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六个小时的等待终于告一段落,安夏寒的脸肿得老高,李宪明还是认真地说,“不丑,真的很漂亮。”从车尾箱后面拿出的那束香槟色玫瑰和认真的眼神把安夏寒感动了,拥抱着的时候终于吞吞吐吐从嘴里说出了那期待已久的三个字,后面还加了一句,“以后打死我都不再去看牙医了,比什么都恐怖。”
在学校请了一周的病假回家疗养,到安夏寒的家门口时放她下车,“我每天都要来看你,可以吗?”
她家在二楼,普通的商品住宅,一个中年妇女从阳台上探出头,“叫你同学上来坐坐啊!”
安夏寒捂着肿脸,“算了,我想休息了。最近不会去你家,第一次让你父母看见我被打的样子,现在又看到脸肿得跟面包似的,没有形象了。”
李宪明在她额头上吻了吻,“过两天家庭日,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李家的家庭日就是每个月的第三个周六,自从李宪明从加拿大回来以后才又恢复了这一传统,这周的家庭日还有个特殊的含义,是李宪明母亲的生日,父亲李志泽特意安排了一次浪漫的旅程。
吃完早餐,母亲的眼睛就被眼罩蒙了起来带上了车前座,安夏寒的牙齿总算是消了肿,悄悄地上车,李宪明开车,父亲坐在车后座。
眼罩被打开时限前一片雾气腾腾,秋天的露天小温泉池别有一番景致,四周栽种的银杏已经变得金黄,跟四周的红叶相映成趣。
换上泳衣的谷玉红有点惊喜这样的家庭日,虽然身材有点走样,赘肉从腹部贴着大腿,松弛干瘪的乳房在泳衣里平坦的藏匿,脚尖一接触池子里的水,一股暖流布满全身。
午后的阳光让人惬意,温泉池中浮着几只木桶,里面放了花茶,散发的茉莉香气使人神清气爽。
谷玉红很久没有这样享受过,医生说自己的身体只要熬过这个冬天,一切都不成问题,吃得清淡,活得快乐,没有什么奇迹是不可能发生的,何况儿子已经长大,女朋友虽然不是自己最满意的那种,但勉强也可以过得去,儿子喜好是最重要的。
晚餐的安排是在景区的餐厅,湖畔的河鲜味道纯美,温泉煮鸡蛋比学校的白水煮鸡蛋好吃一万倍,当地农民自酿的黄酒自然不能喝,但看见老公、儿子和准儿媳喝得那么舒心,也是一种享受。他们低估了那酒的魔力,一个个兴致盎然,不得不提醒他们不要贪杯。
李宪明有点激动,家庭的和睦景象是千金也难买回的,难得父亲这么有心,给自己和安夏寒安排得如此周到,房间里的一切都那么唯美,酒喝得多,没来得及享受被温泉洗涤过如丝绸般柔滑的肉体就昏然睡去,醒来时已经是天明,身边的安夏寒睡得沉,呼吸声那么均匀,嘴角还有一丝笑容,不忍心叫醒她,让她睡多几分钟再来甜蜜的折磨,想必父母也累了,让他们也好好休息一番。
十点了,肚子开始咕咕叫,安夏寒总算伸了懒腰要抱抱,娇滴滴地说了一句,“我的牙齿不疼了。”
她的脸就像剥了壳的鸡蛋。
李宪明追不及待地除去衣裤,准备享受一番,电话响了也不看一眼,谁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真扫兴。
直到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李宪明才对身体下面的安夏寒说,“你等等,我看哪个不怕死的敢来打扰我的好事。”
穿了条裤子去开门,是景区的保安,神色凝重,后面站的是李志泽,脸色青得可怕。
“你妈自杀了。”
她的尸体是清晨清洁工在打捞温泉池垃圾时发现的,趁着早晨的蒙蒙亮,清洁工远远的看见鸡蛋池里浮着几根树枝,拿竹竿划着,近了一看,竟然是一具尸体,鸡蛋池顾名思义,不能用来泡,八十五度的高温只能用来煮鸡蛋,一个网兜送下去,一分钟后捞上来,鸡蛋不老也不嫩,没有人会往里面跳,除非是真的想死。
工作人员已经确定是昨晚人住的这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