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会是一个美妙的夜晚,但不知为何苏琪忽然开始哭泣,甚至对我抓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对我说了什么,她的挣扎和哭诉在我的回忆里都是无声的。我最害怕女人的眼泪,更不喜欢谁对我没完没了地闹,所以我当时借着酒劲横了起来。我一米八几,她怎么泼也不是我的对手,我没用多少力就将她推倒在地上。看见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我忽然有些心疼,但是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在当时道歉,于是我就干脆很不爷们儿地冲了出去。然后迷迷糊糊走到了我家小区里在长椅上做了那个恶心的梦。而且这个梦醒了之后,我还在我家里发现了我的遗像。如此想来还真是荒谬。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很愧疚,脑子里全是苏琪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我之前和她约法三章,吵架不能隔夜,想必她现在都已经快哭死了吧。在拿起电话拨过去之前,我短暂地犹豫了,我在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死了,但我很快对自己有这么一个荒诞的想法感到好笑。于是我拨通了苏琪的电话。http://www.guidaye.com/
那边很快接了起来,听声音懒懒的的,今天是周六,她应该是刚起床不久。还未等我说话,她就在那头叫了我一声,然后问:“是你吗,一凡?”
我顿时有种绝望,这样的开场白太意外,就好像接到我这个电话也是她所意外的,我不自觉地联想到我妈开门时同样意外的神情,我的心正迅速往下沉着。。
我对着空气点点头,说:“是我。”我才发现我的嗓子不知何时已经哑了。
苏琪在那头沉默了一下,大概有十几秒的时间,然后她的语气变为担心,说道:“你没事就好,前天你从家里跑出去我就一直联系不上你,你没事就好,对不起,都是我不对,我不该……”
“是昨天吧?”我打断她,一边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看日期,今是18号,我哥们生日是17,不会记错的。
苏琪却一直纠结在我喝醉的时候她跟我吵架我一气之下跑出去这件事,她不停在电话里向我道歉,并让我答应她以后不要丢下她一人。女人发疯撒泼之后冷静下来通常都会陷入这样的自责和愧疚中,然后噼里啪啦地说个没完。我有些头疼,对她说:“老婆,我在我家,你过来找我吧,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这世上最值得信任的自然是父母,而有些话是不能跟父母讲的,所以我只剩下苏琪了。我想告诉她关于那个梦还有家里遗像的事情,想听听她的看法。她是学心理学的,我曾经很不屑她的专业,认为那是欺骗那些挣扎在绝望边缘的弱势人群,然后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话。可这一刻我忽然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患上了精神疾病,难道是因为工作的压力产生了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