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有很多第一次,我记得最清楚的是第一次买彩电,那是在1984年的春天。我用我积攒的稿费1330元,从长城电子公司内部搞到一张彩电条。那时候,能拿这么多钱买彩电算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当时我是骑着三轮车到达长城电子公司,努力搬着大纸箱子放到了三轮车上。大纸箱子上写着彩电两个醒目的大字。我怕这东西在街上太招摇,就蒙了一块破布。放到家里,觉得眼里都是色彩。那时,家里有彩电的家庭很少。我买的彩电是十八寸的,像一个小电影屏幕。每天晚上要是有好节目,邻居们就搬着板凳过来看,我负责沏茶倒水。虽然辛苦一些,面子也很好看的。没几年,彩电普及的很快,邻居们都买了,那种热闹的感觉瞬间也就消失了。
第一次吃洋快餐,记得是在1990年,我去北京出差,得知麦当劳在王府井的街口开业了,我兴冲冲地赶到那里,还要排队。这是我第一次吃麦当劳。我要了一份巨无霸和巧克力冰激凌。第一次吃的感觉就是新鲜,吃起来也觉得特别的香。后来北京的朋友告诉我肯德基在北京的前门大街也开了一家,你可以对比一下。我抱着好奇心也去了一趟,见排队的人实在太多,只好扫兴而归。
人生的第一次往往会留下很多的美好记忆,也会留下遗憾。我第一次进入人民大会堂是参加中国作协和中国文联的代表大会。时间是2006年的秋天,北京城颜色最丰富的季节。那时候,进去以后可以拿着手机随便照相。老朋友和新朋友相聚在一起很是喜气。因为天津代表团和河北省代表团坐在一起,我就和何申隔着一条横桌。我们兴奋地在一起交谈,说起来跟他很有缘。我从长沙路二十六号搬走以后,他们家搬到了那里。所以越说越近,一起合影。可惜,何申老大哥前几年去世了,每次拿起这些照片就很伤感。
我第一次进首都体育馆是演出去的,当时我在北京铁道兵师部宣传队当兵。我下连队体验生活在给水营,在那里我们组建了一支宣传队。队员大都是师部宣传队的人,算起来个个身手不凡。我们这个小队伍就在北京一下子火起来,邀请我们演出的单位不少。有一次演出是在首都体育馆,这也是我第一次进入这么宽敞的地方表演。我和队友表演相声,我是捧哏的。那天我一点儿都不紧张,望着四周黑压压的观众觉得很兴奋。演出后掌声四起,后台的导演告诉我们得返场了。上了中心舞台,我灵机一动就把话筒转过来,面对着原先背对着的观众。观众见我们转过身,掌声更加热烈。那次演出让我至今不能忘怀。
我第一次去欧洲是在2005年,是天津与意大利举办的友好艺术节。我当时在天津群众艺术馆当馆长,艺术节举办地就在意大利罗马的音乐公园里。我们设了很多摊位,都是琳琅满目的天津手工艺制品。艺术节办了三天,吸引了很多当地人。记得我为了当第一个购买者就在展览布展的时候买了一个布老虎,拿在手里显得虎虎有生气。天津的这次展览在罗马产生了影响,那一次,一场天津人的集体婚礼就在罗马举行,引起了轰动。
人生的很多第一次都是一种新体验,有的瞬间会过去,但有的会长久在心里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