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说:“你可能还不知道,那条金鱼非常名贵,是一条差不多已经绝迹的朱顶紫罗袍,最少值几十万。那个鱼缸就更值钱了,能卖出一个天文数字。”
五花有些懵。
“啪嗒”一声,灯亮了。
五花抖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她的穿着很华丽,看上去价格不菲。她浅浅地笑着,和五花对视,似乎要看穿他的大脑。五花有些害怕她的眼神,就低下了头。他想了一下,觉得她长得有些古怪。是古怪,不是丑。
她的眉毛很浓,眼睛很大,鼻梁高挺,嘴巴不大不小……单独看,没什么问题,但是组合到一起之后,就显得有些怪异。
问题出在哪里?五花努力地想。想着想着,他悚然一惊——她长得像男人!他甚至怀疑她就是一个男人,只是穿了一身女人的衣服……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她问。
五花低着头问:“你是谁?”
她似乎笑了一下,说:“我是你表舅旅馆里的房客。”
“那个玻璃瓶是你吊下来的?”
“对。”
“水鱼呢?”
“她走了。”
“走了?”五花的心莫名地颤了一下。
她又笑了一下,说:“骗局被戳穿了,她只能离开。”
“刘梅也走了?”
“对。”
五花一阵失落,仿佛丢失了两件心爱之物。他盯着她,一字一字地问:“是你把她们逼走的?”
她默认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怕你上当受骗。”她的表情看上去很真诚。
五花一脸怀疑的表情。
她笑了笑,说:“好吧,跟你说实话,我是怕她们把东西都骗走了,没我什么事儿了。”
“你想要什么?”五花问。
“我想要金鱼,也想要鱼缸。”她毫不掩饰地说。
五花被她的坦诚吓了一跳。
“她们承诺给你的东西,太过虚无,而我给你的是真金白银。”说完,她从身后摸出一个黑色的袋子,扔给了五花。
五花抱住,问:“什么东西?”
“你打开看看。”
五花慢慢地解开袋子,看了一眼,心跳立刻加快了。袋子里是钱,好几捆。
她又说:“这五万块钱,只是定金,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五十万。”
“五十万?”五花吓了一跳。
她丢给他一张银行卡,不动声色地说:“里面有五十万。你把手机号码告诉我,事成之后,我告诉你密码。”
五花拿着银行卡,心动了。
她趁热打铁地说:“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找到。”
“我表舅的金鱼和鱼缸真那么值钱?”
“我给你看些东西。”她又从身后摸出一些资料,让五花看。她早有准备。
看着看着,五花渐渐地瞪大了眼睛,呼吸越来越粗。资料上那一串串数字让他感到头晕目眩,喘不上气。
“怎么样?干不干?”她适时地问了一句。
“他是我表舅。”五花没表态。他有些犹豫。
她突然冷笑了一下,说:“你把他当表舅,他可没把你当外甥。”
“什么意思?”五花一怔。
“你可能也听说了,在你之前有三个人到你表舅的旅馆上班,后来他们都不见了。他们都是你表舅的亲戚,其中一个人还是他的亲侄子。他们到底是死还是活,也许只有你表舅才知道。”
五花颤颤地说:“你是说,我表舅害了他们?”
她没说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沉默了一阵子,她用一种很阴冷的语调,慢慢地说:“也许,你表舅才是木勺镇最可怕的变态狂。”
五花打了个激灵,再想想表舅那张没有笑容的脸,他的心一点点地硬了。
“干不干?”她又问了一遍。
五花阴着脸,缓缓地吐出一个字:“干。”
她笑了。
“需要我干什么?”五花问。
“袋子里有一个手机充电器,晚上十点,你把它插到电源上,电路就会出现故障,旅馆会停电,你就离开登记室,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五花把手伸进袋子,从里面掏出手机充电器,看了看,没发现异常。
她又说:“里面动了手脚,从外面看不出来。”
“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
“表舅会不会怀疑我?”
“停电之后,你去找他,并且想办法拖住他十分钟。十分钟之内,我们的人会把金鱼和鱼缸都搬走,他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表舅说了,出去的时候得把门锁上。”
她笑了笑,淡淡地说:“没关系,你可以把门锁上。只要登记室里没有人,监控探头不工作,一切都好办。”
五花没问题了。
她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说:“事成之后,你就可以带着钱离开那个鬼地方了。”
五花握了一下她的手,没感觉到一丝温度。他忽然想起以前听老辈人说过:有男相的女人都是不祥的女人,千万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