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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情怀
文/三节桥
出门时天阴阴的,不像是有雨的天气,来到荷田,三脚架还没支好,天变了。
暴雨踩着脚后跟越下越大。我进车内躲雨,看着近处的雨帘、望着远处的雾幕,满心的期待随着暴雨跌宕。心想,生命充满着不确定性,如果一切都像这暴风雨,而且来得突然,来得猛烈,让你无法预见,又不得不承受,那么担忧有什么意义?
小时候,也这样望着暴雨,想看看雨水究竟从哪儿落下。父亲说是天。我问:天在哪儿,离我们远不远?他答:天无边无际,大到无穷,大到空,因为空,便能装下一切,比如雨,雷电,星星,月亮……那时不会质疑父亲,虽然不太懂,但断定父亲的话是真理。现在想来,父亲虽然没说明白雨的形成,但充满禅机。从那时起就知道,人必须敬畏天,敬畏自然,敬畏生命。
约莫半个小时,雨停住。夏天的雨,来得飞快,去得迅速。我脱掉鞋袜,赤脚走出车子。雨后的天空,特别通透,云彩很美,是拍片的恰当时机。而我突然不想拍了,只想这么赤脚走在雨后的泥土上。河边的杨树上挂着一只风筝,被缠在树杈上,再也飞不起来,将终老在可望而不可及的蓝天下。可你看,只要是在蓝天下,内心就存有不死的希望,哪怕只剩下几块彩色的布条,也要随风放飞希望。
从小在父亲的督促下背诵《论语》,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影响下,渴望成功与绚丽,期盼不平凡的一生。于是拼命向前冲,以为成功在远处某个地方恭候自己。于是干什么事都不徘徊,飞蛾扑火似的想着怎么去拯救世界,去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于是一群热血青年静坐在广场,静卧在长江大桥的轨道上……
刚踏入社会时,相信自己的努力总会有所回报,以为只要付出,经过不懈的追求,总能得到,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一切过往的情景便悄然浮现,那些尊敬过的人、坚守过的事物,或渐渐老去,或永远地被埋藏在时光的长河中,而我所能做的,不过是徘徊在现实的岸边,让回忆的浪花拍打着日益疲惫的心灵,在睁眼与闭眼之间,尽力拥抱那渐渐远去的情怀。
我不再想改变世界,只是不想被世界改变!
沿着河岸漫无目的地朝前走,拐过了一个又一个弯。河水静静地流淌,如同我的遐思,不断地流动,不断地重新组合新的漩涡。
许多故事,最后只剩一个符号。同伴打开汽车音响,放着李娜的《青藏高原》。我问在东林寺记名的他:如果说李娜出家是厌烦了人间的追名逐利,忘恩负义,看透了红尘世俗的恩爱无常,才有了毅然决然的出家之举,那么李娜能否因此成佛呢?
对这个问题,同伴唯唯诺诺了好半天也没给出答案。一滴水珠从杨树上落下,打在我脸上,刹那间,我豁然开朗。佛家说"一切众生本是佛",或曰"佛性在我心中",或是"求佛不如求己",说的是"我"的重要性,困惑由己起,解惑由己作。无论是大的丛林,还是小的佛家兰若,不过是传承佛法的道场而已。无论贵贱,若要解释惑,唯靠自己心中的智慧。
我盯着河面,凝视很久,也想了很多。关于事业、亲情、人生,人一辈子无法摆脱的那些事物。也许,我走不出自己。唉哟,明白不了糊涂了。
成长路上,梦想花开
文/狰开想
风如日出月落般远去,昏黄的天空下余晖拉扯着梦想长长的影子。成长旅途中怀揣文学梦想者不少,谁都渴望梦想照进现实。谁都曾在少年轻狂时,想象自己如巴尔扎克笔下的青年般对巴黎说声:"我来了。"那是对梦想强烈的希冀,那是青春的萌动与执着。成长路上,那窗外的果树已长高,花儿越显绚烂,丑小鸭已变成了白天鹅,毛毛虫正在破茧成蝶,而你是否还在追梦呢?
虽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到达梦想的彼岸,但年少时曾经白日梦飞扬过,我们的人生才充满了厚度与韵味。周星驰曾说:"人若没有梦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徜若一个人漫漫几十年毫无追求,那么这样的人生注定是悲剧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没有曾经可以为之骄傲的历史,这样的人生注定充满遗憾。有梦想谁都了不起,有勇气就有奇迹。回首我的成长之路,我却问心无愧。在我的成长路上,承载着花一样美好的文学梦想。恍然回首那也是一部写满努力的奋斗史。其实成长路上,何必在意那最终的结果。只要我们努力过,自会有精神上的慰藉。最辉煌的人生是那拼搏的过程,因为痛并快乐着。
电影中最让我深受感动的莫过于老男孩,观赏他们的青春,那是属于一代人的奋斗史。不管前面山有多高,水有多深,路有多远,筷子兄弟心中仍有所期待,不失去对未来的希望。在青春的倒带中,不得不让我一次次泪流满面。看见他们对梦想不离不弃的情景,不得不我动容,我亦情不自禁徐徐落泪。虽说最后他们都没能够像某些明星那般,如日中天,大红大紫,但他们的对梦想的付出与执着更令我感动。成长路上,怎能忘记还有梦想。在成长路上,怀揣着梦想上路的人终究会与那些平庸的人渐行渐远的,就像夸父逐日般伟大。犹让我猛地让我想起我自己。
落日无边江不尽,此身此日更须忙。在年少成长途中,我曾经无数次梦想过,梦想有那么一天属于我的文学梦想会在彼岸陌上花开。在无数个日日夜夜,每天坚持写作,读书那是一种怎么落寞的身影,在众人的不解与惊讶中。那些曾经的付出与努力,执着与汗水,又岂是他人所能懂得的呢。特别是身处打工时代,我深夜挑灯读。在心灵深处小心呵护自己梦想的香格里拉,对它不懈的追求与永恒的步伐早已成为我生活中的习惯。
我记得无数个清风明月的夜晚,我依然会摒弃尘世喧嚣的烦忧,恍若与故人重逢,举手投足在红袖添香间,在精彩纷呈的书藉中感受到光明与温暖。书桌前堆满的长长书卷,那是属于青春的激情。我翻阅着一篇篇讴歌生命的文字,无形的力量让我的思想升腾。我把我生命中最奢侈的时光毫无保留地奉献给梦想,不经意间演绎了一幅幅精彩的青春画卷,唯美了一路的风景。
成长路上,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梦想。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变幻无常。我也曾经迷茫过,失望过,甚至想过放弃曾经自己钟情已久的梦想。然而成长路途上,有谁会随随便便成功呢?后来长大了,才会明白。那些挫折与痛苦是成长的必然,无论生活多么无奈,我们还是需要勇敢地走下来。毕竟梦想是自己的,青春是自己的。一路走来,我已学会了沉默,学会了等待,唯一学不会的就是放弃。那追寻梦想早已成为生活中的一种习惯。在成长路上,我忘记了停留,忘记了想象,但怎能忘记梦想。成长路途中,因为还有梦想,所有的失落都不值一提。生活虽然辛酸无奈,但时光长河中,梦想足已让每一个人迸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芒,在历史的丰碑上留下属于自己的一笔。
我依然记得,幼时的我曾经跟我的老师说过,我终有一天会凭藉文字混饭吃。生活已是困难,写作并非易事。尽管那时家里人斥之为没有前途的浪费,更何况现在我早已离开了校园,过了郭敬明,韩寒出名要趁早的年代。可是当初年少无知的戏言,没想到竟会在内心扎根直至现在,念念不忘。那是一个少年在成长路途中不经意间扬起的梦想风帆,一跌跌撞撞,冲击着生命的束缚磨难,向更广阔的天边翱翔。经历无数次投稿失败之后,我依然如初地耕耘。因为我依然相信有那么一天会来临,我能够在书中挥毫泼墨,抒尽人间真情,写透悲欢离合。那是一代人的草样年华,尽管卑微,却也同样伟大。
岁月留痕,我也在懵懂憧憬中成熟。不会再为当初所谓的痛楚与浮华纠结,不再耿耿于怀于眼前的辉煌与否,且看未来。
生活往往不是这样,并不是你拥有梦想就一定能够功成名就,可是没有梦想你一定不会成功。但无论失意也罢,得意也罢,成长路上总有那么一种期待,冥冥中给我力量,也许这就是梦想吧,怪不得海子曾经说过,"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爱的梦想,即使明天天寒地冻,路遥马亡。"成长的路途,永远没有尽头,但当你勇敢地走下去你自会发现,不知不觉间前方就是绚丽多彩的风景。
落叶飘泊,日子转眼逝去。不经意间自己稚嫩的脸上,徙增了几许沧桑。而我依然如往常一样怀抱梦想,不怕千辛万苦,勇敢拼博,只为心中所爱。成长路上,回首看看那一路的印记。心中不禁掀起一阵辛酸与感动,只因对梦想那一世的执着与牵挂。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愿更多的仁人志士,挑起心中的抱负,勇敢拼搏,点亮前方的旅程。
也许每一个都希望自己能够盼望辉煌与精彩的时刻,但并非每一个人都能够明白青春路途上并不是付出一定就会有收获,可是只要我们努力过,拼博过,在人生这条平凡的小路中勇敢地走下去,自会发现前方一片灿烂的天空。在追梦中成长,那是何等甜蜜而幸福。总有一天,我相信我会真正地成长,真正地翱翔。那波澜壮阔的梦想,已然彼岸花开。
他
文/方元
他从小就沉默寡言,他学习不好,人性又十分老实,少不了有同学玩伴欺负他。但他受了委屈更是一声儿不吭。每天回来,他的脸上身上都带着伤,问他,总是憨憨地一笑,妈妈心疼得总掉泪。
幼小的我气不过,心里暗想要替他报仇。
所以,第二天瞅准那些和他一起玩的伙伴们,我便摇摇晃晃地使出吃奶的劲儿捶他们一下,或者拍他们一下,但是我的力量太弱小了,他们都说:"去去一边去,谁和你穿开裆裤的人玩了?"他慌忙地拉开我,抱住我匆匆地离去。然后飞快地亲吻我一下,憨憨地对我笑笑。
七十年代中后期,晋东南的古长平城里,这个曾经埋葬过四十万赵卒的古城里,有我的童年、他的童年和少年。
不明白父母的工作怎么会那么忙,他们每天都要工作14个钟头以上,总是在夜里被梦惊醒时,才发现妈妈的存在的。记忆中,那古老的城北青砖大院里,那狭窄破旧的街道上,那很出名的古长平南大寺广场中,陪伴我的,只有他。
在我的少女时代以前的岁月,是被他用瘦小的脊背,背起来的。
长平城的名吃"烧豆腐",那是每个孩子都垂涎三尺的美味,五分钱两块。
傍晚的时候他和我坐在门墩等爸妈,胡同口每隔一会儿总要响起"烧豆腐——咧"长长的叫卖声。我们不迭声地喊"哎——烧豆腐过来卖吧?"
师傅挑着热气腾腾的担子一晃晃地走来,他细心地帮我挑两块看起来最大的"烧豆腐",放上作料,看着我吃。我小心翼翼地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吃,舌尖都觉得快被香醇的味道溶化了。
他看着我吃,心满意足地砸砸嘴。长平城盛产红薯与黄梨,等我吃完烧豆腐,他再带我到小小的厨房烤红薯和黄梨吃。
好象在我的印象里,他对一切好吃的东西都没有感觉,都不太喜欢。但是当十余年后他牵着恋人的手,用他长平口音仍很重的话音向她介绍古长平的时候,一向不善言辞的他居然讲诉了很多长平城的生活片断,最后他说:长平城的"烧豆腐",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啊!
那个时候,我们早已经离开那幢古城,烧豆腐的余香仍然会在我的梦中飘来,梦醒的时候,总会有深深的恨意,自己怎么会那么笨那么傻,怎么就从来也没有举起勺子,喂他吃一口"烧豆腐"呢?
他喜欢放鞭炮,过年的时候,有些孩子们的家长早早地买来鞭炮,而那些孩子们当然是等不及似地将鞭炮放得叮啪作响。
他吭哧吭哧地跟妈妈要求:不要给他准备什么新衣新鞋,只要给他买挂鞭炮就可。然而父亲生性拘谨而胆小,最反对孩子们燃放鞭炮,他这么个大人竟然自己也从来不敢放鞭炮。所以我们们过年总是就着别人家的鞭炮声过年。
他一个人偷偷哭泣,默默地。我很少见他哭过,家庭的拮据和工作的重压再加上他学习成绩的一般,严厉的爸爸总是不隔几天便会训斥他一番,他都是埋着头不言语,也从来没有哭过,可是,那个我有记忆的新年,他躲在厨房里哭了,眼泪成串串地滴落下来,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不明白他流泪的时候怎么会没有声音?我哭的时候总是放大嗓门,惊天动地的。
他看到我呆呆地看他,慌忙擦掉了眼泪,将我抱起来,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地笑了。
然后他便去捡别人放完剩下的,掰开后点燃里面残余的火药,便有细小的火花崩溅,可是那么多孩子挤在一起抢,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捡到的。
记得七七年以后,大街上欢天喜地的游行伴着幸福的鞭炮声一天天多了起来。他兴奋得小脸红扑扑地,可是我却是他的一个大油瓶,他去哪儿,也必须背着我,特别是游行这样好看的节目,我怎么能放过?他抱着我或者背着我挤在欢乐的人潮里,有时候他能费劲地在临街的窗台上挤到一个位置,把我放在那儿,让我抓住窗条什么的,他守在我的脚边。人潮涌动中,他必须紧紧守在我的脚边,他偏离一步,我就大哭大叫。很多小伙伴挤进队伍里捡了很多鞭炮,有的还有捻子呢!他看得眼红,不住地跟我说好话,让我自己在窗台上呆几分钟,他去捡几个就来,我坚决不同意,哇哇大哭,他气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也舍不得冲我吼一句。
后来他有了自己的儿子,他每年都要早早准备很多花炮给孩子,孩子小的时候,他给孩子放那种没有响声的小烟花,孩子快十岁时,他催着儿子去放,哪里知道儿子一撇嘴:"一点意思都没有的东西,你买这么多干嘛?爱放你放,我还不如打会电子游戏呢!"
那是九九年的腊月二十三的小年夜,晚上,他一个人在院子里,将他买的烟火一一点燃,所有的烟火都此起彼落地绚丽绽放,映红了他那张已经出落得很英武、但是却落寞无比的脸。
他十二岁起,承包了家里的挑水担子,每天放学回家,他第一件事就是挑起水桶去巷口那儿的自来水管排队挑水,一担水一分钱,他总是满满地挑上一担,吃力地担回来,妈心疼他,让他将水接浅些,他也不言语,照例是大人们挑多满,他也挑多满。有一次学校里面组织看电影,他告诉老师说他不去,因为他要早点回家给妈妈担水,而那次妈妈看见别的孩子都没有放学,只有他一个人跑回来,以为他逃课,生气地责问他,他也不解释,只是吃力地将水缸挑满。几天后妈妈才知道错怪了他,将他揽在怀里伤心地哭了,妈妈说:"孩子,你这样实诚,长大了会吃亏的,妈妈不放心你啊!"
他却不好意思地,憨憨地一笑。妈妈长叹口气:"唉,儿啊,都说憨人有厚福,但愿吧。"他不说话,居然很认真地点点头,把妈妈给逗笑了。
他刚当警察的时候,一米八一的身板是他们队里最挺拔的一个,大家嚷嚷他肯定没有在家做过苦力活没挑过担子,他不吭声,只是冲着大伙憨憨地一笑。
我读小学的时候他读中学。十几岁的他,身高已经一米七几了,唇边开始有了密密的小胡须,也有三两颗青春痘散落在脸上。忽然间他就象变了个人一样,再也不去拱泥戏水,再也不是一幅脏猴子的样,不许我动他的东西,不许我靠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也不再和我嬉戏。但是下雪下雨,看戏看电影,我仍然同往常一样铁定了在他的背上,而且常常是迷迷糊糊地在他的背上就睡着了,他的脊背,是世上最安全最温暖的地方。打小儿,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没有生过气,他将我的任性蛮横包容得天衣无缝,就算我现在已有了深爱的男友,但我知道,世上最宠爱我的人,是他。
他不止一次在作文本上和日记本里写道要当一名光荣的解放军,他的所有课本上都写着那句铿锵有力的话——好男儿志在四方。
可是妈妈的身体长期不好,肝炎和肺结核折磨得妈妈十分虚弱,曾被医院下过三回病危通知书。所以他做军人的愿望只能永远地停留在作文里了,何况,我还很小,爸爸工作忙,妈妈病倒了,谁来照顾这个家里,他最爱的两个女人呢?
所以没有当兵,参加了招工,当了一名光荣的警察。
十九岁的时候我在离家千里的省城读书,我想家,天天都想,而我最想的人,不是父母,却是他,怕他在单位里因为老实受不平,怕他不会说话惹妻子不高兴,怕他执行任务有什么闪失,怕他不高兴不如意怕他过得不好。
刚开学两个月后,我们在校院里一处偏僻的阶梯教室里上课。刚下课,我们看见一辆警车从林荫路上慢慢地开来,我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我有直觉,一定是他,一定,虽然我眼睛近视,看不清楚车辆牌号。我将课本随手往身边的同学手里一塞,就奔着警车跑。车停了,他从车上跳了下来,满脸的疲惫,眼睛布满血丝,憨憨地冲我笑,什么话也不会说。
一分钟之后,他上车,离去。后来我才知道,他和同事在太原执行任务,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任务结束后,只有两个钟头的休息时间,之后便要踏上行程,大家全部倒头就睡,除了着急看我的他。
记得男友从外地第一次上我家门时,他拉着男友去外面吃饭,我以为,他一定会细细嘱咐男友一些要好好对待他妹子否则他饶不他的话,谁知男友回来告诉我,他们聊了个海阔天空,没有一个字提到我。
我说不可能啊?他不可能放心我啊,他那么疼我,再说,他会和人聊天?他一年到头都是沉默得象个石头,一年说的话也没有我一天说得多。
突然间我的喉头一紧,他什么都不说,是因为爱得我太深,继而对我的男友,也爱得很深,什么都不需要多说,两个心贴心的男人在一起,根本就是能够海阔天空无遮无拦地一醉方休的。
那一天,我在单位,从我们当地电视台上看到一条勇斗歹徒的消息,看着看着,突然发现里面这个警察的名字怎么这样熟悉?
啊,这个人,是他,我的哥哥啊!我的一颗心"膨膨"地跳到了嗓子眼,极其紧张地把消息看完,知道他没有受伤,总算长松了口气,便慌忙给他打电话。
他淡淡地说:一件平常的工作,怎么会上报纸嘛。
然后,我想,他肯定又是,对着话筒,冲我——他的妹妹,憨憨地一笑。
寂静华年,岁月安澜
文/风信子1210
轻倚寂静华年,静享岁月安澜,一人,一本心经,一盏茗茶,一世清欢。人,生之幸福,莫过于此了吧!
当一座城再也没有可眷恋的东西,守的,只不过是一片老去的时光而已。
一直守在这里,从不曾离去,总觉得,只要还在原地等待,那些不情愿的割舍便都能够回来,像多年前一样,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都还是旧时自己。不过是一场夙愿罢了,明知时光是不可能因你我而倒流的,为何仍要痴痴傻傻,等爱给幸福安一个温暖的家?
不知不觉间,季节的旋律已经弹奏过半个年头了,七月了,时间犹如东逝水,一去不复回。摊开手掌,然后紧握,我们能够握得住的,也许只有这一个清晨的光阴和那暂若烟花般时痛时痒的记忆。
没有人相信的誓言,不唱也罢。没有人参与的青春,却还是要独自成长的。
那些用铅笔轻描淡写过的时光,那段情有独钟信奉过的爱情,终是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就在这一刻,在那阵徐徐吹来的盛夏的风中,我终于顿悟,能够寻得回的,已不再是那个当年了。
我们的青春,并没有笔下那样跌宕,我们的爱情,也并没有自己书写的那般蚀骨,所有悲伤的源泉只因自己那颗不懂得屈服的年轻的心。
时光日复一日地翻转流逝,我们日复一日地蜕变成长,渐渐懂得,执迷是一座无形的牢房,困顿的不是别人的脚步,而是自己的灵魂。经年之前看不惯的世事成为眼中的稀松平常,不喜欢的人情也懂得了要笑脸相迎,那个衣带渐宽终不悔挚爱着的人儿也终被渐次遗忘。学会了淡漠、屈就、安放,我们,已不再年轻,我们,已站在了青春的尾巴上。回望来时路,纵有千万般不舍,还是要作别,曾经无限张狂的稚嫩的笑容。而后,怀着一颗果敢的心,打包过往,继续一个人坚强。
一直在数,那一年那一场盛夏到人生最后的时距,从三年到五年,从五年到七年,从七年到九年。时间带走的,是怎样才能够理得清的呢?索性放在一旁,不再理会。这个七月,我在学着怎样在心底滋养一滴甘露,润泽岁月龟裂的肌肤。
你听呢,那年盛夏于今时,可曾相似?只是,今日人儿,还是当年否?
松柏苍翠,法桐蔽日,杨柳堤岸,阳光从树与叶的罅隙中大片大片地洒落,倚着树脚,躲在树荫下织锦光阴的掌纹,是那一点点明晃晃的光圈,是那一束束清潺潺的光线,是那一圈圈古老的年轮。其实能够数得清的,也唯有自己攥在手心的这点时间。我仿佛嗅到了盛夏的味道,在日渐饱满的绿意中。
于夏季,总有一种道不明的情愫,她素来都不是婉约的人儿,就像蔷薇从来都不是羞答答的女子,一开便至荼蘼,一簇簇,一团团,姹紫嫣红,竞相争艳,盛夏是有这种独有的繁盛的味道的。炙热的阳光炽烤着空无一人的柏油路,彻底的岑寂,也正是这份寂静,让夏日的午后弥散着旧时光的味道,那是一种注定被缅怀的味道。
时光如此安恬如此悄然又如此令人怀念。伫足、闭目、昂首、静听,鸟鸣声、风声、蓝得透彻的天和白得洁然的云,甚至是一朵花开的声音,皆能入一颗宁静的心,在耳畔轻奏一曲清妙和弦。下里巴人无法领悟高山流水的意境悠然,高山流水亦无法体会下里巴人的人情俗暖。那又怎样呢,你有你韵致,我有我悲欢,你无需俯首轻嗅,恋人世冷暖,我也不必望尘莫及,心生艳羡。
早已察觉,早已厌倦这尘世纷乱繁缛的生活与情感,我钟爱上了简单,简单地相爱、相守或者遗忘。
如果说辗转是生活的主旋律,那么慵懒应是不错的调味剂。像是一只慵懒的猫,迈着优雅的步调,歌颂尘世的飘渺的美好。
忘记了有多久不曾拥着这般闲暇时光,捧一本书,独自一人,慵懒地斜倚在绿树成荫的石阶上,时而闲读,时而寐着眼睛偷窥穿过树叶的阳光。在这般丰盈而娴静的盛夏时光,在光与影虚与实错落而开的金色光晕中细数光阴的脉搏,每一起,每一伏,都是那样轻柔,静谧。人生也就如此了罢,当你以清澈平静的心灵待她,她亦会还你最安暖的阳光与最安详的笑容。
心,若还在尘世浮沉,且偷来一片光阴,为心灵编织一场不属于世俗的梦。看似虚无梦境,却安放着灵魂最深处的夙望。
也曾想,撑一叶扁舟,着一袭素裙,于青山碧水间,觅一份世俗之外的恬淡,不被世人惊扰的静谧,能让心就此安宁。竹叶青葱,清风徐来,远山归隐于天空烟葱色的裙袂中,湖水泛着清浅涟漪,那是蜻蜓都不忍点水的静宁。世界仿佛一位娴静素雅的女子,安睡于雾色青胧的天地间。如果此时,飘着细雨,泛着雨花,亦是唯美意境。
一直在寻思,要如何才能够把一颗归隐的心与一副深陷世俗的皮囊缝合得天衣无缝,无奈,苦寻无果呢,思绪总被矛盾填满,终是一介俗人呵!
七月的仲夏的夜晚,月亮与星辰结伴,夏蝉栖树而眠,月光如水洒满梦中的花园。时光静好,岁月安澜,七月,旧城,盛夏,与岁月相安一段寂静年华。
老屋后的枣子熟了
文/陈先平
今年枣子成熟的季节,老家的堂弟打来电话,说老屋后的那棵枣树今年结的枣子出奇的多,问要不要等熟透了寄点过来尝尝。堂弟是个木讷的人,很少给我打电话,但因为这棵枣树开春后已打过两次电话来,上次打电话来的时候正赶上京城不期而至的一场春雪,堂弟打电话告诉我老屋屋后那棵枣树开始转绿,特别强调我担心的去年没有长出新叶看上去象是已经枯死的那半边老枝也露出了新芽,这让我兴奋不已,我叫堂弟赶快拍张照片传给我。
老屋屋后的那棵枣树比我的年龄还要长出一倍,我记事的时候这棵枣树就已经是很老的样子,年年都挂满又大又甜的红枣。几乎是枣子刚长出的时候,我就开始每天爬枣树,枣树成了我孩提时难得的嘻戏之地,枝繁叶茂的枣树好象一个宽广无比的胸腔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骑在枣树树杈上读从伙伴那里借来的小人书,任自己思绪驰骋千里尽情地想山外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在枣树上一藏就是大半天,这样的时光对那时的我来说就是最最快乐的事了,至今仍常常忆起。
老家的那棵枣树可算得上我们家的功臣树。每年到了枣子成熟的时候,母亲就安排我们十分小心地把红彤彤的枣子从树上采摘下来,扛到十多里外的集镇上去卖,换回来的钱给我们交学费买笔墨纸张。后来母亲不再到镇上卖枣子了,而是把枣子作为礼物报答平时对我们家照顾的乡亲乡邻。
老家的那棵枣树也是一棵很有传奇色彩的树。有一年春天,正是枣树开花的时节,一场暴风雨不期而至,把已在授粉结果的枣树打得技断花落,那一年全村的枣树最后能挂果成熟的少而又少,而我家那棵枣树却在暴风雨之后再一次开花,并且结出了比往年更多更大更红的甜枣。物以稀为贵,那一年老家的那棵枣树结出来的枣子自然成了上等的稀罕物,有人叫母亲把枣子背到镇上趁这个难得机会卖个好价钱,但母亲除给我们几个孩子一人分了几个外,把剩下的枣子挨家挨户地分送给出全村所有的人家,母亲自有母亲的想法,她认为老天爷叫我们家的枣树能躲过风雨之灾,这不是我们一家的福份,那应该是全村人的福报,全村人都吃上这棵枣树上的枣子要比自家独自享受要有意义得多,母亲自有她对幸福的理解。
也许是年老的缘故,有一年老家的那棵枣树有一半在另一半已是枝叶茂盛的时候才开始萌芽,好似冬眠睡过头一样。等到另一半开始挂果的时候,它也没有开花,叶子也只是长出一丛丛嫩绿的新芽,就再也没有长开开来,好似一个孩子停在了婴儿时期没再发育一样。这样一个情形对于我们这些孩子来说,也只是对今年枣树少结一半果子的惋惜,再多一点也就是由此会少买一些文具的遗憾,别的我们是不知晓的,也没有那么多的兴致去顾及这些。但包括母亲在内的村里的大人们却不这么简单地看了,在他们看来,枣树如此这般是年份不好的兆头,村里人都感到很是不安。乡里乡亲的不安让母亲感到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枣树的反常表现也似乎与自己有着必然的关系。母亲自己找来斧头,要把那半棵枣树砍了。我坚决不同意,认为枣树也许只是病了没赶上季节,明年一准没事的,要是真的砍了半棵,咱们家的损失就大了,我的学费和买笔纸钱就会受到影响,再说少了那一半,我的"枣树王国"也就不复存在,我也就不能如以往那样藏在茂密的枝叶中悠然如神仙一般看书休闲了。但母亲坚持要砍,她说不能因为我们自己家的一点小利就不顾村里人的感受,如果真的能给全村人带来好年头,就是把整棵枣树都砍了也在所不惜。谁也阻拦不了母亲,那半棵枣树终挡不住山里人的口诛,在给我们带来许多欢乐和幸福之后无奈的牺牲了自己。砍下的那半棵枣树一直放在老屋屋檐下,当年母亲说什么时候把它锯成板材找个工匠打一个饭桌,母亲说枣树材质好,板子的颜色也非常好看,做桌子一定是好的。只可惜后来我就去外地上学接着又参军离开了家,只留母亲一个人在家中也就不再提打桌子的事了,但对于当年下决心砍了那半棵枣树的母亲来说一直是心痛不已,对打桌子的事虽不再提起,但我知道一定也在她老人家心里记着。母亲病逝后,我找了一个手艺很好的木匠把那半棵枣树按母亲当年的想法打了一个四方桌。桌子打成以后,正如母亲当年讲的那样,真的十分精致漂亮,放在老屋的正堂,显得特别庄重,只可惜母亲是看不见了,我想母亲在天堂里是会看得见的,也会感到欣慰的。
我参军入伍后,到了枣子成熟变红的时候,母亲就开始琢磨怎么才能让我这个千里之外的孩子也能吃上,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样快捷方便的特快专递,新鲜的当然是不行的,母亲就每到枣子成熟的时候,亲自从树上挑选一些又大又红的枣子,然后精心地把它晒干,找人给我寄去。我在陕北、河南当兵的时候,驻地都是有名的红枣之乡,很多战友对母亲专门从老家寄来红枣很是费解,但我是知道的,母亲寄给远在他乡孩子的决不只是普通的红枣,她是把她对儿子的想念、疼爱,还有记忆中家乡那份温暖随着红枣一同寄了过来。
母亲走了,再也不能给我寄红枣了。老屋的那棵枣树依旧年年开花年年挂果,听邻居说这些年枣树结的枣子明显的比以前母亲在世的时候少了,枣子红了的时候村里的孩子还会同以前一样来采摘,我想这也合了母亲的心愿,只是现在已没有母亲在树下一遍又一遍叮嘱他们在树上要小心,别伤着自己也别伤着枣树。
枣树承载着许多儿时的回忆,记载着许多喜怒哀乐的情感岁月,人会老去,树亦会老去,但记忆不会老去。老屋屋后的那棵枣树虽然老了,但依然春到就发芽转绿开花结果,年复一年,周而复始。正如人一样,枣树终有一天也会老去,不再发芽、不再开花结果,但老去的枣树依然会同以往所有的故事留在人们的记忆里,是那样清新、感动。
回乡的路
文/刘晓林
我的老家在淮北平原的农村,距县城三十多里路。北淝河从村子南面由西向东流过,一条大路从村中穿过。这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公路,也是我回乡的必由之路,几十年来,在这条路上有着我满满的回忆。
印象最深的,是上世纪60年代中期,我十岁的那一年秋天,父亲、叔叔带着哥哥、我和妹妹回老家。当天早晨五点乘坐长途汽车,上午十点多到了县城汽车站。
那时,从县城到家乡只有一条砂石路,既没有农运班车,更没有出租车。听父辈们说,那时往来县城全靠两条腿,如果能搭上马车,就算是很幸运了。那天下车后,叔叔便是一个人徒步向家走去。父亲因为带着我们几个孩子,便在城里寻了一辆人力三轮车。那是一辆乘客坐在前面木质的车座上,车夫在后面蹬的车子。
出了县城不多远,天上就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茫茫田野,无遮无挡,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找不到。父亲带的一把伞遮不住我们,车夫就拿出一块油布盖在我们身上,他自己则身穿一件蓑衣,头戴竹编的斗笠,奋力地蹬着三轮车。风夹着雨打在我们的脸上,又冷又湿,我们蜷成一团。车子在高低不平的砂石路上咯咯噔噔地走了近三个小时,才来到村口,三轮车夫说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雨太大,我还要回去。父亲抱着妹妹,我和哥哥跟随其后,在泥泞的路上顶风冒雨,深一脚,浅一脚,走到家时虽不成落汤鸡,衣服也是几乎湿透,鞋上全是泥水。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是那一次路上的艰难,至今还历历在目,以后每次回乡都会为那三十多里路纠结。
到了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砂石路变成了柏油路,只是路窄车多,没过几年,来来往往的载重货车就将路面轧得高低不平。虽说从城里开出的班车路过家乡,但是班次特别少,车况也不是很好。到了90年代中期,我带着八岁的女儿回家,傍晚时分才到县城,早已没有了班车。好不容易找到一辆机动三轮车,谈好价钱后,载着我们向老家驶去。因为路面太差,车子颠簸得厉害,坐也坐不稳,只有半蹲在车厢里。我一手搂着女儿,一只手紧紧抓住车帮,整个身体随着车子的颠簸不停地晃动。半个小时后我们下车,身体好像散了架。不过和那一年冒雨回家的经历相比,已是好了许多。
以后的几年,每一次回家都感到家乡在变化。新建的汽车站功能齐全,秩序井然。城区在不断地扩大,路宽了、平了,一座座楼房建了起来。从城区开往家乡的班车,从原来的机动三轮车到小型面包车,再到中巴车,十几分钟就会有一辆车经过我们村口。道路两旁种着齐刷刷的行道树,经过路边村庄,不时会出现便民超市、农资门市部等。
那一年清明前,我和叔叔回家。车子快到县城时,我用手机和姑姑联系。姑姑告诉我,下车后会有车去接我们,当时我觉得很纳闷。
等我们到了县城汽车站,时间不长,表弟开着一辆轿车到了我们的面前。哈哈,原来是这样,表弟自己有车,自己开车了。他见到我们说了一声"上车,走。"
更令我不解的是,车子并没有走原先的老路,而是穿过城区,越过新建的大桥,走上了一条更宽、更直、更平坦的柏油路。
笔直宽阔的柏油路,在田野间延伸着。路两旁是绿油油的麦苗和金灿灿的油菜花,田野的风扑面而来,带着油菜花的芬芳,带着田野里春天的清新。
我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地欣赏路两旁的风光,车子就向西转去,走上了一条水泥路。路旁田埂上芳草萋萋,沟渠里的水清澈见底,不远处便是"柳暗花明",路修到了家门口,车子也就开到了家门口。到家了,真轻松!
我兴奋地走上了北淝河的堤坝。微风吹来,河水泛起涟漪,水面上有野鸭子和一些不知名的水鸟在悠闲觅食。家家建起的小楼,掩映在绿树丛中。公路上车来车往,好一幅乡村桃源图!
一条普普通通的公路,几十年来不断地变化着,它从泥土路到砂石路,再到宽阔的柏油路,再延伸到"村村通"的水泥路,一直通到家门口。它让我看到了新中国建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家乡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泥土路、砂石路成了历史,但是前方还有更远的路要我们砥砺前行,前面的路一定会越走越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