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的可能性似乎大些,但在目前,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推测罢了。
为了求证,弓子写了封长信给父亲孝一郎。父亲的回信却说得很笼统;只慨略地提到当初两人之所以离婚,只不过是因为彼此都太年轻了。弓子曾听到母亲提过。当初两人结合时,一起从东京的某教育研究所毕业,双双回到故乡的高等学校任职,而父亲也在同校的社会科担任老师。这么说来,父母亲该是自由恋爱而结婚的。
离婚后,父亲就回熊本的玉名市去了。由于父亲是玉名市一家老咸菜铺的长子,照道理本来是该继承那铺子的。但是却一直到离了婚之后,才回玉名市接管自家的咸菜铺,之后又结了婚,生了两个小孩。
父亲是个凡事不苟的人,逢年过节总会捎来一封问候平安与否的信。在末尾总也不会忘了问候一下弓子。逢到父亲有机会上东京的时候。也会一再来信致意,希望能来探望一下她们母女俩,但是母亲却一再非常顽固地给予拒绝。也因此弓子始终就再也没见过父亲。
母亲去世之事,弓子理所当然地也通知了父亲。可是很不凑巧,父亲那时因为出车祸受了重伤,正在医院里治疗调养,只好托人带来了三十万元的奠仪和花圈。另外还写了封长信给弓子,要弓子节哀顺变,等他身子好了再到东京探望她,顺便到她母亲的坟上上香。
由母亲生前的言谈以及父亲来信的内容判断,弓子愈发地相信,他们俩绝不是因为彼此憎恨而分离的。弓子甚至可以感觉到,父亲一直到如今还是对母亲有种恋恋不舍的感情。
弓子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第三者的介入,才导致父母的离异。记忆中,母亲很少有起伏剧烈的心情,是属于平稳性格的那种人。但也不能就此排除母亲有时也会有出人意料,做出异常举动的可能性。
弓子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一幕景象。
在未搬来此地之前,母女俩是住在和泉多摩川的国宅。那是夏末之时,庭院角落的杜鹃花丛里不知怎么搞的,闯入了一条小蛇。母女俩那时正在修剪花枝不小心惊动了那条蛇,弓子年纪小,被它那昂首吐信的怪模样给吓呆了,母亲却不慌不忙地用长剪刀把蛇剪成两截,之后还意犹未尽似的将小蛇剪成细细的好几段。
“住手……妈。”
惊慌失措的弓子虽想制止母亲,但被母亲大异平常的眼神一扫,赶忙把话都吞进肚去了。母亲那一闪即逝的异样眼神。直像是静夜的冷笑般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