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妙的手在车窗上拍打的已经发白了,突然安妙看见那个女人慢慢的转过了头来,那个女人披散着头发,她的头发很长,遮住了整个脸,那个女人只有一只眼睛,睁的很大很大,眼珠和眼白分明,她的整个脸上就只有一只眼睛,乌黑的头发垂在两边,就露出了一只眼睛,那只眼睛这么看着安妙,安妙已经忘记了尖叫,忘记了恐惧,连日来的惊吓和极度的恐惧还有不知道随时会出现的死亡,安妙已经麻木了。
突然那个女人的嘴以不可思议的诡异到极点的表情对着安妙笑了,那种笑让人觉得可怕到了极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只眼睛就那么睁着,怔怔的看着安妙,她的嘴还在那样不可思议的笑着,那绝不是人能够表现出来的表情。
安妙听见自己在大喊,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害怕,她现在就只想着张陌,“张陌我求求你了,你快点回头吧!”安妙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死 在自己的眼前,那种痛苦是无法忍受的,比撕心裂肺更痛千万倍。
突然这时,安妙感觉到车子动了,车子自动开走了,安妙看见那个女人的嘴张开了,她伸出了一只手指竖在嘴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安妙能够清楚的看见那个女人的口型说的是:“我要他亲眼看着你死!”
安妙知道喊叫已经没有用了,她试过了刹车坏了,张陌还是没觉察,车子跑的飞快,安妙只想在最后看一眼张陌,她趴在车子的后窗上看着张陌,突然她笑了,笑的很动人,很美。
张陌只是任背后的一双手静静的抱着自己,因为只有安妙才会这样静静的抱着自己,把脸贴在自己的背上不说一句话,安妙说她喜欢这样安静的拥抱,哪怕只是最短暂的一瞬,也许会成为永恒的回忆,安妙说她想将这样美丽而安静的回忆用生命来珍藏,因为最美的永恒也许就是一瞬间,安妙说她想这样听张陌的心跳,突然这时,张陌感觉心里莫名的一痛,痛的让他想哭,他的眼角一凉,居然有一滴泪落了下来,他忍不住伸手抓住了环在腰间的那双手,很冷,冷的好像是冰一样,张陌吓了一跳,这绝对不是安妙的手,张陌扔掉了那双手,回过头来,背后什么也没有,这时张陌突然发现车子已经开出去了很远,他看见安妙趴在车子的后窗上看着自己。
“安妙!”张陌大喊了一声 , 像是发疯了一样跑了出去,可是刚跑了两步,车子就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眼睛里,前面就是万丈悬崖,张陌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了,他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他的牙齿都快咬碎了,只能拼命 的向前跑去。
车子落下了悬崖,安妙最后看了一眼张陌,就闭上了眼睛。
我已经来不及和你相拥而别,
只是希望在命运的交界处停留片刻,
再看你最后一眼,
怕来生会忘记你,
我一直流浪在爱的边缘,
不敢轻易的涉足,
徘徊在无情的痛苦里,
不能走出,
徜徉在一见钟情的遇见里,
不会动情,
漫步在淡漠的世界里,
不想抽身,
有人问我为什么?
我只是在等你的出现,
一见钟情便能倾情一世。
张陌发疯一般的冲到了车子消失的悬崖边,他没有痛苦,没有大喊,因为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已经不再了,世界一片灰暗,突然张陌他笑了,他像是一个自由的鸟,张开了翅膀,落进了黑暗里,因为那里有他永远的追寻,哪怕这个世界消失,大地沉伦,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重 要的是她永远是他的追寻。
我只为能够和你相遇的一瞬,
就已足够,
哪怕百世轮回之苦,
牵着你的手漫步在有阳光的下午,
我已经拥有了整个世界,
在黑暗里住了很多年,
我的心低到了尘埃里,
只是在等待救活我的光明,
有一天 ,
我的心里住进了你,
游走在漫无边际的我生了根,
因为和你相遇,
一瞬就是永恒的不变。
张陌感觉自己掉进了无尽的混沌里,四周的一切都不是很清晰,模模糊糊,像是蒙上了一层轻纱一样,在混沌里他似乎是看到了前面隐隐约约有一些火光在闪烁着,有人影在跳动着,一个巨大的篝火围着很多人,张陌伸出了手慢慢的推开了那层像是轻纱一样弥漫的混沌,他看到了眼前的画面。
“清清快点!”到处都是青脆的绿色,在山涧传来一串清脆悦耳的笑声 和呼唤声。
“哎!依依你等等我嘛!”在碧绿的江水上,两只竹筏一前一后的划着,荡起了一波,一波的涟漪,长长的竹杆抵在水底,竹筏轻快的飘了出去。
山涧传来了两个少女欢快的嘻笑和优美的歌声。
前面的是一个水蓝衣衫 的女子,穿着粗布短裤,露出一对白生生的小腿和晶莹如玉一般的脚丫子,扎着两条长长的辫子,大大的眼睛,充满灵秀之气,两条眉毛就好像柳叶一般,一双纤细的手熟练的划动着竹筏,回头咯咯一笑对后面的女子道:“清清我们快到了,那里的荷花开的可美了…”小脸上洋溢着动人的笑。
后面的竹筏慢慢的赶了上来,上面是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也是短裤,露出了对俏丽白净的小腿,白的有些晃人眼目,一双洁白的脚丫子上还带着几滴晶莹的水滴 ,就更加有些动人了,那双洁白的小脚简直可以称的上是美足,绿衣女子轻轻的将一缕额前的秀发别在了耳后,小嘴轻轻的抿着,眉宇之间有一抹淡淡的忧郁,让人心疼,她是那种恬静,优美的女子,让人感觉很舒服,很安静。
突然这时,前面的依依尖叫了一声,吓了后的清清一跳,差点将手里的竹杆扔了出去。
“啊…死人了!”依依毕竟是女子,那里见过死人,只见前面的水里飘着一个人,后面的清清赶了上来。
“怎么了依依?”清清看着花容失色的依依,依依看着胆大,其实胆儿很小,见清清来了,急忙跃到了清清的竹筏上,脸都有些白了,抱着清清焦急的道:“前面有一个死人,我们快走吧清清!”
清清顺着依依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碧绿的江水里确实飘着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