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从什么地方讲起呢?我选择个引子吧……”
“咚!咚!”随着敲门的声音,村里的基干民兵小姜已经闯了进来,这个毛头小伙子,还不如不敲门,小姜兴奋地说:“大坤哥,估计你在这里,就来了,支书让我通知你,明天想请你们几个秀才们开个会,把村里的阅览室什么的捣鼓捣鼓好迎接乡里的文化建设检查。”
大坤突然看到闯进来的小姜,似乎有一种被营救的感觉,但也有一种深深的埋怨,这种将要继续的也许是极为罕见的关于爱情的谈话,被无情地终止了。
但是最惨的还是小姜,这个小伙子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当场就尿了裤子。他看到大坤坐的椅子飞快地弹回他的电脑桌前,与大坤似乎非常热乎的一个穿着花圈店经销的蓝色寿衣的死人一眨眼的功夫就睡到了他的床上。
“啊……”小姜的尖叫声恰恰就把桩子吵醒了。桩子也是腾地坐了起来:“小姜,你干吗呢?大白天有什么事情把你吓成这样?”
小姜看看大坤又看看桩子,真的不知道他们哪一个才是他所熟悉的人。
第二天,柳编厂地下室闹鬼的话题不翼而飞,吵的全村沸沸扬扬。这样的状况还了得,上边很快进行文化建设检查,如果不把这个事情刹住,整个文化一块肯定全乡倒数第一。支书王铁牛在大喇叭上立刻对民兵小姜等人传播封建迷信的做法给予了严厉的批评。称村里有谁敢再转播这个,立刻让乡派出所来人调查处理。
王铁牛从大队部里走出来,正好与大坤、桩子两个人碰了一个对面,于是立刻把大坤叫住:“大坤,你是个文化人,你说世界上真的有这鬼神吗?”
大坤不知深浅,违心道:“没有,绝对没有。”
王铁牛又把目光转向桩子:“桩子,你觉得呢?”
桩子大声答道:“我以人格担保,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相信,尤其是现在大家传言的这些事情,都不是真的。”
大坤心里笑道:“你这个桩子,你变化多端装神弄鬼差点就把俺给吓死了,你竟然还跟没事人一样吃肉撇清,好像所有发生的事情都与你桩子无关。”又仔细一想,可不是吗?桩子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呀,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有一种用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啊,这真的不能责怪桩子。
他这样的想的时候,支书王铁牛的讲话已经接近尾声:“从今天起,咱村不管谁都不得再扯起闹鬼的话题,如果有人再散布这个东西,严惩不贷。”支书王铁牛希望这个事情到此为止,不然对谁都不好。
大坤和桩子继续走在一起,大坤小声地问桩子知道不知道前家庄刘殿成老婆的手机号码?桩子一听就恼了,说:“大坤,这样的玩笑你以后决不可以开,真的不可以开,刘殿成故去之后人家孤儿寡母本来就相当的可怜,相当的不容易了,你怎么可以说我有她的手机号码,这要是被人传出去,还不得做出好多的花边话题?”
大坤说:“桩子你完全用不着这样生气,你在柳编厂打了那么一个长盹发生了一火车的事情你知道吗?我问你一些问题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桩子见他动了真的,也就非常不好意思了起来:“寡妇门前是非多嘛。说真的刘殿成的老婆真是不错,要是有人给俺提提,俺也……不说这个,说别的。”“那么你就和我说说刘殿成去世前后的一些情况吧?”大坤看着桩子,此时此刻,他的表情一定是真诚得不得了。
“唉,提起来就叫人叹息连连,刘殿成这个人脑子活会做生意,他的老婆贤惠孝敬老人,两个孩子聪明伶俐。”桩子掏出烟卷,给大坤一颗,大坤不要,他自己叼在嘴上,找火,却没有找到,只好将烟卷夹在耳朵上。然后继续道:“这样的家发起来很正常。人们常说,人没有钱不行,钱多了也不行,这句话用在刘殿成身上正合适,后来刘殿成就和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好上了,那个女人经常到跟着他学编柳筐,编着编着就勾搭到一起了。那个女人个子不是很高,好打扮,可是刘殿成鬼迷心窍了,谁也劝不了啊。”
“再后来呢?”
“再后来那女的就来的少了,刘殿成天天到湖里的玉米地里给她打手机。有一天那个女人气势汹汹地来了,刘殿成正在柳编厂交货,她也不管有人没有人,啪啪就给了刘殿成两个耳光子。刘殿成没有还手,但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开始精神恍惚了起来,一天晚上骑着电动自行车在栗园南边的路上转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电动自行车竟然向着路沟冲去,在沟里滚了两个滚,就把刘殿成给滚走了。”
“就这样走了,为了两个耳光?”
“你不觉得有些太勉强了吗?像你说过的那样,刘殿成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即使他感到了无脸面见人,也不会去死,更不会有那样的死法。桩子你现在仔细地想想蹊跷不蹊跷?”其实刘殿成的情况大坤是一点也不了解,只是根据桩子的语言做了一份推测而已。
“你说得太对了,我早就这样认为。刘殿成的死因多少有点蹊跷,比如说他为什么要开着电动自行车在栗园路上来回地行走?比如说在那种速度并不是很快并不是天气不好的情况下电动自行车为什么会翻上几个跟头?比如说那辆电动自行车……”桩子看着大坤,故意把即将要吐出来的话语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