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前面是一大串的亢长叙述,内容是他们童年在一起的美好往事。往事在信上的陈列和刚才黄波头脑中所呈现出来的毫无二致,零零碎碎,断断续续。
黄波草草的看完了这封信,信的结尾部分是乔刚对他的邀请,希望他能回一趟老家,因为乔刚想念他了。
正好黄波得到了一笔奖学金,刚才还希望有什么事能闯入生活中的他,此刻看到了希望。走出这间屋子,来一次远行,也未必是坏事,没准,这次远行,还能完成一桩多年来缠绕他的心愿也说不定。
列车在经过两天的颠簸之后,黄波从车厢里被吐了出来。
黄波的家乡,是地理教科书上永远也不会记载的地名。因为它实在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家乡小镇昔日的喧嚣在黄波的脑中一片朦胧,因为家乡早已像一块被切掉的烂肉似的被他遗弃了。
眼前正是那条通往他家乡小镇的必经之路,不过距离还很长。
就在他的不远处,有一辆牛车,牛车上坐着一个老人,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黄波满脸堆笑的走到了老人身旁,老人只是斜眼看了他一下,继续抽他的烟,仿佛看从烟袋锅里冒出的青烟都比看他有价值。
黄波指了指这条路说:“老大爷,能不能载我一程?”
“这条路不能走。”老人说着,眼睛仍然没有瞅他。
“为什么?”黄波不解的问。
“这是一条死胡同。”
“死胡同?”黄波轻蔑的一笑,说:“我怎么不知道?”
“对,死胡同!”老人重复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那是死路一条!”
“死路一条”这个词传到黄波的耳朵里,让黄波感到有些忌讳。他觉得这个老人有些神神秘秘的。于是,他没理这个老人,继续朝前走,正在这时,身后的老人开口说话了:
“你确定要继续向前走?”
“那当然。”他回过头去对老人说。
老人一笑,但笑得很僵硬,像是木刻一般。老人说:“那我就载你一程。”
“那敢情好了。谢了!”黄波说着一屁股坐上了牛车。老头回过头来说:“你坐上来,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黄波知道岁数大的人大部分脾气和性格都这么古怪,于是他笑了笑,说:“放心吧,出什么事,我自己承担。”
就这样,这个神经兮兮的老人载着一个一脸困惑的大学生,向前面的小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