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音调拉高:“组长,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唉!我也不知道,青仔!我老实跟你说好了,你的前一任送乳员并不是临时离职,而是跟你一样,太好奇跑进那个宅邸,结果后来就再没出来了。”
“等等,你怎么会知道他进入宅邸这件事,还有你们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报警之后上了电视,新闻一播我们公司送乳员死在里面,那还有谁要订我们鲜奶啊!你知不知道这一行竞争多激烈啊?”这么说也不是没道理,但是人命关天,怎么可以这么草率,但组长接着说,似乎想要说服我和巩固他的论点。
“其实不只你见过那个淡绿色的舌头,我们在场四个也都见过,只是干吗去管闲事?有人订有人肯付钱不就好了吗?那里的住户打电话跟我们说有一个送乳员的机车停在那儿,我们过去才知道他偷偷爬进去了,然后就再没出来。”
“那你们四个为什么不一起冲进去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人多还会怕吗?”
“跟你说了不要多管闲事,那是别人家的事,我们管不着。”
我没再反驳,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我不想再多说什么,转头就走,我骑着摩托车,看了一下这间铁皮屋,突然想到很奇怪的事,他们四个人,组长、副组长、阿树、邦仔难道就住在这儿吗?不然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对了,他们白天还有其他工作吗?不然单靠送鲜奶就有办法维持生活吗?还是他们都是罗汉脚(没有娶妻的中年男子)?好像真的是。
当晚,我躺在床上没有入眠,即使明天一大早还要起来送鲜奶。不能报警吧!否则工作就飞了,再则警察也不会相信我的鬼话连篇,可是我又不甘心就这样放着不去追逐真相。
但那个前任送乳员就是因为进了里头才送命的,我该学他吗?还是问附近的邻居,可是他们好像都受了那个妖怪的胁迫。找法师有用吗,钱要我自己付吗?越想心越乱,干脆啥也不想了,我蒙头就睡。
次日,我骑车到了这座宅邸,跟之前一样用锁打开了鲜奶盒,里头也跟以前一样放着两个空玻璃瓶,上头还留着一些残余的汁液,我突然想把它们摔破,我想起那个淡绿色的舌头好像才刚舔吮过这个瓶子,上头还留着它的黏液。我送鲜奶给妖怪喝?
我看着这栋三层楼的建筑,一二楼依旧帷幕深锁,三楼一样透着红光,那种红光让我觉得很不舒服。这时我好像看到一双眼睛正从三楼往下瞧着我,一个看起来驼着背的黑色影子从三楼的红光中一闪而过,那就是妖怪吗?
我看了看四周,犹豫了一下,助跑后成功地攀进围墙里,我旋开门把,却打不开,我眯着眼想从厚厚的帷幕中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但没有成功。还有其他鲜奶要送,我想了一下,决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