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是一个女人的塑像,那个女人披散着长发,脸色白皙细腻,眉目间似乎藏着淡淡的哀怨,她的嘴角微微上敛,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在她的身后是一块汉白玉石碑,上面写着一些看不太懂的文字,只是最后一句让我们每个人心头都是一惊。”他说到这里脸色骤然变得异常苍白,呼吸急促。
“闯入者——死。”我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霍雨冷汗涔涔,点了点头,说:“是,就是这几个字,只是那时我们都在一直安慰着自己那些也许都是骗人的,只是一种告诫后人的方式。我们继续在那个密室中寻找着,终于在密室的墙上看见了一篇檄文,似乎是这个村子的祖制,上面写的内容都是一些苛刻的规定,其中一条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那一条在你的小说中也曾提到过,就是永远不要用悬崖下的泥土制作青花瓷,那些是被诅咒过的。滥用者,祭窑。”
“是的,媛媛就是被村子里的人执行了祭窑的酷刑。”我若有所思地说道。
“在那个密室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面都是一些精美的青花瓷,做工和花纹都不逊于你在小说中所提到的那尊。就在这时肖梦忽然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滑摔倒了,她挣扎间推倒了一旁的雕塑,在那个雕塑碎裂的瞬间我们居然看见了有血从碎片中流淌出来。我们慌忙向密道的方向跑去,可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开始进来的出口,就在这时一个女孩子出现了,她告诉我们如果想出去就跟着她走,就这样我们从密道中逃了出来。肖梦问这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她只是淡淡地说:夏威。”霍雨说完之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虚脱了一般地紧紧抓着桌角。
“她说自己是夏威?”
“嗯,是的,后来我们就再也没有见到她。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回来了,可是回来不久就开始发生各种各样奇怪的事情。肖梦说那个塑像上的女人总是在深夜出现在她的梦中,有的时候肖梦觉得那根本不是梦,她就在自己的眼前,那张冷艳的唇在耳边轻轻地低诉,甚至能够嗅到她身上的体香。而其他人也一样会做这样的梦,我也不例外。那之后他们就出事了。是的,我现在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是存在诅咒的,而且下一个就是我,一定不会错的。”说到这里的时候霍雨刚刚冷峻的表情已经一扫而光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助。
他忽然跪在了我的面前:“狼七先生,我知道,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救我的,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嗯。”虽然这样回答着,但是我却不知道自己下面将会怎么做,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会再次回到南栗镇,因为夏威。
在离别的时候霍雨忽然拿出一个用黄布包裹着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这个是送给您的。”
“这是什么?”我疑惑地问。可是霍雨的眼神一直闪烁不定,我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霍雨穿戴整齐,竖起高高的领子,戴上帽子,像刚见面一样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地离开了咖啡厅,我坐在位子上踌躇着正要打开包裹,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骚乱。我立刻冲了出去。
透过窗子,我看见一群人正将一辆车围得水泄不通,而在正中央的地上,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戴着帽子的男孩子已经躺在血泊中了,那个人正是霍雨。难道真的是诅咒?一种使命感更坚定了我一定要重返南栗镇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