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津津有味地看着,同时为妻子找了许多理由。一个拥有如此大家业的女人而且还带着孩子,所以不得不依靠一个男人来帮助她守护住这笔财产。她也是无可奈何的。他还告诉自己,相比于别人,小东是最好的人选了。
夜继续着,一切继续着。
不知过了多久,苏默听到门外的古钟发出“锒铛”的声响,妻子与小东的也攀上了快乐的巅峰,古钟的“锒铛”与男女的呻吟,两种声音重叠在一起,仿佛一颗炸弹,瞬间将脑子化为尘埃“锒铛”的声音越来越近,妻子的呻吟越来越远,终于世界上只剩下一把枷锁,框住苏默的灵魂,本能地他要逃避,可还是难以脱离萦绕心头的宿命。因为骨子里的刀在一开始变刺了进去,这几年早已经深入骨髓了。
“锒铛,锒铛,锒铛……”
是十二下,苏默数清了。
小东与妻子已经睡下,如水的月关洒在他们的床头,两具交缠的肉体上,汗渍泛着耀眼的晶莹。外面刮起风,好像为了表演出一种凄凉。可苏默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他在夏虫的鸣叫声中木然漫步,每一步都是同样大小。他听到了黑夜的声音,恍然想起,自己是从地狱里来的,于是那几个小鬼的影子印上心头,一阵亲切。
“锒铛——”
这次不是钟声,而是一扇门开了。
苏默记起今天是儿子去考场的日子。
高考,好像很遥远——
他似乎听到妻子在对儿子嘱咐,可一切都听不清楚。儿子只是漠然地敷衍着。
苏默怒火中烧,刚想去教训他一顿。
“锒铛——”
这也不是钟声,而是一扇门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