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剪又看着刘则忠,急切地道:“刘管家,昨晚我出大门时见你在大门口转悠,你也看到了我,是不是?我好不容易挤到戏台下,没想到戏不好听,没听大会儿便回来了,在大门口又遇到了你,你说是不是?”刘则忠想了想,点头称是。
一把剪胆气壮了,又对孙老汉说:“孙老伯,我看戏回来,是你给我开的小院门,你还记不记得?”孙老汉揉揉太阳穴,想了想道:“不错,昨夜我好像刚睡倒不久,你就回来了,还气喘吁吁的……”
黄探长起先不动声色地听着,忽一声冷笑打断了一把剪的话,指着他的后背道:“你夜里没去百花阁,可你后背上的喜烛蜡痕从何而来的呢?”
一把剪扭身扯起衣后背一看,两手直发抖!莫春帆至此也回过神来了,上前一把扭住一把剪,一掏摸他的衣袋,竟掏出一把黄铜钥匙,再往那把黄铜大锁锁眼里一拧,“叭”的一声锁开了!毫无疑问,一把剪昨夜看戏回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到花房小院,而是去了西面的百花阁!
“是刘小姐为你打开门闩的吧?刘小姐打发两个丫环去看戏,就是为了与你约会!”黄探长一锤定音。一把剪越听脸色越苍白,汗水顺着脸颊流。“哦,对了,刘小姐尸身上的那把剪刀也是你的吧?”黄探长又质问道。一把剪终于头一耷拉,喃喃道:“这事儿……这事儿还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我交代,我全说……”
喜扮男儿身的刘小姐常到新昌西服庄做衣服,发现一把剪做出的西装最有样,便成了他的常客。一把剪看得出刘小姐是个有钱而又大手大脚的主儿,便温言软语地百般讨好她。说来也怪,一把剪女性化的容貌和温柔性格竟大得刘小姐的好感,半真半假地称呼他为“安小妹”,一把剪顺水推舟“刘姐长刘姐短”地应付她,两人甚至还偷偷溜到郊外寺庙里撮土焚香,结拜成了“干姐妹”!结拜时,刘小姐将一只瑞士金怀表赠给了一把剪,一把剪无贵重物品可赠,只好送给刘小姐一把随身带的裁缝剪刀,算是投桃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