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街上捡到了他丢失的学生证,来还给他。。”
几个男生神情复杂地对视了一下,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哈,这下可有意思了。”
“有意思?”我莫名其妙。
“彭恢这家伙从不欠人情,哪怕是再小的事也会耿耿于怀。按理说你特意来送东西,他至少会请你吃顿饭,可他最近似乎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
“谁叫他脾气那么臭,经常被打工的地方辞退。”
“我看你还是把学生证交给我们吧,当面交给他,他很可能给你难堪。”
他们七嘴八舌,我听得愈加糊涂。想了想,我[鬼故事网guigushi.org]递过学生证:“他的手机号是多少?”
“手机?他可从来没用过那玩意。”一个男生指了指学校的后山,那里伫立着一排灰色的楼房,“听说他家就在那里,没有别的亲人,那地方是危楼,似乎也不能住了。”
“你们好像都不喜欢他。”我小心翼翼地说。
“你见过好心请他吃顿饭,非但不领情,还破口大骂的人吗?”长着雀斑的男生叹息道,“劝你也别和他打交道,纯属自讨没趣。”
离开学校,我犹豫了一会,迈步走向上山的道路。在崎岖的土路上跋涉了近半个小时,总算来到了那排楼房前。
我扶住电线杆喘了半天的粗气,然后向在楼前水井洗菜的一个老妇人打听彭恢的家。
“四楼一号。”她头也不抬地向身后的门洞指去。
走上楼梯,我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一条随时可能坍塌的隧道。缓步台的窗口被木条封死,幽暗的光线照射在墙壁的裂缝上,让这栋危楼显得更加摇摇欲坠。
我忐忑地敲响了他的家门,没人应声,门自己开了。我唤着他的名字走了进去,被充斥在狭窄斗室里的霉味刺激得喉咙直发痒。其中一间是客厅兼卧室,另一间是厨房兼阳台,家具长满了绿斑,似乎久已无人居住。
我见过比这更差的居住环境,倒也不以为意,但屋子的四壁贴满了泛黄的报纸,就连天花板也不例外,密密麻麻的铅字像是一只只蚂蚁,看得我心里发毛。仔细观察,这些报纸似乎都是同一天的。门旁的一张脱了胶的报纸耷拉着,里边的墙壁好像是黑色的。我好奇地伸手拨开,眼睛倏地瞪圆:那不是霉斑,而是干涸了的血迹!
莫非这间屋子的墙壁是用人血刷成的?!
我竭力压抑住恐惧,突然发现这些报纸非但是同一天,而且都是一个版面的。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则简短的新闻。
读完这则新闻,我的掌心全是黏糊糊的冷汗。突然间,外边响起沉重的下楼声,血液猛地涌进大脑,我冲出房间,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