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生活散文(必读6篇)
乡村记忆
文/彩虹天
回忆小时候,时常在安静的时刻到来。仿佛这是一个固定的模式,打开它,如同电脑开机的程序一般,永远都是雷同的。它每天重复,雷同,可尽管如此,我们却无法将之厌恶和抛弃。它流动在我们的指尖,侵透到我们的血液里,在灵魂深处,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我记得小时候的天空总是蓝的,天边永远呈现着那道迷人的霞光,将孩童的面孔映染。我看到小时候的我,打着赤脚在田埂上飞跑,零乱而细小的麻花辫在风中飞舞,欢愉的笑声在田野回荡。一望无际的庄稼,生长着绿油油的植物。许多的房屋,是泥土墙壁,屋顶铺满黑色的瓦砾,常年长出苔藓和细小物种。下雪的时候,屋顶被盖上一层厚厚的白色棉被,檐下垂挂着晶莹剔透的锥形冰柱。身材高大的男人伸手就能摘到冰柱,送给孩子们玩耍。没有大人在家,孩子们将冰柱放在火炉里烤化,屋内的土地湿润了,腾起白色烟雾。隔壁邻里,相处融洽。大家皆是亲戚,共有祖先。东家的姑娘嫁到西家来,南边的小伙娶了北边的姑娘,亲上加亲,家族的队伍不断壮大。住在村子里的人,即使不是同姓氏的,怎么扯也能扯出点亲戚关系来。
村口是一条叫做夹河的河流,河水清澈见底,河边种植着梧桐。夏天的时候,梧桐树上长出蚌壳形状的东西,里面结满像豌豆一样的小果实,鲜嫩而甜润。放进锅里炒熟了吃,坚硬而清香,嗑出瓜子的味道。村南边,有一片树林,枝叶浓密生长,树荫底下可以纳凉。若是夜间下了暴雨,第二日清晨,林间的草地上会长出许多的细嫩蘑菇,像一个个金黄的小伞,潮湿,可爱。几个小孩提了篮子去林子里采蘑菇,要不了一会,就可以采摘一小捧蘑菇了。提着篮子,欢愉地回了家,将那些蘑菇交给母亲,午餐便是蘑菇蛋花汤了。汤里倒一点猪油,蛋花在水中漂浮,蘑菇的味道鲜美可口,可以吃上一大碗米饭。
这是我对于乡村的绿色记忆,在幼年的时代,母亲在那个乡村教书。白日的乡村,宁静而温和,美丽而灿烂。但夜晚就不同了,它的幽暗里透着恐怖,平静里浸着罪恶。白昼和黑夜有着天壤之别,使你无法想象那种差别,会生存在同一地方。
我记得乡村的夜晚,无数的房屋在黑暗中,闪烁着昏暗的光芒,显得诡异和神秘。那条清澈的河流,在夜晚的时候,不再像白日静谧祥和,它放射着幽蓝和冷漠的光,恐怖无比。母亲从不敢走夜路,倘若有要事要办,必定叫上几个男性村民一同前行。因为每当天黑下来的时候,河边便会坐着一个鬼魅,那铜铃般的双眼,像两盏昏暗闪烁的灯泡,照射出夜晚的行人。行人看到他身披麻袋,头发肮脏而蓬乱,还有那恐怖的灯泡眼,行人望而却步,往回走。若来人是男性,或几个人,鬼魅是不予理会的。是单独的女性,她就不会那么幸运了。那肮脏的魔爪伸向了她,在黑暗的河边,将她的衣服瞬间撕破,肆意糟蹋和摧残。在那些年里,丑恶的鬼魅到底袭击了多少妇女,无知的村民们还以为他真的是一个死去的色鬼,在河边寻找发泄,以此慰藉活着的兽欲。村民是愚昧的,他们害怕鬼魅,因为鬼魅的到来总是凶残成性,带来灾祸。因此,没有谁敢去招惹他,更没有人敢拿起武器与他对抗了,哪怕他并没有袭击和谋害一个男性。许多年后,那个鬼魅被纠上了法庭。原来,他是外村的一个光棍汉,并非人们述说的"色鬼".最终,他难逃法律的制裁。村民们这才恍然大悟,只是当年的懦弱和迷信,不知让多少女子枉丢了贞操与性命了。
村子西头,有一户人家,一天他的儿子死去了,听说是得了肝癌。我跑去他家看,看到许多人站在狭窄的堂屋里流泪。那个死去的年轻人被挪到了地上平躺,骨瘦如柴,面无血色。他的母亲痛苦地瘫软在他的身边,捶胸顿足,嚎啕大哭,痛心疾首。年轻人双目紧闭的样子就像睡着了一般。他是多么专注于睡眠啊,此时谁都叫不醒他。我第一次见到死人,就是这个样子的,他和睡眠有着莫大的关联。在此后的许多年里,我总是觉得死去和睡着的概念是一样的。因此,我总在即将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害怕自己会死去。然而,当我第二天清晨,睁开双眼,看到窗户上的露水,听到小鸟的叫声,我对于自己还活着的现象是多么地惊喜啊!
这是我对于乡村的所有记忆了。三岁那年,母亲回到了城市,与那个乡村断绝了一切来往。我最初的记忆,刻画在那个乡村,尽管那时还很小,但记忆仍是清晰的。我时常在我的回忆之中漫游于乡村的广阔田野,游荡于白昼的宁静河流。成年后,我遇到了现在的先生,他便是来自于那个乡村。我时常纠缠他,要他给我讲他小时候的故事。事实上,我们有着共同的乡村记忆。我相信或多或少的,会在那个乡村,曾经遇到过他。只是那时他与我一样小,我们彼此不认识,是陌生的孩童。许多年后,我遇到了他,在那个乡村居住过的人,便有了一种莫名的亲切和激动。于是,我们总在一起回望小的时候。在这里,我们找到了彼此共有的话题,在记忆深处的地方,在灵魂到达的彼岸,我们都有着如此深刻和相同的印记。
那些属于幼年的灰色记忆,随着时光的流逝,已变得暗淡无光,不再有过多的情感投入,它仅仅是记忆这么简单了。反倒是那些美好的事物,总是在回首的时刻,让人心动,让人难以释怀。它的唯美和纯真,足够让我们花费一生的精力去追忆和摸索了。
丝瓜流韵弥乡村
文/守望如山
在我们这的乡村,不少人家有着种丝瓜的习惯。
每年的谷雨时节,一场透实的雨下过,老乡们便找出往年收藏下的丝瓜种子,点播在自家的房前屋后,或是院中的空闲地上。不久,便有了绿茸茸的丝瓜苗儿,迎着人们欣喜的目光破土而出。
随着夏天来临,气温渐高,丝瓜也到了盛长的时期,人们一不留神,昔日小小的秧苗已爬出了长长的一截藤儿。此时的丝瓜,就像激情荡漾的农家少女,怀揣着甜美的梦想,翘首探寻着神往的未来,义无反顾地伸延攀爬。一片篱笆,一根树枝,一座沙土堆,一方柴草垛,一处房檐墙角,就成了她们一生不弃不离的归宿。带着满怀的绿色和执着的爱,缠绵于其间,在阳光里抚慰,在风雨中厮守,开花结瓜无怨无悔。
于是,一株株,一丛丛,一架架的丝瓜,伸展着苍翠的藤儿,串连着碧绿的叶儿,绽放着金灿灿的花儿,满挂着水灵灵鲜亮亮的瓜条儿,点缀在大街边小巷旁,编织着乡村独有的诗情画意,流淌在农家人的院里院外。
清晨,那些勤快惯了的老人会早早的起床,提起安静了一夜的鸟笼,挂在院前的丝瓜架上。当一只雀儿率先发出第一声啼鸣,四面八方的鸟儿便纷纷展开歌喉,用一声声清脆的叫声,把乡村从梦中唤醒。
家家户户的门敞开了,男人探出头,望着面前的丝瓜架,嗅嗅鼻子,嘴里说着"花儿真香",发动起三轮,载着满满的一车菜,驶出家门奔向了菜场。女人们送走卖菜的丈夫,打个哈欠,睡眼惺忪地来到丝瓜架边,摘几根带着露珠的瓜条进到厨房,"叮叮当当"做起了一家人的早餐。爆炒丝瓜的香味,随着早晨的风,在村子里弥漫飘荡。
孩子们吃过早饭后,背起书包雀儿般的跑出家门,和同伴在丝瓜架边汇齐,采一串金黄的丝瓜花摇晃在手中,谈笑风生地向学校走去。那蝴蝶般轻盈的身影,就像一个个欢快的音符,从一处处丝瓜架边掠过,跳跃在漾满花香,铺满阳光的大街上。
中午时分,宽敞的丝瓜架下,是人们歇息消闲的好去处。在清爽的绿荫里,老人们摆上象棋,静静地进行着楚河汉界的争夺,年轻人则打起了扑克,一场场胜败输赢,引起阵阵的喝彩和声声的惋惜。
这时会有买鸡仔的小贩,骑着摩托车载着一个大大的箩筐,迎着扑面而来的花香进到村中,把箩筐放在一处丝瓜架下,打开喇叭大声的叫卖。村里的女人们,应着一声声吆喝聚集过来,开始了细心地挑选。筐中的鸡仔躲闪着女人的手,"叽叽"地叫个不停。那些平时隐在丝瓜叶下的蝈蝈,此刻已爬到了向阳的花朵上,放开胆子起劲的咏唱起来。
当太阳追随着"蝈蝈"的叫声隐藏在丝瓜架下,乡村便迎来了迷人的黄昏。奔波劳作的人们披一身霞光,陆陆续续地回到村中,徐徐吹送的晚风,阵阵飘逸的丝瓜花香,顿成柔情蜜意的抚慰,让人们把所有的疲惫和烦恼释怀,带上一份轻松愉悦的美好心情,走进温馨的家园。
小院中,瓜架旁,餐桌支起,饭菜摆好,老老少少围坐一起,吃着饭拉着家常,尽享着天伦之乐。
这时,羊儿"咩咩"的叫声在大街上响起,放羊的老人,赶着羊群归来了,他看着一架架暗放馨香的丝瓜,满脸笑意的哼起了丝瓜曲:
丝瓜蔓儿长又长,
丝瓜花儿黄又黄,
丝瓜架下有位俏姑娘,
望着月亮等情郎……
此刻,一轮圆月正冉冉地升上乡村的夜空,静静地等待着丝瓜架下即将上演的故事。
乡村的年味
文/唐常春
年迈着欢快的脚步由远而近,在我五十年的记忆里,年味最浓,印象最深的还是十年前去爱人农村老家陪公公婆婆过年。
腊月二十三是农历小年,拉开了年的序幕。看到我们回家过年,公公婆婆高兴得不得了,一直忙个不停,我们也跟着帮忙,把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彻底清扫干净,对有积垢的桌椅板凳或锅碗盆瓢,就用碱水洗刷,使之焕然一新,晚饭我们和婆婆一起做了很丰盛的菜。吃过饭后,家家户户开始燃放鞭炮,四处的灯都被点亮,按当地的话说叫"发灯",尤其是厨房里的灯更不能少,而且主人要在厨房焚香,祷告,举行庄严的祭灶仪式,送灶司菩萨上天,希望他老人家"上天言好事,下界降吉祥。"过完小年,大家就完全沉浸在年味之中,置年货、添新衣、送年礼、理头发等,村头村尾小孩燃放的爆竹一阵接着一阵,在扑鼻而来的火硝味中,年味更加厚重了。
杀年猪是农村过大年的重头戏,养了一年的栏中猪此时已是膘肥体壮。我看到爱人的兄长早上烧了两大锅开水,和几个人三下五除二把猪栏里的猪抬上杀猪凳,当然猪也不甘就范,拼命地做垂死挣扎,但无济于事,会杀猪的堂兄死死地捂住猪嘴,把猪头狠劲往身边一拽,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就结束了猪活生生的生命,杀猪的场面血腥残忍,我不敢近瞧,只远远地站着观看。堂兄手脚十分麻利,没要多长时间,褪毛、开膛、翻肠、剁肉所有程序一气呵成。兄长拣猪身最好的地方剁下三五斤肉送给堂兄作为报酬。晚上,吃杀猪饭,亲戚邻居聚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兄长一点也不吝啬,猪肉、猪杂、猪血全都上桌,非常丰盛,年味儿就从杀猪饭桌上飘出来。年猪杀完,一部分肉送年礼,一部分肉熏制腊肉过节给客人吃。那时候的猪肉,没有瘦肉精,没有催肥饲料,大都是红薯萝卜大米谷糠喂大的,吃起来肉质鲜嫩,好吃极了;用谷壳和米糠熏制的腊肉炒菜更香!
公公在当地德高望重,辈份最高。过年前,方园几里的同辈和晚辈都来送年礼,有的砍了两斤左右长条的五花肉,有的拿十个土鸡蛋,有的捉一个自养的土鸡和一瓶国公酒,有的还带几斤白砂糖,都会贴上小红纸等,我们摆果盘端茶不停地招呼客人,婆婆回礼时总要多于他们拿来的东西,还要给随大人一起来的小孩压岁钱。
腊月二十九,家家户户贴对联,挂年画,把家舍装扮一新,就连猪栏鸡鸭舍都被贴上红红的对联。
腊月三十吃完早饭,我们就开始烧开水杀自家养的鸡鸭和洗小菜,为年夜饭做准备。下午跟着公公去祭祖封岁,也就是到逝去的亲人墓地祭拜,祈求先人庇护和保佑。每到一处,公公就告诉我们坟墓里的人是什么亲戚,接着在坟地前摆上供品,插几朵鲜花,用碗盛上一块猪肉,倒上三杯酒,烧几根蜡烛和一把纸钱,焚香祭拜完后,等先人把钱收走了(纸钱烧为灰烬)就把碗收起,倒掉杯里的酒,再放一挂鞭炮。祭奠完先人,我们就回到家里帮婆婆烧柴火做菜,婆婆做事麻利,不一会,色香味俱全的十大碗菜就端上了饭桌,东安鸡、炒血鸭、三鲜汤、还有村里人过年前干鱼塘时我们拣回的小鱼虾爆炒红辣椒,自家制作的豆腐等都是我们最喜欢吃的菜。
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我们围坐在公公婆婆的身边,把最好的菜夹给他们吃,和兄弟姐妹一起向他们敬酒,祝他们健康长寿,幸福安度晚年;他们也希望我们工作顺利,后生有出息;还叮嘱我们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我们兄弟姐妹之间也相互举杯祝愿。吃完饭,小孩子领完压岁钱出去玩了,我们一边陪老人家聊天,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期间,嫂子煮了她亲自打的糯米糍粑来给大家品尝,说是吃了圆圆的糍粑,家庭幸福又团圆。我尝了一口,柔软香甜好吃。
当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家家户户都出来放礼炮,乡村的夜晚顿时沸腾起来,鞭炮声此伏彼起,祝福声响彻云霄,把乡村的年味推向了高潮。
我爱七月的乡村
文/郑旭东
七月的天湛蓝蓝,田野绿油油,乡村甜蜜蜜,人热乎乎的。
我是在农村里土生土长,后来将庄稼种在城市里的人。从小到大,就喜欢听那些属于乡村的声音,欣赏属于乡村的美丽,品尝属于乡村的土腥味。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这是在我童年就印在脑海里的画面,几十年过去了,其它事情健忘了许多,这画面里的情景仍然在梦中出现,说梦话都是带有泥和草的味道。
东北七月的乡村,是一年四季最美丽的季节。每年这个季节,我都会找各种理由去乡下享受一次七月的甜蜜。
我喜欢清晨漫步在乡间的小路上,轻轻地走,不碰掉叶片上的露水珠,不惊动路边草棵里的蚂蚱,让蜻蜓在前面飞来飞去引路,看蜜蜂在花间采蜜,蝴蝶翩翩起舞。这个时候,一下子就想起来童年背着书包走在上学的路上,扛着锄头出工的清晨,路两边茂密的杨柳、农田里的庄稼、荒地格子上那绿油油的小草、还有那七彩的野花点缀在绿色其间,这些,都是当年的老样子。乡村花和草是野生的,花和草散发出来味道和城市里花坛栽植的味道是不一样的。摘下一束野花捧在胸前,拼命地闻、贪婪地嗅,这田野的芬芳让人如醉如痴。还有那正在树上做窝的喜鹊、池塘里戏水的鸭鹅、啃食嫩草的牛羊、笑脸向着太阳的葵花,形容这亦梦亦幻天人和谐之美,什么语言都感觉苍白无力,用多少文字都无法表达得恰如其分。
我喜欢拉上当年在一个垄沟里劳动过老哥们坐在垄台上闲聊。一面聊天,一面聆听蛙叫,虫鸣,鸟唱,禾拔节,还有那溪水叮咚……乡下的田野一切都是神秘又裸露的,这声音就是天籁之音,虽然没有曲调,没有装饰音,可是,它就是一缕清凉凉的风,在炙热中感到凉爽,一下子拂去了心灵深处的好多浮躁。屏住呼吸,独享这份恬静,贪娈地吸吮着乡野的气息,就如纸鸢飞天、遨游天街的美妙感觉。望着蓝天上白云朵朵,玉米蹿红樱,大豆扬花,高粱"怀孕",还有那在夕阳西斜牧归的牛羊,真真正正地感受到融入大自然是那么地美妙,立刻忘却了城市里鳞次栉比高楼旁汽车的喧闹,又回到了那没有污染似桃花源般的生活。
我喜欢村南柳条通边的小溪流,这里我曾经趟着水吹过柳笛,三伏天里洗澡打过"狗刨",清澈的溪水还在潺潺地流淌,小鱼儿在水草间欢快的游荡,鸟儿在水面上掠过,远处柳荫下钓翁伸出来的鱼竿儿。弯弯曲曲的溪水这些年没有见老,还像一个羞涩的少女,脸上泛着微波,汩汩流淌唱着歌,它是那样的充满着温柔又不乏激情,充满着活力又蕴含澎湃,青山不老人亦老,再也没有情窦初开的浪漫,没有激情燃烧的岁月,没有小溪儿月下的倩影,……在潺潺流淌的溪水中寻找过去的岁月,也是很舒心的事情。
我喜欢坐在农家院里,找来一些老邻旧居,吃着大铁锅烀出来的土豆,紫茄子,蒸的鸡蛋焖子,小葱蘸大酱,井拔凉水泡小米饭。听老大嫂骂孙子疼爱的唠叨,看邻家的妇女扎着大围裙一下一下地捣酱缸,踢一脚正在拱房门老母猪,最好把小花猫抱在怀里……来一碗白酒,几个哥们,一句"整",酒下肚,脸上桃花开,大家开始吹牛皮,谁是这土地的主人?只有是他们!夕阳亲吻着地平线时露出的一抹微笑,菜园里的蔬菜映射出金黄,圆月渐渐地挂在树梢上,影影绰绰显现怀抱玉兔的嫦娥,捧出桂花酒的吴刚,大家还没有散去。身在这里,什么烦恼都置于九霄云外,管它股票跌与涨,管它美国谁当总统,与我何干!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大诗人孟浩然在那个年代就把乡村安逸的生活,描写得这样栩栩如生,真真切切,圣人也,孟老夫子都这样爱乡村,何况我凡人草民乎。
七月的乡村,斑灿静谧的的一幅画,走进画中,去触摸那静静的溪流,蜿蜒的小径,交错的田埂,嗅一下炊烟带着一阵阵乡土的味道,这种美感是舒舒服服地爽!
走进七月的乡村,你就是那画中的人。
乡村田野的绿
文/萧一民
生活在城市的人,是否羡慕那乡村田野的放荡肆意的绿色?!我只知道,每逢春来夏至,他们会花上金钱和时间到各地旅游,领略大自然的赐予的。
作为生活在乡村的人们,是在无偿地惬意的带点奢侈的享受那份诱人的绿色的。
无论春天还是夏季,绿色是整个乡村的基调。如果,画一幅画,城市是用色彩斑斓的五彩来描画,而乡村却简单朴实到极致的,只用绿色来写实即可。
在乡村,无论你走到何处,你看到的,闻到的,甚至听到的都是绿的味道。你无需刻意的寻找,睁开眼到处都是。村庄边,小河旁,村路间,到处被绿色覆盖着,给人以润润的苍翠,目光清晰,人的思想也得到至真至纯的洗礼。
我最惬意于带着妻子儿女,或步行或骑车,行走在栽满绿杨的村路上或小河边。那时,你会感觉一身轻松,没有了往日的苦恼和烦躁,没有了工作的劳累。只见绿满田野,绿色逼着人的眼,不由得会深深呼吸那有些甜味的夹杂着一丝丝芳香泥土的空气。耳边传来鸟儿欢快的叫声。把初春的寒冷夏天的酷热都驱散尽了。抬头望远,整条路就是一条被绿色搭起的长廊,一直伸向远方。整个乡村都被一条条这样的长廊环绕。每个行走其间的人,无不紧紧地被绿色环抱。
乡村的田野开阔,庄稼是绿的,河流是绿的,村庄是绿的,人的精神也是绿色的,不含杂陈,淳朴的古老风情在乡村代代传承。
城市也有绿色,但缺少乡村绿色的恣意与自由。城市的绿色在公园里,但那是鲜花从中的一些点缀而已。不像乡村的绿,满野滴翠,偶尔有些野花点缀其间,使那种绿更加诱人。
现在的人们,注重生活质量的提高,注重健康的活着。那么,真正健康的生活,健康的生命,就在乡村田野绿色的平畴之中。
珍爱生命,请选择绿色的生活,关注健康,请到乡村来,这里是绿的海,这里是健康的源
正月,南腔北调的乡村
文/奉荣梅
道州小城地处湘粤桂三省交界,无论是坐客车还是自驾车,南下广州与北上长沙的车程大致相同。
南下珠三角的,做生意、打工的多;北上长沙武汉北京等地的,求学、教书、当医生、坐机关的多。每到春节,道州大街小巷,都是挂着"粤"字、"湘A"等牌照的外地小车,但是,"粤"牌照的比"湘A"等要多得多,车型也要豪华。
这些还乡的小车,使得县城也到处堵车了。在几条县城主要道路上一走,看到排成长龙样的"粤"车牌,怀疑走错了路看花了眼,穿越时空撞到了广州、深圳、东莞等的大道上了。
三年没回乡过春节,县城的道路更宽敞更整洁,两边的房子长得更高更大了。今年过年,对于拥堵在县城与乡村道路上的外地车,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那些车牌的省份辐射更广,北上广深、江浙、云贵川,甚至还看到新疆、山西、海南。车上有南腔北调的孩子,好奇地打量着县城与乡间的风情,父母兴奋地解说着他们故乡的点滴,还有从前的记忆。
县城里几个条件好些的宾馆,春节常常爆满,过年前一周,预备回乡的人就要托家乡的亲友提前预订房间,否则,到时拖家带口的,住宿就麻烦了。而在县城中心位置的宾馆,就成了探亲访友最集中的聚集地。
毕业后数年,甚至二十多年没谋面的老同学,在宾馆的大厅、走廊里,却可不期而遇。从各自发福变形的体态里,从多了褶皱、杂了白发的容颜里,辨认对方学生时的模样,叫出各自的大名、诨名。他们携妇将雏,有的还带着公公婆婆,或是岳父岳母一家,也有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婿、媳妇,混血儿女。
或是,在宾馆旁的小米粉店里,也不时听到故人相认的惊喜叫声,并让各自带着粤语、长沙话及南腔北调普通话的小孩们,甚至还有说洋文的,互相招呼叔叔伯伯阿姨,交换电话、微信,约定喝茶、唱歌、聚会……
大年三十,这些挂着外省等牌照的小车,大多疏散到县城四周的乡村去了。随便走到哪个小村庄,可见路边门前,停放着好些外地小轿车。驾车的大多是"凤凰男",跳出农门,在外打拼,过年时节,携妇将雏荣归故里,赶在除夕给祖坟烧年纸,告慰先人。
除夕的上午,婆家一屋男人便挑了祭品去烧年纸。田埂上、山路上,结伴而行的都是同族兄弟,荷锄担筐,大红公鸡、纸钱、香烛、鞭炮……
因为农村都烧煤、烧煤气了,加上外出打工的人多,留守的都是老人小孩,没人再上山砍柴,上坟的小路被树枝、荆棘遮蔽了。宗族兄弟在前面不停地用锄头、砍刀开路,松枝、荆条劈开的清香,和着一些野花野草的气息,扑面而来,弥散在四周。
抬眼望去,几百亩收割后的稻田,竟然都是枯黄的茅草,像一个北方天然的冬天牧场。脚踩在草上,干爽,松软,刚才有些收紧的心一下柔软起来。鞭炮在祖坟上噼里啪啦,烟雾在树梢飘升。
脐橙果园包围了村庄,厂棚里排满了大型农业机械,村庄新添很多栋漂亮的楼房。新楼遮挡了村子中间的清朝民国旧式庭院,那些青砖木构,在风雨中破败,是鸡鸭们走秀的T形舞台,随处一站就是风景。天井里,几捆柴草,长满青苔的石缸、舂粑粑的石碓,与满是烟尘的木窗隔扇,残破的斗拱、雕花,似乎刚从画家的笔墨里走出。
过年时节,乡村比平常要更忙碌,酿酒、磨豆腐、炸豆腐、包粑粑、熏腊肉,洗衣晒被、洒扫除尘、缝新衣、辞年……平日里冷清的村庄有了人气,娶媳妇嫁女、盖新房进火酒、小孩三朝酒等等,年前年后,从早到晚,流水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