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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血

秋月无边
发表于 2022-06-06 10:57

可惜来不及了,那双手紧紧地抓住了瘦猴的肩膀。瘦猴的眼神立刻涣散开来,木然地抬腿前进,伸出僵硬的双手朝我搭来。
我赶紧向后一跳,顺手勾住瘦猴的小腿将他摔了个大马趴。可是即便脑门儿上磕出一个大包,这小子也没清醒过来,反而他身后那些“人”都抬起了头。我这才看清它们都没有脸皮。
与此同时,又有一阵脚步声从头顶传来,一队和它们一样的“人”从上面缓缓地走了下来。不同的是这些家伙身上都穿着破破烂烂的红衣服,白纸似的脸上还抹着两团腮红。
“红白双喜煞!快避开,别让它们冲撞了”我大喊一声。但是上有喜魅下有丧鬼,左右不过一米来宽,该怎么避?
赵四爷把探照灯往底下一丢,借着短暂的光线扫了一眼:“下面有水,跳!”
两队鬼魅把我们夹在了中间,梅姑一脚踢开瘦猴身上的丧鬼,抓着他跳了下去。我赶紧拉着赵四爷跟上。耳边风声呼啸,我本以为自己会安然掉进池子里,没想到在即将入水前被人用力一推,险险地卸了些冲力,和赵四爷一起被迫在地上滚成一团。好在地面黏腻湿软,才没摔出个好歹来。
推我们的人是梅姑,她浑身湿淋淋地趴在地上,裸露在外的皮肤竟然有些发红,像被什么东西腐蚀了。我们正惊疑间,水池里突然扑腾起巨大的水花,血色氤氲。瘦猴拼命地冒出头来:“救、救命……”
我下意识地想去捞他,却见他被水浸泡到的地方正在飞快溃烂。水面上浮现出一张张脸皮,它们都在笑。
梅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用湿泥中和了身上残留的水渍,这才颤声说:“是化尸池,里面有能够腐蚀皮肉的药水。刚一沾到这水我就觉得不对,所以……”
瘦猴已经被腐蚀得没了人样,我只觉浑身发寒,却听赵四爷冷笑道:“所以你就拿他做了踏脚石逃上岸,是吗?”
曙血人牲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梅姑没有否认,苦笑着说:“我不能死在这里。”
赵四爷不再说话,眼神阴鸷得像淬了毒。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拿起之前掉在地上的探照灯,发现还能用,于是开始细细地查看起周围的情况。


这是一片很宽敞的空地,除了最中间的化尸池和旁边延伸向上的阶梯外,附近还有三个半人高的洞穴。我把灯向里面探了探,发现洞穴内部颇为宽敞,连墓砖纹路都一模一样。
赵四爷吐了一口唾沫:“狡兔三窟。选哪一个?”
我思考了两秒钟,从兜里摸出一沓黄纸,分成三份在洞口点燃。其中两份很快燃烧起来,黑暗里伸出许多只手臂,哄抢着飘入洞中的纸灰。
我看着中间洞穴口毫无异常的灰烬,说:“古代人十分在意领地问题,在安放遗体或者重要物品的地方都会以辟邪物品驱逐游魂野鬼,所以这条路才是通往主墓室的。”
洞穴内部虽宽却低,梅姑拿着灯在前面打头,我们弓着腰跟在她身后。突然,一个黑影蹿了出来,一下子将梅姑扑倒在地。好在她反应不慢,迅速抬脚把那东西踹开了。可惜对方动作敏捷,一转眼就消失在了前方的黑暗中。
赵四爷紧张地问:“什么东西?”
梅姑犹豫着说:“好像是人,我没看清楚。”
我们暗自提高了警惕。又走了一阵子,脚下的泥土越来越黏腻,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我用脚尖拨了拨表层土壤,看到下面有半只残破的烂手。
就在这时,那个消失的黑影再度出现,撞翻了梅姑手里的探照灯。伴随着一声脆响,整个空间陷入了黑暗之中。头顶传来风声,我下意识地拔刀劈去,温热的液体喷溅在我的脸上。
刀卡在对方的身体里,那家伙却去势未绝地朝我扑了下来。我迅速地抽刀退开,旁边亮起了一点火光,是梅姑摁下了打火机。
借着微弱的光线,我这才看到我们已经被四个怪物团团围住了。它们像是畸形的人类,皮肉千瘪,全身毛发掉光,肢体扭曲如野兽,嘴巴被撕到耳根,露出可怕的牙齿来。


“是人牲。”我沉声道。古代奴隶制盛行,不少人在建墓的时候会以人为畜,将它们活葬作为祭祀或守墓用。这些人已完全丧失理智,只残留着最原始的本能。
同时,我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洞穴尽头——一扇八角青铜门,左右各有恶鬼像门环。
“看门狗。”赵四爷老当益壮,摸出随身的洛阳铲,朝最近的一只人牲狠狠地打了下去。然而那样气势汹汹的攻击,落下去时只让对方歪了一下脑袋。
怎么回事?我心头一惊。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几乎让人不能呼吸。我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空,手脚很快软了下来。
梅姑惊慌地说:“这里的空气有问题!”
她话音刚落,四只人牲同时动了。
它们的手脚像爪子一样在地上划出长痕,破碎的嘴里滴着血红的口水,就像一群饥饿许久的狼骤然见到食物,疯狂地扑了上来。
赵四爷赶紧后仰,一手撑住地,同时抬脚狠狠地踹向一只人牲的头。可惜他后力不足,那只人牲伸出双手抓住他的腿,张嘴狠狠地咬下了一块肉。
“啊——”赵四爷疼得面无人色。我一时间吓得手足无措,就这么一晃神,被两只人牲扑倒在地。其中一只咬着我的手腕发出“咔嚓咔嚓”的可怕声响,另一只则撕咬着我的衣服,想要在我肚子上掏出一个洞来。
就在这个时候,梅姑突然嘶声喊道:“鱼哥,血,它们的血!”
血?我一边用剩下的手推着身上的人牲,一边费力地看向梅姑那边。她同样被人牲扑倒在地上,畸形的脑袋咬着她的肩膀,而她却死死地抱着那个家伙,拼命地咬着它脖颈上的软肉,吞咽着肉屑和血。
对啊,这里的空气有问题,可人牲却不受任何影响,说明它们本身很可能就是解药。
想到这里,我用所剩无几的力气将肚子上的人牲踹开,翻身把剩下的那只压制住。我们疯狂地撕咬着彼此,仿佛比拼着谁能先把对方咬死。随着腥臭、温热的血液滑入腹内,我奇迹般地感觉到力气正在迅速地恢复。
旁边的梅姑伸手搂住人牲的脖子,用力把它拧成了麻花。那玩意儿瘫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竟然还没有死去。她喘了口气,捡起刀劈下了撕咬赵四爷那只人牲的脑袋,然后朝我冲了过来。
我双手掰住这只人牲的上下颌,用尽力气撕扯。人牲原本就被扯开的嘴角近一步咧开,把它整个脑袋活活撕成了破口西瓜。来不及喘气,我接过梅姑扔来的刀,扑向了最后一只人牲。我把刀狠狠地插进它的眼窝,把它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