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还写道,某夜,母亲握着父亲的双手请求他跟她离婚。父亲在懊恼伤心之余决意离婚。由于父亲不曾见过山荷满男本人,只曾在“渡良濑”上看过他写的一篇小说外,仅知道他在区公所工作,除此,山荷满男的长相以及他的经历都不清楚。
读完了父亲的回信,有一个疑问在弓子心中形成,为什么母亲的遗物中连一本“渡良濑”也找不到。记忆中也搜寻不到母亲伏案写作的印象。难道母亲在离开故乡移居东京之后,就完全对写小说死心了吗?
或许说不定是因为对母亲期望颇高的山荷满男遭遇了不幸的缘故。他和母亲志趣相投,也喜欢读小说,又是同乡,换成我的话也会对他另眼相看的。
(莫非是,山荷满男已死了?)
弓子被自己的大胆假设给吓了一跳。母亲甚至对身为亲生女儿的自己也绝口不提她的过去。热爱故乡的母亲移居东京后,就好像雁行折翼般,一面担任教职一面独立抚养女儿,在偌大东京的一个小角落里平平凡凡地终其一生。
照片上的那位男士该是山荷满男没错吧?自那次三人一起去参拜神社之后,母亲和山荷满男之间一定起了某些争执,之后母亲到了东京,却仍然在衣橱的最深处藏了那张照片。在追求谜底的过程中,弓子感觉到离母亲的这项重大秘密愈近,不祥的阴影就愈浓。
虽然如此,弓子还是被一探母亲秘密的冲动给驱使着往前走。
陷于一团迷雾中的弓子决定和芳贺英夫商量。下班之后,两人一起到新宿的咖啡厅坐坐,弓子将那张怪异的照片拿给芳贺看,并且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巨细靡遗、毫不隐瞒地告诉了芳贺。
“真有意思啊!也真够神秘的了!”
看过照片,芳贺面露微笑地,啜饮一口咖啡如是说道。“为何不查一下这位山荷满男二十年来的情况究竟如何?”
“只知道一些些。”
“再多调查一下嘛!”芳贺成竹在胸地答道。
“但是……”
弓子有些不安。毕竟这是母亲最深处的秘密,事到如今弓子反而怕去揭开这秘密了。
“没关系啦!”始终微笑着的芳贺答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感到惊讶的。”
由这句话弓子直觉芳贺似乎是保留了什么秘密没对她说。
两个人最后决定共同来揭开这谜底。芳贺不愧是个男人,两天后就获得了重大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