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梦见了什么吗?”丹娜侧过身,帮我关上了窗。
我轻揉太阳穴,我梦见了什么?那些事情像放电影般在我的脑海中旋转,每个片段都很清晰,但整个过程却很模糊,断断续续。
“我梦见,你因为我酗酒的事情和我争吵不休,并提出要和我离婚,当时我的头脑很混乱,竟立刻同意了……”
“离婚后没多久,我又后悔了,我想向你道歉,希望能够复婚,但是你拒绝了。之后不久,我偶然看见你和另一个男人一起去买飞往洛杉矶的机票,你们之间很亲密。那个男人,那个该死的家伙,正是我小学时的同学,也是我在曾经在公司工作时的上司……”我埋下头,用手轻拍后脑勺。
丹娜将我的手摁下去,搭在膝盖上。“我应该和你提过那个该死的家伙——巴特。他从小就仗着自己的拳头硬,到处和人打架,还曾将我锁在学校的厕所里,整整一个晚上,我当时惊恐的几乎要死……那个混蛋!长大后在他的手下工作,他也时不时给我制造些麻烦。我在梦里看见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我很生气,我真想冲上去把你拉回来,再揍那个家伙一拳!但是我知道我打不过他,我只能先想办法把你留下。”
“于是我就装病,然后打电话向你求助。你很快就来到我家,也是我们共同的家。我跪在地上求你原谅我,但是你发现我装病后,甩开我的手,并告诉我你已经很厌倦这样的生活了,厌倦整天照顾我这个病怏怏的,连女人都不如的男人,厌倦我这个整天酗酒不干正事的废物……你转身要离开,边走边数落我的种种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时竟然暴跳如雷,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结果,结果……”我发觉我在叙述梦时手在不停的抖动,我深吸一口气,反复告诉自己这是梦,我只是在和丹娜叙述我所做的梦。
“之后我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不已,但是事已至此,我能做的就是把尸体藏起来。我将尸体埋在客厅地板的下面,再铺上红地毯,再将屋子清理一番,就算是藏好了。我喝了很多酒,接着想去找巴特那个混蛋,我踉踉跄跄的出门,结果被门槛绊倒了,然后发生的事情我也记不清了,片段太多,太混乱了……”
“我还梦见了一些可怕的东西,半截的怪物,诡异的油画,扒皮狗,啊,对了,有一个不知名的药瓶,一个被拆开的包裹,一句话,好像写的是‘安眠药,祝你永世安眠’,也许那个药瓶就是包裹里拿出来的……”
“真是漫长而又恐怖的噩梦,”丹娜感叹道,“你平常总是想的太多,担心的太多,才做了这些梦。亲爱的,你应该让大脑好好放松一下。”
嘀——
司机按了一下喇叭,然后转头喊道:“喂,到站了,你们两个还不下车?这辆车不包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