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姐冲我喊了一句:“不许看!”然后把我推出柴垛后。
之后,我只听到小表姐大发雷霆,骂了好多难听的话,我只记得小表姐最后一句话是:“荡妇,不要脸的女人,跟我去见我妈,让我妈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突然间,叫骂的声音戛然而止,又“噗通”一声,好像有人倒地。
我心中不安起来,回到柴垛后偷偷望去,惊恐的发现,小表姐躺在地上,满脸鲜血,她的头上,太阳穴上,有好多血窟窿,血不断流出,她身体抽搐着,却发不出声音,不久后,一动不动了。
二表哥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把手中的耙子扔在地上,“当啷”一声响,听起来好恐怖,那耙钉上,是小表姐的血。娟儿尖叫了一声。
我吓傻了,想跑,但二表哥发现了我,我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二表哥跑过来,把我拉进柴垛后,我以为他想把我也杀死,但他只是让我脱衣服,我害怕得要死,只好听他的话。
脱掉衣服后,二表哥一脚把我踹倒在娟儿的身上,拿起手上的相机,对我俩拍了好多照片,他边拍边笑,好像疯了一般。
当晚,他威胁我说,如果我泄露了今晚的事,他就会把这些照片满村张贴。然后又对娟儿说,从今天开始,娟儿就是小表姐,在瞎眼耳背的老太太面前,扮演她女儿的角色,只说娟儿因为打渔淹死在江中了。
二表哥说,因为老太太最疼小女儿,如果让老太太知道小女儿死了,她一定会难过死。又说,他会向大表哥说明一切,大表哥是个孝子,知道出了这种事后该怎么做,最主要的是不惊动老人。
第二天,二表哥把小表姐的尸体捆绑在跑火船的木筏上,用稻草盖得严严实实,为了能载起尸体的重量,二表哥把木筏改的很大。
晚上,小表姐的尸体乘着火船,被推进了江中……
高河说到这里,停住了,抬头看着杨年丰。
杨年丰始终一言不发,听着高河的讲述。
高河又说道:“跑火船后的第二天,我便离开了村子,去J市上学了,之后的十年,再也没回来过。”
杨年丰点了点头,沉着声音道:“你走后,年喜给我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但是……”
杨年丰说着,微微向前探过身子,逼视着坐在地上的高河:“年喜说的,跟你讲述的不一样啊。”说着,杨年丰再次用手指点了点床上的两张照片。
高河瞪圆了双眼,用力摇着头:“不、不是,不是这样,他说谎。我知道,他一定会把自己做的事都推在我的头上……”
杨年丰摆了摆手:“算了,刚刚我说过了,我相信你,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品行我自然了解,年喜是我的兄弟,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更有数。”
杨年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原本我以为,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下去,就让娟儿顶替晓梅生活着,但没想到,今年年初的一天,老太太的眼睛突然能看到东西了,可惜,她短暂的复明仅仅几分钟的时间。不巧的是,当时娟儿正在老太太的身边扮演小女儿,于是老太太不动声色地把我单独叫来,责问我事情的真相。我无法隐瞒,只好把当年你二表哥告诉我的事情经过讲给了老太太。”
高河听到这里倒抽一口凉气,问道:“姑姑相信二表哥的话了?”
杨年丰摇了摇头,说道:“怎么可能,你姑姑也知道你的为人,说你决计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恶棍,但以防万一,还是把你叫来对质,昨天你累了,所以今天才开口问你。这下好了,疑问总算解开了,我本以为会带着这个疑问进棺材呢,呵呵……”
高河听着杨年丰苦笑着,按着心口舒了一口气,喃喃道:“你们相信我就好。”
杨年丰收起了炕上的照片,站起身,对高河说:“中饭的时候,老太太跟你们有话说,别怕,有我在。”
高河听到杨年丰这样说,反倒觉得浑身不是滋味。
午饭时候,又是满桌的美味佳肴。
杨年喜和“杨晓梅”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桌上气氛怪异,每个人都面沉似水。杨年喜横着眼睛看了看高河,脸上居然没有了笑意,然后他拾起筷子,对着桌子上的饭菜风卷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