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后院,还有一个地方不能进,就是那些青砖白瓦的小房子,每个小房子里住着一个女人,她们整日躲在房间里,紧闭房门,一直不停地哭泣。
我一直不明白,她们为什么每天都要哭?而且这里房子的瓦为什么全是白色的?
白色,总给人不吉利的感觉,譬如葬礼。
有时我在想,住在小房子里的女人的样子,是不是美若天仙?
一天早上,珍姐找到我,说有个房子的房门坏了,让我去修一下。我听后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这次终于可以目睹那些女人的芳容了!
珍姐看出了我的心思,略带嘲讽地说:“小徐,你去之前,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别被那个女人吓到。”
珍姐的话让我的心凉了一半,难道房里的女人奇丑无比?
我有些失望,进房前虽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进去后还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那女人的脸被丈夫的情人泼了硫酸,面目狰狞至极。
我只看了她一眼,就没再继续看,而是低着头修理房门,只是我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好像女人一直在盯着我的后背。
门修好后,我想以最快的速度逃出去,没想到那女人竟叫住了我:“你好,我叫刘静,请问今天是几号了?”
我没敢回头,背对着女人,伸出五个手指头,表示今天是五号了。
女人有些兴奋地说:“我在这儿已经待了五天了,再过九天,我就可以变漂亮了……”
女人一直不停地在我身后自言自语,说自己变漂亮后将如何如何,而我则没心情听下去,只是朝她象征性地挥了挥手,算作告别,径直离开了房间。
那女人的面容己经被硫酸毁了,即使华佗再世,也不可能再让她变漂亮了吧。
然而有些时候,不可能总是不偏不倚地发生在我们身边。
14号时,珍姐又找到了我,说是那个女人的房门又坏了,让我再去修一下。
说心里话,我实在不愿再见到那个满脸疮痍的女人,但慑于珍姐的淫威,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进了房间后,我彻底惊住了,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柳叶眉,玲珑眼,婴儿面。简直像仙女下凡。我屏住呼吸,用手语问:“你是谁?”
“我是刘静,九天前,我们见过面。”女人望着我,莞尔一笑,笑得分外美丽。
女人的声音我很熟悉,的确是刘静的,可那天看到她还是满目疮痍,怎么现在却美若天仙,这么短的时间里,她怎么会变化这么快?
我还想继续问,没想到珍姐突然出现在了房前,我只能把问话塞进肚子里,安心修门,门修好后,我随珍姐离开了小房子。
路上,我用手语问珍姐:“刘静怎么变得这么美?”
珍姐没有回答我,只是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说:“今晚老实待在房里,别出来。”
我点了点头,没敢继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