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2022-06-13 16:40
他是神经科医生。
我再次看向窗外,医院外面的树长得很健壮,四楼还能看到一个树尖。
我拿着开好的药回到家属院,老吴的麻将室开着门,里面一如既往地传来哗啦啦的麻将声。
我转过头,看见老吴、刘五和刘伟三个人坐在最外面的桌子上,三个人朝我挥手:“吕翰……吕翰……就差你一个了……”
我没有理会他们,直直地走了过去。
居民楼前方的花环已经被移走了,我走进楼内,依然黑乎乎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数着台阶,一层、两层、三层……
走到二楼,我看见刘伟满身是血地倒在楼梯拐口,他的头破了一个大口子,血流不止。
“就差你一个了。”他说。
我忽然发狂,一路跑回房间,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
空间越小,我觉得越安全。
我慢慢地平静下来。
卫生间泛着一股古旧的潮味,下水道的味道不停地从管道里溢出。墙上贴的瓷砖之间的缝隙已经裂开了,透过间隙,能看到里面无尽的黑色。
我伸手敲了敲,发现那里是空的。
空的?我诧异地将眼睛凑过去看。
半米多高的空间里,扭曲地挤着一堆人,他们穿着蓝色工服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不可思议的形状,头却齐齐转过来,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