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她接受他的那一天起,她就不再喜欢栀子花了,看到栀子花总能隐隐约约让她感到心痛,当然她不会说,能将对一个人的爱藏十年的女人能很轻易的隐藏对一朵花感情。
她是个文静的女孩并不喜欢游泳,一个女子,在那么多人面前穿着泳衣总让她感觉有些下贱。但她知道她不能拒绝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爱她所以她不忍心看再到他失望的目光,哪怕淡淡的一点失望都会让她心痛。这种心痛其实已经七年了,她看人太深,所以要承受更深的痛苦。
多么自强自立的女子在心爱的人面前都会隐藏,就算不会小女人的温柔也不会跟深爱的人针锋相对,哪怕所爱的那个男人是一个倔强的傻瓜。
她是一个从小就受到良好教育的女孩,在书房和闺房长大的女孩。稳重,大方,喜怒不形于色,声音柔和,善良,礼让,而又充满智慧。或许这种教育是一种悲哀,但这种悲哀也成就了她独有的美丽。
岭南趴在岸边痛苦,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几个朋友把他架走了。
几天后岭南从医院醒来,几个朋友围绕着他,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们为什么不下水救她!”
低着头,没有人回答。
他的耳朵像是失聪了听不到任何声音,一片死寂。心跳都听不见,只感觉左边肋骨被心脏顶的一颤一颤。
恨在心中滋生,孤独加快了它的生长。雪晴可以不死的,可以的,可以……头又开始疼了。欲裂。
她落水的时候,那三个朋友就在岸上看着。他回忆着当时的场景,那三个人没有人动,嘴角反而还有微笑,好像庆幸自己还活着。森北,仔森,蓝依,他一遍遍的默念着这三个名字,像是在念雪晴的悼词。他亲眼看见雪晴沉入湖里,睁着眼睛看着他,微笑着没有挣扎,不记得是他先昏过去还是她先在水中模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