去一天未归,我焦急地等待着,实在是无法再等下去,因为时针指向晚上九点。

明天是我的生日,我虽然不想搞个轰动场面,但我想有个氛围,一家人在一起吃顿团圆饭也是一个祥和的象征吧。我不想谁非在乎我的生日,但我还是希望我的亲人爱人能坐在一起,畅叙衷肠,肺腑之言来表达一种情感。

我和女儿走在大街上,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以往锻炼的人群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满街的灯光懒洋洋的,凛冽的风吹着我们的脸,我的手,浑身透凉,像被浇了一桶冷水一样。这应该是入冬以来最寒冷的一个夜晚。我们很盲目地在街上走着,身后突然闯过一辆车,我差点跟它一起飞起来。我似乎有些发疯的那种感觉,满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思维去关注路上的事物。我想象着儿子是不是趴在冰冷的地上,跟曾经见到过的醉汉的形态,像一条狗一样卧倒在路边,任过往的路人唾弃,责骂,抑或收获一两眼怜悯的眼神。我的心在颤抖,我的心在滴血。我奔走在大街上,寒风中,昏暗的路灯下。

我眼前浮现的不仅仅是这个镜头,遥远的一幕幕都在我的眼前像电影一样掠过。历史深处的资料图片虽已发黄,但是它在人的心灵留下的清晰度却是深刻的。

我奔走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终于在村外的小河里看见儿子的影子,我如释负重地放慢了脚步,我不忍心惊动正撅着屁股摸泥鳅的儿子,他大汗淋淋,满脸泥巴,弄了个花狗脸。我把他从河沟里拉出来,他一脸的遗憾,一脸的失落,一步三回头看着那些从他手里溜走的泥鳅。

我满大街上寻找他的影子,每次放学后,他总是不回家,一溜烟似地没有影儿了,我嘹亮的声音缭绕在村子的半空中,时常变得沙哑起来。他不是爬树,就是上墙头,要不就跑到水坑里洗澡,害得我天天给他缝衣服。

夜晚的风一直不停的刮着,我木然的嘴唇已经说不完整话语,女儿挽着我的胳膊,一遍一遍的催着我,回家把妈妈,不找他了,别把你冻坏了。我倔强的在前面走着,我要把大街的跑断,我要搜寻城里的每个角落,一定找到儿子。

儿子终于给我打电话,他说妈妈你先回家,十分钟以后我一定到家。

我又一次相信了他,抱着一线希望往回走。刚刚到小区门口,他也到家了。我们都没有说一句话,径直往楼上走去。看到他,我所有的情绪一下子消失,早装在肚子里的激烈的语言,一句也发不出来。我默默来到阳台上,望着满城的灯光在闪烁,不远处就是刚建成的雁塔,上千盏彩灯一起闪烁,给这个城市增添了一道色彩和至尊的文化气息。我忽然感觉这个夜晚显得很温和。

奥,明天是我的生日。我还不知道明天你将是个什么样子,但愿明天冬日的阳光会照在我家的阳台上抑或我的心上,祝福的烛光在我心里闪烁、闪烁。

老坚决

文/熊立功

老坚决拄着拐棍,来到村主任光子家时,光子正在陪几个客人,打麻将。

光子连忙站起来,给老坚决泡茶、上烟,还向老坚决介绍那几个客人,说是外商。

“外商?”老坚决问。

“嗯,就是从外地来的商人,到村里联系项目,要投资建厂。”

老坚决“哦”了一声。

光子又向那几个客人介绍老坚决,说:“他是我们的老坚决,解放初期的老党员,当了好多年的贫下中农协会的组长,他大公无私、一身正气。大集体的时侯,为了集体、群众利益敢于站出来说直话,在群众之中威望高得吓人,大家都尊敬地称他是老坚决”。

客人们就都站起来,叽叽喳喳地说:“佩服!”

“是老革命啊,国家和集体的宝贵财富啊!”

……

一脸老疙瘩的老坚决脸上没一点表情,面对客人们的奉承,也不接腔吭声,转身就往外走。

光子撵出门,问老坚决有么事?老坚决就停下来,一脸严肃,一板一腔地说:“光子,你是我们大家的村主任。九组的组长,自从过年之后,就撒手不管事了,你晓得不?”

“嗯,他不声不响外出打工去了,我后来才晓得。”

“如今,小组没人主事,好多人在砍树,砍组集体封山林里的树木,你晓得不?”

“不晓得。”光子说。

“村里要管一管啊!你现在晓得还不是很迟。”

光子说:“我晓得,明天我就去九组开群众会,坚决制止对树木乱砍滥伐的行为。”

老坚决点点头,说:“可拖不得哟,再拖,山上的树就被砍光了。”

第日,天黑下来的时候,光子刚放下吃完夜饭的碗筷,拿牙签掏牙缝时,老坚决拄着拐棍,颤巍巍进了门。

“老坚决来了。”光子连忙起身,让座。

“你说话么样不算数?”老坚决直问光子,“今日,你们村的干部连个影子都没见,砍树的人发了狠一样,用板车、拖拉机往回拖啊……”

“我今天有急事,叫副主任去处理这事的,他没到场?”光子说。

“鬼影子都没见着!”

光子看着一脸茫然的老坚决,态度很坚决地说:“你老放心好了!明天,我亲自去解决。”

“去吧,光子,不要怕,邪不会压正的。”老坚决用鼓励的目光盯着年轻的村主任说:“我明天陪你,帮你做工作。”

第三日深夜,光子打着赤膊,在台灯下写东西的时侯,“嘭嘭嘭”的拍门声惊得光子站了起来。

打开门,光子心就一慌。老坚决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一脸的愠怒。

“对不起啊,老坚决,明天乡里要在我村开新农村建设现场会,今天白天忙着布置现场,简直忙晕了头,这不,我这半夜里,还要赶写汇报材料哩,明天……”

“唉,你忙吧,反正山上的树都砍空了……”老坚决哽咽着,退出了门。

第四日,当村主任的光子在现场会上,慷慨陈词,一字一顿地汇报新农村建设先进经验时,头上流着鲜血的老坚决,拄着拐棍,扛着一棵手臂粗的幼树,一步一挪地、慢慢地走进会场……

拾得,等风的日子

文/风茗竹影

(一)

窗外,风中,谁在沐浴?

一个缘分洒过月光,在我的心惜中牵念,悠然为一棵成林的树。

光阴,端起茶,化作袅袅的舞蹈。

即便我,是这一个百年里的人间过客,也得在今天、明天,以及明天的明天,橹桨声声,乘渡。

(二)

是谁,叫醒了我的晨曦,洗尽昨夜的雾色?

有一个巨大的声音,一直召唤,召唤。让我涉过清冷的冰川,在经筒敲击的匍匐中,与藏月牵手。

是藏月温暖了我,还是我温暖了藏月?

(三)

今晚,我成了月池雕字的风,将终极的千峦,在丛草绿色的盈盈一笑中,与云影,杯水,一握。

无法回避的,终老的天堂,一口,喝干了小径前那一杯温热的茶, 带上溪畔的相遇,向千峦更深处,行走。

原来,你,已经等候在这里了。

(四)

一座桥,倾听了我于江南泛舟的光阴?

我的手掌,老茧丛生,滚动在掌的,是夜月一涛又一涛涌动的琴声。

苑前小筑,一枚做琴的梧桐已经在路上,放飞了一双,双手合什祈祷的水滴,在我的心灵中,划下一笔深深的印痕。

我在生命的日月轮回中,带着感动,捧一怀绿荷的舞蹈。

只是,喜欢竹峦圆舞的海洋,喜欢海的远处来的,浪。

(五)

谁在一味地于我的窗前歌唱,打开了的窗棂,聆听夜色月下的风声,聆听,竹涛荷池的馨香。

礁石拍打……

(六)

在这一方简陋的幽舍,只手,锄一行行阡陌。谁,掠过了我的天堂,让青藤于眉梢的檐下,堆积,疯长。

没有什么可以惊动我于石案上铺展的笔墨,除了,一朵聆望的汉江的,风。

我的倚岸的汉江,过尽千帆,只听见,岁月捎来的一指烟霞,绕成了悬挂的我的路上斟茶的月亮。

假如有一天,我的砚池仅剩一滴墨香,我将把它交于露珠,在宣纸上,幻化映照碧心的千扇光芒。

(七)

飞瀑依旧在我的夜色中沐浣琴弦。

这落落的千尺,谁拿走了我的钥匙,开启绝壁上那一口千年封存的岩洞?

不管风声,是如何给路途一个坎坷的注释,我,将目光,如矢,射向岩洞的方向。

当又一缕清新的月色注入幽潭中央兀立的礁石,我知道,无法收回的琴声,在一株晶莹的未名的花树下,直冲洞内,横箫的胸膛。

几本旧谱,风化了岁月,在尘封的蛛网中宣示一路走来的轮回。

(八)

谁,拾得了幽谷穿峦的小径?

篝火,映着夜。路,依着桥,桥,依着路。

只是,今晚,风中,那桥畔,多了一枚菩提树下坐化的舍利,成了追问,成了,牵心的倚栏的,云的霓裳。

(九)

翻开,渡过我的经脉,有一朵,从书谱中破蛹的蝶,于清扫的院落,翩跹,落在,我的肩膀。

挥袖,删除了其它的无关的记忆,轻拈一朵蔓草,于共琴的洞内,任风,渡化时光。

明天的微笑

文/心如静海

如鱼得水的天气,受宠若惊,陶醉于如此般美好的舒适与安逸,眉头的欣喜与心头的忧虑,幸福的感觉,蜗牛般小心翼翼,生怕不惊意间悄然逝去,如同享受春风细雨,对生命恋恋不舍的漫天飞絮。

黎明的潮湿,循规蹈矩,令慵懒的四肢,不可抗拒。如饥似渴的睡眠,盛满光怪陆离的梦境,纷繁丰富的细节,在如麻的雨滴里,仓皇逃逸。严密的逻辑,遭遇晨光的侵袭,面对着淅淅沥沥的雨丝,消遁得杳无音讯。与闹钟的喧嚣肆虐竞赛,提早苏醒的睡眠,赢得了光彩的胜局。黯淡的房间,唯一适合眼睛生存的地方,属于阳台户牖间明亮的缝隙。

薄如蝉翼的纱帐,安详地怀抱着静止的空气,弥漫在精致而清澈的白色城堡里,浅浅的呼吸,平缓均匀的旋律,随着心脉的能量,脉脉间起伏不定。百无聊赖的心灵,留恋着稍纵即逝的宁静,自娱自乐的脾性,玩味着手舞足蹈的游戏。舒展的十指,在洁白的纱帐上,绽放成纤细的花瓣,美妙的感觉,随心所欲。

沉默了一整夜的手机,与心仪结伴携行,眼帘里跳跃着错落有致的短信,字里行间的温暖,孕育、传递,似乎捕捉到你温润的呼吸。绚烂的色彩,生动的剧情,在波澜起伏的脑海里反复播映,调皮而单纯的表情,闪耀着昨天的记忆,刻骨铭心。温柔的语气,热情洋溢,浪漫、温馨、鲜活、神秘。缥缈的思绪,无穷、无边、无际,梁静茹的情歌,耳畔边隐隐约约哼起,谁也没有言明却心照不宣的默契,精心描摹的意韵,在深情的眼神里,蓄积、沉淀、演绎。

纯净的嗓音,真挚的情绪,荡漾的音符,飘落在甜美的梦境里,洁白的秩序,行云流水一般,在信纸上走笔游移,让饱蘸着微笑和眼泪的心思,结晶成亭亭玉立的文字,晴空万里和满天繁星,缅怀、珍惜、凝聚。

旧照的遐想

文/思痕

春夏秋冬,姹紫嫣红。

岁月如流,姣容添愁。

我在回头,你在何舟?

但愿你我,同身地宙。

今在翻阅旧时的照片。一边翻看,一边回忆相争的拥来。如同岁月更替的脚步,一印一痕。又如深邃的大海,一潮一浪。象那春时万花争艳,繁枝争向出墙。又象夏暑热的汗畅,只愿融冰化肠。秋到黄叶飘落窗前,果收枝败惆怅。冬来紧衣冥思阳下,想诉恐乱她人家常。

就是在这悠悠逝去的岁月中,照片留下了往日的总总。不散的宴席;旅行的脚步;成长的记录;先人的尊容;----。一直到现在老的惨不忍睹。

在这翻阅的过程中,一个个旧时的亲朋好友,无一都个个清晰的呈现在你眼前。和你在讲当年的故事,栩栩如生。这时的我已把岁月硬披在我身上的老衣脱去,和青年时一样,朝气蓬勃,游说空间,活力无限!

也在和我那美丽的妈妈贴身细语,我爱你无限,思念你无限,只是愧感回报你太晚。因你从小想看我能用笔写出心里美的感言,我晚了点。

和我那慈善的父亲如生般的聊天,如在天地云间,诉说我那如梦如幻的思父情缘。吻着爸爸的相片,泪流满面,满怀对你的爱,只能用心语叫唤。

这是一张新的照片,是一张对我来说这一辈子不可能有二的近乎传奇的印版!他是我父亲系上的孙子,我的亲侄子,也是我唯一认的儿子,一个纯朴憨厚的民间作家。相隔六十四年才到我的跟前。是惊喜还是遗憾,此时的我又脱去老衣,心携爸爸的爱意,用我那浓浓的血亲和家乡的亲人心心相印!

春时的大地,有你有我,迸发出美丽的青春,迈开双腿,怀揣梦想,飞向明天。留下倩影,留下不能返回的美好时光。

夏暑的大地,有他有我,精神烁烁路上奔波,累颜汗流,养家糊口,为了明天。留下亮影,留下不能返回的甜蜜笑容。

秋到的大地,看你看我,气场还在偶露憔容,收获累累,心满意足,过好明天。留下身影,留下不能返回的峥嵘岁月。

冬至的大地,思你想我,娇容已衰心绪如绵,旧情难忘,日日回念,有否明天?留下老态,留下给儿孙的一点点纪念。

春夏秋冬,如同窗外的花天草地,七色润笔,画出多彩的人生,挂满了天墙地壁。我要脱去老衣,唤出我尚在的亲朋老友,忘了明天,尽情倾说那逝去的春夏秋冬留给我们的纪念!

平原

文/丹麓听翁

一面陆地的镜子,没有正反,没有阴阳。一味地亮着,或隐着。

在上面种上玉米,便是玉米的平原;在上面种上秋天,便是秋天的平原;在上面植入蓝天,便是蓝天的平原。

风,在滚动。一浪一浪中夹着远山和大海的慰问。

极目眺望古代,我在平原上看见了春秋的战车、唐朝的征戟、明清的宫殿。

夕阳半落,白杨树隐藏了平原的秘密。一切意象,就像奔跑在大漠中的阳光。在突然中戛然而止,送来平原的措手不及。

平原,用现实破解幻觉,用陌生打破平静。光谱,开始涌动,今天的光阴涅盘出明天。在平原上相遇,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在哪个经纬点上与你相逢。

岁月,经得起多少等待……

文/苏庸平

人的一生,一定会有许许多多的磨难。也一定会有许许多多的生死关口,也许当你与死神接吻以后,才更会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淡然。人生的岁月,能经得起多少等待?

擦肩而过的时候,蓦然回首,那人似曾相识;相逢一笑的时候,彼此相忘江湖已过千年;过往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醉不过一壶浊酒,半屏青山。

一直认为,彼此能够邂逅,能够相逢,能够相遇,能够相知。一定是五百年前在佛祖面前定下的姻缘。可风起雨落的瞬间,你我早已错过了飘去的一个五百年。今生,却又这么令人怅然。而来世将会如何,也许是一抹愁怨,也许是一份斑斓的祈祷,抑或等来的是思念的永远。岁月,经得起多少等待?

总想写点什么的时候,却又总是搁笔,心想着,也许明天会有更好的措辞;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却又迟迟的不想开口,心里想,也许明天会有更美好的时间。

我们总是不断的错过,错过昨日,错过今朝;而今朝,今朝又在不停的重复,重复着千篇一律的别离。

浮生尘世,聚也匆匆,散也匆匆。也许明天,就是明天吧,就一分时间,想你;余一份空间,等你。又有多少时间,有多少空间?那是明天的明天的明天的事情,既然遥远,又何须徒增烦恼?就把它彻底地丢给明天吧,不管明天是否愿意接受,也不管明天是否愿意等待。

现代人是何等的洒脱,“执手相看泪眼”,已成为夕阳黄昏下一首远去的古老的挽歌。匆匆别离之间,总是一句戏言,他日君若飞黄腾达时,一定为你盛摆七天七夜的庆宴。

现代人是何等的骄傲,尽孝在锦衣还乡时,摇曳着叮咛和牵挂上路,暮霭沉沉里,俯首之间,已经是一去千里。此去经年,远方已经是霜云漫天。一句只言片语的承诺,要等待多少天;一句浅浅的问候,要激动多少天。就这样一份难得的笑颜,也是一份遥遥无期的奢侈。就因为明天吧,也许我们明天就会成功,我就会回家。

时间,那是一辈子的事呢。既然是一辈子的事,它就远在天边,飘渺的没有尽头。

生命,是一份抛出去的股票,涨幅永远都是在期待着的不可知的无法封顶的梦中回旋。你想透支多少就有多少支出。

一时间,我总是在忽略,忽略了别人的同时也把自己一起忽略了。最后的最后,总是泪眼朦胧,再也摆脱不了永远无法摆脱的事实。

岁月,经得起多少等待?昨天的这个时候,你还和我亲热的相吻,今天的此时,也许你我已经成了路人。彼此间的鸿沟在遥远的相望中无法逾越。

生命,经得起多少透支?日出的时候,满面春风的送你上路;黄昏的时候,却是泪眼婆娑的无法看你。总感觉你还是没有走远,你就在笑着回家的路上。

醒来,才知道,自己颈下的枕巾已经湿透。于是明白,不是所有的梦都来得及实现,也不是所有的话都来得及说。生命的脆弱,其实连一句话也不来不及提起。一朵花落,一片叶黄,已是世上上千年,沧海桑田。

日子,其实经不起推敲,风过,又是一天;雨过,又是一季;雪飘,又是一年。一生当中,又有几个明天的明天?

或许,最后只剩下一声低低的婉叹,一丝悠悠的忏悔,一句低沉的哀怜。

怕只怕就这样的机会也不会再有。说给谁言,友人不在身边;弹给谁听,知音已成陌路;爱与谁知,斯人已经走远,何时来还?

岁月,似落花,来不及拾起; 岁月,似流水,来不及顾恋;人生,能经得起多少等待?

老乡,明天再会

文/沙金泰

夏季的清晨,太阳还没有出来,东方从地平线上的天空,已经渐显出有些红晕,路面的车辆渐渐地开始多起来,尤其是电动的单车,集聚在大街两侧慢行车道上,像似一支浩荡的队伍疾驰而过。

这些骑摩托车、电动车的人,是这个城市最多的、最早的上班族,也是最为辛苦的打工一族。尽管在这个城市中,也只有在天刚刚亮时,才会出现这一动人的风景,这道风景不管天气怎样变化,就像太阳一样照旧会按时在地平线升起一样,准时地从这条路上疾驰而过。

也许他们的家并不在这个城市,他们很可能买不起私家车。但是他们却是这个城市最有活力、最有信心的一族,从他们的年龄看,从他们面部的表情看,就可以断然他们是充满信心的一代,也许有许多人他们很明智的认为,这座现代化的城市不能容纳他们,他们的家也不会安在这里,在这里他不会融进城市,他们迟早会回到去属于他们的家乡去,我很钦佩这些人,他们是带着梦想来到这里打拼的。

一天,火辣辣的太阳刚要隐去的时候,我散步到了每天都去的、不大的路边公园里,在靠近一片树林的小道上漫步。

公园中有一个不大的水塘,水塘的北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的地下种植了许多低矮的、喜阴的植物,南边则是许多的花花草草,还有一座L形的长廊,园中沿着林边、池塘边、遇到了一位50多岁的中年汉子,他高大的身躯大约有一米八左右,两道乌黑的剑眉底下,镶着像把人世间看穿的、有神的眼睛,自信的高高鼻梁下,仿佛挂着厚厚嘴唇组成的嘴,如果,你刚看上去,他脸上像似还留有青春朝气的余波,仔细聆听他的谈话、端详他的脸貌,才会发现他也有多年的人生不凡的经历。

他坐在公园阴凉处的长椅上,双眸凝视着一丛黄色小花上的蝴蝶,我也走近了在树荫下的那个长椅,坐在了这条长椅的另一头。

我有礼貌的问那位凝视蝴蝶的人:“您是北方人吧!”

他抬起了头,笑呵呵地回答我的问话:“大叔很有眼力呀,我是东北人”

我搭讪着:“在遥远的这座名城遇到了老乡,也算是千里有缘来相会吧,也许是不止千里呀,最少也有几千里了。”

他问:“听口音您也是东北人吧?”

我忙应声答着:“对,我是长春人。”

他很高兴的赶忙接下了话茬:“咱们真是老乡呀。我是五常人,刚来这里不久,我的服务对象都是南腔北调的,各地的口音都有,就是说一些眼边前的话,也还得费劲地听,才能听得懂,想聊天真是不容易,有许多听不懂的话。”

我看出了他也是刚来上海不久,真看不出他为什么也来上海,还在干着我并不知道的工作。我们两一见如故,像似好久没有见面的老朋友。

我虽然来上海许多次,可是,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对于上海这座城市,我知道的甚少,尤其对那里从许多省市迁来的外地人的口音更是很难听懂,于是,我对去东北插队的知识青年,却熟悉了他们带有上海味道的普通话还能听懂。

我在这一代也曾认识了一些老人,他们也由于去外地读过书,普通话还讲的蛮好的。他们也都接近耄耋之年,在这里我们交流聊天的机会可谓大大减少,主要是语言问题吧。这回我们可找到了机会,于是,我们就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谈话的主题自然也是很广,从南方北方的气候的不同、差别,这座城市的风俗人情,家长里短的故乡,时光闪过的人生回忆,个人的人生奋斗路径、家庭、孩子、真是无所不谈无所不及,杂乱无序的满嘴跑火车,聊天的兴致经久不减。

从谈话中我了解他是黑龙江一个镇粮库的员工,他的女儿在上海一家公司工作,他的老伴为了给姑娘看孩子,就也被召来了这个陌生的大城市了,。

最近几年,他所在的粮库也都实现了机械化,工人中年龄大的就得下岗了,他一个人随后也就跟着来了。

他说:‘我们家那儿临着松花江,那儿也是不错的地方,如今,我们都快到退休年龄了,我老伴原来在家种菜、养鸡,干些农村的家务活、地里活,可如今姑娘和女婿大学毕业来了上海,他们年轻适应能力强,很快就选定了在这里安家落户,要在这里发展。我们那里就叫大雁南飞。这不,他们有了孩子,又把我们也引来了,能不来吗么?就这么一个姑娘,***还真惦记着呢。她来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还真没意思,只好也跟着来了。”

他还真是一个话匣子,打开这个话匣子,那动人的东北嗑,像铜帮铁底的松花江水滔滔不绝。

“你的身体这么好,又这么年轻,和老伴一起看孩子?”

“不,我没有看孩子,我不能干那种管孩子的事,我的姑娘就是老伴一手管的,她从不让我插手,我只能在外面干点出力的活。这不,我在一家快递公司送快递。我的三轮摩托骑得很好呢!”

他说着五常的大米是那样好吃,说他吃不惯这里的大米,他说他们家的烧酒很好喝,他说他的姑娘在一家公司工作。

近60岁的人还干着快递工作,他的身体还真吃得消,好像很健康,要不怎能骑摩托车送快递呢,我虽然年长他十几岁,但身体还远远不如他,就是当年我也不会去骑摩托车送快递,哪有多危险啊,别说我骑摩托车,就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乘坐过一次摩托车。

我也很羡慕他的精神,他说话时总是那样精神,对未来总是怀着那么好的想法,看他的样子对明天充满着无限希望,这些希望又是很实际的,又是翘翘脚可达到的,没有好高骛远的宏伟幻梦。

他对他的收入和日子都很满意,他说等小外孙子长大了就回老家去,他虽然在粮库干那些装卸粮食的工作,但他离不开那片土地,也离不开那条永不干涸的松花江,他因此也在家帮助他老伴,种菜、喂鸡、或是钓鱼摸虾。

他说:我终究要回去的,因为,那才是我的家。在自己的家最舒服,家乡的天最蓝,家乡的水最清,家乡的人最亲。儿女们长大了就要过他们的生活,而我也有我和老伴的生活。

等我的小外孙长大了,这是我最后的任务完成了,那时,我才能过好我和我老伴的日子。

说着,太阳的余晖也仿佛不见了,徐徐的凉风吹过,炙热的空气仍稍微有些降温,比夏日的阳光直射舒适多了,他滔滔不绝的江水般的话语,倒觉得像似松花江边的清朗之风。

老乡,明天再聊吧,再见!

故乡没有明天

文/武少安

写下这个题目时,我曾以为我是疯了,或者说我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可当我冷静地思考再三后,我可以慎重地告诉你:故乡确实没有明天。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天空在光与影的作用下,一半成宝蓝色,一半成铅灰色,大地在人为的作用下已然不长绿色了,阳光之下,荒草萋萋,毫无生机可言。在这样一个日子,我参加了一个远房堂弟的订婚礼。订婚礼在一个明亮的酒店大厅举行,当时高朋满座,我却鲜有认识,感觉就像自己在饭店里点了饭,却不能尽情享受,到处受着干扰与约束。

因为是亲戚,所以关于堂弟婚姻和这一年来的所为就像空气一样漂浮在这块不大的川里,人人都倍感亲切。比如他和媳妇是媒人介绍,相识还不到一月,就在这举办订婚礼了。而司仪却站在上面拿着一张红纸照本宣科:“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