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过后,连御经常打电话来让夏静平时小心一点,又让她晚上不要开店了。她耐不住连御的唠叨,只得听他的,一早打烊回家看电视。毕竟没有见着尸体的样子,夏静虽然觉得这凶杀案恐怖残忍,却并没有多大的惶恐。
但这样的不害怕或置身事外的平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在三天前的晚上,夏静觉得电视节目枯燥乏味,便早早地回房休息了,哪知睡得太早,到了深夜却开始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深夜的玉望街,寂静中透着森森的凉意,只有街头那幢大钟发出滴答的走动声。夏静无意识地看向窗外,却看见了冲天的火光。她忙把窗户打开朝外面张望,这一望吓得差点儿她跌坐在地上。对面的房子燃起一簇明黄色的火焰,房子里似乎有一个人在扭动着身子剧烈地挣扎着。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的夏静,僵了很长时间才想到要去报警。
玉望街死了第四个人,将人们恐慌的情绪吊到了最高点,一时之间,大家都在猜测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又会以怎样的方式死?这样人心惶惶的日子到底要维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不会吧,我刚走的时候看见你是这姿势,一趟街都逛回来了,你怎么还是这姿势?”李悦甜一声惊呼把正在回忆中的夏静拉回了现实,她抬头看了看窗外,夕阳已经把云彩染成了绯红色,看来是时候关门了。
“怎么样,一趟街逛回来有什么收获?”夏静把门关好,转过头来微笑着问身边的李悦甜。
“就随便看看,不过,”李悦甜神秘地笑了起来,“我可是提前把你的生日礼物买好了哦,激动吧?”
“那还得等两个月呢!早着呢,早着呢。”夏静一迭声地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得了吧,高兴就说出来,为了感谢我,请吃饭吧!”
“好,去吃饭。”夏静关上店门,就拉着李悦甜出了门。
日子就这样又平静地过了几天。自从接到项跃的电话后,连御没给夏静打过一个电话,夏静想他可能是太忙了,毕竟这是个大案子,于是偶尔她会试着给他打电话,可连御总是关机,要不然就是无人接听。夏静有些不安,夜间开始睡得很不踏实,有时她索性也不睡了,坐在床边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她在想自己和连御认识多久了,又是什么时候走到了一起。她想着连御的完美,想着他每次破获大案时的意气风发,连御每次都会嘲笑那些凶手,他对那些手法嗤之以鼻,夏静怎么忘了呢?连御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自从她认识连御起,就从没看过连御手下有失过手的案子,而这次的谋杀案,他是有信心一定能破的吧。
思绪纷乱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怪异的声响。夏静本就是好奇心重的人,当下想也没想就把房门打开了,随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楼下的声音若是小偷歹徒之类的人弄出的,那她要怎么应付?虽然这样犹豫着,但好奇心仍驱使着她一步一步往楼梯口的方向挪。从她这个角度,借着从窗外渗透进来的路灯光,可以看见楼下小小的柜台桌子和桌旁放的冰柜。她想再往前走几步看清楚一点,可就在这时,楼下角落里突然晃过一个身影,夏静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因为那个黑影是一个全身穿着黑色斗篷的人,黑影似乎打开冰柜看了一眼,然后走到窗边,将左手搭在窗框上,似乎要跳出去。一刹那,夏静似乎看见有什么光亮闪过她的眼睛。
幸运的是,那个黑衣人并没有看见躲在角落里的夏静,很快便消失在窗边,隐入透着森森寒意的黑暗里。夏静没有动,半晌才扶住墙壁,脚步不稳地回到卧室,拿起电话报了警。
警方来后,彻底勘察了夏静的家,竟然在她铺子的冰柜里发现了一具冻僵的尸体,死者四肢僵硬,眉毛、头发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很显然,就在昨天晚上,夏静很不幸地与那个变态凶手打了个照面。
这次的勘察活动连御也参加了,几天未见,他似乎憔悴了不少,看来这个案子真的是非常棘手。连御根本来不及安慰夏静一句,就忙着勘察情况,安排人手暗中监视冰激凌铺子。夏静一时间还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个人坐在那里,愣愣地看着那台刚装过尸体的冰柜。夏静出了一会儿神,接着从座位上起来,瞥见门口还在说些什么的连御和项跃,打算打电话给李悦甜。这屋子死了人,她一时半会儿还不想住这里,而且心里有些事情需要找个可以诉说的人,干脆先搬去她家凑合几天。可打了半天电话,李悦甜的电话却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状态。夏静索性回楼上卧室待着,走到楼梯口时,耳边传来两个警察不大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