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周探长看了达木措一眼,接着指挥两名手下小心地将乔老师的尸体放下。他戴上手套,食指顺着乔老师的额头从上往下轻轻滑过,他的脸上似乎有种湿润的感觉。最后,他的手指停在了乔老师的嘴角处,那里有一道凝结的血迹。他抹了抹血迹,并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上吊就一定是自杀吗?也有可能将人杀死后,再吊上去的……”
“不可能!”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周探长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位身材瘦小的苗族老头。
“这位是我们寨子里的祭司,雷么。”达木措说道。
“哦,雷祭司,你凭什么认定乔老师是自杀的呢?”周探长问道。
“这是显而易见的。”雷祭司手握着一柄顶端是骷髅头的权杖,指着大门说道,“第一,他被人发现的时候,房门是从里面被锁上的。我们苗家人屋里也没有窗户,只有通风口,通风口那么小,真有凶手的话,也爬不进来。”
墙上的通风口,大概只有小孩的半个身子那么大。除非凶手会缩骨功,否则进不了屋里。但周探长摇了摇头,他认为“缩骨功”只是江湖术士的骗人把戏,他是民国政府的刑侦专家,他只相信科学。
“第二,屋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这就更加证明没有人在屋里行凶。”雷祭司解释道,“我们问过寨子里的人,整个上午他们也都没听见寨子里有人打斗的声音。此外,出了剥皮寨就是大湖,凶手总不可能在湖里杀了人,然后又把尸体搬到屋里的吧?”
听了雷祭司的解释,周探长心中产生了更深的疑惑,如果乔老师真是他杀的话,那这岂不是一桩“密室杀人案”?但反过来说,假如雷祭司的推理是正确的,乔老师是自杀,那他的动机是什么呢?还有,他嘴角边那道血迹又是什么?
“土司大人,请把乔老师的房间封存起来——他是自杀还是他杀,我现在不能下定论。”周探长不卑不亢地说道。
“难道他的自杀还有假?”达木措脸色一沉。他大概没预料到有人能在寨子里挑战他的权威。
“咳咳,周探长如果有疑惑的话,尽管查好了。”雷祭司冷笑了一声,“周探长如果还需要什么帮助,可以提出来……”
“我想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现场的?”
雷祭司斜着眼,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那加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