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美文(必读8篇)
青石关怀古
文/伊帆
去看看古齐长城的青石关,是我的夙愿。
20多年前从江苏回来,曾走徐州至博山的205国道。那是初冬,近青石关段时天色已向晚,初起的暮色中仍可见盘山路的险峻,只是归家心切,又是年少,不晓得害怕。后来在看了文友博客的"除夕青石关遇险记",才后怕了半晌。再后来又知道,那年走的公路是鬼子修的,为了掠夺鲁中地区的丰富资源。而古时的官道在沟底,那是蒲松龄走过的,之后僧格林沁为镇压捻军也走过。
再因工作的关系,对青石关更多了一番情感。多年在"聊斋"的土地里耕作,自然关注与蒲松龄有关的事与物。蒲松龄的《青石关》,是他创作年代最早的诗:"身在瓮盎中,仰看飞鸟渡。南山北山云,千株万株树。但见山中人,不见山中路。樵者指以柯,扪萝自兹去。勾曲上层霄,马蹄无稳步。忽然闻犬吠,烟火数家聚。挽辔眺来处,茫茫积翠雾。"蒲松龄31岁时,应同乡好友孙蕙之邀,到宝应为县令,孙蕙做幕宾,生平仅有的一次混迹官场。康熙九年中秋节后,蒲松龄辞别妻儿,沿齐鲁故道迤逦南行,行至青石关下的"瓮口道",古齐国故都的"南大门",识得"直淄之门,与南之冲,为出兵索跨"之境。两侧峭壁雄峙,山色苍翠,仰望鸟翔空,耳听风入松,与故里截然不同的景致激发了他的诗情。作家从仰望到平视,一步一景,见云见树,也偶遇樵夫,就是不明脚下路。拱手相问,樵夫手握树枝顺手一指,多有画面感的诗境!路却是越行越陡越艰险,人、马不能稳步,进退两难,心惊胆战,却惊闻犬吠,烟村隐隐可见。城关到了!一人,一马,古道西风,关隘口回眺来路,茫茫翠雾极目处,是家乡,是亲人。此关一出,便是万水千山了!
古时候,青石关是齐国和鲁国的分界,有"齐鲁第一关"之称,某种意义上,它既是地理坐标,又是文化坐标。天然的青石陡坡上,依然有农耕时代的独轮车留下的深深车辙痕,齐国的陶器、渔盐由此运往鲁国,鲁国的风俗礼教也随风北上,往来川流,熙熙攘攘。我带着初春的阳光,走进幽深的门洞,门洞里的一米多厚的石壁还是旧物,手指轻触上去,光滑,有温度,似乎还会有隐隐的讯息传出。如果石头有灵,它们该存储了多少悲欢和烽烟?又会记下多少文人墨客的咏叹?闭上眼睛,恍若听得车辚辚、马萧萧以及行人的脚步和叹息。抬眼望,只见城墙上人家初开的桃花又一阵飘落。
最早的青石关是有圩城的,四个城门都有阁楼,据说东门旧址上还有炮台,有古兵营,而今只有仅存的北门在"关沟"的最窄最高处扼守着,任岁月的风洞穿而过。关上有小村叫青石关村,冷兵器时代末期,关城渐渐变成了有着驿站功能的村落。真的是很小的一个山村,大多人去屋空,只有老人留守。村中有小庙,小到只能在外面祭拜,小庙后面是原先的村小学,它的一排房舍是村里最高大的,但也已经破败,孩子都到外面读书了吧。校舍西山墙头上嵌进去了"青石关"的城门石匾额,听说村民拒绝了外人的高价收购,执意保留在村中,如此方式倒也颇有古人之风。
下行,向北,与当年的聊斋先生逆向而行,未至沟底就变成曲折的山间小路了,蓬蒿丛生,杂石当道。却惊见路边岩下有多处溶洞,有的仅可容身,有的宽敞,有的深不可探,这倒是此行的意外收获。在这样一条曾经极重要的官道上布下大小洞穴,难道是造物主的恩惠?给逆旅中的劳人以遮风挡雨之所。念及,不由得哑然失笑。自古,山川风物就是这样的不经琢磨,让人见仁见智,眼中有画,心中有意。
归途中,绕行望鲁山,邂逅一处残破的城门,横跨在一条山溪之上,进深三四米许,不知可是青石关关城残留的西门?顺溪而下,是着名的王母池,峰峦叠翠,泉流瀑飞,又是一道美貌的山谷,再往西还有天星湖等林深溪清的好去处。真是上天偏心,在这齐、鲁之地的毗邻处,让山峦生出诸多美丽的褶皱,山水俱佳。
雨中游西山
文/曹家海
深居都市,静下心来,见雨生情,对于苏州西山雨景,心向往之了。
正是梅子成熟时节,那天,我一人在明月湾租了部小三卡,来到西山东西蔡古村落,在时雨时停中拍摄那一处处古民居,一条条古巷以及古桥,古亭,古井,古碑。
西山的古村民,最初是南宋时因中原战争频繁导致难民顺长江来到人烟稀少的西山避难落户,这儿多半是迁徙来的吴、蒋、邓、蔡四大姓。如今,那些衰落残破的大户人家,只有砖雕的门檐显示曾经的富有。屋梁上雏燕待哺,老燕频繁飞进飞出。我穿行在门前与庭院长满过膝、湿漉漉的草丛中,满眼"野趣".遥想这块土地上的先民们在这里过日子,世世代代,如闲云野鹤,采菊东篱,荷锄迟暮,何等的悠然。
来到一汪开阔的河塘边。河岸杂树丛生,水边簇簇野生茭白,河中野菱浮面,尚有"青荷盖绿水,蛙浮叶上鸣"的意境。那荷叶在水中摇曳生姿,引人注目。一位冒雨垂钓者纹丝不动地在垂钓,好一幅张志和笔下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雨塘垂钓图".
我被司机并向导李师傅带到另一个村巷中。一条青皮石道穿越巷中央,两边立砖的路面缝隙中长满鲜嫩湿润的青苔。小巷的墙面,苔痕斑斑,如同古雅恬淡的国画。滴滴答答的雨,有种平平仄仄的韵律感。诗人戴望舒的一首《雨巷》把梅雨时节那种缥缈朦胧的江南小巷渲染得淋漓尽致,难道诗人就是在这里由感而发写的诗?这个时候的感情最容易发酵,最易勾起我对如烟往事的怀恋。
走出一片灰墙黑瓦的村外,田畴平川,视野开阔,呈现出一派 "和气吹绿野,梅雨洒芳田"诗情画意。雨中的西山,像极了着蓝印花布的村妇,淡雅,纯朴,贤惠,有礼,静静地走入你的心田。
回到太湖边的明月湾,已是向晚。我伫立古码头,南望空灵的天幕,无垠的湖面,湖边芦苇、菖蒲间水鸟在鸣叫……我的心灵在这当中得到了享受、陶冶。
壶口瀑布的洗礼
文/昭山
那一个秋日的下午,坐一辆大客车,从陕西宜川县城曲折东行,奔黄河壶口瀑布而去。
大客车在黄土高原上行进着,时而跌入沟壑纵横的谷底,时而跃上浑圆的山峁的顶巅,像一叶在狂涛巨浪中苦苦挣扎的扁舟。毛色暗淡的山羊,行动迟缓的牧羊人,废弃的窑洞,一株、两株在空旷中颇显孤独的白杨树,条条块块的梯田,转瞬即逝。车近黄河,但见路旁怪石嶙峋,巨岩如劈。
似乎听到壶口瀑布的喘息了。黄河已在脚下,车窗外,世称"九河之蹬"的孟门山向游人一显面目。孟门山是相距不远,一大一小,两块梭形的坦平如砥的巨石。在滔滔的黄色浊流的正中,孟门山岿然不动,安卧如常。相传这两块巨石原为一山,堵塞河道,导致洪水四溢。大禹治水时,挥动巨斧将此山一劈为二,使水畅流而下。
壶口瀑布就在眼前。前方,在两岸起伏的荒凉的高矗的山崖中间,似有一团团云雾在腾挪、飞升、碰撞。隐隐地,有浪涛跌撞声飘摇而至,如极强的雷,沉闷入耳。透过车窗,望着黄河水如巨龙般,在黑色大面积礁岩的一道深深而又长长的河槽中,时而沉郁,时而激昂,蜿蜒迂回,但又百折不回,拼力前行;其骄姿神韵,使我的肺腑间油然注入了一股慷慨之气。
大客车停下了,车上的旅客跑下来,跑向炸雷般轰鸣的云雾缭绕的壶口瀑布。壶口瀑布位于黄河中游,陕西省宜川县与山西省吉县交界,是中国最著名的瀑布之一,第四套人民币50元的背面图案即取自此处。据说,当年大禹治水,即自此始。这里少有人烟;天似穹庐,笼盖着两岸沉默的山,笼盖着这一条奔腾、喧闹了不知多少年的河。夕阳西沉,在山巅上眨动着不甘寂寞的老眼。
壶口瀑布就在我的脚下,就在那堵突出的黑色巨岩前,自由地潇洒地威武地雄壮地演奏着令我一生的记忆定然澎湃不已的乐章:远处,数不清的浊浪行进成宽达四五百米的黄色军团,夕晖在黄色军团的攒动的旗帜上闪射出耀眼的奇异的万千光芒;稍近处,宽大的黄色军团几乎同时编组成一支支敢死队,喊着冲锋的号子,跃动着,突进着,前头的仆倒了,后面的又紧紧顶替而上,左边的消失了,右侧的还在拼杀;再近些,滔滔的黄流骤然被夹进仅有几十米宽的河槽中,像一头被圈进铁笼的雄狮,咆哮着,厮杀着,燃烧着怒不可遏的情绪,宣泄着一个斗士的本色;更近些,暴怒的急促的水流涌起一个又一个浪头,喷沫溅雨,挟风带雷,自高天而下泄,争先恐后地跃入30多米深的谷槽中,像一个个高唱战歌、视死如归的壮士,在跌落中展示了生命中最辉煌最灿烂最壮丽的篇章。
"天下黄河一壶收".据说,此瀑布名为"壶口"的来历,就在于幅面宽阔的奔腾咆哮的黄河水在此处被集束抛下,犹如从一尊壶口倾泻而出。
壶口瀑布似一条肆意狂舞、大口喷涌的巨龙。在这条巨龙的周遭,气浪与水雾共舞,鼙鼓与凉风齐鸣。我站在巨龙喷出的水沫里,但觉烟雨激荡,风雷交加,寒意袭人,浑身颤栗。而我的身体和灵魂,则仿佛经受了一番艰难困苦接踵而至、但理想的旗帜依然拼力向前的历练,沐浴了一场极为艰难、危险、曲折,但终于迎来了阳光澄澈、万众欢歌的非同寻常的战斗的洗礼。
黑麋峰记——大暑
文/海燕
黑麋峰山上,天空阴沉沉的,远方薄薄的乌云向山顶的天空积聚而来,它们渐渐堆挤、重叠,正如皱鼻子的小孩,稍不如意,就会流出最伤心的泪水,又像正蓄势待发的情绪,只需一个引子,或破开一个小口,便会喷涌而出。但天空,终究是忍住了这份伤情,在整个上午,没有落一丝泪,没有倾诉一下思情,它可能是想起,今天这个节气上,总不能一开天就给大山上的人类下雨,淋湿他们对节气的守望。大暑本应是一年中最热的一天,可在黑麋峰山上的大暑,却像深秋一样凉爽。山上,只要没有炽烈阳光的照射,就完全感受不到夏日的暑气。
因为前几日一直下着雨,所有的小路上都是湿润润的,小路上长着青草,草下的土被雨水泡发,一脚踩上去,隐藏在草下的泥水沿鞋边迸出来,发出唧唧的声音。还裹着树皮的小杉树与楠竹围着的菜园子忽然出现在路的拐角处,它们由剖开的竹子纠缠着织成栅栏,栅栏已被多年的雨水淋得不成了样子,显出历史中的旧时光来,园子的角上,最耀眼的是盛开的丝瓜花,金黄的色泽点缀在重重叠叠的绿叶间,七月,正是丝瓜花的极盛时期,等过了这阵雨,它们就会萎糜、凋零,而丝瓜就会在它们消失的地方长出来。
现在,几条大丝瓜正在原来长着花儿的地方悠然自得地微微晃动,支撑它们的瓜架子,好像在地里埋伏了几十年般苍老。空心菜在地里水灵灵的嫩着叶子,而辣椒树,高出空心菜的身子,一边长着细碎的小白花,一边结着青翠的小辣椒,我正想弯身摘一只小辣椒呢!却感受到身后有一种悉悉索索细微的声音,好像还有一道冷竣竣的眼光在窥视着我,待我猛一转头,正好与一对圆溜溜的小眼睛对视,这对眼睛从瓜叶的间隙中探出来,抱有一种狐疑的神气,它的身子半遮于瓜叶中,露出一只紧抓住搭建瓜棚用的,杉枝枯皮上的脚,我的侵入扰了它的清凉世界,这条与枝叶颜色接近的四脚蛇急匆匆地从另一端的枯树枝上爬到这端的枯树枝,就是为了瞧一瞧这个打扰它的人么!七月,正是它产卵的时候,它的孩子是否已经出生,其实,我不过是一个过路人,它完全不必用这个眼神打量我,我羡慕的就是它的世界,它的清静,它的平和。它可能觉得,我实在对它够不成威胁,它小小的眼睛转动了一下,身体也往左稍稍移动了,当看清了人类的善意后,它倒不慌不忙起来。它的两条尾巴在叶子间露出来,一个身子藏有两条尾巴,可能是它曾经受过伤,被树干压住了?为了逃命,准备弃掉自己的尾巴,后来旧尾巴还连在身子上,新尾巴又长出来了!我这样为它假设,但真实的情况,我们尚未可知。
从响水沆过去两三里,有一个被青山围住的山坳,山坳的最里面,几座老房子错落有致地挨在一起,房子有前后两进,左边又另起了几间,房子与房子间由不规则的青石板相连接,一口青色的池塘在房子的左边,水呈深绿,一间小柴房挨着池塘修建,它的底部没有被粉刷,还裸露出黄色的泥砖,泥砖里另掺杂着麻石块,现在,它们的形状色泽正倒映着水波里。一根木棍斜伸在房子的黑木窗上,上面,一件白褂子正随风摆动,娭毑手捧一把谷粒,鸡子们咯咯叫唤着围上去,抢食抛洒下来的粮食,它们伸长脖子不停地往泥地上啄,等食物抢完,就叽叽咕咕地往草地中散去。在黑麋峰,做一只鸡也是不错的美事,整日呼吸最好的氧气,吃着最鲜嫩的虫子,还有主人一日几餐的伺候着,生蛋了美得很,扑哧扑哧扇着翅膀,满室里转着亢奋地咯吱咯吱叫几声,没人理也没关系,它自得其乐地红了脸,喜滋滋地过一整天,遇到了喜欢的公鸡就挨过去调调情,没有喜欢的也没关系,还有一大群儿女伴着它呢!
在这里,成为一口池塘也是幸福的。中午时分,天空连节气上的规矩都不守了,细雨忽然就下起来,雨点将池塘的水面击破了,将池塘里的小白房子也击破了,无数水波跳起来,沉下去,扩散开,它们失去沉静的模样,在池塘里欢腾起来。无数个小美人在池塘内跳舞,这就是成为池塘的乐事,小美人是水做的,一跌入就成为了它的一部分,它的肋骨,它的肌肤,甚至是它的毛发,池塘内还有小鱼儿,每天喝着它体内的水,吃着它体内的各种菌类,小鱼儿慢慢长大,被人类捞走,又用池塘内的泉水煮着鱼,多鲜美的味儿,池塘嗅着从屋檐瓦缝中漏出来的鱼香味,一辈子就这样沉醉了!
从屋前向远方延伸的那条小路,被雨水又浸湿了一回,鸡子们甩着身子上的水珠,四处乱窜。池塘边的菜园子里,苦瓜花染上雨水后,却越发黄得娇嫩,它们颤溦溦地在雨水中抖动,苦瓜吸足水分后,绿得透亮,这是一种成熟后的色泽,它们的幼年是紧蹙着眉头,苦着脸儿的,在成长的过程中,它们的眉头才会慢慢舒展,慢慢明亮,它们的滋味是此时正好,若待它们羞红了脸,裂开了嘴时再品尝,则失去了原有的味道。此时的苦瓜内,秘藏着许多瓜籽,其实瓜籽并不是桔红色的,因为红色的瓜瓤浸染了它,使它们也如同拥有桔色的底子一样。
白房子里住着两个娭毑,穿白褂子的住在前一进,穿花褂子的住后一进,她俩的房子挨着房子,屋檐搭着屋檐,窗子对着窗子,有好吃的对着窗子唤一声,对方就听到了,俩人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一辈子,年轻时也对骂过仗,骂过了就过去了,年轻时火气重,现在俩人都过得波澜不惊,女儿嫁出去了,儿子将房子修到了大路边。两边的儿子都要接母亲去住新房子,她们不愿意,老房子住了一辈子,感情重着呢!最重要的是,老伴生前就住在这,现在一闭眼,就能感受他还在身边看着她呢!房子内的一切,她们都用得顺手,一个家,几十年往里添东西,每件都是按自己意愿购置,厨房里的那个土灶,别看它黑溜溜的,那可是老伴生前亲自打的,刚将灶打出来时,这土灶可神气了,面子上泥了一屋黄泥,灶的锅沿边,还粉上了一层水泥,灶台上抹得光溜溜的,抹布抹干净后,上面泛着灰色的水泽,土灶边的竹扫把,也是老伴扎的,扫了差不多五年了,竹扫把除了短了一小截,其它都没变样,特别是屋檐相连处的蜘蛛网,每年都网住过蚊子、飞虫,一下雨,蛛网上就像串着透亮的珠子般,那些烟瓦码在房顶上,风不动它们,它们就那么搁着,万一风一动了它们,儿子趁天气晴朗时,搭上木梯,像他父亲在世时一样,用不了半天功夫,屋顶又像以前一样,接住雨水,不让它们往房内倒灌。
外面太多的事物发生了改变,可只要这房子不倒,房内的物件还在原地,她们就不会发慌,就不会手足无措地任世间摆布,生老病死她们已经看透了,她们的一生中,经历了多少生,又经历了多少死,没有谁能带着物件出生,又能带着物件去世,在这土房子里,她们需求的不多,随手种的几兜白菜,过几个雨天,就长成了大白菜,去年吃的苦瓜籽,丢在瓜架下,今年又长出了苗,只要将嫩秧儿绑在瓜架上,七月里,苦瓜就一个一个地冒出来,所有的农作物,种得这么简单这么随意,到它们该丰收的季节,它们自然丰收。她们累了一辈子,终于可以在这房子里松口气,夏天吹吹过堂风,冬天烧些木柴火,依偎在火炉边,一个下午就那么过去了!日子就这么往前,既不停留,也不快走,它们匀匀速速地,将娭毑在大山上的生活打点得平静而别有意韵。
娭毑坐在老房子前的屋檐下,择着菜叶子,她指着池塘方向说,今年葡萄园可没有去年的收成好,去年的棚架下,一球球的葡萄挂在上面,真美咧!我挨过去坐在她旁边的竹椅上,竹椅承了我的重量时,吱吱呀呀的叫唤着,它有多少年月了!它的上面,坐过多少客人,它的记忆里,还有这些人的体温么!现在我坐了上来,等我一离开,估计它也不会留存着对我的记忆。其实我只是想听听葡萄的故事呢!现在的葡萄园里,没结多少葡萄,结了的也是又小又涩,上面布满了黑色的小斑点,它们躲藏在枯黄斑驳的叶子里,羞于将果实露出来。园子的主人去哪了?投奔到山下的洪流去了?在山上苦守着这几亩园子时,是幸福的,可幸福又被生活中的事物摧残了,他不得不收拾起农具,收拾起闲适的心情,往山下赶,赶去收获另一个"葡萄园"的收成。
园子前面的水塘弯在山坳里,弯弯曲曲的,居然一眼看不到头。我在水岸边蹬下来,扯几根水草,水草上还顶着几粒水珠,它们在我的拔弄下,滚落到岸边的青草地里了。一位穿红衣的嫂子正弯着腰在岸边扯鱼腥草,从松软的泥地里拔出来的鱼腥草的根须部,沾满了黑色的沙土。嫂子说,今天二伏呢!我挖了些路边姜,等会炒只仔鸡做晚餐,见这岸边鱼腥草多,扯把明天熬水喝,去去暑气!明天还得去山上找些大清叶。她熟练地拿着草的根部,将泥沙土嗑净,又寻到水跳边,仔细地清洗起来,每洗净一把,她抽出一根长枝叶将其挽成把,它们团在一起,绿色泅在一起,令人心动。
现在雨水已停,塘面上偶尔泛起几圈小涟漪,一条长长的鱼网不规则地沿河边横插入对岸,仅从水面冒出尺来高,隔着一段距离,就有一根竹棍支撑着它们,它们像一个埋伏,静候着鱼儿落网。鱼网残破东倒西歪,就像在水面呆了无数个世纪,它的主人去了哪里?它网住过鱼儿么?是否网住过一条红鲫鱼,主人却心软将它放走了?这些我们尚未可知,时光早在某时某段静止,我们都是过客,在天暗下来前,我们必须下山,过人间的生活!
夏游色拉乌孜山
文/纳穆卓玛
故乡是群山环抱中的大家园,而我的家是这个大家园中依傍在色拉乌孜山脚下的。
绕过色拉寺,草木扶疏,桃树、榆树、柳树等古树郁郁葱葱,从山麓沿着山沟向上覆盖,一条清泉顺流而下,成了过往行人休憩的好去处。几个转经的老人走到这儿时已是气喘吁吁,老人们喝上一口清泉解渴后,便走到林间随意坐在板凳或石头上休息片刻。经过了半程最艰难的爬坡阶段,剩下的转经路对于他们来说可以轻松地完成。
不过,到了此处,我们的游山才算是刚刚开始。
沿着一条盘山的小路而上,路不陡,不过脚下是岩石风化的细沙,稍不留意很容易踩滑。色拉乌子山多半是风化的岩石,许多平滑处绘有宗喀巴等佛像,瑰丽的色彩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即便是一个过往的游客,也会被一种高贵的宁静所深深吸引,不禁让人驻足而立、心驰神往,仿佛听见梵音妙语从天而降。曲曲折折的山路两旁,簇拥着奇花野草,凑上前去细看,一股清香扑鼻而来。看来,接连几天的雨水使得山上的草木生长的越发秀润和挺拔。一路走走停停,原本远远随后的两个年轻人很快超过了我。见其中一个男人不时地从布袋里拿东西洒在路边。"您这是在撒什么呢?"我问了一声。"青稞,喂给山上的鸟。"他说着,阳光下黝黑的脸上闪烁着一双友善的目光。一句简短而温暖的回答,仿佛一缕清风吹过,抖落了我灵魂上的尘埃。
爬到一段高处可以一眼望见高高的布达拉像一个巨人一样,魏然屹立在群楼之颠,想到古城拉萨也因这座穿越千年的宫殿而生生不息,心潮奔涌,不禁再次为先辈们的智慧所深深折服。此刻,色拉寺尽收眼底,红、黑、黄、白相间的建筑错落有致,信徒和游客来来往往,在经堂和巷道间流淌着祥和宁静的时光。
一路爬上去,荆棘森然。微风过处,紫色的花海泛起涟漪,仿佛置身梦境。传说中色拉寺兴建在一片野蔷薇花盛开的地方,想来那时的色拉乌孜山,黄色的蔷薇花开的漫山遍野,宛如人间仙境。时过境迁,如今一路上,黄色的蔷薇花没见几棵,不过,从满眼的浓浓绿意中,我已看见了夏天的美丽在乌孜山上恣意弥漫着。
眼看着悬在海拔四千多米山崖上的色拉乌孜就在眼前,一身的疲惫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本以为是一座极其清净的寺庙,不料走到近处时,一片繁忙的施工场景立刻跃入眼帘:运石头的、绘画的、砌墙的、做木工的,二十多名民工正在不松不紧地修建着寺庙。转了一圈不见一位僧人,我便好奇地向一位民工问了以后才得知,寺庙里有一个僧人,不过他也跟着民工一起劳动,所以没有穿僧袍。走出来,从原路的石阶下去时,听到了一个温和声音,"在房屋后面有泉水,可以喝的。"一位面目慈善的中年人看到我满头大汗时说。"好的,谢谢您。"我立刻回应了他的好意。"对了,宗喀巴大师在山洞里修行时曾饮用过这个泉水,十分珍贵,您一定要喝一口。"他又补充了一句。"您可是僧人?"我不禁又问了一句,他微笑着对我说:"是的。"带着一份虔诚我们走到泉水处舀了几碗喝下去,一股清凉从头流到脚底,想想六百年前,一位智者曾在这里潜心修行普度众生,敬畏之心油然而生,但愿这个澄澈的泉水也能洗涤我那一颗早已落满尘埃的灵魂。
人们常说,西藏的夏天是孩子的脸。果不其然,傍晚时分,一团乌云正从娘热沟席卷而来。"要下雨了,咱们得赶紧收拾收拾,准备下山吧。"老公一边说一边开始把摆在地上的食物、杯子和书往背包里装。我也立马起来帮着收拾。下山时更要防着滑倒,不过终归没有上山时那么辛苦,快到山脚下时,有一段是在花岗岩石上凿的路,需要拉着绳子才敢下去,不过也很快到了山脚下。等我们刚走到停车场时,淅淅沥沥的雨也开始飘了起来。
云南之行
文/姚玉蓉
本来去哪儿还在观望犹疑中,女儿想去个远点的地方,比如台湾。但是一直没有抽出空档办理出境游手续。这个时候我忽然被卷入了一场"剪不断、理还乱"的人事纷扰中无法自拔,且身心俱疲。几乎没有过多地考虑,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出走逃离,成就了此次的云南之行——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
选择云南偶然又必然。正巧在我急需逃离的时候,我们当地的组团社有这条路线。而且云南也是我想去的地方之一:彩云之南,浪漫的丽江古城一直是我心心念念向往的地方。
在整个行程期间,大家乘坐在一辆旅行大巴里,从昆明到大理到丽江,经停各个景区,既相伴旅程又毫无交集。在夜宿安宁温泉度假酒店的那一晚,我才有机会在泡温泉的时候和一位来自广东的女孩闲聊了几句。本来我就是一个慢热的人,不懂得跟陌生人相处。所以行程结束后大家各奔东西,彼此遗忘。
我们此次的行程路线简称"昆大丽":第一天从各自的省份飞往昆明,下午自由活动;第二天从昆明出发,途径大理的崇圣寺和双廊古渔村两个景点,晚上夜宿丽江;第三天上午游览丽江的玉龙雪山、蓝月谷等景点,下午给出自由活动的时间感受丽江古城;第四天从丽江返回昆明,途经大理古城游览,夜宿安宁温泉度假酒店体验泡温泉;第五天上午各种玉石、茶叶购物店,下午游览石林奇观;第六天各奔东西。
这是一条非常辛苦的行程,从昆明到丽江车程七八个小时。当地接团的旅行社很贴心,免费发放了充气肩枕和眼罩,以便途中休息。带我们的导游专业素养深厚,也很尽责,一路的讲解融入了云南的历史风土人情和各少数民族的特性,倒也长知识。
跟团游最大的优点就是省心,不用操心吃住和交通出行。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自由,一直在赶赶赶,从这个景点赶往下一个景点,每一个景点都是走马观花,来去匆匆。所以跟团游有一句顺口溜非常形象,"上车睡觉,下车撒尿,到了景点拍照,回去一问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个人认为,不管是跟团行还是自由行,都要看你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只是抱着到此一游的心态来旅行,那么也只能是到此一游而已。如果你想了解当地的文化和习俗,其实跟团行也会有收获。像我们此行的付导,口才极佳,讲解生动。从昆明去往丽江的途中,她跟我们讲滇缅公路的历史以及滇缅公路在抗战中起到的非凡的作用,讲国军的抗战英雄和远征军,讲宋美龄的外交魅力和陈纳德的飞虎队。这段历史我多少有点了解,可对我们的孩子来说,这段在教科书中没有书写的历史非常陌生,但是真的有必要让我们的孩子了解并尊重这段被故意忽略的历史。就此而言,这位付导非常了不起,在旅行中普及真实的历史,善莫大焉。
抵达大理的时候已经是午饭的光景。从昆明出发时下着雨,到了大理,云淡风轻。苍山洱海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尽收眼底,心一下子豁然开朗。坐在洱海边小渔村改成的客栈的白色茶座椅上,我一袭红衣白裤,和大理的阳光白云一样明媚,此时我终于融入了我的行程,明了了此行的意义。
在大理的崇圣寺,没有信仰的我虔心礼佛,为家人求平安,为女儿求学业,也为自己求安宁。虽是临时抱佛脚,心却是极虔诚的。年轻的时候很多的东西不信,年纪渐长慢慢从不信到信,从无畏到敬畏,我明白这样的转变不只是年龄的增长,更重要的是生命中有了更多的爱、牵挂和祈愿。
其实有个信的东西是很幸福的,无论是信仰还是信念,总会让人看到希望和美好。
我信一切美好的东西:爱、阳光、纯净的天空、让人怦然心动的文字、还有诗和远方。
所以我去往千里之外的彩云之南开启一段旅程,走过一段行程,丰富一段历程。不管以怎样的形式,走过了就会留下一份美好。我看到了云南的山,云南的水,一路山清水秀,青山与云海相连绵延的美景;我登上了玉龙雪山,体验海拔4506的高度,我惊艳蓝月谷令人窒息的美;我感受了丽江古城和大理古城,虽然有点喧嚣,仍然不失浪漫;我在洱海边看山看云晒太阳;我游览了石林奇观,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观看了极具震撼力的丽江千古情的演出。
在异乡的山水之间,我车旅劳顿,步履匆匆,但是身体的疲乏抵消了内心的抑郁,我真的在旅程中得到了疗愈。
他乡的风景很美。回到熟悉的家乡很亲切。不管这里有多少的伤痛和伤害,终究是我终身的故乡,我爱她,也恋她。
经过了此番的旅程,所有的不开心都成为过往。我平静地回到我的战场,像一切从未发生。内心的伤痕犹在,但我已能坦然面对那些伤害我的人。
云南之行,不虚此行。
圣灯山探秘
文/刘志渝
之所以选择去巴南圣灯山一游,是听说此地与明代建文帝朱允炆有关。公元1399年朱元璋第四子燕王朱棣起兵反叛,侄儿建文帝朱允炆果断平叛。经过三年苦战,叛军攻克南京,建文帝不知所踪。相传他逃出南京前往滇、蜀避难,曾来到巴南圣灯山镇圣灯山隐居,躲避朝廷的追杀。因常登山远眺,后人亦称此山为"圣登山",山中至今尚存一古井,建文帝常到此井取水,后人在井旁立一石碑,上刻"圣井"以怀念这位落难帝王。
我们一行驱车来到巴南圣灯山镇圣灯山森林公园,进山门,拾级而上,迎面一座石牌坊高高矗立,横额上刻"圣山灵境",楹联是"佛照圣灯光泽化绿海 龙披花彩旺气成明珠"(相传云豁寺僧将一巨型油灯置于玉皇顶,夜间灵光万道,照亮四方,为迷路之人指引方向,为迷惘之人指点迷津,圣灯山由此得名),此联颇有几分普渡众生,祈盼天下太平的慈悲心怀。但我更欣赏牌楼背面的一副楹联:"出门路险要照顾好脚下,入世心花别失去自身",这副极富哲理的联句道出了做人要脚踏实地,稍有不慎就会摔跤的道理,官位再高也不要心花意迷而失去本性,横额"觉悟"二字更是彰显了道家参禅悟道的真谛。
我们由东山东面开始登山,沿途奇峰异石,令我们目不睱接,蝉鸣花香让我们神清气爽,山中的奇树、珍禽、怪兽富有天然情趣,真个令人大开眼界。圣灯山因奇特、幽美、古老、惊险的自然景观闻名遐迩,被人们誉为"川东小峨眉".
我们循山势而上,前方一块大石上刻"蛇脱壳"三字,这是游人不可不来的一处景点。相传很久以前,一条白蛇在此修道,道行渐深,但若要修成正果,须穿越一极窄狭的石缝,方可前往云豁寺朝圣,而此处又是当时唯一通往寺庙的必经之路。在穿越石缝时,由于身躯较大,白蛇身上的硬壳摩擦岩石纷纷掉落,最终伤痕累累才得以钻出石缝。朝圣后白蛇果然成仙,蛇脱壳成仙的传闻至今让人津津乐道。后人据此附会:人要经过层层磨难,方可脱去灾难,一生平安。大伙决定仿效白蛇,穿过石缝消除灾难。经过一番努力,我们终于挤出石缝,顾不得身体擦伤,纷纷击掌庆贺:"今天脱去灾难,明朝一生平安。"
圣灯山最险处莫过"舍身岩",此地山势陡峭险峻,高数十丈的石岩令人生畏地挡在面前。笔者冒险登上用拇指粗的钢条间隔2尺许嵌入岩石的"钢梯",手脚并用小心翼翼地攀爬而上,攀上岩顶,回望脚下,不免后怕。从舍身岩下行便来到"狗钻洞",只见数块巨石阻隔道路,东、西、北皆是悬崖,崖高近60米,巨石垒迭下仅有一宽不足半米的窄洞可穿行,洞内难以直立,只可蹲立或躺卧,穿越洞内须双手触地脚蹬岩石,曲身猫腰前行或背枕石棱手脚并用一步一步朝前蹭。我们折腾了好一阵子才极其艰难地爬出洞口,出得洞来,一块长方形巨石横跨在出口的两块岩石上,其上刻有"狗钻洞"三字,众人相视大笑不已:"我们都当了一回‘萌犬'."
继续下行,道路就宽广平顺了许多,两边参天的松柏、杉树,曲径通幽的石板便道将我们引向一高地,站在此处极目远望,云雾缭绕的连绵群山令人心旷神怡,云气氤氲的天空在晚霞的辉映下犹如一幅五彩斑斓的图画。呼吸着清新可人的空气,我不由想起清代诗人原敬德的诗句"断崖幽壑神仙窟,不数江南浅淡山",不正是圣灯山真实绝妙的写照吗?
据说圣灯山附近还有一处集惊险、刺激、好玩于一体的景点——佛影峡漂流景区,景区漂流段全长5公里,最大落差117米,最大垂直落差5米多,全程漂流用时2小时左右。那定然又是一处让人惊喜连连的绝佳旅游胜地,可惜时间已晚,只好留待下次再来体验。
沐着西坠夕阳的余辉,我们一行又驾车返回主城。
黄山游记
文/艾三明
庚子岁末,冬月既望,邀三二朋友,登沙窝黄山。
沙窝乡在城东三十余里处。群山叠嶂,树木葱郁,是鄂州这个著名的武昌鱼故乡为数不多的山乡,分别有天平山、峰子尖山、关山、王梁山、凤山、黄山等。天平山,笔者二十余年前写过一篇散文介绍,题目是《麻羊垴记》。而黄山,与天平山相望,正谓"养在深闺人未识"了。
沿新湾的盘山路,蜿蜒起伏。盘山路的尽头,豁然开朗。见一片水面,波光粼粼,山环水复景象。当地友人介绍:此处名叫黄山水库,系本地重点水利项目,一九七二年修建,至今四十余年,灌溉山下约数千亩农田,福泽一方百姓。
绕水库,再行,又见群山环抱。环抱中,隐约房舍数栋,瓜畦成片。有竹林苍翠,鸡犬之声相闻。细观有一栋寺舍,石门旧匾,匾长约二米,宽约六十公分,上刻有"黄田寺"三字。其字形雄健,气韵流畅,呈汉唐风格。细观其落款,却因年代久远,线条斑驳,无法辨识。
据《武昌县志》记载:黄田寺建于东晋已卯大兴二年(即公元319年),初名"黄田院".按此计算,黄田寺的历史比东晋慧远于公元381年创立的西山寺还早62年,距今已有一千七百余年历史。
那么,此寺或是鄂州建寺最早,历史最悠久的寺院了。
带着惊奇,又寻访了山中几位老人。
老人们说:祖辈流传晋代时有黄、田二姓人来此,黄氏(男)在朝为官,不适朝廷纷争,辞官来此,与田氏(女)在此落籍,修佛、建院,寺名由此而来。后虽黄、田二姓氏不知所终,但此一带曾经的土地权属,千百年来却无甚争议。至上世纪五十年代,国家大办钢铁时拆毁寺庙。八十年代初,修复二重宝殿至今。
黄、田二氏为何看重此地?带着疑惑,我们又四处寻觅答案。
在老寺院内,我们见到一块寺碑。碑比先前略小,有"敕黄田寺"四字。四字上方有二龙戏珠图案。敕,是皇帝的诏令。南朝以来,朝廷推崇佛教,佛教逐年兴盛。黄田寺由朝廷诏赐,可见当时此寺地位显赫。
在老寺屋基之下,留着刻有铭文的寺砖数块。其铭文有"黄田寺嘉靖壬寅年造"等十五六字。笔划端庄,字迹清秀。嘉靖壬寅,是明代中期,距今也有近五百年。在附近的台阶处,遗留着几座硕大的石墩屹立,一看就知年代久远,凭添了几抹岁月的沧桑。
大家兴趣盎然,突见院中有两口水井,一大一小,井中泉水甘冽,深不可测。村老介绍说:此井叫母子井,相传古时民间求子,来此拜佛并喝此水。有趣的是,有人烹茶把盏,把此泉倒入茶盅中,盈而不漏,满而不溢,与鄂州西山寺的菩萨泉有异曲同工之妙,引人称奇。
立于白虎垴,环望四周,黄山的风景一览无遗。村老说:"黄田寺坐落于黄山群中,寺右有白虎垴(山),寺左有青龙山,正面有朱雀(凤山)而立。"而寺前的一池清水,由四周群山的淙淙山溪汇聚其中,水光潋滟。
黄田寺、泉水与群山的结合,或许能让我们在黄、田二氏的疑惑中找到一些答案?
响午将半,太阳转西,适有林中鸟语声传来,与寺里钟声遥相呼应,此际,一片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