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去开水房看看,说不定在里面我会寻到一些隐藏着的记忆。
铁皮屋的门没有上锁,走进后,我看到靠墙处有一排老虎灶,墙后则是放置锅炉的地方。不过锅炉早就随着学校的迁出而被搬走了。
我走到锅炉房,看到铁皮屋一隅的地板上,有一个敞开的洞口,下面黑黢黢的。这应该是个地窖吧。
忽然之间,我心中那异样的感觉变得更加炽盛了。我敢肯定,这地窖一定与我的记忆有着莫大的关联。只要弄清了地窖里的秘密,就能解开我的记忆中隐藏的某些东西。
我猛一蹬地,竟跳入了地窖中。
地窖不深,只有两米多高。站在凹凸不平的地上,显得稍稍有点逼仄。
罗迪也跟着跳了下来,他打开了手机,手机屏幕泛出的蓝光,隐约照耀出地窖里的情形。
地窖并不大,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但在地窖的一侧,有一扇紧紧关着的铁门。
我推了推铁门,门锁着,根本推不开。看了看锁,那是一把很坚固的弹子锁,有小孩拳头这么大。如果没有钥匙,是根本没办法打开的。
罗迪对我说:“别费劲了……这扇门,从来都没人能打开。”
“为什么?”
罗迪解释:“以前开水房有个姓王的老头在管理,只有他有地窖的钥匙。我们读五年级的时候,在寒假前夕,王老头得病死了,没人知道他把钥匙放在了哪里,所以之后就再也没人能打开这扇门了。”
我的脑海里,又有了一点印象。不过这印象很模糊,就像一幅幅间断的画面。
画面里,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唱歌。后来又有人在怒骂,又有人在追赶。所有的画面重叠在一起,忽明忽暗,摇曳不停,似极了快速闪动的蒙太奇镜头。
刹那间,我觉得头好疼。
画面静止前,我最后在一片朦胧中,看到一只小孩的手,伸进了一具尸体身上的外衣口袋,取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把钥匙,一把特大号的钥匙,钥匙的上方刻着一个商标,是个散放着光芒的五角星。
之后,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我陷入了一片无可救药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