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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故事之离魂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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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06-07 10:32

    5、诱杀
    小城的北边,有一个荒村。
    这里以前产煤,人们像老鼠一样在地下挖洞,把黑色的煤块挖出来换成红彤彤的纸币。后来,煤挖完了,地面开始塌陷,村子里的人就搬走了,只剩下一些断壁残垣孤独地竖立在那里。
    胡山奎开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驶进了村子。面包车上除了他,还有四个人:何冬云、葛先生、陈文化和他表弟老白。
    村子里的树木没人管,放肆地生长着,遮天蔽日,道路上爬满了各种藤类植物,荒草比人还高,一些小动物躲在里面,惊恐地看着这辆声音像拖拉机的面包车。
    “来这里干什么?”葛先生警惕地问。
    胡山奎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这里没有人,安全。”
    面包车在村子里转悠了两圈,在一栋看上去不那么破旧的院落前停住了。大门早已不见了,水泥地面上已经钻出了几丛荒草,还有一棵歪脖子石榴树,只结了十几个核桃大小的石榴,还都让虫子给啃了。
    他们穿过院子,进了屋。
    屋子里除了灰尘,没别的东西。
    胡山奎从面包车上搬下一个烧烤炉子,还有一个很大的塑料箱,生着火,取出塑料箱里的各式肉串,放在火上烤。很快,一股香气弥漫开来。
    “你准备得挺齐全。”葛先生说。
    胡山奎看了他一眼,说:“你们大老远来了,我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邻居。”
    葛先生盯着他的眼睛,问:“你不恨我们?”
    胡山奎不说恨,也不说不恨,转而问:“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用诈死的方法骗保险公司的赔偿金?”
    “我猜出来的。”陈文化抢着说。
    葛先生说:“这一系列的恐怖事件都是我策划的,目的就是想试探一下你们心里有没有鬼,再迫使你们答应我们的条件。”
    胡山奎低头烤串,没说话。
    村子里静极了,像坟墓一样。肉串很快就烤熟了,撒上各种调料,香气四溢。胡山奎从又面包车里搬出两箱啤酒,然后把一大块篷布铺在地上,招呼大家吃饭。
    何冬云给他们倒酒。
    杯子也是胡山奎带来的,是那种很廉价的一次性塑料杯子。
    每个人都端着一杯酒,但是都不喝。
    葛先生的眼神从胡山奎和何冬云中间穿过,看着停在门口那辆破旧的面包车,慢吞吞地问:“我看见车里还有两把铁锨,干什么用的?”


    “那是我昨天买的。”胡山奎说。
    “你买它干什么?”
    “我觉得,不能让别人知道咱们来过这里。临走之前,我得用铁锨挖个坑,把吃剩的东西和空酒瓶埋起来。”他举高了酒杯,又说:“我们干了!”
    葛先生把酒杯送到嘴边,闻了闻,警惕地说:“这酒有股怪味,里面没加什么东西吧?”
    胡山奎没说什么,一仰头,干了一杯酒。
    陈文化和老白小口地抿着酒。
    葛先生拿起一串羊肉串,像狗一样抽着鼻子,说:“这羊肉串的味道不对。”
    胡山奎拿起几串羊肉串,大口地吃。
    何冬云也吃。
    陈文化和老白看了葛先生几眼,终于也跟着吃喝起来。慢慢地,葛先生也放下心来,喝了几口酒,吃起了肉串。
    胡山奎一直没住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你慢点吃,又不是这辈子最后一顿饭。”陈文化开玩笑地说。
    何冬云抖了一下。
    葛先生立刻捕捉到了这一细节,盯着她说:“你的脸色很不好。”
    何冬云低下了头。
    胡山奎扫了她一眼,说:“你再去烤些肉串,多放孜然和辣椒。还有,给我多烤几串腰子,我爱吃那玩意儿。”
    陈文化笑了笑,说:“久别胜新婚,腰子肯定受不了,得补一补。”
    何冬云起身去烤肉串。
    胡山奎没理陈文化,看着葛先生,半天才说:“咱们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可你却总是疑神疑鬼,这样不好。”
    “职业习惯,我看谁都觉得他心里有鬼。”葛先生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临来之前,我给自己算了一卦,大凶,我可能没办法活着回去了。”
    “那你还敢来?”胡山奎不动声色地问。
    葛先生大笑起来:“跟你开个玩笑。你是聪明人,肯定知道该怎么办。”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冷的光。


    “花钱才能消灾,这道理我懂。”胡山奎一仰脖子,又喝下了一杯啤酒。
    何冬云把肉串烤好了。
    几个人继续吃喝。胡山奎把几串腰子都抓在手里,大口大口地吃着,还不时偷瞄何冬云几眼,眼神很是暧昧。
    葛先生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终于笑了。
    过了一阵子,胡山奎的脸色变得通红,直勾勾地盯着何冬云,眼神炽热。突然,他猛地站起身,拉起何冬云直奔西偏房。很快,何冬云就大呼小叫地喊了起来。
    葛先生有些不屑一顾地说:“看来,是我高估胡山奎了,他一点耐性都没有,看上去很精明,其实没什么心机,不足为虑。”
    陈文化说:“没错,他要是沉住气不给何冬云发短信,咱们也找不到他。”
    老白说:“在保安队,他就是一草包,谁都能使唤他。”
    他们笑了,继续吃喝。
    过了大约五分钟,胡山奎和何冬云出来了。何冬云的脸也变红了,头发有些乱,左顾右盼不好意思正眼看人。
    “这么快?”陈文化笑着问。
    胡山奎挠了挠头,没吱声。
    又吃喝了一阵子,陈文化的眼神越来越迷离,终于他说:“我喝多了,有点困,先睡一会儿,分钱的时候记得喊我。”说完,他身体一歪,倒在篷布上睡着了。
    “我也有点困了……”话还没说完,老白也倒下了。
    葛先生看了他们一眼,鄙夷地说:“没出息,看见酒肉就管不住嘴。”
    胡山奎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说:“你也吃了不少。”
    “我酒量大,饭量也大。”葛先生打了个哈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是不是该商量商量赔偿金怎么分配的问题了?”
    胡山奎突然大笑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他指着葛先生,边笑边说:“命都快没了,还惦记着赔偿金,你可真逗。”
    葛先生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稍加思索,立刻就明白了:“酒里有毒!”
    “你错了,酒里没有毒,肉串上有毒。”胡山奎笑得更开心了,“刚才何冬云烤的那些肉串,除了那几串腰子,剩下的肉串都有毒,你们没尝出来吗?”
    “什么毒?”葛先生颤颤地问。
    “要命的毒。”何冬云轻轻地说,“我担心药效不够,给你们三个人用了三十个人的量,这能让你们死得舒服一点。”
    “你们早有预谋?”葛先生终于明白了。
    “对。你以为你在算计别人,其实你一直在被别人算计。”胡山奎凑近他,“你们想要我的钱,我也想要把所有的知情者都挖出来,于是就顺水推舟,配合你们演了一出戏。现在,这出戏要谢幕了。”
    葛先生眼里的光一点点地散了,迷茫地看着胡山奎,含混不清地说:“你印堂发黑,今年犯小人……”
    他的眼皮沉沉地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