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2022-06-06 19:17
在民间,一根神经触发不眠之夜,许多星星跳进河里,与老水牛结伴而栖。水草的青郁与柳条的柔软,共同构筑一个诱人的传说。小伙子们点燃火把,沿堤而行,脸上的期待放射出无尽光辉。
歌声若有若无。那曾经刺中后人无比疼痛的盲者随雾而起,此时隐身于一棵树上,听叶子与黑暗共舞。更多的流言续起童话脉络,城市便在身后悄悄陷落,水之清凉也在身后悄悄陷落。
少女们依然用手搭起凉棚,眺望的念头一次次碰出火花。在汤汤流水的另一边,曾有青青苇叶沾湿裙裾。一只水鸟记住了那一刻,从此垂首,羞见月影孤帆。困惑就这样弥散开来,成乳雾,成尘埃,成总想说破又总是不能说破的漫长谜底。
唯有河水依旧。从潺潺源头,到汩汩海口,一路的叹息穿越千里万里,复又穿越千年万年。人类不愿悄悄地低头、回首,不愿静静地伐木、作舟,只想把心事写上沙滩,任涨潮落潮抹平棱棱角角。风铃从此错过了一首好曲,木铎也一步步进化,进化成苍老的更漏,一声声,一遍遍,播报日日平安,岁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