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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的文章

黑网狙击
发表于 2023-03-31 18:47

花生的文章(必读10篇)

水煮花生

文/马浩

水煮食物,估计是最原始的烹饪方法,简单,把食材煮熟就好。特点就是保持食物的本味,不矫饰,不迎合,不讨好。

这需要底气,越是看上去简单的东西,似乎越是不那么简单。清水出芙蓉,要以质朴、本真打动人,凭的是真材实料,而非左躲右闪、扬长避短的机巧。很长一段时间里,乡间的食物大都是煮食,诸如山芋、土豆、玉米、菱角之类,好像作物的果实多可以水煮,有的需沉淀,有的要趁时。像山芋最好经过一段时日地放置,时光把淀粉慢慢地转化为糖分,冬日里煮食最佳,从冒着白雾的锅里用筷子插起一块,用手快速地剥去皮,瓤红红的,被热气包围着,仿佛有着动感,一口咬下去,滚烫,甜软香糯。玉米则须新鲜时煮食,错过了时节,也就错过美味。在这方面,水煮花生差不多与玉米类似。

水煮食物,要的就是食物的原味。初始时,大约是没有更多选项的选择,如今,在经过了漫长的是山不是山还是山的跋山之旅,疲惫的舌尖依旧选择水煮,可见其魅力的迷人。水煮花生便是最好的例子,花生,寻常的食材,属于民间,透着一股烟火气息,似乎难登大雅之堂,却偏偏透着娴雅之趣。

夏日天热,人少了胃口,提着篮子到集市买菜,在街上晃荡,漫无目的,看什么都觉得腻歪,不知想吃什么,也不知买什么好,此时,突然看到一老农在街角卖鲜花生,不觉眼前一亮。花生秧子绿油油的,还带着露水,根结满了花生,老的、嫩的,还有未长成的白胖胖的水纽子。蹲下身来,边问价钱边伸手摘花生,有一句没一句地跟着老农闲聊,不大一会儿,一包鲜花生就摘出来,莫名的小得意。上秤,付钱,笑眯眯地提着篮子回家,像捡了宝似的。

坐在门前的槐荫下,一盘热气腾腾的水煮花生,再拍一盘鲜黄瓜,蒲扇靠在小木桌的桌腿上,小花狗趴在桌边,吐着舌头,肚子一起一伏的,呼哧呼哧地大喘气,知了在树上一阵阵地欢叫着,面前青瓷小酒盅,酒满满的,清清亮亮,似有冷意。端起酒盅,一饮而尽,随手抓起一把水煮花生,放在桌面上,慢慢剥,顽童般把花生米抛向嘴里。为什么不拿一个剥一个,桌子又不大,碟子就在面前,大约要的就是这个情调。

俗话说,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赌博。这要看什么时候,夏日,一个人喝酒,佐着水煮花生,自斟自饮,细嚼慢品,滋味悠远,让人心沉静,心静自然凉,夏日的佳处大约都在其中了。

花生,有春花生与秋花生之别。春天里播种的花生,名曰春花生,盛夏时,新鲜的花生便上市了。夏日里种的花生,冠以秋花生之名,秋深了方成熟。秋高气爽,这个时候,三五好友小聚饮酒,配以新鲜的水煮花生,清风明月,虫唱跫吟,酒是陈的,人是旧的,时令、水煮花生的滋味是鲜甜的……

水煮花生,贵在花生的新鲜。水煮似乎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其实,也是有学问的。水煮花生,首先要选好花生,洗好之后,要把花生逐一捏口,好让壳子里的花生米进味,当然,不加任何料子直接煮,可以不用捏口,原汁原味,煮熟透了即可。一般情况下,是要加佐料的,这要看个人喜好,最简单的就是光加盐,更多的是加食盐、八角、桂皮、酱油之类,大火煮开,小火慢烧,让味道慢慢煨进花生米里。新鲜的花生,鲜嫩水分又足,佐料的味道通过高温慢慢浸润,味道鲜香咸糯,细细咀嚼,似能品味出故事来。

剥壳后新鲜的花生米,用开水汆过之后,去掉花生衣,花生米莹白雪亮,加细盐、生抽、姜汁凉拌,菜头撒上香葱花,抑或细碎的香菜末,淋上麻油少许,清爽养眼又好吃。清脆鲜美,花生米独有的生腥气息,十分迷人。鲜花生干了的时候,花生米依然可以水煮,一年四季都可以,不拘时,是一道家常的佐酒下饭的佳肴。

落花生的回馈

文/宋泽慧

秋天到了,田间的阡陌上飘着泥土的气息,我们做孩子的就知道又有花生吃了。看着农田中人们忙碌的身影,我的思绪飞过田野,直至春天。

五月的时候,大人们到地里去种花生,我们像"跟屁虫"似得成群结队而去。在立体种植的田地里,有着密密麻麻的黄花菜,周边还有粗壮的枣树,可种花生的地方仅有一尺多的空地。就在这局促之地,大人们把种子点进浅浅的犁沟,我们跟在后面,用脚丫将它们一个个踩进松软的土里,谈笑间把种子踢出几丈远,那儿仍会长出一棵苗来。

到了夏天,花生苗探出了脑袋,好奇地张望,努力地生长,它们簇拥在一起,和谐地共享着属于自己的领地。高高的黄花菜早已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地抢起了地盘,而地上的花生,仍是下种时那样整整齐齐。它们的根紧紧地遒着大地,手拉手连成一条绿丝带系在田野腰间,浑圆的叶瓣尽情舒展,柔软的枝蔓蜿蜒匍匐,每一株都充满了生命的新绿。

到了秋天,花生终于露出了笑脸,到处是一派丰收的景象。大人们带着耙子、背着箩筐去田里收获,我们也欢欢喜喜地跟在后面捡拾掉落的花生。大人们弯着腰,右手拿耙子刨土,左手拽着枝蔓一提,拎起来再甩甩土,以一个优美的弧线抛出,稳稳当当地落在筐里,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我们呢,则赶在后面,在翻起的泥土里寻找一个个带着泥土的"胖娃娃".拾起一个,双手抱拳,两个大拇指搁在花生最顶那个略突出的"勾嘴"上用力一摁,只听"嘭"地一声,花生壳随着这清脆的声响,裂成两瓣,红中有着淡白的花生便露了出来,轻轻扬起细碎的尘土。掰开,倒进嘴里,脆脆的花生带着泥土的湿气和清香。也不细嚼慢咽,只是粗粗咀嚼,咽下肚去,清凉就穿过喉咙,使得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像吃了人生果一般,无一处不舒畅,无一处不爽快。

不一会,就收了满满几大筐花生。这时大家就围坐在筐旁,将叶下纵横交错的细须所缠绕着的花生摘下,有说有笑,不亦乐乎,待到站起身来时,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

花生晒干后去壳,收在一个大袋子里,吊在屋顶下的钩子上。直至冬天来临,北风呼啸,我们这些孩子就缩在炕上的热被窝里,都眼巴巴地瞅着炉子上烤的花生,漫长的冬季就在这充满炉香的味道里度过了。

每次吃花生,我都想起冯骥才《落花生》中的句子,"做人就要像落花生一样,不要像桃树,杏树那样外表华丽而没有真才实干,要做对社会有用的人。"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默默的落花生养育出无私的故乡人。在八省通衢的渭水之畔,是白居易,张仁愿与寇准的故乡。曾记否,他们的清廉,他们的执着,他们的丰功伟绩,他们的朴实无华。难道不是落花生高尚品质的体现吗?

看着那袋花生,我不禁想到:在这个人才济济的社会当中,我们需要的是认清自己所处的位置,戒骄戒躁,默默成长,不需要太过华丽的东西来装饰,只需储精蓄锐,在成熟之际,奋身一跃,展现出最耀眼的自己。

这是落花生的回馈,是我的故乡所给予我的最珍贵的东西。

捡花生

文/莫流焜

秋天,一个周末的下午,天空刚刚下完一场大雨,我和小伙伴阿响各自提着一个竹篮子,穿着水鞋,高高兴兴向花生地出发。花生地大部份分布在半山腰或小山坡上,村中各家各户的花生已秋收了,我俩趁着刚秋收之际,去花生地里捡落下的花生,又适逢下过一场大雨,大多落下的花生会露出泥面,更容易被发现。前往花生地的路上,阿响走在我前面,我俩谈着一部动画片的人物前进,在欢快的聊天中,他有时会说出动画片人物外的话语,比如,"注意右边的水坑"、"小心滑倒"等等。

到达花生地后,我俩各自先捡自家的地,动手之前,阿响弄了两根翻土的小棍子,他递给我一根。我说,"直接用手不是更方便吗?"阿响说,"地里可能有蜈蚣,用棍子来翻土就不会被咬到手了。"听了阿响说的话,我觉得有道理,便用棍子来翻土。翻土时,我想起勤劳的母亲在收成的时候已经把土翻得很仔细了,所以在自家的几块小地上,自己只是随意地翻了翻,收获甚少。来捡花生是阿响提出,当我看到他在自家的地里捡到半篮子花生的时候,自己猜,他应该是被父母叫来的,可能因为自家收成的时候没仔细翻土吧。

捡完自家的花生地之后,我俩一起去捡别人家的花生地,期间,我发现用棍子翻土稍微使劲会把泥挑起来,自己于是时常故意把泥挑到阿响身上,而阿响总选择高处的花生地,只是为了更容易把泥挑中我,我自然也不服输,一块地还没捡完便跑到比他更高的另一块地去挑泥还击,玩得不亦乐乎。我动作慢,夕阳西下之时才捡得半篮子的花生,阿响动作快,捡了满满一篮子,他为人也好,看到我的篮子里花生少,毫不犹豫地分给我一些,然后一起拿到附近的水渠去清洗。天将要黑了,我俩背着竹篮子原路返回,行走中,依旧谈着一部动画片的人物,阿响有时依旧会说出动画片人物外的话语,比如,"小心滑倒"、"注意左边的水坑"等等。

当晚,阿响摘了一些黄皮叶送到我家,说煮花生时用作香料。但母亲说花生不煮,等晒干拿来榨油。阿响得知后,邀请我去他家吃花生,还拿出漫画书与我一起看,我俩一边吃一边看,甚是开心。

经过这一次有意义的捡花生,我和阿响从此结下了友谊。往后的日子里,我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玩,友谊日渐深厚。随着时光流逝,如今各自已成家立业。上个星期五的晚上,阿响来出租屋看我,请他吃过晚饭后,自己到小店买了几瓶啤酒和一小袋花生,我俩边吃喝边畅聊起来。几杯啤酒下肚,阿响才道出来看我的原因,他说生意上资金出现问题,想问我借钱周转一下。那时,我正失业中,家里还有妻儿等着养,实在没有闲钱可借,便直说没钱。

得知我不借,阿响生气了,他二话不说,手一挥,将桌子上那袋花生和花生壳一同拂落地上。阿响说,"那么多年兄弟,你和我说没钱?"在之前的畅聊中,我没有把自己失业的事情告知阿响,事到如今自己已不得不说了。我说,"兄弟,其实我失业了,真的不是在撒谎,很抱歉,没有闲钱借给你。"我刚说完,阿响忽然笑了,他站起来从外套里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放在桌上。阿响说,"好兄弟,我生意上资金出现问题是假的,我去过你原来的公司,他们告知我说你被辞退了,之前谈话问你工作,你说在原来的地方工作,我就知道你还没有找到工作,这笔钱你就用来做点小生意吧。"我说,"原来你知道了啊,但是这笔钱我不能要。"我拿起桌上的那笔钱向阿响外套里的口袋塞去,阿响见状连忙用手挡住,并轻推我一下,紧接着匆匆逃出门。

我拿着那笔钱追出去,阿响已跑远,他回头举起右手在脸旁做出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自己知道那表示常联系。看着手势,回想这几年只顾着工作,与阿响联系少、相聚少,但他不忘友谊,不淡友情,对我如昔。

回到出租屋,我看到地上未开壳的花生觉得扔掉可惜,便逐一捡起来,捡着捡着,儿时和阿响一起捡花生的一幕幕又在脑海里中浮现,渐渐地,眼睛便红了。

友谊,是彼此真诚相交后结下的一粒种子,经过时间的洗礼,永远活在心上。

花生

文/明前茶

要是你再也分辨不出新花生和陈花生的滋味,你就老了。

花生,生长在沙质的土壤里,在运河两岸,结有花生荚果的根在土地下面延伸,沙土逐渐蕴含了饱满的力,你可以看到七月初,土地被临近丰收的花生拱裂了,孩子顺着开裂的地缝探手入土,一揪儿花生就被拎了上来,淡黄的花生荚果捏上去还微微有点软,进城卖菜的农民用粗裂的手掌捧给你,也许你嫌花生还没有长满,农人憨笑着说,你不知道新花生就要吃半满的吗?别去壳,用八角桂皮一同水煮了,给你爸盛上一大盆,满上酒,一家人坐下来,一顿晚饭可以多吃两个钟头。

对了,这就是让时间慢下来的方式,也是让成年了的子女,和缓缓老去而变得沉默寡言的父亲坐下来畅谈的契机。天上的月亮恰满,手里的花雕正香,最美的是,还有一大盆现煮的新花生,每一粒都没有长满,这就让花生荚果里存了一包鲜甜的卤水,所有的人都像吮螺蛳一样不害羞地啧啧有声。

这个季节的花生有雨后软泥的土腥气,有空气中隐隐的蜜桃香,更多的是运河的水腥气……别以为是带壳的花生没洗干净,洗得再干净,花生也是绵软的、稍微有点水叽叽的,它还没有长成干爽的种子、可以抵饱耐饥的杂粮、隐隐散发油香的"榨油原料".它们长到"半满",从地里揪出来,洗净生吃,滋味都有点近似水果。哪一种水果呢?一位旅美十年的朋友想起来了:近似于鳄梨。他也是运河滩上长大的孩子,留美之后,总觉得鳄梨这种奇怪的、从未见过的水果,表皮布满鳞片,却有着似曾相识的、脆嫩香腴的味道,很多年以后,他想起来了,这很像新花生的味道!而美国人,是从不吃没长满的带荚花生的,他们只吃如刺毛球一般的香烤花生球,或者在两片面包间,涂上甜腻的花生酱。

而中国人的饮食趣味,有时就在于"半满".梁实秋回忆北平的冬夜最撩人的地方,就在于听到小贩悠长的叫卖声,从热被窝里瑟瑟发抖地出去,买回一大捧"半满花生"来,坐在被窝里剥花生吃,看书到三更鼓响。他发现,真有到老都长不胖的花生,炒熟了,摇一摇花生荚果,里面果实很瘦,发出空洞的响声,但这种瘦花生没有胖花生的油头粉面气,极香,"嚼之有风骨".现在这种花生,因为出仁少,已经被淘汰了吧,但"花生仁瘦长,嚼之有风骨"的花生,还是有的,有一种玫瑰花生,花生仁的皮是美丽的暗玫瑰红,个头只有普通花生的一半大,喷香,是我爸的最爱。每年,第一批玫瑰花生上市的时候,我都会回娘家去,带给爸爸一纸袋刚出炉的炒花生。

那是最贴心的礼物。我回到家中,只我与父母三人,仿佛回到未嫁时节,仿佛尚未成年,父母的牙口尚健,饭后还吃得尽一大盘花生,那是昔日幸福的片刻闪回。

最忆童年花生香

文/谭杰

童年像一块调色板,任你在那张纯白的纸上自由涂抹,把你的世界描绘得多姿多彩;童年像一幅画,定格了曾经的许多美好和那些过往的五彩斑斓;童年像调味包,让你的生活多滋多味,每一种味道都让人难忘;童年,是一本意犹未尽的书,书里记录着你曾走过的路,保留着那份属于你的单纯与天真。我把童年仔细装帧,一页一页认真品读,纯真、美好、快乐且回味无穷。

童年有许多值得回味的事情,但对于出生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人来说,"吃"的记忆尤其深刻,现在回想起来犹如昨日再现。

小时候吃的东西太贫乏了,一年到头都很难有肉吃,记忆中最美味的就是花生了。在那个粮食短缺的年代,花生是难得的珍肴。花生收获的季节正好是在暑假里,每当这个时候,父母就会带着我回乡下看舅舅。舅舅所在生产队有一大片沙壤地都种着花生,一垄一垄的花生青枝绿叶,万绿丛中点缀着金黄色的星星点点,透着别样的风情诱惑着人们的味蕾,沙土地下那一团团抱得密密实实,沉甸甸的果实让人幻化出无数的美味,勾勒出无数的想像。在花生成熟和收获的季节,总有一些人会偷偷摸摸地打生产队那些花生的主意,在饥饿面前有几个人能忍住诱惑不偷吃呢?父母家教很严,是绝不允许我们去偷吃生产队的花生的。于是,我和几个表姐表哥就盯住了舅舅家里的那一口袋花生。舅舅家人口多,生产队分花生的时候能分到一大口袋。这一口袋花生,成了舅舅家最奢侈的食物,总是被舅舅舅妈计划着在有客人造访或者等到过年的时候派上用场。我们几双眼睛盯着这一袋花生,心里打着主意,舅舅舅妈也时时提防着我们这一群馋猫,这一口袋宝贝似的花生被舅舅舅妈妥善的藏在了家里的大柜子里,外加一把锁。想要吃到美味,办法总是有的。趁舅舅舅妈疏漏的时候,偷来钥匙,一个人在外面放哨,一个人躲在柜子里剥花生,剥出来的花生壳依然放在口袋里,那鼓鼓囊囊的口袋让舅舅舅妈觉得那一口袋花生依然在。等到舅舅舅妈要将花生派上用场的时候,才发现一袋花生早已成了花生壳。

见柜子也锁不住孩子们的嘴,舅舅思来想去,把花生吊在了房梁上。这也难不住我们,有的是办法。趁舅舅舅妈出去干农活的时候,我们几个孩子就像耍杂技一样,搬一张椅子放在房梁下,椅子上放一张凳子,凳子上面再搭一个小板凳,然后小心翼翼爬上小凳子,把口袋抠个洞,用一个手指头把花生从里面一颗一颗抠出来。家里最小的表弟守在屋门口,院坝边站一个人,山坡上站一个人,看到舅舅舅妈回来了,表哥表姐就大声喊"妈妈(爸爸)回来了",一个一个把信息传递回来,这样才能有时间从容地打扫"战场",不然舅舅回来,现场是来不及掩饰的。这场景今日回想起来,有点像抗战片里面的故事情节。见哥哥姐姐站在高高的凳子上"偷"花生,最小的表弟等不及,忍不住好奇又牢记着哥哥姐姐交代的望风任务,时而跑进屋看看,时而又担心没听到外面传回的消息又跑到屋门口瞅瞅。有一次我表弟看得入神,竟然没听见外面传回的消息,舅舅进屋的一刹那,我二表姐吓得从高高的凳子上滚落下来。偷花生被舅舅撞见了,几个孩子免不了挨了舅舅的一顿狠揍。舅舅虽然不打我,但被我妈知道了一顿责骂也是少不了的。偷食家里的花生是有风险的,但等到分享胜利果实的时候,大家也是快乐的。几姊妹摊着手儿站成一排,平均分配,如果正好多出来几颗,就分给弟妹们。姊妹间的这种友爱和谦让一直延续到现在。

见孩子们为了吃花生而鼓捣出这么多的法子,舅舅舅妈是又好气又心酸,把所剩不多的花生,用一口大铁锅炒熟了给我们吃。炒花生是需要技巧的,先用筛子箩出细沙,把细沙晒干,然后放在锅里炒热,再把花生倒进去,伴着热沙,用小火来回翻炒,因沙子受热均匀,炒出的花生香、酥、脆,吃一颗,回味无穷,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花生的香气,洋溢着幸福美好和快乐。香喷喷的花生,带着温热,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花生了,那也是舅舅舅妈最朴实无华的爱。

今日,回忆又攀爬上心墙,想起曾经花生飘香的日子,那些每到过年兜兜里装满花生的满足与开心,依然记忆犹新。如今物质富裕,衣食无忧,花生是普通百姓餐桌上常见的食物,没有谁会为几粒花生而大动脑筋,花生的吃法也多种多样,人们更在意的是花生对身体健康的好处。然,每一段留不住的岁月,都有一些忘不掉的故事,那些再也回不去的光阴,却是我经历过的最美的时光。童年的回忆虽然有点苦涩,可留给我的只有开心和快乐,那份澄澈如水的纯真,那种盎然的奔跑与欢笑,如一幅画定格在记忆深处,挥之不去,述说那些飘着花生香气的往事,依然笑容满面。

记忆中的味道——落花生

文/真水無香

对于花生,直到现在我也是不怎么喜欢的,但也不妨碍把记忆中的花生描上几笔。

虽然生活在辽西的山村,但直到上初中,我才晓得花生是结在土里的。即便如此,在上大学时,我的脑海里还一直都浮现着一幅画面,平整的田地里,长着一排排绿油油的花生秧苗,每棵秧苗的枝蔓下,都如同摇钱树一般挂满了黄澄澄的花生,那样的神圣曼妙。

其实在上小学的时代,家里的邻居就有种花生。上学的小路上,一边就有一个高高的园子,里面种的就是花生,上学来来回回的路上,曾有意无意的张望过,只记得是一株株豆子般的秧苗,再也记不得别的了。那个时代的田里还是很丰富的,印象深刻的有秋收时开满白花的棉花,黄澄澄的谷子,还有就是一穗一穗的糜子,磨完了就是粘粘的大黄米,无论是冬天各家大锅小锅蒸出来的豆包,还是春末端午要吃的粽子,都是由大黄米包出来的。

上大学的时候,老家田里的作物越来越单一了,家家户户都换成了苞米,一是苞米耕作起来比较便利,还有就是山中的鸟儿着实是太多了,野鸡成群,如果你家差样的种了点高粱或是谷子,连这些鸟都喂不饱,就更不用说秋天还能收回粮食。大二的那年,在一块山上的沙土地里,怕年景不好,家里就种了一片的花生,十一放假的时候,正是收获的季节,来到田里,把刨过的花生一把把的从地里拔出来,抖掉泥土,就是一坨坨的花生,剥开一颗,把水份未干的颗粒放进嘴里咀嚼,还带着一丝丝的香甜,至此,象摇钱树般挂满花生的印象就彻底的消失于无形。

记得妈妈说,小时候的我还是爱吃花生的。每每早晨,妈妈会用被子把我围住,剥好花生就放在我的跟前,我就乖乖的默默地吃,妈妈可以放手去烧饭干活。而我自己能记起的对花生的第一印象,还是在85年的北京,看病的时候,在北京火车站的大厅,爸爸不在去找人,只有我和妈妈,妈妈买给了我一袋日本豆,很新奇的东西,我们就用牙一颗颗的嗑开,扔掉了外面的皮,只吃里面的花生仁。工作人员过来的时候,因为把扔掉的皮掉在了地上,还要罚我们的款。那个时候还不晓得日本豆是可以整颗的吃的,它的味道正是因为外面的那层皮。

再后来就是上初中的一个寒假,快过年的时候,家家都准备了不少的花生和毛嗑,也就是瓜子,家里那时在做小生意,天还没亮的时候爸爸妈妈就拉着货去集上了,在家的我当时只能准备一些简单的饭菜给他们,煮一锅的面条,或是简单的炖一锅菜,还经常因为面条糊在了锅底而烦心。某一天有些饿的我就一直的在剥花生吃,记不得吃多少了,反正是许多许多,最后晚上的时候已经吃的上吐下滞,几天里反胃打饱嗝的时候都是炒花生的味道,至今难忘,再往后我对大锅炒的带壳花生感情就疏远了,甚至看起来就莫名的不喜欢,丁点的都不喜欢。

以为此生再也不会吃花生的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又莫名地爱上了花生。那个时候学校的门口有一家小店,做的一样菜叫陈醋花生米,晚上饿了的时候,能送上一份陈醋花生米来,无疑是惬意的,不用米饭都可以吃饱。炒香的干辣椒、香菜、大葱,与老陈醋和水淀粉沟成的黏稠的汁炒在一起,里面再炒上香脆的花生,酸酸爽爽,会打开你的每一个味蕾。毕业后的我也无数次的怀念和尝试,重温那个酸香的味道。

人的记忆,就象一串的穿珠,拾起某颗的时候,又会牵起更多的过往,而对于花生,现在又是我家宝贝的最爱,她喜欢盐爆的花生米,现在的我,则对花生依旧爱恨交加,看着带壳的花生还是没有好感,但盐爆的花生、陈醋的花生偶尔也还会想念。

我和外婆收花生

文/邱思瑶

许多人都说花生好吃,今年暑假我干了一件事,和花生有关,而且啊,准让大家羡慕,那就是——收花生,我和外婆收花生。

那是夏日的一个早上,我和外婆走在路上,前一天外婆就说要带我去收花生,我别提有多高兴了。我想猴子爱吃花生,花生肯定长在树上,可到地里一看,发现"花生树"还没有我的个头高呢,绿蓬蓬的,满是叶子,就像一丛一丛的青草,连个树杈杈都没有。花生到底长在哪里呢?正在疑惑着朝外走,外婆一把把我拉住,神秘地笑着说:"花生一会就给你‘变’出来。"说着,外婆拿起铲子就挖,正当我疑惑外婆为什么要挖地时,外婆又对我说:"瑶瑶,你先闭上眼睛,一会儿给你个惊喜,我说一二三的时候你再睁开眼。不准偷看啊。"我连忙说好,便闭上了眼睛。只等了一分钟,"一二三,看!"我连忙睁开眼睛,原来是,一串串白嫩嫩的花生。啊?原来花生是长在地底下呀,猴子是用手刨出来才吃到的花生吗?我抓起一个花生就吃,哇,甜嫩嫩的,脆生生的,香味溢满了我的口中。以前,我每次吃的花生都是熟的,今天是我第一次吃到了刚挖出来的花生,真是别提有多鲜了。我又剥开一个花生,仔细一看,哦,原来里面的花生仁是白色的,好嫩。

我和外婆继续挖,没想到挖到了一半就汗流浃背,我对外婆说:"我想摘花生,不想挖地了。"虽然摘花生能轻松一些,但一会儿我还是满头大汗了,再看外婆,也是衣衫差不多全都湿透了,脸上的汗水"吧嗒吧嗒"直往下掉,我连忙去给外婆擦汗。

回来的路上,我想,外婆真是太辛苦了。花生好吃,但是收获的时候真是辛苦,将来随着科学的进步,外婆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我们也能吃到鲜嫩的花生。

难以忘怀的花生情思

文/李小兰

从单位回家休假的几天里,村里的一阵阵榨油香味一缕缕飘来,勾起了我绵延不断的情思。

我的家乡在红安县高桥镇庙咀湾村。此时正是花生成熟的季节,村里的榨油坊离我家不远,看着忙碌来去的人们,我的回忆在阵阵香味中渐行渐远到往日的时光……

"起床啦!赶紧起来,去地里扯花生!"一大早,我们姐弟仨就被叫起来。吃完早饭,我们一家就浩浩荡荡出发了。穿过几座松树林,一片片平整的花生地映入眼帘。扯花生过程很简单,用手抓住花生苗,用力往上一拔,再把花生上面的泥土抖一抖就完成了。拿起一看,上面是绿中带着点点黄斑的叶子,下面就是一颗颗饱满的花生了。剥开一粒,壳里面的花生显出淡红色,像一粒粒珍珠。我迫不及待地把这红珍珠送进嘴里,甘甜的浆汁在嘴里弥漫开来,那甜丝丝、脆生生的味儿直沁人心脾,让人回味无穷。

"哎哟!"弟弟叫了一声,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弟弟用力过猛,一屁股坐到地上了!惹得我们捧腹大笑。

"爸爸,这棵花生上面结了80粒呢!"我高兴地喊道。"结得多就是好啊,给你们凑凑学费、生活费嘛!"父亲说着,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笑容。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父母把扯好的花生捆起来,挑到院子里。然后顶着炙热的大太阳又去地里了,留我们姐弟三人在家摘花生。我们比赛看谁摘得快,弟弟摘一会儿就看看我和姐姐的篮子,急得满头大汗。有时候趁我不注意,偷偷抓一把到他篮子里,把我气得哇哇大叫。就在吵吵闹闹中,我们摘完一捆又一捆花生,然后倒在太阳底下暴晒……

花生晒干后,就可以吃到炒熟的花生,还可以榨油。榨油坊离我家很近,每当这个季节,空气中就弥漫着浓郁的花生油香味。

榨油那天,父亲用板车把花生拉到榨油坊,母亲则挑来几担柴火,我们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第一步是炒花生,妈妈把火烧得正旺,爸爸把花生倒进一个不断旋转的容器里面,我们三个就拿着袋子等着。花生炒熟后,要连壳倒入粉碎机里进行粉碎,我们姐弟也顾不上烫,趁粉碎前赶紧装上一大袋,就是我们的零食了。花生粉碎过后,还要放进一个大甑中蒸熟。榨油师傅会提前准备好稻草、铁圈等,等到花生蒸熟后,榨油师傅又迅速端起大甑倒入铁圈中,用稻草包起来,拉着头顶的绳子,光着脚丫在上面来回踩。踩实后,一个个摆在"油榨"里,然后用大大的扳手压紧。扳手连上一根大木桩,随着木桩上下摇动,醇香的花生油就绵延不绝地流向油槽,再流到油桶里。

一滴滴花生油,流进桶里清脆悦耳的声音,让我们心里都乐开了花!油差不多榨干,师傅就松开油榨,卸下铁圈,扒开稻草,花生渣就形成了一个个硬梆梆的花生麸饼,可以做肥料,还可以喂鱼。

那年中考结束后,按照我的分数,需要交一笔钱才能进县一中。家里的收入只能勉强让我们兄弟姐妹交学费,我含泪默默地把所有的书收起来,准备和村里其他人一样,出去打工,或者学一门手艺。可是另一边,老爸已经准备好几个油壶,装了几壶刚榨好的花生油,又用蛇皮袋装了几袋花生。

第二天,老爸肩上扛一袋花生,手上提一壶油,每天在外奔走。他去了舅舅家,姑姑家,叔叔家……一壶壶油提出去,一袋袋花生扛出去,最后给我凑足了那笔钱。那天,我哭得很厉害,泪水止不住地流,我暗暗下决心要更加珍惜读书的机会。后来,我从县一中顺利考取了武汉科技大学,毕业后又幸运地进入一家央企工作。

"把这个带上!"母亲将一大袋炒好的花生放进我的行李箱,打断了我往日的回忆。像小时候一样,我咧着嘴笑了。

任凭岁月匆匆流逝,不变的是花生醇厚的香味,永恒的是父母浓浓的恩情以及养育我的那片土地!

花生

文/若何

拿起一枚卤花生,剥开湿漉漉的壳,里面的花生米紧紧地挤在一起。舌头舔着微咸发软的花生米,一下子好像看到了家乡的花生地,耳边回荡着那首儿歌:"麻屋子,红帐子,里面住了个白胖子……"

滚滚的春雷过去了,桃花羞答答地开了。农历三四月份,温润如酥的小雨过后,花生开始播种。种子选的是前一年的花生里最饱满的。

我和妈妈坐在小板凳上,一粒粒地挑出来。播种之前,先用喷雾器把农药喷在种子上面。花生太美味,引得很多虫子垂涎,尤其是"地老虎".那是一种白白胖胖的软体虫,会偷偷把我们播下的花生种子吃掉。拌好的种子放到耧里,驴拉着耧在前面走,人在后面扶着。一粒粒种子从耧的洞里漏下去,打着滚儿跑进温润的泥土中。不久,一颗颗小芽便破土而出。

嫩绿纤细的小苗有序地排列着,仿佛毛笔在大地上画出的一条条横线。这线总有几处断掉了,那是花生没有发芽。这时,妈妈便要拿着种子和铲子去补苗,在没发芽的地方挖个坑,埋进两三粒种子,能不能冒出来,就看它们的运气了。

花生的芽油油地绿起来,覆上田垄。两三个月后,金黄的花儿贴着土开了,仿佛从苗的下面偷偷探出脸,笑了。很快,金黄色的笑脸便蔓延到整个地里,大地笑了。

花生生一边笑一边结着果。壳儿先长出来时是厚厚的,里面空空的。等一段时间,里面就会慢慢"灌"上粒儿。

刨花生的时候,从垄的侧面一锄头下去,花生连着土块从地里刨出来。当然,解馋是少不了的。把花生洗净,放在锅里用水煮,撒一把盐,一会儿香味便从锅盖的缝里溢出来。花生熟了,我便拿个小碗,坐在门槛儿上,边吃边等着爸爸妈妈从地里回来。

恍惚间,十多年过去了,家里早已不种花生了。封存的记忆,偶尔被不经意的风翻起。

这些年,不管在哪里,每每吃到花生,家乡的味道都回荡在我的记忆里。

闲话花生

文/乔兆军

有个描述花生的谜语:"麻屋子,红帐子,里面住着白胖子。"花生,原名落花生,是我国产量丰富、食用广泛的一种坚果。

儿时,卖花生糖的老汉每周来我们村一次。一听到他的吆喝,我们飞快地跑回家问母亲要钱,其他人迅速围住老汉,生怕他走掉。那时候物质条件贫乏,往往要磨好半天,母亲才答应给我们买一小块解馋。花生糖色泽金黄,炒熟了的花生仁裹在琥珀色的糖稀里,外面还粘着芝麻粒,咬一口,又香又甜又脆,让人回味无穷。

小时候,每到秋季,我们就拿着小镢头,提着小篮,去地里捡拾遗漏的花生,运气好的时候,一天能捡好几斤。母亲给父亲做炒花生米,放少许油,文火炒至花生发出轻微的"嗞嗞"声即可出锅,再撒上盐拌一拌。父亲抿一小口酒,嚼一粒花生米,感觉特别惬意。

后来我上了师范,晚上宿舍里的人偷着喝酒,没有下酒菜,阿贵从家里带来一包盐水花生,我们一起剥着吃。酒瓶子在我们中间转来转去,当花生壳堆成了小山,一瓶酒也喝得见了底。

金圣叹说,花生与豆干同嚼,有火腿的滋味。其实,滋味的真谛不在舌尖,而在心头。生活又何尝不是如此,用心经营,不奢求,不挑剔,只要善于品味,平常日子也能过得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