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你说胳膊?那是不是饶衣以后只有一只手了?”我流着泪问医生。
医生无奈地点点头,“她会被截去右手。也许,你应该朝好的方面想,起码她能保住性命,而且,现在的假肢技术已经很成熟……”
医生接下来的话,我一点都听不见了,我不敢想象饶衣醒来后,面对自己空荡荡的右衣袖会是怎么样的情景,她受得了吗?
[8]
最近的事情把我搅得精疲力尽,我决定一个人在医院陪饶衣,反正我对缘微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干脆先不管她好了。
打电话告诉缘微后,已经是晚上的11点多,病房里的人都睡了,床上的饶衣还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呼吸均匀,麻醉药的药力还没过,她暂时还不会醒过来。
我整了整衣领,把一件外套盖在背上,然后俯在饶衣身边沉沉睡去。
医院里的空调比我想象中的冷,我被冻醒了,透过朦胧的睡眼我看见一个黑影,在病房门下的缝隙里一晃而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又是一激灵,医院里应该不会有小猫小狗,会是什么呢?
我顾不上开灯,蹑手蹑脚地走去开门。
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黄色的灯光使它看起来更加深远,光滑的地板倒影着黄色的灯光,一直延伸到走廊尽头的一张木桌子上,桌子前面坐着一个护士,在那里静静地写着什么。
我想了想,决定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于是轻轻掩上门,拖着拖鞋一直走到值班护士那里。
护士抬头看着我,“有什么事吗?可以按钟的,不用走过来。”
我摇头,“请问刚才有见到什么东西经过508病房吗?小猫或小狗什么的。”
护士以为我是无理取闹,眼神变得严厉起来,“医院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我在这里坐了一晚,什么人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小动物了!”
我没有时间为她的态度感到生气,却无端地出了一层冷汗,因为我确信刚刚是见到一个黑影从门前经过的。
我战战兢兢地想着走回病房,想起空调那么凉,是不是应该帮饶衣盖一张被子,于是扭亮床头灯,结果,灯光下,饶衣的脸又让我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因为,她的唇红得像一抹血,她的脸惨白如霜!
我下意识地把床头柜的抽屉打开,饶衣的木偶不见了!
病房里的人都被我吵醒了,值班医生也赶了过来,他们看看我,又看看饶衣,都吓得不行,然后又窃窃私语,他们都以为是我的恶作剧,因为当时确实只有我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