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常常和弟弟混在一起的小混混要来“照顾”她的生意——余兰不喜欢他,关键在于,那家伙要拿下她的红丝带。余兰宁死不从,险些被那家伙活活掐死。只是,这样的痛苦对于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余兰终于意识到,没有了那个男孩子,她真的活不下去了——自杀,或许才是最好的归宿!是啊,她要自杀,用那条她新准备的红丝带自杀——余兰在想,家里有什么地方能把自己吊死。
正当余兰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提着半截酒瓶子的魁梧的身影与她擦肩而过。余兰纤弱的身子宛如风中的树叶,险些被那人带起的风掀翻在地上。余兰无暇顾及那人的无理——试想一下,一个即将把自己送入地狱的人,对于世间的人与事还有什么可斤斤计较的呢?
这是怎样一个家呢?或许可以不必称其为家——这哪里有半分家的模样?
屋子里残存着一股怪怪的味道,令余兰有种呕吐的感觉——自己很少回家,只有弟弟在这样一个小窝里生活——这样一个男孩子,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更何况是一个家呢?看到家里凌乱的模样,余兰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弟弟喜欢她!余兰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男孩子之外,对自己最好的就是自己的弟弟余波了。他为了自己和别人大打出手,常常搞得自己头破血流。突然之间,余兰感到自己是那样的亏欠他——为什么没有满足过弟弟的一点小小的需求呢?这对于自己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只要还有机会……
客厅的吊扇吃力地转动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呻吟声,抑或是对余兰这副狼狈模样的嘲笑声。三片转动的扇叶切碎屋顶的灯光,屋里的光线闪烁不定。
对啊,吊扇,最佳的自杀辅助工具不正摆在眼前吗?
余兰走进洗手间——她希望至少在自己香消玉殒的时候,自己的身体是干干净净的。温热的水流冲在自己莹白如玉的身体上,令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惬意,仿佛再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投入了母亲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