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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风的散文随笔唯美

西窗明月
发表于 2023-04-02 22:46

写风的散文随笔唯美(必读7篇)

清风随想

文/苍奕颉

清风穿过林间。曾记得,林间原有两株并排生长的大树,一株被伐,带去做了富贵人家的桌椅摆设;另一株留在林间生于野外,立于尘土之间。一次,多事的清风带回来去了人间的那株树的消息,"那伙计被巧匠雕刻,被漆工涂饰变得可精致了,与富贵人相伴就是好,自身的价值都被提升了。"

林间树不语,只是在清风拂过时舒展着自己的身姿,有光影自枝杈间透过,洒落一地的斑斓。春时它开花,花香引了蜂蝶,小虫因花而饱腹。春游的文人见了它轻叹,"好一株鲜花怒放的树";夏时它枝繁叶茂,鸟儿居于它的枝杈间安家育仔。长途远行的人在它营造的浓荫下小憩;秋时满树的叶像是被火点燃,红的热烈,诗人见了咏它的美,画者见了绘它的艳。多个四季轮转。又一年,多事的清风又送来了人间树的信息,"那家伙受不住时间的打磨,被钝物磨损了,被阴湿腐朽了,富人弃了它又换了新的摆设。"看来,被伐走的树也只是木头,虽被巧饰了,提升了自己的价值,也不是长久的,迟早是个会被随意抛弃的物件,攀上富人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林间树反而过得十分悠闲。它望着身侧的虫鸟,看着时而驻足休息的游人轻声接了一句,"我不去攀龙附凤,作为林间树木,我有着家具摆设不可替代的价值。"

清风带着林间树的轻喃,继续在世间游荡,它来到了南山之下的竹篱之间。见一布衣书生正赏着黄菊,吟着诗歌。清风品着书生的诗句,啧着舌嫌其平淡无华,"现在那么多世人奔赴官场,追功逐名,怎么有个傻小子却身居山林碌碌终生。有多少名诗佳句取工丽之辞被修饰传咏,怎么这个傻小子却吟一些朴实之句?"黄菊在清风中摇摆着,细声作答:"陶潜先生不去攀官附贵,他自身的价值是那些阿谀之人难以比拟的。田园诗词不用取华丽之词修辞,就能找到自己的定位。"清风听着黄菊的回答似懂非懂,它又望了一眼那位悠然自得的书生,匆匆踏上了自己的旅途。这一路上它想,原来还有那么多和林间树与陶先生相似的人啊。有居于山野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有身居官位却兢兢业业置身于自己岗位的;有身份低微平凡,却将每一件小事都用心做得美好的。清风细细回味着,到底什么是价值呢?

其实,街上清扫垃圾的工人,市坊间小小的手艺人,居于山间林野中辛勤耕耘的人,不用声名显赫,也拥有自己的价值。

实现自身的价值,就是要有益于社会,尽力展示自己的才华和特长,充分发挥自己的作用和能力。正如稻谷虽不及螃蟹贵价,但它的米香亦是佳品;亦如黄山"迎客松"、"陪客松"、"送客松"历经800年已成为"国宝"了。

追风的日子

文/蝉时雨

他们告诉我,当你足够勇敢回头去看走过的路时,其实就是你不得不承认你的青春已经随风飘走的时候了。

四月,风是很清凉的。轻轻的吹过,怕伤害你般,轻柔,不带痕迹的吹过。唯有那满树的紫荆花,在风经过的同时,掉落许多花瓣,细碎的,落一地。

我喜欢风。觉得那是一种自由,拼搏的象征。微风,你可以站在一个寂静的地方,任凭风从耳旁经过,穿过你的衣领,摩过你的皮肤,每一寸肌肤都是清凉。狂风,你在风中跑,逆着风,感觉自己是在做斗争,你没有理会头发凌乱了,或者刚买的格子外套被风掀翻了,你只是一直向前,很勇敢的样子。

追风的嗜好大概是从初中开始的。那时候我还是个14岁的小女生,充满活力与希望,会做些不着边际但坚信不移的梦。每天下午拉着同桌在操场红色跑道上一圈一圈地走,张开五指,让风从指间滑过,抑或忽然狂奔起来,对着深蓝色的的天空喊,有风陪我一起跑呢!

然后我会将昨晚看过的偶像剧复述一遍。那时候我另类的不崇尚爱情,在别的女生热衷言情小说时,我每天看的都是日本的励志偶像剧,《极道鲜师》《野猪大改造》《龙樱》……我讲修二在鬼屋里拉下牌子时看到那句话有多震惊,用了很多感叹词来表达我的感动。同桌一直听着我讲,她听不懂,她只是像一般花季女生做着遇上白马王子的梦,可是她很认真地听,温顺地点头。偶尔撩起被风扰乱的头发,认真的看我,然后微笑。

她的眼神偶尔也会迷离,目光停留在一百米之外的双杆边上。我想她是在想象着那些电视画面,充满憧憬吧!

那时我喜欢上了另一个"风",w-inds.--一个日本组合,有着花一般的年纪和天空一样清澈的眼睛。不是演偶像剧,却拥有偶像的外表。歌声很美好,舞步很轻快,每一首歌词都有"梦想"的出现。我看着他们在风里唱,一首又一首,忽然就泪流满面。

很少有人会理解的。前面两个男同学一直嘲笑我。可是我不能跟他们解释w-inds.的过去。他们只知道三个日本人,会唱歌会跳舞,离我很遥远。

当时男生估计都比较坏,专门在我面前抨击w-inds.然后毫无例外的被我打。当时很奇怪他们怎么会图一时爽快换来一个下午的被虐待呢?几年以后回想,才发现那时的情景很美好。记忆里恼羞成怒的女生和一脸坏笑的男生,有着年轻的面孔,真实的表情。

有时候静下来。他们问我,如果有个男生为了你喜欢上w-inds.,你会怎么做?

我愣了一下,说,我会问他,难道你看到他们不会自卑吗?

男生笑了一下,又马上很认真地说,不用担心,那个人不是我。

我假装笑了一下,举起手要打他。

其实他们不知道,喜欢w-inds.,就是喜欢他们很青春的样子,拥有梦想的样子,在镜头前要装成酷酷的样子可是也会流泪也会傻傻的笑。

每天下午和

我慢慢成长了,拥有了笔直的长头发,在风中可以自由但不凌乱的飘舞。周围的同学都换了。我上了高中。

我渐渐不再风中奔跑,也不再捕捉风了,因为我发现不管我怎样,风一直都在,在每个人身边。有小小的坚持断裂的悲伤。同时,我有三年的时间没有特别关注w-inds.觉得他们真的很遥远,远不如周围的人真实可贵。我开始不解为什么当时对他们这么疯狂。

而我耿耿于怀的却是,初中的一个伙伴在不同地区不同学校之后变得陌生了很多。我遇过当时那个男生,一脸激动。他用手在楼梯扫了个干净的地方叫我坐下。我嘲笑他的发型,他说,我弄这个头发已经很久了。我"哦"的一声忽然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心里有淡淡的悲哀,我知道一切都不像以前般了解,接近了。

我把和男生相遇的事对一直粘在我身边的同学讲,她笑了,却没说什么。而后忽然问我,有没有人因为你喜欢w-inds.?

我摇摇头,没有,只是有人问过如果这种情况发生我会怎样。

那怎样呢?

我想了一下,忽然就想起有一次他兴冲冲地对我说,原来w-inds.的歌还挺好听的,不过他们的口香糖广告很傻。

心忽然颤抖了一下,这算不算某种暗示?

和高中分别,我又大了三岁。在别人面前假装成熟,开始注重新买的衣服和别人的评价,参加各种社团,和喜欢的不喜欢的人打成一片,在心里暗骂他们,脸上却始终是微笑。

打电话回家,跟爸爸说晚上要去开会。然后站在路口等人。孤独的电杆,橘黄色的灯光,狭长的影子,被风轻轻扫到的紫荆花瓣。我忽然伸出手,想抓住些什么,但除了手心里仅存的清凉,什么也没抓到。我不禁问自己,我是不是在寻找什么的同时失去了什么?

我从浅色的挎包掏出手机和耳机,打开音乐播放器,满满的列表里"艺术家"一栏只有那几个字母,我打开《Long Road》。我没想到那个记忆如此深刻,只听到旋律,我便可以跟着哼,风中的他们在绿色的足球场跳舞的场面就在脑里播放了。

我想有些事情要回来了。我努力找寻当时冷漠w-inds.的理由,可是找不到。就像曾经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他们如此疯狂一般,不是那个年纪,不是那个环境,果真很难回到当时的心情。再这样找,也是没有意义的。

我在风里站的时候不想有人陪我,因为我知道他们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些人,会让我失望。但事情往往没有办法,该发生的还是会来。也许几年之后,我会奇怪此时的心情。这就是成长吧!不断追寻,怀疑,在风中奔跑,又停下来张望。没法用形象的词汇描绘出美丽的风景也没关系,那份心情曾经有过,便足够了吧!

我又喜欢上了风,喜欢让风轻轻地吹过脸颊,轻柔地,不带任何痕迹地。看那满树灿烂的紫荆花,被风吹过,掉落许多细碎的花瓣,铺满裸露的土地。而我轻轻吟唱,不为过去,也不为将来。

西风醉叶

文/西风醉叶

西风吹砌秋不断,天染寒空飘醉叶。

这些天越发觉得,读完大学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我们刚来到大学校园时的理想,被残忍地磨灭掉。最后只得硬着头皮学一点专业技术,以免一毕业就宣告失业。其实我们连这点所谓的专业技术都掌握得不好,在找工作的时间里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找了家要求不高的,就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卖掉。

当年我们一同高考,然后去不同的地方,上不同的大学。事隔四年,我们一同毕业。这是个毕业的季节,QQ空间,校友,新浪博客,网易博客,到处充满着僵硬的笑容。对于毕业,我们真的能放开胸襟开怀一笑吗。不能,我们其实笑得不真实。我们只不过是在这个时代里"被浮躁"的一代,我们浮躁地参加高考,浮躁地学习那些所谓的成功理论,浮躁地走向社会,浮躁地想要赚钱,最后我们也许会在纸醉金迷的社会中被浮躁所淹没。

今天早上,我是被蝉鸣叫醒的。醒来的那一刻,我揉揉眼睛,凝视窗外,一片艳丽的朝阳落在阳台上。但这并不是让我感到惊讶的,在都市,阳光灿烂是很平常的一件事,特别是那些高楼一身玻璃装束,更夸大了阳光本身的艳丽程度。

是那蝉鸣,从室外传来。很密集,不是一声两声,而是一大片,一大片蝉鸣在这个早晨将我从睡梦中一把拉出来。这让我很是惊讶了一下,在这喧嚣的都市,竟然能听到蝉鸣。很多人也许认为,蝉鸣是吵闹的。其实,夏日的蝉鸣让人感到宁静。

在记忆中,当夏日的阳光烤着大地,人们都躲在房里不敢出来,这时,大地一片死寂,死寂得可怕,一根针掉落地上也许能回响夸张的叮当声。别以为这是安静,其实,在这静的掩饰下,人的心此时已是极其烦躁,头晕,睡不着,坐立不安,汗流不止。但那蝉鸣,从周围有树的地方传来,打破了这死寂。我们突然感觉像全身有凉水从头上淋到脚下,一阵清爽。然后我们的心开始变宁静而惬意,烦躁一下子被扫地出门。

在蝉鸣中,我静静地听,静静地享受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很多回忆涌上心头,从遥远的年月开始回放,一直到跟前,到即将毕业这个事实。刚上大学时,我把网名改为"流竹",流动的竹。竹是坚韧,我希望自己在这大学四年中像一棵竹那样坚忍不拔。一大片竹林在风雨之下,是不是像一大片的竹在流动呢。是的,我喜欢此时的竹,它能在风雨中任风吹拂而暂时改变自己的势态,却永远立定脚跟,绝不移动半步。我应该如一棵在风雨中的竹,既坚定理想,又有适当的弹性空间。

最终,我们谁也没能坚守。理想,其实已深埋心里。

不过,来日方长。四年大学算什么呢,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今后的路还更长更远,我们要走好。

我们走向社会,就走向了另一个环境。昔日我们对自己所设定的一切,已不再合适。一棵只随风摇摆而不能走动的竹,绝不适合在社会生存,社会不比校园,社会是动荡不安的。我们必须要有更大的能动性。这时,我想起落叶,秋天的落叶随风飘飞,这只不过是它在路上的过程而已,最后,它还是要归根的。

根,是我的故乡。那里有我的亲人。最后,我应该归去。但此时,我需要在路上。我想,没有哪一片落叶,在离开枝头的那一刻,就已经躺在土地上了吧。它会饮西风而醉,它不想太清醒,太过清醒是不适合飘摇的,那样只会让自己惊恐和不安。醉了,把一切未知的系数先抛至脑后,努力走路尽量少些跌倒就好。

秋天是我喜欢的季节。寒凉寒凉的,西风除除,蓝空旷远,孤鸟悠悠游过天际。在秋天的某个傍晚,河边,或者荒野,一个人静静地看夕阳,忽地泪流满面,没有任何理由,是最美丽的经历。

好吧,以后我是西风醉叶。

一股劲风骤然袭击了我

文/王国鉴

一股劲风骤然袭击了我。

一时间,我惊慌失措。一粒尘埃飞入我的眼里,手上的纸页被无助地卷走,长长的外衣后摆慌乱地翻飞……一股劲风骤然袭击了我。

可转瞬间,我又变得非常愉快。那卷曲皱缩的心被风舒展,那麻木脆弱的精神被风吹醒,那卑微孱弱的灵魂被风洗礼,我实在已经压抑太久了!但万幸的是,这一刻,一股劲风骤然袭击了我。

捡起纸,揉揉眼,飞奔上台阶,看那风的气焰!地上倒着一个广告牌,是风把它踩在脚下;一些小树上罩着的塑料罩子,已被风蹂躏得欲破欲裂;地上的枯叶打着曼妙的旋儿,像是在跳一支快速圆舞曲。

风无形而树大动,你知道吗?各种树和草的声音大不相同。竹叶的风声是连绵不断,缠绵悱恻的,"簌簌簌簌"之声有如细浪一波波涌来,令我想起了闱中女子的独自倾诉,实在是催人心伤。灌木丛的风声是如小孩鼓掌般的,此起彼伏,前声未绝后声已起,好像永无尽头的潮水拍击礁岸。那高高的树的风声是杂乱无章的,那树细枝瘦干,随风无力地忽左忽右,这时便好玩了,树叶不但自己被风吹响,还与身旁的同伴相互碰撞,枝与枝之间也撞击着、摩挲着,这便是一场失败的打击乐演出了!

让我深思的是一位六旬老人。她在四面寒风的裹挟中,岿然不动,定定在原地打太极。她的姿势十分沉稳,有如大山矗立,神色安然不惊,有如深潭凝波,风撩动她的发丝,却撼不动她的躯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糜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我在这疾风中看到了这句话最美的诠释。

风最能激发人的豪情壮志。"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是李白的豪情。"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这是宝钗的傲气。"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便是荆轲无以复加的悲壮了。"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这却是刘邦的帝王霸图一览无余。当然,风也能唤起人们内心的柔软,"暖风曛得游人醉""等闲识得东风面""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在这北国的劲风面前,却是不值一提的。

不知何时,风声渐渐弱下去,扑在我脸上的压力也弱下去……

风停了?风停了!四下看看,简直让人不敢相信。适才剧烈晃动的树与草如今却缄默地呆呆立着,好像刚才疯癫的不是自己。枯叶在地上静静躺着,是累了吗?适才的舞蹈已让它们筋疲力尽,如今只能任由人们把自己碾过。一切翻飞都化静,未见大风不归真。

望眼欲穿,天地翩翩。身寄此间,心却何往?为假者何,为真者何?孰重孰轻,孰实孰虚?弹指一瞬,沧海桑田。风吹草动,往事三千。

在惨白的灯光下转身离去,徒剩老人独自打着太极拳。

待回到家中,妈妈问我:"你上哪去了?这么晚。"

"一股劲风骤然袭击了我!"

醉人的秋风

文/张少华

今年夏末的雨水有点长,快入秋的时候,雨更是接二连三的下着,时晴时雨,真的是秋雨缠绵啊!

难得这几日天放晴了,经过几场秋雨的洗礼,天空蔚蓝透亮,白云纤尘不染。秋阳努力地挥洒着依然有些浓烈的光和热,也对,这秋庄稼不经几日暴晒怎么能够成熟呢?

暖暖的秋风轻摇着泛黄的玉米林,玉米是大秋作物,成熟得迟,收得也迟。此时的大田里,除了玉米就是那一畦畦绿茵茵的秋白菜了。从地垄边望去,大片的苍黄中夹杂着一条条的青绿,使这秋野还别有一番风姿呢!

小镇地少,每一户人家也就那么几亩地,虽然少,但也能种些土豆、玉米、高粱或者谷子、豆子之类的,也得春种秋收,也得忙个几日。

国庆节这几日,天气出奇的好,正是收玉米的好时候。打早起来,阳光明艳艳的斜洒过来,小院儿刚打扫过,泼洒过的水渍清晰可见,像一朵朵散落的花。菜园前几天就整理了一遍,豆角、黄瓜和西红柿早已下了架,空空的菜畦横竖分明,只有边上的几畦韭菜盛放着一簇簇细碎洁白的小花,小院儿里弥散着淡淡的韭菜花的清香。

女人已收拾停当,男人捆好了一摞尼龙袋,镰刀也磨得锃亮锃亮的,只等着随主人去田里大显身手了。女人望了望那正在升起的红艳艳的太阳,喊着女儿和儿子,小家伙应着,从堂厅蹦了出来,背上的背包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女儿紧随其后,轻盈盈地走了出来,要出地了,刚换了一身旧衣服,虽不时兴了,但干净利落,难掩清丽。女人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有点恍惚,这不是二十年前的自己么!那眉眼儿,那身段儿,而浑身透出的聪慧之气却是当年的自己所无法比拟的。想当初,自己也是这个年纪便懵懵懂懂地跟了她爸,风雨无阻地相携着走到如今。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么多年就过去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女人痴痴地感叹着。小家伙在外面等不及了,高声喊着,女人这才回过神儿来,嘴里应着,身子还没转过来,女儿的胳膊已经挎在了她的臂弯上,阳光在女儿娇俏的脸上绽放着明媚的笑。

太阳一点点地爬高了,小镇渐渐地立起来了,路边的树木也立起来了,人越走越高了,露水悄悄然地隐藏起来了,裤脚和鞋袜湿不了了,田野越来越近了。

这片玉米掰完得好几个来回,男人两行,女人两行,小家伙负责把扔散的玉米拣成堆儿,分工明确,说干就干,人一闪,就没入了层层叠叠的玉米林里。只听见"咯吧""咯吧"的响,玉米穗儿摇晃着往前涌,一个小身影钻出来,又钻进去,三个五个的玉米棒逐渐聚成了堆,从这边的地头向那边的地头延伸着。阳光下,一堆堆的闪耀着黄澄澄的光芒,黑狗在这些金黄之间来回跳跃着。

几个来回过后,太阳已升到了头顶,天热了起来,淡淡的秋风若有若无。小家伙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垄上,黑狗不失时机地迎上来,讨好的伸过舌头,在满是汗珠子的小脸上舔了俩口,小家伙躲避不及,用胳膊挡着黑狗过分的亲昵动作,却不舍得拍打它一下,任由它在身边嗅来蹭去。眼前的玉米叶子一阵响动,姑娘率先闪出了身子,摸上地垄,按着小家伙就是一通胳肢,小家伙"咯咯咯"地缩成了一团。黑狗吓了一跳,跃到一边,迷惑地看着滚在一起的姐弟俩。

女人和男人先后钻出了玉米林,全掰完了,稍缓一下,再把秸秆割倒。小家伙一骨碌爬起来,扯过背包,探进手,取出几个苹果和梨,给女人和男人递过去。女人怜爱地抻了抻小家伙弄皱的小褂,男人爱抚地拍了拍小家伙屁股上的泥土。女儿翻开背包,拿出月饼搁在面前几片铺展的玉米叶子上,黑狗忙不迭地探过嘴,尾巴摇成了一个圈儿,女儿掰了半块月饼,递到黑狗嘴边,黑狗一口接住,欢快的"哦呜"了一声,躲到一边怡然自得地品尝属于它的美味了。

男人提了镰刀面向秋风中微微摇摆的玉米秸秆,早点儿割倒,晒上一些天后,便可以往回拉了。女人的镰刀挥向了另一片秸秆,秸秆一排排的倒下,眼前开阔了许多。随着最后一排秸秆的倒下,对面田里的几个弯腰挥镰的乡邻抬了抬头,向男人和女人挥挥手,男人也摇摇手中的镰刀,女人微笑着点点头,算是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咔""咔",女人向闪光的地方望过去,女儿正端着手机冲她笑,小家伙在旁边扮着鬼脸,这两个小顽皮,女人在心里笑着喃喃自语。

车头一天就说好了,玉米棒儿全装好了袋,只等着往回拉了。男人坐在地头望着一袋袋饱满的玉米棒儿,点了一支烟惬意地吸了起来,女人紧挨着女儿坐在地垄边,心疼地轻抚着女儿磨破皮的手,喋喋地嗔怪着,"你看你,不听话,同学们旅游去了,你却不去,家里这点活儿,我和你爸,还有小弟,多弄两天也就收拾完了,自己出去逛逛,看看外面的风景多好!"男人斜倚着地垄,微眯着眼,望着小家伙和黑狗绕着玉米袋捉迷藏,不住的点点头,非常认同女人说的话。女儿却一甩头发,说:"哎呀!我有的是出去的时间,再说,外面的风景再好,在我眼里也比不上咱这里的景色美呀!"说着,点开手机上刚拍的照片,让女人看,只见蓝天白云下,男人扬着手里的镰刀,女人乐融融地弯着腰,望着稍远处挥汗如雨的乡邻,再远处是一望无垠的田野。这才是最美的风景呢!姑娘心里想着,目光从手机上挪开,眺望着苍翠辽阔的田野,还没有割倒的玉米林在温煦的秋风中摇曳着,乳黄色的穗儿一波一波地从忙碌着的人们身边涌向远方。轻轻的微风撩起一缕发丝飘过姑娘秀丽的脸庞,姑娘的眼前有点朦胧,她仰起脸,感受着,迷醉着!情不自禁地高喊着:

啊!秋风,你这醉人的秋风!

北风吹

文/陈晔

北风那个吹,窗户纸被吹裂了,风从窗户纸窟窿里钻进来,用冰凉的手摸你冻你。北风吼吼的,掀起刺耳的呼哨,屋外的树都跟着风晃动。院子里不时掉下来一个东西,声音重重的,带钝音的是箩筐,带铁音是铁锨。躲在被窝里,黑暗中闭着眼睛。风先从门缝窗缝里钻进来,或者猛地卷起布门帘,而后又摔下来。炕烧得好,冷了压一些被子或者皮袄。山里的冬天在北风烈吹中熬着。北风过后,河里结冰了,形成一块长长的冰面。我们就可以滑冰了。

北风吹着,棉衣棉裤棉袄都穿上了。母亲走了,没人给做棉鞋,供销社里买来黑色条绒布做的棉鞋;戴上了栽绒的棉帽子。父亲给我买了一顶兔儿毛的,很暖和,耳朵藏在里面暖暖和和。晚上河滩里看电影,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跟着奶奶走。回到家,帽子没了。父亲紧着回去找,没找到。有人看见是某人捡起来了,问人家,不承认。供销社就进了那么几顶,不承认也没有办法。不怪他们,那个时候穷,人穷志短,别人的东西一根茅草棍都能看在眼里。

北风那个吹,小姨姐小姨妹来了,她们从白羊沟门的泉水汪里抬水。抬着水从桶里洒出来,一会儿就是冰。有时候,姐妹俩因为洒了水会在河滩里吵几句。再以后,就是小姨姐自己挑水了,用弱小的肩膀担着两桶水,从水汪到她家一里多地。中间要歇几次。童年吃点苦,不算什么,让人飞得更高走得更远。她们在北风吹里也长大了,成了家的鸟儿飞走了,到了城里,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北风那个吹,山西二老姨家的叔来了。山西那里穷,吃不上白面,到了这里可以吃白面饺子,转了这家亲戚转那家,过年时才回山西。北风那个吹,学生们放寒假了。我会替父亲看校,住在一间教室里,看着学校的财产。几个不错的发小这时候过年都回来,我们在这里聊天,谈初恋也说未来。朦胧而莽撞的青春总是让人留恋。小年的这一天,我带着十几个孩子爬到前山上送别太阳,举行庄严的告别仪式,为辛劳一年的太阳送行,而我们也在新的太阳里开始成长。

北风吹,我告别家和父亲、爷爷住了校,在大沙河边的中学,夜里听着北风在大沙河宽阔的河滩上驰骋。几十个人的大通铺,散发着稻草香。煤火不旺也不管用。脚冻了。父亲给买棉鞋的钱我"自作主张"买了书。脚冻得流了脓,穿不进鞋里,出不了早操,不能跑步,他们跑,我在路上走。回到家里,父亲责怪半天。买鞋的十五元钱我买了一套喜欢的读物,这本课外读物开阔了视野,我从那个时候对书就有了热爱,甘于"冻伤自己的脚去买书".到寒假我才穿上父亲给我买的黑条绒布做的棉鞋 .我脚冻得流脓走路趔趄的时候,班里有十几个女同学。她们都看见了。那个时候,我还没有长个儿。十几年后,她们当中的一个成为了我的妻子,她和儿子说:"你爸爸那个时候,为了买书把脚冻伤……"我经受住了北风吹的考验,那个时候的冬天真的是非常冷非常冷!

北风吹的时候,我来到了保定。个子开始拔节。三年的保定之冬留下深刻的印象。我和志彪在雪中去新马号,而后去了二姐的染厂。刚上班的她在宿舍"违规"用电炉子给我们做了几个菜,回来送我们每人一副手套。我们两个一路唱着歌踩着雪走回学校。我们开始喜欢上绿色,校园里都是穿绿色军大衣的学生,男生女生以穿军大衣为荣,脖子里都是长长的白围巾。我没有母亲和姐姐给织,所以脖子上没有白围巾飘起,而保定雪依旧温暖、镶嵌进青春和回忆。

北风依旧吹的时候,有了暖气和家,有了成熟和回味。北风吹的时候,冷,却没有雾霾,空气是清新的干净的,还有一股岁月之香,有亲情和关爱。如今,岁月蹉跎,青春不再。回望岁月,回望少年,回望遥远,那首歌依旧鲜活动情感人。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吹进了心里,飘起了乡愁。我呼唤北风盼望着北风助我吹开厚厚的雾霾,让纯净的白雪归来,让我们诗意的生活绽放光彩。

在向晚的秋风里

文/笑在咸都

在向晚的秋风里,有时感到寒冷,有时觉得荒凉,有时,惊羡于秋水共长天一色中最后一抹绚烂至极的斜阳。

在向晚的秋风里,我拖着满身的疲惫,以及奔波之后的惬意,翻看着朋友们对于生活的感慨。吉林和北京下暴雪了,她说:跑在大雪里,自己到白头,哈哈!多么悲凉而壮丽的勇敢,多么伤感而自由的姿态!武汉,杭州,跟上海一样,都是晴天,暖暖的阳光照在银杏叶上,总是能够想到豆蔻年华收集的花草和诗行;有些地方下雨了,也许是无锡,我还未认识的朋友,但不知怎么,就读懂了他们今天的生活,和昨日的怀念。也许,有些人存在,不一定要与之有交集,只是为了让我们懂得理解的善良和生活的慈悲。

我习惯在手机里写下没有日期和天气的日记,只言片语,句不成章,或愤怒戏谑所闻所见,或轻描淡写悲伤浅痛,或华丽辞呈心语星愿,就在这样向晚的秋风里,无需太多温暖,我却看到了阳光烂漫:阳光照在老人花白的头发上,他微闭着双眼,我也双眼微醺,清风拂面,这时的风,已带着寒凉,钻进鼻腔,扰得人想打喷嚏。

车窗外,向晚的秋风吹得女孩儿的橘色围巾飞扬,像天边的霞彩,在萧瑟的季节里让人心生暖意,读懂了色彩。秋天的衣服有点不好搭配,买件风衣还是非常百搭实用的,可是一直也没有买,有时越是一心念念想做的事情,却越会拖延,直到这些念头被年华否定,被岁月埋葬。听公交车上的女孩儿们说南京路上新开了一家Forever21,韩国品牌的服装,价位大众,款式青春休闲,恍然惊觉我们已经开始进入人生的第三个轮回了,就像秋天的来临一样,是在只顾低头行走的路上,是从渐渐疏漏的桐叶光影间,是在偶然抬头仰望的叹息里,才蓦然发现,草木凋零,天高云淡,夏天早已走远,不知不觉,却已到深处。就在这样的浑然中,我们错过了那些年少轻狂,丢失了单纯的执着信仰,忘记了"梦想"这个词语。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一边旅行,一边写作。只要双腿还能行走,我还不满足于什么呢?"看到以前存在手机里的日记,触目惊心,对于手持导游证的我来说,在校园的庇护里完全可以空出足够的闲暇时间。一段旅途,一本闲书,一页诗行,一个清静的下午,怎么就成了奢望了呢?并不是生活本身真的有多么无奈,只是有时候觉得梦想太过于遥远,而梦想的代价无法估计,而我们,缺少放下一切的决心和失去一切的勇气,所以,有人说,梦放在梦里很安全……此时此刻,我仿佛才深刻理解吴淡如的那句"说走就走是人生最华美的精彩和最奢华的自由。"

下了车,校园的路灯已经亮起,主道两旁的梧桐延伸到季节的更深处,瑟瑟,怕惊落了秋雨,惹来一季的惆怅。斜阳淡去,暮霭四合,走在清幽的小径上,闭上眼睛,一路芳菲:白玉兰散发着玉石一般的光泽,于暮春时节,在凄凄芳草间安放了恬淡的梦境;而三叶草所代表的梦想一直那么绚丽、平凡却充满热情,恒定而坚持,从四月一直开到十月;桂圆成熟,挂在高高的枝头,那么高,以至于我都不敢确定它的真实名字,后面古老红色教学楼里大提琴、钢琴以及合唱的乐声从斑驳的枝桠间流泻四溢,远了,又近,若即若离,这是梦想的另一种状态吧!向晚的秋风把桂花吹落了一地,粉淡,细碎,清香弥漫,沁人心脾。闲步走过,香尘不散,如果梦想也有魂魄,是否如同这花魂一样,不动声色,潜滋暗长,温柔萦绕,在零落混沌的时光,必然会让人耳清目明?

不要问,秋风向晚,梦向何边?

夕阳消失,彩霞筵散,风,大了些,似乎是想把它们聚拢和留住,却吹开了一轮皎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却创造出另一种美好。很多事情不一定要有结果,就像很多人一直错过,却一直怀念,一直被珍藏。

就在这样瑟瑟的风里,我呼吸于天地之间,游目骋怀,天马行空,记起了那些天涯尺咫或者咫尺天涯的朋友,看着每个人也过着自己的生活,有伤心失落,有愤慨郁结,也有开心欢乐和执着的坚持,似乎也感觉到了阳光的温暖和彩霞的色彩,记起了梦想微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