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什么?”我下意识回了一句。
“我们三个人的影子,有点奇怪。”
经李通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我们三个人的影子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个人的影子。这影子非常巨大,如果我不是身处在自己的宿舍,而是在篮球馆里,我一定会认为这个影子是属于姚明的。
我们不约而同地四下观望,试图寻找出那个黑影的来源。
然而我们看了很久,什么也看不到。
李通的胆子比较小,他结结巴巴地问阿京道:“阿京,你的这个道术,到底会招来什么东西?”
“我也不是十分清楚。”魏海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情况,所以有些害怕,“书上说,这个道术叫做‘通灵术’,能够招来有道行的大仙,帮助我们实现愿望。”
“哪这个巨大的黑影,是不是你说的大仙?”
“我不知道,书上没说。”魏海开始手无足措起来,“要不,咱们就不要玩下去,好不好?”“好!我赞成!”
李通说着,就要上前捡起地上那张白纸,但由于他实在是太害怕了,全身颤抖得异常厉害,走路的幅度很大,结果一个不小心,把旁边的蜡烛碰掉了。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鬼魅在作祟,蜡烛掉在地上后,居然快速地滚到那张白纸上面。因为蜡烛是燃烧着的,所以很快就把纸张点燃了。
“李通,你在搞什么飞机?”魏海骂道。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了。”李通连忙用脚把刚燃烧起来的火苗踩灭了。看着那张还冒着黑烟的白纸,我突然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李通和魏海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但不知为什么,我们三个月谁也不敢说出来,仿佛一说出来就会马上遭受到厄运。
我们在原地上痴痴呆呆地站了很久,最后还是由魏海这个始作俑者开口打破沉默:“都快一点了,我们还是睡觉吧!”
我和李通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总想着那个巨大的黑影。
毫无疑问,那个巨大的黑影是魏海的“通灵术”招来的东西,在李通碰掉其中一根蜡烛之后就消失了。我虽然看不见它,但是我敢肯定,那玩意儿不是什么善茬。
“落花满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就在我苦苦思索的时候,一阵诡异的歌声突然传入我的耳朵。这歌声是女人唱的,唱的是著名粤剧《帝女花》,凄美而又动听。
我当即吃了一惊,心想三更半夜的,谁会那么无聊唱起歌来。先不说这宿舍楼就只有我们宿舍这三个人,单单是这《帝女花》,不是我们这些学生能够唱出来的。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悄悄地下了床,寻找这歌声的来源。这一找不要紧,一找之下我骇然地发现,这声音竟然是魏海发出的。
我蹑手蹑脚走到魏海的床边,发现他半睁着眼睛,脸上挂着两串泪珠。从他那痛苦的表情来看,他好像是做噩梦。但是做噩梦的人,会出现男人发出女人声音这种情况吗?
李通那小子也被魏海的梦话吵醒了,他走到我身边,低声问道:“小民,魏海这家伙怎么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做噩梦了。”我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
“做噩梦?不可能吧?”没有出乎于我的意料之外,李通根本不相信我的解释,“一个人不管他做什么梦也不可能发出女人声音来吧?”
“这个…呃…是比较特别的症状。我记得别人说过,这叫做‘睡眠变性症’。”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李通的话,于是胡诌了一个“睡眠变性症”来。
“睡眠变性症?”李通一下子被我搞迷糊了,“这是什么病?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正疑惑间,魏海的声音突然变了回来,发出“呜…呜…”的哭声。李通被魏海的这一突然变化吓坏了:“小民,魏海这个样子,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眼下要做的就是叫醒他。”
李通同意了我的意见,他立即上前大力地摇着魏海道:“魏海,快醒醒!”
李通摇了很久,魏海这才慢慢地苏醒过来,他看见我和李通站在他的床边,不禁有些惊愕:“你们干什么站在我的床边?”
“你还好意思问我们,你睡觉的时候说梦话,唱粤剧,而且还放声大哭,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魏海的回答出乎我和李通的意料之外,“梦里发生所发生的一切,我记得清清楚楚。”
“那你梦到了什么?”
“我梦到一个身穿大红袍女子站在我的床边,教我唱粤剧,诉说她生前的种种悲惨遭遇,听得我不仅跟她唱起《帝女花》,还为她的悲惨身世而情不自禁地难过落泪。我本想问她是怎么死的,但是你们一摇我,她就消失不见了。唉——”
魏海说到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显然还在为梦中那个女子的遭遇难过。我安慰他道:“魏海,不要叹息了。这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
“是啊!”李通附和道,“魏海,这种事情你当真就错了。”
“这当然了。我虽然同情那个女子,但是现实和梦境,我还是分得清的。”魏海回应道。
尽管我们三个人嘴上都认为魏海的反常行为是他做噩梦所致,可我们内心里其实隐隐觉得,这事情极有可能我们玩“通灵术”造成的。
我们的预感没有错,第二天的晚上我们睡觉的时候,再次被魏海同样的反常行为吵醒了。这一次我们没有在去叫醒他,而是默默地用枕头蒙住自己的头——是的,我们天真地认为这样做事情很快就会熬过去,但是事实却表明我们全都错了。魏海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一个星期之后,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