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燕子的文章(必读8篇)
门开燕子来
文/一个点
我从桥亭回,心留双飞燕。立夏勿相忘,化作相思剪。和风剪不断,衔来春泥归。
——题记
为陪伴因身体原因而"下岗"的父亲,五一期间,我特意带着小孩回到了桥亭的老家。这之前,父亲也刚从双峰一中炊事班的岗位荣退,一家子在一起热闹了几天,自然给安静了好久的清怡堂增添了几分喜气。可是作为儿子,我还是观察到了父亲微小的变化,心里装不下小事,耳边容不得长短,一如风化的石头,一层层蜕去它凝成的思想。我也在想,也许是年纪真会让人的感情变得脆弱,父亲总是害怕有一天,不小心就会成为我们的累赘。
我一般都不太爱说话,只是静静地听,静静地想,微笑地看着这些年来老家的变化。记得我家的新房是04年建的,那时候妈妈已经住到了城里,跟着哥哥过上了所谓的城里人生活,而倔强的父亲因为住不惯娄底,就一个人蜗在老家。当时父亲唯一的想法,就是在有生之年拆掉他亲手建的土坯房,码上红砖,与村里打工仔的父亲一样,住上几弄洋房,从此过上不让担心刮风下雨的日子。
我知道父亲的意思,因为打小的时候,家里每逢大雨,就很少见过干燥的地方,小到一眼灶台,小到杂屋旁的鸡窝,都不能幸免。所以,为了完成父亲的心愿,我们兄弟俩都付出了四年多的积蓄。洋房是建了起来,自然兄弟俩个在村里也得到孝顺的美名。有些时候,我觉得"孝顺"是个说不清楚的词语,至少在我心里,我还是亏欠着我的父亲。
说来也是,父母那一代,年轻的时候就是文革,没读过几页书,整天都吃不饱穿不暖,成家立业后就是为生计,等孩子长大了,还得一心操劳他们的后辈。可以说,我的父母就是他们那一代的缩影,为了孩子,不得不放弃多年恩爱的时间。一个在城里,一个在乡下,过着两地艰难的生活。有时候静静地想过,我得就得独立地成人了,不然的话,要是真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在"的那一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的父亲。
看着父亲日渐消瘦的身影,我几度徘徊在日思夜想的土地。白天,刚插完秧的水田,顺着和风,一格一格地荡漾着秋天的幻想,只有不时飞来的鹭鸶,偶尔说出了那方土地的心语。晚间,一阵阵蛙鸣,像一个个随岁月而老去的灵魂,不停地呼唤着来生,只有屋后古枫的魅影,还在收藏着星星的梦想。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不是我儿时的梦吗?如今,我又完成了多少?
人到中年,万事成形,往往最需要的是自我的肯定。父亲经常这么说过,当然我也不敢遗忘。前些年,父亲总是保留一个习惯,就是每当燕子飞回来的时候,他就会亲手把建在堂屋墙上的燕子窝给戳下来,让它们在大门外的屋檐下建窝。而今年,他却轻轻地告诉我说,以后的燕子想怎么造就怎么造,门开燕子来,就凭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好一个"门开燕子来",却让我颤抖的心负债累累,想到以后的时光,我也该在那里多待些时日了,因为那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土地。
燕子住我家
文/夏雪芹
以前,每到春天,一对对燕子从南方飞回来,在我家房梁上安家育雏,成天叽叽喳喳,飞进飞出,就像赶一场春天的盛会。
前年,我家房屋吊了顶,把房梁以及燕子窝都隔得严严实实。燕子飞回来,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家,它们东飞西飞,叫声中充满了凄凉,最后只得无奈飞走。没有了小燕子的稚嫩叫声,总感觉家里少了点什么。有时候不禁会想,那些往年住在我家的燕子,会在哪里安家,那家主人能善待它们吗?
连续两年,一到春天,便有一对对燕子欢喜而来,失望而去。它们每次离去,总带给我无限的遗憾与伤感。
今年春天的一个星期天,我正在电脑前写文章,突然头顶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惊喜抬头看,一对燕子正在一个废弃的电灯上做窝呢。它们挥舞着剪刀似的尾巴飞进飞出,衔泥叨草,细心地造房子。
我很欣喜,为燕子对我家的抬爱。"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燕子夫妻很勤劳,天刚亮就出去找建筑材料建房子。经过一段时间紧张的劳作,新房终于落成了,很结实,很漂亮,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卫生间。随地大小便,弄得地上斑斑点点,很不雅观。有时碰巧有人从下面经过,还会有更尴尬的事情发生。家人一度很生气,颇有微词,可看到我对它们特殊的关爱,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自燕子夫妻住下后,家里多了很多生机。它们每天早早起床,唱着歌出门觅食;我也在它们的歌声里起床,哼唱着洗脸刷牙做早饭,一天都有好心情。
我天天忙于工作,燕子则忙于觅食、孕育下一代。"梁上有双燕,翩翩雄与雌。衔泥两椽间,一巢生四儿。"一天,突然听见燕子窝里传出"唧唧唧唧"细嫩的尖叫,呀,它们有宝宝了,是四只金黄嘴的小家伙。并排趴在窝边唧唧叫,就像嗷嗷待哺的婴儿。燕子夫妻更忙了,每天进进出出无数次,每次都匆匆忙忙往小燕子嘴里塞进一条虫子,顾不得歇息一会就又飞出去觅食了。在父母的精心呵护下,小燕子一天天长大,身上也长满了漂亮的羽毛。这时,大燕会带着小燕飞出燕窝,教它们高飞,教它们觅食,燕子爱子之心,何次人间父母!
思及此,对燕子更多了几分怜惜。春去秋来,大燕便要带着小燕离开这里了,还没离别,人已惆怅。燕子们,希望你们在我家住得开心,也希望明年春回时,你们仍来住我家。
燕子窝
文/秦敏
早晨的一缕阳光隔着玻璃射过书案,站起身的一刹那,我似乎听到燕子的啁啾声,推开门,立在廊下,微风拂面,燕子窝还在,却不见燕子穿梭忙碌的身影。
说到燕子窝,还得从办公室搬迁那会说起。在刚搬来那几天,某日早上,意外地看到屋檐下有一块黄褐色的泥巴,同事打扫得起劲,用竹竿给戳掉了,过后看到了口衔枯草绕檐翻飞的燕子,方才明白那是燕子筑的巢。因为巢筑在大门正中央,门口地上常常被燕子粪便弄得很脏,爱整洁的同事受不了,戳过两回,看到它一次又一次来回衔泥重筑,感动于它的执着和勤劳,最终心软不忍再毁,燕子窝便堂而皇之地存在了社区大门口的檐下。
自此,燕子窝一日日大起来,地上粪便也越来越多,每日早来的同事都不得不用拖把狠狠地拖个几遍,再用清水冲洗。有时清扫时,我会下意识地抬头看看窝的动静。窝已经筑成了,底下被泥堆砌成了半圆形,往上还可以看到半干的泥中夹杂着的几缕枯草。过了一段时间,很少看到燕子飞出巢穴的身影,我差点以为它已弃巢远去,可又过了一阵子,窝里又渐渐有了动静,偶尔还可以看到一个个黑黑的小脑袋在晃动。慢慢地,地上鸟粪又多起来了,站在廊下,可以清晰地听到小燕子的啁啾声。四五张嫩黄小嘴齐齐张着,等着大燕子从远方归来为它们哺食。每回看到此景,心里总有股莫名的感动。不知过了多久,地上开始干净起来,一个午后,我立在门口,耳边没有听到鸟鸣的声音,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燕子已经带着她的宝贝们飞离了巢,奔向广阔的天空去了。
长时间以来,看燕子窝、听小燕啼叫似乎已成了一种习惯,如今燕子举家离开让我有些小小的失落,我开始想念起那因清扫鸟粪而喧闹的清晨。燕子窝还在,却再也没有人去戳掉了,或许在大家心里,燕子终有一天还会回来的吧。
乡下的燕子
燕子,如今在乡下很难看见。它曾经璀璨过孩童的梦境,后来随阅历和学识的增长,总让我联想到江南柔媚恬静的春天,而燕子在我看来似乎最适宜做春天的"代言人".
小时候,我生活在大冶"贵人村",徽派的高大而略显沧桑的老屋,每年春天一直开始喧闹的燕子乡下……一直让童年的我内心多了许多难以表达的愉悦。柳树才冒芽的时候,燕子轻盈的身影便眼前便开始闪动了。看,在田里快速掠过的燕子,在房前屋后箭矢般飞来飞去的燕子,都忙忙碌碌的,都风风火火的,都勤勤快快的。除了电线和屋檐,你很少能看到燕子在什么地方停歇。这,很让村民们心头陡增好感和敬意。
湾子里的老辈人说,燕子是勤劳、吉祥的鸟儿。燕子在谁家筑巢做窝了,那家主人就特别喜气,经常和别人谈谈这鸟儿的一些趣闻,颇有几分陶醉的滋味。
上世纪70年代,我寄住在大冶"贵人村"一栋老屋里,那是典型的徽派建筑,高大开阔,里面住了12家人,还显得宽敞。老屋的堂屋大而气派,堂屋是相通的三间,分上、中、下堂,三间长度一样,纵向总长度绝对不会少于60米。上、中、下堂被厚厚的木质牌楼隔开,牌楼半悬在堂屋的上部,靠边的底下对称有两根硕粗的圆木柱与牌楼连成一体。而木质牌楼每年春天都被燕子垒了窝,"叽叽叽叽"地叫唤的燕子让老屋呈现出许多生机。堂屋两边则是住户,左右对称,一边六家。关了堂屋大门,俨然一大家族。
春天,燕子来了,熟门熟路,它们不拘谨,直接从大门飞进飞出,嘴里衔一抹湿泥,极有耐心地建窝筑巢,今天围个底,明天圈个沿……过不了几天,一个半圆的巢穴就垒好了。在我的印象中,牌楼上一般住了三对燕子,而且燕巢一律是在向东的那面。燕们整天忙碌奔波,在巢里休息的时间很短,也很少。
与八哥、麻雀等相比,燕子飞翔的本领明显高强不少,它飞得轻盈,有时还能飞得极高……好几回,我看到一个黑点从高空中俯冲下来,越来越清晰,认真看,原来是燕子。那时还是小学生的我对课文中把飞机比做"银燕"的说法有了深深的佩服。记得当年夏天的夜晚,很多村民喜欢把竹床搬到禾场上乘凉睡觉,有些老人喜欢"谈文"(讲故事),说燕子每年都要来我们"走亲戚",以后还要回家……它的老家在哪里呢?当时我总这样想,听着想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看燕子喂食,是我童年时感到很有趣的事情。四、五月的时候,我猛然发现牌楼的燕巢里多了几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做了父母的老燕轮换着不停疾飞去捕捉害虫,停下的那只就嘴对嘴喂这几只雏燕,争食的雏燕就像稚气的小孩儿,模样可爱而娇憨,在燕父母的呵护中慢慢长大。大人们经常对孩子说:燕子像人一样,有爱心,有灵性。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的"贵人村"也很难见到燕子了。"贵人村"比原来富裕而时尚,但那美丽的徽派建筑群却没能得到有效的保护,如今少数幸存下来的基本成了残垣断壁。于是,燕子不再飞来。是燕子多了惰性懒得来,还是老屋消逝后它找不到曾经温馨的家园呢?我的确不清楚。燕子成了一种经典的怀恋,偶尔浮现在我刹那的意念中。
燕子,燕子
文/汪舢
以前在家的时候,早在三月就可以看见天空燕子的身影。乌黑的一身羽毛,光滑漂亮,姿势简洁,还有一双剪刀似的尾巴!在天空,稻田,屋檐,电线杆上随处可见。
今天我在离家的千里之外的黄土高原上,我又看见那美丽的燕子了,她们是什么时候飞来的,怎么我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呢?
坐在郊区的公园椅子上,看着天空来去自如的燕子,思绪一下就飞到了千里之外的家乡!
阳春三月那会儿,风还在吹,微冷;毛毛雨还在洒落,稀疏;山上的树正在吐芽,渐绿。天空猛然一下划过一道,两道,三道。,无数道弧线,是燕子,是燕子,她们譬如赶集的人们一样奔聚而来,为烂漫的春天添颜加色。那些伶俐的可爱的燕子,是从哪儿飞来的呢?都争相加入这隽妙的春景图中来,为本来生机的春天又增添了几多生机与生趣。
我总喜欢坐在自家的阳台上看飞来飞去的燕子,她们带着轻盈的剪刀似的尾巴,俯冲在毛毛雨中,或是在阳光下,怀着简朴的梦飞在朗朗的天空之上。猛一下,又从天空俯冲到绿油油的稻田上了。有的时候,在家门口的电线杆线上,偶憩息着三两只,远处看去,就像是在线上打的几个小黑结,是那么的显眼。看,平静的河面上,她们的尾翼在沾水,一下,两下,三下,荡起了圈圈波痕,她们是在洗澡吗?
小时候总看见外公在燕子飞来之际做一个木制的东西钉在屋檐下,后来才知道是为了招燕子在自家的屋檐下筑巢。家乡有这么个说法:有燕子在房子的屋檐下安家,说明这家人和乐融融,和蔼亲善。反之则……可是有的人家也为燕子在自家的屋檐下搭好了窝,燕子却不来筑巢,主人就会因此而忧戚,而烦恼!就会想各种办法,比如重新打扫屋子呀,或是装饰屋檐呀,或是其他什么的。小的时候我比较调皮,总趁大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就去捅别人家屋檐下的燕子窝,看到窝里的小蛋掉在地上,就会拍手蹦跳!当然,因为这也挨了邻居的不少打骂!现在回到家乡,邻居还会拿那些事儿来取笑我呢。现在想来,无比的羞愧,尤其是知道燕子辛苦筑巢之后。
家乡还有一种关于燕子的说法,每每在暴雨前,燕子总会飞得很低很低。每次看到此像,我都会问妈妈:"妈妈,燕子为什么飞这么低呀?她们是在找吃的吗?"妈妈看看天,然后就会说:"看来是要下场大雨了!"每当我问妈妈为什么看见燕子低飞的时候就知道要下大雨的时候,她总是一句话:"那是你外公告诉我的".当然,妈妈的预言从来都没有失算过,接下来真的就是暴雨雷电,每次都是这样。现在想起来也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
这些就是我家乡的燕子,她们可爱,漂亮,美丽,神奇。家乡有了她们而有了几分色彩,有了她们,也眷顾了远离家乡的人的各种情怀!
现在坐在公园椅上,看见天空这些飞燕,她们认识我么?她们是给我带来家乡的消息么?我有一大堆的问题想她们回答我。现在我坐在离家千里的椅子上,看见这些燕子,一缕缕像轻烟一样的忧伤不自觉地就涌上心头。不禁想起了陆游的"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此时,想起我穿的这件衣服还是去年暑假的时候妈妈给我买的呢,闻着衣服的味儿,眼眶里有股液体在流动,慢慢地溢出来,流在眼角边,衣襟上。微风拂过,人工湖上荡起浪浪涟漪。
此刻,坐在远离家乡千里之外的椅子上,也分不清家在何方。只愿天空的燕子把我对家乡的思和恋带给家乡的每一个人,每一寸土和地!
"端午节"放假了,同学都个个把家回,又一次掀起了我无限的乡思情,故写下了这篇小文,以寄我浓浓思乡情!
咱家的燕子
文/我爱刘嘉慧
10岁以前,住在老家的土坯房子里,堂屋屋顶上的主梁和几根黑漆漆的檩子裸露着,每当春暖花开,燕子回来的时候,那些主梁和檩子就成了燕子筑巢的最佳选择地,每一年的春夏,我们都是和筑巢在檩子上的燕子同居而过的,对于我们来说,它们是家人。
与燕子同居,常有不凑巧的事情发生。当我端着饭碗或者举着白瓷茶缸站在燕子窝下吃饭喝水的时候,刚好赶上燕子内急,于是我的饭碗和白瓷缸子成了燕子的马桶,我从小就是火爆脾气,对燕子不依不饶,嘴头子上的谩骂是不过瘾的,让我解气的行动就是找到一根长棍或者竹竿,危险燕子我要抄了它的家。爸爸通常会出来制止,他偏袒燕子,会把燕子说的可怜无辜,而把全部责任推卸到我的身上,告诉我下次吃饭喝水的时候,离燕子窝远点,并警告我,再看见我拿着竹竿危险燕子,就煽我两个耳光,好像燕子也是他的孩子,他经常说,别碰咱家的燕子。
我渐渐认同燕子是我们家的一份子,每天负责清理燕子的粪便,对燕子低眉顺眼的过日子,看着燕子娶妻生子,在小燕子"喳喳喳喳"的叫声中,度过清晨黄昏,等待他们远走高飞的那天。
可是在我十岁那年,我们家的大燕子发生了意外,我们家的门,总是要等到燕子回来以后才关的。有一次,我贪玩,一直玩到天黑才回家,爸爸妈妈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可是堂屋的门还开着,我顺手就把门关上了,爸爸却喊:"别关门,咱家的燕子还没回来呢。"
"还没会来?"我生气,"这燕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么晚还不回来,找死啊。"
爸爸让我去睡觉,他等着燕子回来再关门,可是那一晚,我们家的燕子却一直没有飞回来,早晨我去上学的时候,发现离家不远的地方躺着一只燕子,身上都是血,已经死了,爸爸说,那就是我们家的燕子,被不懂事的混小子用弹弓射死的。
那些日子我很沮丧伤心,觉得燕子的死跟我的臭嘴有直接的关系,而那些尚在燕子窝里"喳喳喳喳"叫的小燕子更是可怜,没有了爸爸妈妈,他们要怎么活下去。
后来爸爸天天让我打苍蝇捉小虫交给他,他爬着梯子去喂小燕子,那些日子我经常跟同学说的话就是,把那个虫子给我,我要去喂我们家燕子。而那些日子我经常听到爸爸跟我说的话就是,别吓唬咱家燕子,快给他捉虫子去。
10岁以后,家里盖了砖瓦房,房顶抹上了白白的白灰,再也看不见主梁和檩子,再也没有燕子来我家筑巢,再也没有和燕子同居过,再也没有说过"我们家的燕子"或者"咱家的燕子"这样的话,每当看见燕子从身边飞过,我都会这样告诉我的闺女:"看,天空中的燕子,妈妈小的时候,燕子还在我们家住过呢。"
老屋的燕子
文/陈新奎
近日,总有几只小鸟不断闯入我的梦乡,久久不愿离去。梦醒后却是鸟影模糊,看不清它的颜容。我知道一定是我的朋友们在向我传达着它们的问候。为何你们不在午后黄昏停留于我的窗台,是不是害怕在这钢筋混凝土的丛林中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就算如此,你至少也应该离我更近一些,让我看清你矫健的身姿,减少我太多的猜测。
是故乡老屋那窝可爱的燕子吗?小时候,小伙伴们大多是可以认出自家房梁上那对燕子的。我眼拙,一直也没能看出自家的燕子与别人家燕子的区别,不过幸好燕子是可以分清的,它们每年都会准时返回去年的旧巢。略知世事后,对燕子能够登堂入室,并且可以公然在房梁上筑巢感到很是奇怪,要知道就连连小小的麻雀一不小心都会成为人类餐桌上的美味。就算是最顽皮的孩子,也没有人去打过燕子们的主意。所以在我的记忆中,曾养过可以抓到的任一种幼鸟,曾经品尝过可以抓到的任一种鸟肉的香美,唯独燕子除外。现在想来,这大概与故乡的一种传说有关,那就是燕子只会筑巢于积善之家,乡邻们甚至会把一个家族的善良程度以燕巢的多少来予以量化。关于这一说法在许多地方都是存在的,只是以前并不知道。
燕子可以不必担心人类的侵害,但并不是说就可以安然无忧了。我家的一窝小燕曾经就受到过一条花蛇的攻击。故乡的房屋曾经主要是以土墙草顶为主,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有蛇定居,故乡的人会称它们为家蛇。在蛇的眼里,燕子自然是最好的美味,更何况也没有什么善与恶道义上的束缚,总之,这条家蛇也好,过路之蛇也好,在幼燕们唧唧喳喳叫声的吸引下乘着夜色,悄无声息地奔向了燕巢。当然蛇的悄无声息只是对我和我的家人而言,燕子们肯定是早已感受到了危险的降临。在成燕与幼燕们异样的鸣叫声中,父亲拉开了电灯,一幕惊心动魄的燕蛇大战便呈现在我们的眼前。房梁上一条约二尺来长的花蛇正高仰着三角形的脑袋向燕巢发动着凶狠的攻击,而两只成燕也是一副拼命的架势,轮番俯冲着用喙和翅膀啄食扑打着蛇头。或许是受到了灯光的惊吓,或许是受到了燕子致命的一击,或许是一时的疏忽。就在父亲拉开电灯后的瞬间,花蛇从房梁上跌落了下来,并在父亲的剪刀下身首异处了。就在那一年我们家的房梁上燕巢的总数破天荒变成了三个,虽算不上稀奇,但也是很少见到的。
转眼间,离家已近二十年了,世事沧桑,故乡的老屋也早已翻盖了新房,没有了可供燕子筑巢的房梁,不知道那年年归来的燕子现在安家何处?也不知找不到旧巢的燕子是否也在思念着昨日的故居?也许昨夜就是你们飞入了我的梦境,想用你的呢喃再次和我叙说心语。
燕子衔春归
文/何旭
阳春三月,阳光明媚,那个周日我回到老家小院子里。
翌日清晨,一缕温暖的阳光斜斜地打进窗内,窗外,叽叽喳喳的燕语莺声唤醒了我。推门而出,闲庭信步,母亲迎着笑脸,乐呵呵地告诉我,那窝幸福的燕子又归来了。尽管父母居住的瓦房有些陈旧,但周围环境不错。院子里是一排柳树,返青的杨柳垂下万千条柔软的柳条。循着鸟鸣望去,绿意融融的屋檐下,牢牢镶嵌的碗状燕巢又添了些许新泥。此情此景,正应了那句古诗,"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父母头发已经花白,而儿时的记忆却恍然如昨。
童年的时光里,每年冬去春来、乍暖还寒的时候,我们这帮孩子就又会比赛似吟唱着,"南来燕儿,北来燕儿,进我窝里下个蛋儿"的歌谣,看谁家的燕子,最早地归来。在我们的呼唤声中,这些黑色的精灵便飞越千山万水,陆续返回,传递着早春的消息。
那时,为了燕子便于搭窝,父亲会在屋檐下的墙上安上木板、木架等等。燕巢一般建在室外,而那时有一窝燕子却住进了我家里,父母非常宽容,他们相信:"燕子是吉祥的象征。"谁家筑有燕巢,就会给谁家带来运气,若哪家的燕巢筑了一半飞离了,反而会令人惶惶不安。
儿时的心充满好奇,燕子在巢穴产好卵后,我和弟弟便天天去张望,经过一段时间的孵化,雏鸟出壳了,刚孵出的雏燕全身无毛、眼睛紧闭。此时燕子的父母开始忙开了,不停地穿梭于农田与屋檐之间,捕捉昆虫喂食儿女,父母飞临时,乳燕们叽叽喳喳,伸长脖子,老燕们嘴对嘴地喂食于黄口之中,场景非常温馨。而我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看着嗷嗷待哺的小燕子,我心中总会涌出莫名的感动,父母不也为了我们的成长每天不辞辛劳地奔波吗?
燕子归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短暂的小住,让我心中充满留恋。长居都市里,不再见燕子"飘然快拂花梢,翠尾分开红影",也不再闻燕子"软语商量不定".怀念燕子,在岁月流转里,它那双尖长尾翼,剪出了晴川下的沃野平畴,梳弄了春风中的万笼柳烟,更翻飞出我心中剪不断、理还乱的亲情与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