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金森只是我的半个姓,”他那双眼睛眯细了。“我的祖父由于他本人的原因,决定略去这后半个姓,好掩盖他的真实身份。今天我打算把这半个姓补上。”他挺直身子,“里林顿伯爵,这很相称,我的一位祖先曾除掉一名里林顿,我要除掉另外一名里林顿。我的真性,伯爵,是梅克皮斯——哈罗德·威尔金森一梅克皮斯爵士,是这一贵族家系的最后一代。”
克莱尔叫出来:“请你不要说下去了!”
但那个傻瓜不肯住口:“梅克皮斯,一个和你的家族同样古老的家族,而且肯定更高一等。”
我高兴得跟着一声欢呼:门敞开了,三幅画从墙上落下来,我显了形。我在活人脸上从未见过这样的惊恐表情。里林顿夫人张开了口看着我。伯爵说:“天啊!”而威尔金森先生,或者我应该称他哈罗德·威尔金森一梅克皮斯爵士,像条不知道大海流向何处的搁浅的鱼。克莱尔照旧想使我不要动武。
“你千万不要伤害他。”
“他是我的,”我说,“整个儿是我的。”
“这个家伙是谁?”威尔金森一梅克皮斯打算恐吓我,“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那么容易吓倒的尸’
我微笑。“真的吗?”我一面向他走去一面问。
他向后退,绕过桌子,接着向门口直冲。我又是一声欢呼,向他追去。我追过走廊,追上楼,追过一个个空房间。我从镜子里对他微笑,透过窗口对他看。我让我的头从他身边飘过,只要会做,这把戏是很容易做的。最后我把他逼到长画廊那里。他蜷缩在一个角落,离我被谋杀处不远。他的牙齿格格响,脸白得像里尸布,呼吸沉重。我威风凛凛地站在他面前,身上和脸上发出淡淡的绿光。我开口说话时声如巨雷。
“梅克皮斯这个出身低微的家族的最后一代,你还赌债的时刻到了!你那无耻的祖先在卑鄙地谋杀我时欠下我三千英镑,你,作为他的代表,和我的后代、第十六代伯爵,结清这笔账是理所应当的。”
“当然当然,”他拚命地点头,“照你说的办。”
“请称呼我为‘伯爵’。我不希望不讲规矩。”
“当然,伯爵,对不起,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