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失望,有点无聊,但我已把这事当成一次行为艺术,哪怕通宵,也要把它完成。
后来,我不再关心她说什么了,不知不觉中,我吹起了口哨。
口哨是我的一绝。我的哨音音色饱满、激越,而且,更牛逼的是,我什么音乐都能吹。但很多时候,我的口哨完全是在自己无意识情况下吹出来的。这一次也是,我是先发现我在吹口哨,继而再听出,我吹的,原来是一首不知名的西藏民歌:
5 5 6 5 5 3|5 3 3 2 1 |5 5 2 3 2 1|2 1 1 1 -|
这首民歌,我已忘了我是在什么时候听到的,旋律反反复复只是这一句,但我做了快慢有致的变奏处理。在这深宵的拉萨,我被自己的行为和哨声感染了。
酒吧里突然出奇的静。渐渐地,我发现,其他客人都走了,只剩下我们这独特的一桌还赖着。
“要不我们回去吧,服务员都困了。”女孩说。确实,那个叫什么丹姆的藏族女服务员,已趴在桌上,好像睡着了。
“他来不了吗?”我问。
“都说了几次快到了,还是没到,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啊!”女孩真的不耐烦了。
“那算我要等他好不好?我真要看看,这世上难觅的情种,是个什么样子的。要不你先回去?”我的口气,已近赌气了。只是,跟谁赌,却不知道。
正在此时,酒吧门帘一动,一个人突然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我们面前,我才看清,是一个六十多岁模样的藏族老人,古铜色的脸皱成一把,腰有点佝偻,胡子拉碴,身上混着一股浓烈的酥油味和酒味。
“刚才是谁在吹口哨?”他瞪着我,用生硬的汉语问,口气有点凶。
“我,怎么了?”我警惕起来,女孩脸上也写满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