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照不亮这端。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一张被刀削过的脸。
我毫无防备下被他抱住:“燕子!”
他的身体像一条刚从速冻箱取出的带鱼,我将他推开。
“你怎知我叫燕子?”
“我是苏强,燕子,你还是记不起我吗?”
房东用围墙将小院圈起。院门一关,从街口经过,根本注意不到围墙里的情形。
我不愿再和他纠缠,打开院门的锁。
“你是不是想进来?”我讥诮地问他。
“我不进来。我在这里等你。直到你记起我,与我相认。”
“你爱等就等!这条街晚上不大干净,小心点。”
我为这样的恐吓可笑,我一个女人都敢半夜在街上走,他一个男人有什么好怕?我与他素不相识,就算他不幸,我也不能随便把陌生男人迎进家。
残月沿着云的缝隙慢慢游走。我断定男人一直在小院门外,因为我能感受他的呼吸。
一夜未宿。第二天,我打开院门时,男人不见了。
我不知他何时离开。这没什么奇怪,他原本不过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某种慰藉,既然我不能给他,他也没必要守在这里。
我有些失望。如果我打开院门看见他还在,说不定我会感动。有几个男人愿为一个女人彻夜等待?何况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
接着两天,每到子夜,我就感觉陌生男人又在院外等。他阴冷的目光让我不安。第三夜,我再也无法抵抗失眠的痛苦,打开了院门。
他果然在外面,他等了我整整四晚。
“你肯见我了。”
“你白天不找我,为什么非深更半夜来?”
“我不想别人说闲话。”
“我真不认识你!”
“我找到你,你就该面对现实!”仿佛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反倒变成一个逃避现实的女人。
我记忆出错?不管怎样,我迫不及待需要解开谜团。
我把这个叫苏强的男人带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