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快用你的钥匙打开房门!”子语突然想起昨天早上同样是阿陈的尖叫,柯汉生出房的速度并不比别人慢多少,柯汉生绝不会是个赖床的人。阿陈一时反应不过来,怔怔望着子语。
子语着急,一把从阿陈的腰间扯下那一串叮叮当当的钥匙,找到一把标有“橙”字的钥匙插了进去,钥匙与锁之间的磨擦产生了一种令人牙酸的噪音,子语使劲一扭,房门打开,他往里走了几步,就怔在了那里。
管家好奇,向前靠了靠,脸上的好奇之色马上变成了惊恐的嚎叫:“快来人啊,柯先生死了。”
任何一个再不具有常识的人都能看出柯汉生死了,他躺在床上,血流满面,身旁那倾倒的华丽的台灯底座下沾满了凝固的血,柯汉生一脸惊恐的表情,仿佛临死前看到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砸在太阳穴上,一击致命,凶手的力气不小啊。”刘家晴淡淡地说,他随手把窗帘拉开,阳光忽一下充满了全室,已经打开的窗户透进来几十米下海浪的澎湃声和腥湿的空气。
子语注意到壁灯还是开着的,摸一摸灯罩,温度很高,应该是开了一夜。“柯汉生睡觉的时候一般会把灯关上,那开灯的应该就是凶手,为了找准柯汉生的位置,当他开灯时惊醒了柯汉生,柯汉生就是那时看到了什么令他恐怖的事情,所以临死前的表情就停留到了那一刻。”子语点了点头,对自己的推断挑不出毛病。
子语走到窗前,探头看了看窗外,石沿处又有新脱落苔藓的痕迹,他耸了耸肩,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管家阿陈:“为什么你的钥匙打开每个房间的门都会发出极大刺耳的噪音。”阿陈怔了一下回答:“这里靠海近,钥匙与门锁接触多的地方时间长了,外面的金属漆掉了,里面的金属就会生锈,所以我这串钥匙发出的声音就特别大,我原来记得仓库里有小半盒机油可以给门锁和钥匙润滑一下,但我一直没找到。”
“白楼的钥匙一共有几套?”子语想起橙房的门锁没有暴力打开的痕迹,如果凶手不是从窗户爬进来就是从正门走进去的……
“两套,一套在我这里,另一套在罗先生那里。”阿陈有点明白子语的意思了。
“走,打开白房门,我要进去找另一套钥匙。”子语叫了起来。
罗文的尸体依然半侧着面对进来的子语,子语突然感到死人的眼睛里多了一抹狡黠的目光,他甩了甩头,人都死了,一起都只是自己的臆造吧。他找遍了全房,最后只剩下罗文的尸体没找过了。
“罗先生,请恕我冒犯了。”子语向死者默祷,然后用手指尖细细在罗文身上滑过,还是一无所获,这也早在子语意料之中了,他抽出手,无意中掀起了罗文睡衣衣袖下面的一块,露出一块黄黑的污渍,仿佛污油渍,浅浅的晕了一点。
每个人昨晚都在自己房间很早就休息了,至少这是表面上子语从每个人那里得到的一致的答案。
“子语先生,你可是侦探,到底有没有任何线索啊?”阿陈有点胆怯地问端坐在一楼大厅里摇晃着腿仰头看天花板的子语。“杀罗先生和柯先生的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凶手如果在我们中间的话,会不会还要继续杀人?”阿陈胆怯地看着四周,仿佛那杀人凶手随时都会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