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再问你,第六个要死的人是不是悦甜?”
四周的空气一下静得可怕,连御不吱声,夏静就直直地望着他,继续说:“而最后一个人的名字,是不是你?”这一声质问不轻不响,却掷地有声,让周围的空气也压抑起来。四周一片沉默,就在大家以为时间已经静止时,连御却突然轻声笑了起来:“阿静,你最近是不是神经过敏了?我老实说吧,第六个将死去的人不会是李悦甜,最后死去的人也不会是我。”
“那我现在要见到悦甜,而且最近几天我要和她住一起。”夏静的面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没问题。”连御倒是很平静,他转身打了个电话后,对夏静说,“收拾一下东西吧,我晚上就送你去李悦甜那儿,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不用了,你这两天也累,随便找一个人陪我去就可以了。”夏静的语气带着一丝疏离。连御也不强求:“那好吧,我让项跃送你回去,你自己小心点。”夏静点了点头,转身的瞬间,似乎听见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再转过头时,连御已经走了很远,夏静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这是这些天来他们的第一次对话。
坐在项跃破旧的汽车上,夏静觉得思绪异常地混乱,一旁的项跃似乎看出她的不寻常,关切地说:“夏静,要不要去医院,我看你脸色不好。”
“没事,”夏静揉了揉额头,突然直起身子问项跃,“连御最近还好吧?”
“不好,你知道的,这些天大家都在忙这个案子,谁都没有好好休息过。”项跃如实说,丝毫没有注意到夏静有些不同寻常的语气,“连御是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担子自然要比别人重一些,他最近经常一个人躲起来,回来后就满身烟味,我们都知道他的压力大,上头给的压力也大。”
“他经常一个人躲起来吗?大概多长时间?”夏静压抑住心中不自然的苦闷与不安,侧头看着项跃,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项跃似乎终于看出了夏静的不对劲,疑惑地问:“你想知道这个做什么?”然后他又立马恍然大悟,“夏静,你不会是怀疑连御吧?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而且你怎么能怀疑他?!”
夏静被他近乎喊叫的声音吓住了,此时,她心中的苦闷与害怕也被无限地扩张,咬着唇,眼泪就这样无声地落了下来:“你以为我愿意吗?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惶恐,我真的不想怀疑他,可我昨天见着了那个凶手,他竟然能在这么昏暗的房间里熟练自如地在我的冰激凌铺子走动,明确地知道冰柜在哪儿,窗户在哪儿!还有,你知不知道?自从玉望街发生了第一起谋杀案,连御竟然很兴奋!他在兴奋什么?连御之前就在我面前表现出对犯罪的高度兴趣,他喜欢完美的犯罪,所以他想创造完美的犯罪!第六个要死的人是悦甜,是我的好朋友,自从我认识他们以来,他们就彼此看不顺眼,虽然他们谁也不说,但那份横亘在他们中间的情绪是谁都能看出来的,所以连御要杀悦甜,既是意料之外,但又是情理之中!最后一个要死的人是连御自己,你看,他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钟楼上,是不是不想引起怀疑?又或者他真的连自己都要杀!其实这些都不足以使我怀疑他,但昨天我撞见了凶手,瞥见了他手上的戒指,那枚戒指的造型非常的特殊,夏静说到最后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一旁的项跃一直没有开口,他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来反驳夏静,只好一直不发一语,直到他的汽车驶到了李悦甜家楼下。项跃把夏静送下车,又从车上取出几张纸递给夏静,才说:”夏静,别杞人忧天了,这些都是你的猜想,你怎么连自己的男朋友都怀疑了呢?他不可能杀人的。给你的这几张纸是钟楼上的刻字和七宗罪的具体死法,你仔细看过就会知道不可能是连御,李悦甜和连御也不会被真正的凶手杀死,死法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谁都不可能做到让他们那样死。“项跃说完,深深地看了夏静一眼,便开着汽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