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文章(必读6篇)
艾草香囊粽飘香
文/吴建
农历五月,水清清,草青青,粽叶也青青。儿时端午的记忆中,有挂在屋檐的艾草,有佩戴在胸前的香囊,更有那粽子飘香的甜蜜。这些多姿多彩的节日习俗,总是让人怀念。如今端午节又来临,节日的味道随着粽子的清香沁入肺腑。于是,五月的思绪又一次随着纷飞的忆念梦回童年。
端午节这天,大人们忙完了田里的农事就开始忙家里的节事。母亲一大早就去河边采艾草和其他一些野草,父亲则在家打扫卫生,除蚊驱蝇,让屋里屋外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母亲回来后就将艾草挂在屋檐上。据《荆楚岁时记》:"采艾以为人,悬门户上,以禳毒气。"我母亲讲,艾草代表招百福,是一种可以治病解毒的药草,悬在门口,可使驱魔除病。所以,村里人世代相传,在这一天一定要在门上插上新鲜的艾草,以求平安。端午这天,母亲把艾草放在我家那口大锅里,放满水,再在锅里放些鸡蛋,然后就开始烧,一直把水烧开。烧开的水,是青绿色的,水烧开了,鸡蛋也煮熟了。艾草我们不稀罕,我们稀罕的是煮鸡蛋。因为平时鸡蛋是卖钱换日用品的,只有端午这天才能吃到煮鸡蛋。当然鸡蛋是舍不得立即吃掉的,我们总是把圆滚滚热乎乎的鸡蛋捧在手里把玩。鸡蛋壳也沾染上了青绿色,看起来更加诱人。直到傍晚,才把鸡蛋壳磕碎,慢慢地把鸡蛋吃掉。水烧开以后,捞出里面的艾草,把水舀到洗澡用的木桶里,待温了后我们就洗澡。洗好澡以后,母亲就在我脖子上系上丝线。端午前后,镇上到处都有卖丝线的,五颜六色,煞是好看。戴的丝线,一直到七月七那天才剪下,扔在屋檐上,让喜鹊衔去为牛郎织女晚上的相会搭建七彩桥。奶奶把她亲手缝制的香囊挂在我胸前,说能避邪除祸。虽说那香味怪怪的,但我很喜欢。
当然,端午这日,对于乡亲们来说,最繁忙的事莫过于包粽子了。袁枚在他的《随园食单》中记载:"洪府制粽,取顶高糯米,捡其完善长白者,去其半颗散碎者,淘之极熟,用大箬裹之,中放好火腿一大块,封锅闷煨一日一夜,柴薪不断。食之滑腻温柔,肉与米化。"故乡人家在制作上可做不到如此讲究。记得母亲裹粽子时,三片苇叶并排,手指间缠绕几下,做成漏斗形,舀进一小碗糯米,加放红枣、莲子等馅,然后用长长的苇叶后半部覆盖住漏斗口,再用一片小叶子裹住口边的两只角。最后的扎绳极为重要,不但要紧还要扎得巧,松了容易散,不巧不好看。这样就像变魔术似的,很快变成一只只小巧玲珑的塔式粽、斧头粽。裹好后将四五只粽子串在一起,打个结。煮粽子时,那股浓浓的清香飘逸得满街满巷都是,诱得人涎水盈盈的,故乡有"一锅粽子香十里"之说。翌日晨起,母亲已将粽子剥好搁在碗里。糯米被染得绿莹莹的,粽子的尖尖处顶着一颗红枣,就如一颗红宝石镶嵌在翡翠上。这画面,多少年来,从没有离开过我的记忆。吃粽子时,蘸上红糖,咬上一口,甜香甘醇,回肠荡气,是那么的令人心醉。
故乡地处苏中,虽然也是名副其实的水乡,但不知为何没有赛龙舟的习俗,更没人喝雄黄酒。夜晚在屋外乘凉,夏天的夜空是那么深邃而恬静。做小学教师的父亲给我讲端午节的来历,我才知道赛龙船是为了纪念古代爱国诗人屈原。父亲绘声绘色地讲《白蛇传》里的白娘子就是喝了雄黄酒才现了原身。那优美动人的故事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点亮了我懵懂的心田。
艾草萋萋,粽香悠悠,端午节厚重的民俗文化韵味,随着岁月的流逝还在无声地传承着。那是一种民族精神,那是一段悠久历史,使端午节的民俗文化在岁月的长河里绵延不绝,弥足珍贵!
犹忆幽幽艾草香
文/张曦月
清明时节,淅淅沥沥的春雨,在屋顶、树叶和地面上,弹奏着悠扬安静的乐章。初绽的花朵,经过雨水的洗涤,平添了几分晶莹,几分透亮。
终于等来了一个雨停的空当,我迫不及待地冲出了门外,独自漫步在家乡村子的小道。两旁松软的草地上,一片片艾草长得正欢,伴随着阵阵微风,散发出淡淡的特有的清香。那香味既萦绕在鼻尖,又萦绕在心里。
"妈妈,我想吃艾糍。"
"过些天再说吧。"
那是几年前的一个清明节,我和爸爸妈妈,还有年迈多病的奶奶,一起在村子里头的小道上散步,我一边走,一边拉着妈妈的衣角,一边指着道路两边草地上的艾草对妈妈说的话。妈妈当时只是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下。可次日清晨,我一起床,就见奶奶抱着满怀的艾草叶子回来,一进门就忙开了。听爸爸说,公鸡刚刚打鸣不久,奶奶就出门了。
只见她打水,清洗,烧水,煮艾草,和糯米粉,捏糍粑……艾草、水、糖和糯米粉等材料,经过奶奶的手,很快就像变魔术似的,变成了一个个圆圆的艾糍。奶奶足足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做了两三小盘艾糍。
蒸熟艾糍,已是中午刚过了。
我的小鼻子可灵了!刚从外面玩着回来,就闻到了艾糍特有的香味。"哇!奶奶,我要吃。"我直奔厨房,一边跑一边叫着。
"好好好,吃吃吃。"奶奶一边说着,一边去给我取艾糍。我津津有味地吃着艾糍,奶奶就那么笑眯眯地看着我。我突然发现,奶奶那饱经风霜的面庞,仿佛如久旱的花朵遇到甘霖,展露出久违的光彩,那笑容可真灿烂。她眼角那深深的皱纹里,都满满地透着慈爱。
2017年清明前夕,忽然传来奶奶去世的噩耗。那悲痛欲绝的情景,我至今无法忘记。爸爸说,他亏欠了奶奶。我后来想起与奶奶仅有的几次相处,才明白爸爸没有说错。其实,那次帮我做艾糍时,奶奶已经患有心脏病多年,年幼无知的我,当时并没有发现奶奶干活时双手一直在颤抖。
我们和奶奶相处的时光实在太少了。那次做艾糍,是记忆中奶奶笑得最高兴、最满足的一次。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真的希望,我可以多陪伴奶奶,哪怕再多一次也好。那种爱与被爱的感觉,真的很幸福。
每年清明,家乡村子小道两旁的草地上,清幽的艾草香一直都在。奶奶的爱,我们的思念,也一直都在……
艾草青青
文/章铜胜
艾草是充满野性的,追赶着梦想,寂寞地生长着乡村行吟诗人的孤独,甩开绵密生长的草,独自在田野间流浪,又被玉米、小麦、水稻、蔬菜这些充满优越感的乡村土著挤着、赶着,逃到了埂边泽畔,望水而吟,对风长啸,只一片隙地、一畦地垄,也会团团簇簇地生长出属于乡村的自信。
被人追逐的满地蒌蒿、萋萋芦芽,在贪婪的视线中躲躲闪闪,扭扭捏捏。在春的百花园中,远离食谱的艾草,大大方方地探出头来,眼花缭乱的踏青者,谁会在意艾草瘦弱的身影和迎向春天的无畏表情呢。一阵阵清风,一场场春雨过后,挺立荒野的艾草,已茁茁壮壮、亭亭玉立了。
端午前后,生于野地的艾草相继被刈割,母亲把艾草折成小小的草把,放在初夏的场院里摊开,接受阳光的重塑,这也是艾草的一次涅槃。晒干的艾草,收藏着春天的清香、初夏的暖阳和乡村的秘密,是母亲珍视的宝贝。
艾草是属于祖母和母亲的,也是滋润乡村精神的迷。小时候,偶感风寒,多日不愈,母亲并不着急。晚上,用大木桶泡上一把艾草,艾水赤红,浮着淡淡的水雾,浓郁的香气弥漫,氤氲着乡村的暧昧,我的双腿放在木桶里,泡着、薰着。昏黄的灯下,母亲陪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做着针线,同时警告着我的不安分,不时地掖一下盖在木桶上的棉衣,从母亲自信的目光里,仿佛看到了明天一定会活蹦乱跳的我,看到又惹起母亲嗔怒的我。如果感冒更重一点,母亲会用洗净的艾叶泡上一大碗艾水,放温后,在碗底慢慢地放上一点糖,生怕糖融于水的样子,碗底可数的糖粒,在艾水玫瑰红的光影里折射晃动,隐藏在碗底的甜蜜引诱我大口地喝完苦苦的艾水,看到我的馋样,母亲会心合意地笑了。
祖母手中的艾草燃着浓烟,飘散在夏天傍晚的弄堂口,红红的星星点点的火光若隐若现,丝丝缕缕的烟从艾草的枯梗干叶间贪婪地冒出来,伴着老祖母佝偻的身影挥动。在微风的弄堂里,在我们纳凉的竹床间飘来荡去,仿佛在嘲笑老祖母动作的笨拙。在艾烟的序曲中开始的夏夜,星空闪烁着神秘,在一夜夜艾的烟香中,听长辈讲述乡村的甜美。
木心在他讲述的《文学回忆录》里说:"以前母亲、祖母、外婆、保姆、佣人讲故事给小孩听,是世界性好传统,有的母亲讲得特别好,把自己放进去。"我们的祖母、母亲讲述的故事在戏里,大人看戏,为我们复述并不完整却很精彩的戏里故事,直讲到夜凉露冷,狐仙鬼怪故事的适时出场,把我们吓到房间里乖乖地睡觉。
在乡村夏夜里,还存在着另一种温情脉脉倾听和讲述,乡邻间闲聊着桑麻农事、家长里短,我们在嬉闹中不经意地听着细细密密的繁复絮语,在耳濡目染中完成了乡村新一代的自然生长,就如同野地里的艾草。
艾草
文/甘典江
在某种意义上,农历中的二十四节气,不是被虫声和鸟语所唤醒,就是被草木标示出来。"清明插柳,端午悬艾".这句谚语提示:柳树发芽之后,艾草也就紧随其后,要去拜访民间了。
我敬畏汉字,以为这个世界的一切表象和秘密,都可以对应到相应的汉字上。比如,这颗"艾"字,字从艹,从乂(ài),乂亦声。"乂"意为"治理,安定","艹"与"乂"联合起来表示"一种用于治疗并使人安定的草本植物".其实,"艾",就是一种野草,一种菊科野蒿。从这里出发,人间最美好的对象,比如美色和爱情,都可借此隐喻。可举例证:《诗经。采葛》"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桃花扇》"积得些金帛,娶了些娇艾。"
我没有亲自去采过艾草。三十多年来,一直蛰居在县城,一座湘黔相邻的边城。城的周围,都被翠绿的山坡环拥。每到端午前几天,逢至赶集,都会现出许多身穿褐色衣服的农夫农妇,或是挑着担子,或是背着竹篓,往县城涌来,他们担的背的,全是碧绿的艾草和菖蒲。于是,许多未翻忘翻农历的居民,才猛地醒悟:久违的节日,又回来了。
就这样,居民们掏出几角或一块钱,便把一束艾草和菖蒲拎回了家。大街小巷,到处弥漫出一股奇异的清香,把一座县城,熏得飘飘然起来。
母亲从农贸市场返回,从背篓取出一大堆东西,最让我和弟妹高兴的,就是好多的艾叶粑。母亲说,艾草和菖蒲是药,又可以避邪,当成门神护家。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因为母亲就是一个赤脚医生。她经历坎坷,本是出身乡村,六十年代初中毕业,被招到贵阳做建筑工,后因结婚,便跟父亲回到天柱县城,铺路修桥,一边在街道办学裁缝,辛苦异常。到八十年代,她被推荐去学习,当赤脚医生,在合作医疗站上班,一边给人抓药打针,一边给猪治病。那时候,对于一般的家庭而言,猪,就是最大的一笔财富。我亲眼见到,母亲钻进猪圈去打针,猪凶得又叫又咬,甚是危险。
在我们吃艾叶粑的时候,母亲又把一些艾草和菖蒲放进灶上的大锅子去煮,要我们洗这药水澡,一年到头才没灾没病。我注意到,母亲买了很多的艾草,她说,它也叫牛尾蒿,这草药有很多用处,到夏天拿来烧,可以驱蚊子,喝点艾草汤,还能够打下肚子里的蛔虫。出鼻血,把草嚼烂去塞鼻孔,可以止血。那时,我经常出鼻血,被叫成沙鼻子。顿时,我对这艾草好奇起来:它的叶片椭圆,呈锯齿状,颜色像一块碧玉,闻起来,好香好香,又掺杂着一股苦涩之味,似乎,是被泥土、雨水和阳光翻译转化而来的。
1981年,我读小学五年级。上学路上,总要经过一家私人药铺。店主是个老头,完全的旧式打扮:马褂皮鞋,头罩一顶白礼帽,拄一根竹节拐杖,戴墨镜,手摇蒲扇。他的店子,塞满了奇形怪状的草药,老远就闻到喷香。夏秋之际,在药店门口,总有出出进进的人,或是询问,或是买药。甚至,还有一些光着膀子的人,在求他针灸和拔火罐。我听母亲说过,就是拿银针扎穴位,用艾草做的艾绒去燻烤穴位,以达到舒筋活血的作用,可治跌打损伤和风湿。我看得骇然,那银针扎进皮肉如此之深,怎么又不伤人?那火罐拔得吱吱作响,且又印出血红的痕迹来,如何受得了?好像,那被医治的对象,还很舒服受用似的。
上了中学,我爱上书画艺术。练习一段时间,便迫不及待地"创作"起来。最早是画墨竹,画得一张像样的,就题款钤印。我花了一块钱,上街请摆摊的雕了一个小木印,把父亲盖公章的印泥来用。隔了几天再看,那印油在宣纸上已四溢开来,红颜色也变暗了,把画糟蹋得不成样子。一问美术老师,才知道在宣纸上要用专用的书画印泥。在县城,没卖处,也很昂贵。我从书上看到,这印泥也可以自制。于是,我去母亲的药铺找了些朱砂(母亲说,朱砂配猪肝吃,可以安神定心)。第一步:用酒泡洗,晒干,药臼碾细,以开水和皮胶再研,去掉泛起的黄膘,晒干。第二步:摘选艾叶,揉搓研磨,石灰水浸泡,后煮清水变成艾绒。第三步:把研细的朱砂,和上艾绒,再加少许冰片、干姜、白蜡、桃仁研磨至粉末。第四步:和上茶油(蓖麻油和菜籽油也可)于瓷器煮沸,煨干,以竹签反复翻捡,瓷器密封。最后,用瓷器印泥盒分装(当时,我没有,便用小碗和碟子替代)。
后来,我终于知道,这个制造印泥的流程,竟是大名鼎鼎的西泠印社八宝印泥的程式化,当然,还少不了一味重要的香料:麝香(我可找不到)。
即使我的工艺不够规范和精细,我仍然志得意满。至少,在我的书房中,在我的纸幅上,每一个夜晚,我都会嗅闻到艾草播放出来的清香,氤氲着我无边的乡愁。
八年前,我撤离故乡,进入城市奔命。每一天,都被灰色的人事所挟持,远离了草木药香。不过,一到端午节,村姑出身的妻子,总会及时把艾草和菖蒲挂到门上,哪怕我们是在租住别人的破屋旧房。对妻子而言,这只是一个自小养成的习俗罢了,于我而言,却是必不可少的慰藉。出于这种心态,最近,我写下了系列的诗篇,献给植物,感恩她们。现在,摘录一首《我和草木一起尊卑》:
每天,都有植物在告别语词/ 她们手挽手,排着队列/ 从《诗经》和《楚辞》出发/ 经过唐朝和宋代/ 穿越明清,叩醒我的灵魂/ 寒暄一阵,去向绝尘/ 我苦苦挽留,她们于心不忍/ 劝说艾草和菖蒲,看在诗人面上/ 每年端午,回家来探亲一次/ 我号啕恸哭,为她们写生合影……
我以为,哪怕穷尽一生去歌唱,我也无法回报草木对我的馈赠。
会"说话"的艾草
文/李秀芹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在乡村小学教书时,班里小花同学家庭经济条件不好,父母都是聋哑人,两人都没有读过书,人也憨厚老实,靠种地为生。但小花家都是山地,靠天吃饭,赶上干旱之年,庄稼没有什么收成,日子异常艰难。
有两年,天气连续大旱,收成减产一大半。屋漏偏逢连夜雨,第二年小花父亲又得了肺炎,让这个贫寒的家庭雪上加霜,小花母亲便不让小花上学了。那个年代,小学生辍学不是个例,有些调皮孩子不愿学习,便回家帮父母种地去了,即便老师三顾茅庐去请,家长用鞭子抽,他也死活不去学校。但小花不同,她是个爱学习的孩子,辍学是因家庭原因,而非个人意愿。我将此事汇报给了校长,校长当天就召开了教师会议,号召大家为小花家捐钱。事后校长还亲自和我去小花家,将钱交到了小花父母手上,并承诺,他会向上级部门反映,减免小花的学费。
小花将校长的意思比划给父母看,父母也领会了校长的意思,激动得不知道如何表达。第二天,小花又背着书包上学了,我感到非常欣慰。
那年端午节,我刚到学校,发现学校大门上插了几把艾草。走进校园,看见各个教室以及办公室的门窗上都插了艾草,连学校校工的屋门上也插了,我以为是老校工做的,刚要感谢一番,老校工却告诉我,是小花父母一早插的,不仅将校园门窗上插了艾草,他俩还挑来了两担子搓好了的艾草绳。夏天山里蚊虫多,点燃艾草绳可以驱蚊。
小花父母真是有心人,我知道这是他们感恩的方式,虽然不会开口表达谢意,但一切尽在艾草中。
那个夏天,我在教室里点燃一根艾草绳,野艾的清香氤氲在教室里,淡淡的艾香,为酷夏增添了凉意,又让同学们免受蚊虫叮咬。我告诉同学们,这些艾草都是小花父母送来的,我们应该感谢他们。
那些曾背地里偷偷喊小花父母"哑巴"的调皮孩子,也改口喊小花父母"叔叔、婶婶"了,虽然他们听不到,但他们能感知到。
校长早嘱咐好了全体老师,给小花家捐款的事情不要外传,但一定要让"艾草满校园"的故事散播开来,因为这些艾草里包含着爱心和一对聋哑夫妇最好的谢意。
艾草情
文/乔兆军
俗话说:"清明插柳,端午插艾".又是一年端午到,故乡清冽的艾草香,淡淡的沾满烟火味,让我想起了许多与艾草相关的事。
初夏,正是艾草疯长的季节。艾草相貌平平,不事张扬,路边沟畔、田间地头,到处都可见它们瘦直的身影。那气息,浓浓的香味夹着清苦的涩味,闻起来自然、纯粹,像一阕婉约的小令,给人以安稳妥帖之感。
每年的端午节,母亲都要把艾草和菖蒲、桃叶捆在一起,挂在房门上方,说能驱邪避灾,保佑一家老少平安。起初我不信,后来读到古诗:"游魂无迹任西东,装点柴门沐艾风。"方知艾草确有辟邪的作用。
记得小时候,端午节这天,母亲还要烧一大锅艾叶水让我洗澡,说可以解毒治病,一年四季都不会生疮。母亲把艾叶水烧成了墨绿色,倒入木盆里。此时会有大量的热气升腾。母亲先让我就着这热气熏脸、身。待水温下降,再坐到盆中,她则拿来葫芦瓢,舀起水反复从我身上淋下,痒得我咯咯直笑。
母亲持家有道,总能将清苦的日子过得活色生香。每年的春三月,艾草正鲜嫩,母亲采了它,用开水焯过后,切碎,拌上糯米粉,以白糖作馅,做成小糯米团子,出锅后,咬上一口,鲜美无比。另外母亲做的艾叶煎鸡蛋,吃起来味道也不错。当四五月,艾草便显得老了,我再想吃时,母亲就掐来艾草的顶端,用力搓洗,把苦味去掉一些,这样吃起来也是美味的。
艾草浑身是宝,其叶、茎、根、子都能入药。有一次,我消化不良,肚子疼得厉害,母亲就捋下一把干艾叶,用双手揉搓成豌豆大小的圆锥体,然后将其放在生姜片上点燃,再把姜片放在我身上做艾灸。待燃完后再换一个上去,如此反复,我的肚子痛竟神奇地消失了。
而现在,母亲已经永远离开了我们,每年的端午,我还会采来一束艾草,悬挂在门上,艾草散发出的香气洁净、清新,使人心安,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