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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日记

月亮邮差
发表于 2023-04-01 01:13

手机日记(必读5篇)

手机坏了之

文/蕊儿

下班,吃过晚饭,料理完一切事物,我习惯性地坐在沙发上聊微信,忽然手机屏幕一黑,我手中的物件变成了一块砖头,任我怎样开机、扣电池、重启,手机屏幕仍是漆黑如墨。老公凑过来看了看,说,手机坏了。

手机坏了,我变得百无聊赖起来。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下子撞到了穿戴整齐的母亲身上,我吃了一惊,连忙搭讪:"您要出门?"

"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母亲答着,弯腰换鞋。看着母亲把鞋套在脚上我才想起,这个时候是母亲散步的时间,在老家的时候,母亲就喜欢散步,现在到我家来,我总是低着头玩手机,竟忘了老人的这个习惯。

想到这我心里涌起一股内疚,告诉她等我一下,我陪她下楼。

天冷,路滑,凛冽的寒风把我吹得打了一个哆嗦,我感到母亲也微微颤一下。我连忙把手伸进她的臂弯,搂紧了她的胳膊。

意识到我扶她,母亲怔了一下,忽然笑了,说你小时候,我常常想什么时候你能搀着我散步呢,没想到这样快就盼到了。

我红了脸。这是我第一次扶着她走路,也是我第一次陪她散步。我记忆中有不少我们相依的镜头,不过都是小时候,我的手吊在她的臂弯里,由她搀扶着走路,而今,我大了,她老了,我竟没有真正搀扶过她。

想到这,愧疚感由心底冒出。我把她搀得更紧了。天冷,小区人不多,我们沿着甬道一圈圈走,母亲完全不似在房间中独坐的沉默,显得尤为健谈,把我小时的故事,一桩桩一件件搬出来,我听着,笑着,却在心里哭着,母亲多么需要一个谈话的伴儿呀。

小区的灯次第亮了起来,风一次次割疼了我的脸。我提醒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母亲意犹未尽地望了下天,往回折返。

上楼的步子,母亲走得更慢。我小心地询问,是不是刚才走路累到了,母亲摇摇头,说不是,只是希望这楼梯不到头,她可以和我多走会儿。

我笑,我不是在您身边吗,有话随时可以说啊!母亲望了望我,说,你每天总是在那看手机,哪有时间陪我说话呀。

我腾地红了脸。进了房门,我把手机卡装进以前的非智能机,把坏手机扔进了垃圾桶,手机我不修了,我要留出时间陪妈妈散散步,说说话。

手机漫想

文/高伟

去做足疗。出门时发现自己没拿手机,赶紧跑回家去拿——这可是大事,做足疗的时候不看手机,那不得急死。做足疗的人有一大排,我故意看了看,全部都拿着手机,百分之百。手机就像我们身体上的一个部件了。现在外出敢不拿手机的人,勇敢得真像个英雄了。

王烁曾说过如何节省时间这个话题。耗时的第一大户是睡觉,这个没有啥疑义,睡得好是天大的好事;用时的第二大户便是看手机。如果我们利用手机工作和学习,这不要紧;关键是,手机已经开始强迫我们去看它,平时手机上一有点风吹草动,我们便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看。我们或许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举动的潜意识是想发生点好事来让我们高兴——日常生活太无趣了,我们渴盼来点趣事。

王烁是认知管理老师。他曾对自己看手机的频率做了一个统计:有那么一周,他平均一天拿起79次手机,醒着的时候平均每小时拿起5次,每12分钟一次。他觉得这无论如何有点太多了,它打断了他的专注力,将已经很有限的时间切割成碎片了。王烁为此还随机在周围朋友中做了一点调查,发现他还属于"最自律"的那部分人,几乎所有同事拿手机的次数都比他多。他的一个同事,一天拿起212次,约等于清醒时平均每4分钟拿起一次手机。王烁因此感慨:生活是碎得不能再碎了,因为手机。

商家们一定也嗅到了这种商机。据说,一种叫"手机监狱"的商品已被研制出来。其实这产品就是一个小盒子,比我们用的手机大一点。如果我们想专注地做一件事,就可以把手机放到这个盒子里,在指定时间内,这个盒子是打不开的。这样,我们的手机就被强制与我们隔离。当然,如果有紧急电话打进来,当事者是可以接听的。这个产品还是给我们预留了两次机会的——假如我们要跟自己毁约,这个盒子可以被暴力毁约两次,然后它就坏了。罗振宇说他太喜欢这个盒子了,他表扬这个盒子"简直是这个时代的图腾".

英国科学家做过这样一个实验,并把实验结果发表在《科学机器人》杂志上——科学家们在诸多志愿者的右手上,让他们拥有了一根额外的机器手指,在经过每天数小时的刻意训练后,志愿者们完全适应了拥有六根手指的右手;辅助手指与原来的五根手指配合得非常自然,这只"强化"后的右手可以完成像单手拧瓶盖、打扑克、用六根手指弹奏吉他这样的高难度动作。志愿者们表示,他们在熟练使用机器手指之后,感觉到机器手指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最让科学家惊讶的是——对志愿者的大脑进行核磁共振扫描等一系列分析之后,志愿者们的大脑中负责手部运动的区域,确实产生了一些轻微但明确的变化——大脑真的把机械手指当成"亲生骨肉"了!

于是,我想起手机。经过我们长时间地与手机相处,我们的大脑,是不是已经把手机当成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我们的大脑,是不是已经把手机当成是我们自身的血和肉?如果我们闲下来的时候没有把手机拿在手里,我们的大脑就会下意识地寻找它的手机"子民",我们就会产生焦虑,赶紧把手机找来,或者打开,我们的大脑知晓它的手机"子民"是正常的,我们也就会是舒泰的?

突然产生了一种外星人对于地球人的想象。假如外星人记者在天上观察地球人,然后写了一篇文章传回其所在的外星新闻机构,这个外星人应该是这样描写的——生活在地球上的人,每个人有一个头颅,两只眼睛和一个鼻子一个嘴巴,有两只手臂和两条腿,其中一个手臂上,长着一个叫手机的东西,这手机可以偶尔与人类分离,分离后人类会立即找到它们,不然人类就会焦虑到不知怎么活下去。

父亲与手机

文/糜建国

父亲在世时,看见全家人拿着手机打过去,接过来,潇洒得很,很是羡慕,在某天,他也偷偷去买了一个。黑色的,还充值了两百块,平常电也是充得满满的,害怕没电,接不到电话。

去世前十多年,父亲一直跟着我。每个月,我发工资时,也给父亲也发一份,从最初每个月两百块涨到了四百块。在山东的大哥每个月也给三百块,再加上偶尔父亲也会去老二、老三和老五那里拿点,遇上过年过节、祝生这些,老表他们也给一些,所以父亲手里一直都有钱。买一部手机,不成问题。

父亲喜欢数钱。有几次,深更半夜,我醒了,看见父亲房间亮着灯,悄悄推门一看,戴着眼镜的父亲,正低头数钱呢。他左手逮钱,右手食指沾了口水,把一张张钱,数了又数,凑够两千块,就用一块绸子做的小包包好。绸子呢,金黄色,就是茶叶和酒的外包装用的,他拿去缝补成小包包,平时没在意他缝补起来干啥,原来装钱。

自从买了手机后,父亲半夜三更还是起来,但不是数钱了,而是玩手机。他把手机摁过去摁过来,摁得啪啪响。夜深人静,那"啪啪"声,更加分明、清楚。还拿出说明书,戴上老花镜,有模有样地看起来。我仔细一看,他竟然把说明书拿倒了,而他全然不知。他究竟看什么呢?只读了几天书的父亲,除了认得到他的名字、会数钱外,连五个儿子的名字都认不全,还能看懂手机说明书吗?

当天晚上,他就用绸子缝补了一个手机袋子,还拴了带子,挂在胸前。父亲缝补的小口袋精致。他缝补的时候,除了针线走得细密外,还把布的反面翻过来,线脚啊,接头啊,这些都露在外面,缝补好了之后,再翻转一面。而且,线的颜色也和布的颜色一致,所以,从外面看,顺顺溜溜,平平整整,看不到针线须须、布头与布头的连接缝隙。另外,缝补时,对于尺寸的把握,父亲也自有一套办法。

他用手指掐,几寸、几分,一估计,果断下料。缝补出来的袋子,装下东西,不宽不窄,不长不短,规规矩矩,显得合体、平整,看起来舒舒服服。

早年时候,父亲当过两年木匠学徒,但终究没学会。不知道是天赋不够还是不够勤奋,后来学做针,反倒修成正果,方圆十里八乡,都是很有名的针匠。做出来的针,不管是七老八十的太婆,缝补铺盖,纳鞋底,还是黄花闺女做嫁妆,绣花,都称赞不已。或许正是父亲身上的工匠精神,让他在缝补一个小口袋上,显得游刃有余。

当然,现在的我想,不仅仅是这两个原因导致父亲手巧,原因还与母亲去世得早有关系。母亲是在我还没有懂事的时候去世的,父亲几十年都没有续弦。一个原因是穷,家里儿子五个,有一个出去当兵了,还有四个,这样重的负担,谁嫁给你呢?另外一个,正是由于屋头孩子多,事情繁琐,父亲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不过,估计父亲也没有奢望过这个问题。所以,父亲当爹又当妈,我们的破裤子、破衣服、烂袜子这些针线活,自然落到父亲身上。天长日久,也把他锻炼出来了。

虽然父亲有钱,但肯定是做了一番纠结的。

平时我的岳父、岳母来,父亲花钱买只鸭子,杀只鸡,切盘卤菜,毕竟是几十块百把块钱就可以搞定的,但从农村出来的父亲,花几千块这样的大数目,还是很具体。年轻时候,父亲做针卖,年迈进城后,我给他开了工资,但他知道挣钱不容易。他常在我耳边念叨,挣钱当针挑土,用钱如水冲沙。而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父亲把那个"挑"字格外加重语气,好似他就正在用针挑一样。仔细想想,这个还真有道理。父亲卖针,一根一根地卖。小针,一分钱,大针呢,两分钱。那个时候,一个鸡蛋差不多就换一颗大针。没有钱的人家,就用鸡蛋换父亲的针。钱,一分两分地挣,肯定难啊。

说父亲偷偷去买,是因他曾在我面前提及过,说想买一部手机。意思是叫我帮他买,他给钱。我说,买什么手机呢?你给谁打呢?又不找谁?又没有什么业务往来?一天就是耍。听见我的连珠炮,就暂时放弃了。现在想来,叫我买,肯定是想到一部手机也不是小事,担心被骗什么。但他终究是忘了我的劝告,自己做主,下决心买了手机。

一天,我正在公司忙碌,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还没说话,对方却挂了。我又打过去,对方却不接,我想,可能是某个人打错了,没在意。没想到,对方又打过来,一接,通了,但没人说话。隐隐约约,听见一些嘈杂声。如此好几次,搞得我莫名其妙。晚上下班回到家,刚一进门,还没换鞋,坐在沙发上的父亲,条件反射站起来,从客厅冲过来,接下我手中的包。每天下班,父亲一定坐在客厅沙发上等我。我一到家,他就会这样乐呵呵地,躬着腰,几步小跑,过来接过我手中的包。父亲帮我提包,这是一天中他最大的盼望。慢慢地,我和他达成了默契,我也享受了这样他帮我提包的习惯。

等我洗漱完毕,从洗手间出来,父亲神态显得有些不自在,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我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看见他坐在沙发上,右手边放着一个盒子,藏藏捏捏。八十几的父亲,像孩子,傻笑了几下,鼓起勇气,说买了一部手机。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上午的电话,是父亲打来的。但他怎么拨打的呢?一定是有人帮他拨过我的号码,然后他又反复拨打。他以为一打,就能听见我说话。但父亲终究没有搞懂,手机拨通后,对方不接,也不能说话。

此时,我突然想起父亲在街边逡巡,反复纠结,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拄着拐杖,佝偻着背,走进手机店,掏出藏在内衣里面的口袋,慢慢地摸出钱来,捻了口水,一张一张反复地数了,买下这部手机以及怀揣着手机欣喜回家又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情等我下班的情景。想到这里,也心一软,继而又想到手机已经买了,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反倒会引起父亲的不开心,想牢骚几句,也就什么也不说了。

以前没有手机时,父亲胸前会挂一个牌子,另外,他的口袋里,还会揣上一个小本子。小本子的第一页写着我的名字、我的电话,然后还写了我二哥、三哥他们的电话。一旦走丢了,或者是出门赶车把方向赶错了,他就会求救旁边的人,叫帮忙打个电话。不过,终究不是很方便,所以,没有特别的事,父亲也是很少出门的。大多时候,都是去逛小区外面的超市、商店,晚饭后,就在花园里散步,和一些老年人打打招呼,聊聊天,日子相对过的宁静、舒适。

自从父亲有了手机,他就没有往日的安分了,喜欢到处跑,也不怕走丢。

一个夏天的晌午,因了几天的持续高温,特别暴热。我正在开车,这时一个电话打过来,对方以质问的口气问我是不是某某,我说是,请问您是哪位?对方又说,我是某某派出所,你赶紧过来一趟!我一惊,怎么警察给打我电话?而且喊我过去?继而一想,我没犯什么事啊!但我还是有些胆怯地问道:请问警官同志,具体是什么事呢?你是不是有个父亲叫某某某?我说,对。赶紧过来,把他接回去。"砰"地一声,电话挂了!我立马驱车赶过去。父亲怎么跑到好几十里外的另一个区去了呢?等我风风火火赶到,老远就看见父亲提着他标志性的金黄色口袋、老实巴交地站在派出所大门口。

看见我来了,父亲一下子开心起来,像见到救星一样,笑着对警察说,这是我四儿子。警察就向我说起父亲是如何坐错了车,找不到回家的路,有好心人把他送到这里来,最后他们通过父亲口袋里手机联系上了我。说完后也没忘了埋怨我一顿,说这样的大热天也不把老年人照顾好等等。我连连谢了他们,把父亲扶上车,坐稳,扣上安全带,边递纸巾给他擦汗,有些生气边地问道:出来干啥子?这样大的天气,就不怕中暑吗?说完指了指外面白花花的太阳,又看了看仪表盘上显示的44度。父亲打开口袋,竟然从里面提出半边西瓜,并笑说道:你喜欢吃西瓜,我睡了午觉起来去买了,扯个舅子(父亲的口头禅,相当于撞到个鬼之类),怎么把车坐反了!说完,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看见他淡定的样子,又看看那半边西瓜,原本还想冒出几句埋怨的话,也被生生压回肚子。看见我闷闷不乐,他摇了摇胸口前面的手机:"不怕,不怕,走不丢,我有手机!"看见他又有些顽皮的样子,我破涕而笑。

还有一次,一个寒冷的冬天早上,我正赶往上班的路上,突然电话响了,我一看,是父亲的号码,一接,却是一个女的声音,对方显得急促,说你父亲倒在路边了,在某某地方,你赶紧过来。我心一惊,没加思索,掉转车头,十万火急地赶过去。还没走拢,就看见在公路边,父亲躺在冰冷的地上,一部手机挂在胸前。他的口袋和拐杖,散落在旁边,周围的行人,远远地看着。我赶紧靠边,下车扶起父亲,并大声喊他,几分钟后,他才缓缓睁开迷茫的双眼。我没有吭声,赶紧把他抱上车,给他倒了一杯水,叫他喝下。听周围的大姐说,看见这个老人突然晕倒在地上,胸前挂了一部手机,大家议论说看看手机,有没有电话呢,一看,就是我的电话,然后拨打过来。

"扯个舅子,啷个一下子就栽倒地上,睡着了!"坐副驾的父亲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他嗫嗫嚅嚅,又像自言自语,向我说起来。我心生悲凉,父亲终究是老了,全靠这手机啊,要不,倒在地上的父亲,谁联系我呢?谁来扶呢?

曾经我给父亲买了一根拐杖,很不错,柏树树根,手把自然弯曲,八百块。出门父亲都会用它。八十七岁的父亲是在一个深夜凌晨去世的,几天后,等我们把父亲送上山,安葬好,回到重庆清理父亲遗物时,发现他房间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了。原来,父亲去世的那天晚上姐姐也过来了,父亲的一切遗物都是姐姐和爱人、阿姨他们一起收拾的。我问拐杖呢,爱人说丢了。爱人还说,姐姐说的,父亲走了,什么都不要。当然,父亲心爱的手机,也扔了。

天啊,扔什么呢,留着一个纪念也好啊!我忍不住感叹起来。

买手机

文/郝义浩

妻子手机坏了,我拿去维修。师傅看都不看:"都啥年月了,年轻人谁还用老年机?没有修的价值,去买款新的智能手机吧!"

他的话羞得我满脸通红。儿女都在上学,父母年事已高,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妻子勤俭节约,老年机用了快10年,就是舍不得换。

回家和她商量买手机。这回妻子答应得痛快:"买新手机不容易,要买,你就给我买款屏幕大、内存多、拍照好的吧,能多用几年。"

"中、中、中!"妻子买手机,我心里高兴。

花了2000多元买好手机后,妻子左看看右看看,喜欢得不得了。女儿打趣道:"妈,这手机看着多好,拿着有面子。"妻子乐呵呵的,幸福溢于言表。

几天后,妻子说啥也不玩新手机了。"手机太大,拿着不方便,万一丢了咋办?"我问了半天,她才说,"老公,我看你的手机挺好,虽然小些,但功能不少。要不,咱俩换着用吧。"

这天回家,我听见女儿和她说悄悄话:"妈,你是怎么了?新手机不用,非要和我爸换旧手机,咱可是亏大了。"

"你爸在外面跑,要结交很多人。"妻子说,"他的手机早就过时了,再用,别人就会笑话的。我说买新手机,就是给他买的。"听到这里,我心里暖暖的。

手机上的灰尘

文/邵顺文

每天晚上,我习惯把手机放在书桌上,我的手一伸过去就可以够着的地方。来电话了,方便接听;来信息了,方便回复;失眠了,方便看电影。多少个夜晚过去了,我不知道躺在自己的床上,究竟和自己的手机打了多少交道。昨天忙碌了一天的工作以后,感觉比较疲惫,于是我就早早关了手机,躺到床上睡觉了。今天早上,我醒来打开台灯以后,正要伸手去开手机,突然发现在明亮的灯光下,光滑细腻的手机屏幕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灯光把这些大大小小的尘埃折射得异常清晰,我像看到了一张又一张迷惘的脸。

除了尘埃,还有什么紧紧围绕在我们的身边,随时剥夺我们肢体与灵魂的健康与幸福呢?当我从繁忙的工作中停下来,静静地小憩片刻,观照自我,观照他我,我才明白,那些像尘埃一样纠缠在我身边的物事究竟是多么杂乱呀?

让人喘不过气的怀疑。我首先身在层层叠叠的怀疑中。这种怀疑,更像一把把足以致命的刀锋,有着瞬间致命的杀伤力。无时无刻,我不在这尖利的刺杀中。手里握刀的人,是我的亲人,也是我的敌人。在对我的挽救和挽留中,我渐渐失血,渐渐失重。我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倒在前进的路上,而绊倒我的,是无知,是"爱",是对我一生犯下的一个不可挽救错误的永恒惩罚。

日益明亮的眼光,会让人陷入愈加广袤的黑暗。当我们对世界知道得越透彻,我们的失落和绝望也越逼真,那种不加修饰的、自然而然的忧伤将占领我们灵魂的高地,像风占领星星与河流,种子占领土地与田埂。我别无选择,除了宁静而久远的生活,这是所有制定规则的人和在规则的探头下不敢越雷池一步的人们所不能理解也不能步入的生活。

我也一样思考其他,当我停下手来,我会思考人性,道德,利益,偶然的罪恶,人的动物性等等。它们暴露了人的虚假、自私、贪婪、狭隘,暴露了人的聪明伶俐,人的罪大恶极,人的至高无上,人的不可救药——人无法改变,也无法适应。

需要那么一段时间,让自己放下手中的一切,检视所有入侵我们心灵与肌体的灰尘。看得见的灰尘与看不见的灰尘,将置我们于更加真实的世界。这个世界,以自我的方式公转与自转,也以自我所无法抉择的方式渐渐改变与覆灭。人是永恒的一个瞬间,也是瞬间的一个永恒。这是人的本质所在。所有明白这个浅显道理的人愿意审视时间,审视空间,审视自我,就像我今天早上审视附着在我手机上的尘埃一样——以适度的休憩或者停顿,使人明白自身的顽劣,明白自身不可拒绝不可改变的本质与内涵所在。但是即使我们无法改变世界,如同无法改变生存与死亡,我们的宽广与博大,依然会让我们步入隐者般的幸福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