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夜晚总是出奇得静。静得连自己的心跳、钟表的滴答都能轻而易举地听觉。对于喜欢安静环境的人来说,六龙山绝对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当然咯,首先胆子要大点。可我是一个喜欢吵闹的人,初来学校时,多少显得有些不习惯。慢慢的,不习惯就渐变成了不安分。我们学校是禁止单人爬六龙山的。即使多人上山写生或干别的事情,也必须由老师跟随。刚才已经说了,我是个不安分的坏家伙,在听了同学们许多关于六龙山的怪谈后,终于抑制不住自己那颗躁动的心了。
当然,我胆子还没大到敢一个人上山的地步。我抱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决心,百般劝说我的死党吴飞和我一起上山去看个究竟——最好能照几张灵异照片回来。
吴飞是个高个,快1米九了。长相虽欠佳,但身材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站在你旁边,感觉就像开了主角光环,非常有安全感。起初他有些不情愿,我就在他周围讲一些听来的怪谈,想激起他的好奇心。
“哎我听说啊,从前有个不知哪届学生上山,遇见一个老军人,军人穿的根本不是现代的军装,是很老式的那种,”我比划道,“那个学生就躲在草丛中观察老军人,亲眼目睹那个军人走进了墓碑之中,消失了!”
“军人?”吴飞放下手中的水桶,“我们教导主任也是军人……成天打牌喝酒收贿嫖娼,都胖出特色来了。现在的军人啊,唉,吃的都是国家的粮食,却没为百姓们干一点活。”
我:“那也没办法,谁叫他的老一辈为祖国争过光呢。”
吴飞:“战争时,百姓受苦;和平时,百姓也受苦。唉,我们这些平民只有受苦的命啊。”
吴飞的父母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农民,是贫困户。政府给的救助金,都被那些军人模样的人以各种借口扣除了90%以上,拿到手的钱,还支撑不起一个月的生活费。
“听说那位老军人经常在山间出没呢,不如我们挑个时间一起去看看吧。”我试探性地说。
吴飞思忖了一会,答应了。我们拟定在国庆节前夕以回家探亲为借口偷偷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