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弄错了吧,我可没得罪各位,赶紧放我们出去,不然我要报警了。”
“你报警是可以,那我们可不敢保证你这位美丽温柔的女朋友说不定哪天不出点事情……”
“你们……简直是无赖、强盗、土匪!说吧,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好,痛快!不管你骂我们是什么,我们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貌似头头的光头嬉皮笑脸厚颜无耻地说。
“咱江湖人不打诳语,有话直说,”光头振振有词地说,“那关于‘肉联厂注水猪肉’的报道是你的杰作吧?”
“没错,关乎民生,昧着良心赚钱的黑心工厂,难道不该检举揭发,让它曝光吗,我那是如实报道,有什么问题!”
“我不管这些,就因为你的报道,才让人家的工厂停业整顿,遭到了罚款,你整惨了人家!”
“你们难道这是要敲诈勒索,打击报复吗?劝你们不要助纣为虐,去做别人的帮凶,不要无视法律。”
“狗屁法律,老子命值不了几个钱,你别给我讲大道理。老板说了,要让你事业无成,爱情破产,尝尝管闲事的后果。”光头眼露凶光。
“那你们究竟想把我们怎么样?”
“很简单,你一个刚毕业的穷大学生,想从你身上榨多少钱,那也不可能,你现在答应我们三个条件,我们就放你们出去。”
“什么条件?”
“一:你得重新写一篇报道,说明你之前的报道是虚假的、严重失实;二:从此不准再管肉联厂的事;三:你必须与你这个女朋友分手,只要我们的人发现你们在一起,我们就不能保证她的安全了。”光头似乎早就打好了腹稿,一口气就说完了他的三大条件,然后看了看了我,又看了看快被吓傻的嫣然,露出了狰狞的奸笑。
看样子是真的遇到了亡命徒了。不能与这些乌合之众硬碰硬,嫣然成了我的软肋,我决不能让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好,我答应你们!”听了这句话的嫣然,对我瞪大了眼睛,我没有理会她。我接着说,“你们马上放了我的同事,她根本不是我的女朋友,这件事情与她没有一点关系,你们总不能牵连无辜吧?”
光头歹徒想了想,说:“放了她可以,我们不管她现在是不是你女朋友,只要以后不要让我们看到你们在一起,她就是安全的。”
“那好,你们马上放了她,我确认她安全到家,我就执行你们下面那两条。”
光头示意手下解开嫣然的绳子,然后走到嫣然身边威胁她:“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想要你男朋友活命,就别去把警察给我招来了。”
送走了嫣然,我的心像一块石头落了地,心里轻松多了。大约二十分钟,嫣然打来电话,说她安全到家了。我在电话里说:“注意保护自己,没事别乱出门,不要担心我。”
“现在可以写了吧?”光头有些不耐烦地开始催促了。
“好。”我答应着,心里在想:我怎么可能给你写出尔反尔的虚假报道,那不等于是在给我们电台抹黑吗?那不等于在颠倒黑白玷污正义吗?我握着笔边写划着边思索着对策。
“哎呀,哎哟!”我突然手捂着肚子,叫了起来,“我肚子痛,想吐,你们这哪儿有洗手间啊?”
“别给我耍花招啊!”光头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他们给我解了绳子,两个人“押”着我走出了这个铁门,拐了一个弯,就看到了一座脏兮兮的茅厕。“进去吧,搞快点,别耍滑头!”其中一个凶巴巴地说。
我在茅厕里舒缓了一下筋骨,磨蹭了一会,慢悠悠地就出来了。两个人跟着我,快到门口时,趁着开铁门之际,我猛然转身,把后面两个人推进了铁门,然后迅速地从外面关上铁门,插上了外面的门栓。
我飞一般地逃开了。
过了一会了,我听到了后面有叫骂声:“抓住那小子,砍死他……”我变着道拼命地往外跑,我心里很清楚,现在被这伙穷凶极恶的亡命徒抓到,不被砍死,也要扒层皮。
约莫跑了十几里地,估计安全了,我喘着粗气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看样子家是不能回了,这些人阴魂不散,到处都有他们的爪牙,他们在暗处,随时都可能出来偷袭。真是世事不堪啊,一篇正义的报道却引来了杀身之祸!
我一连躲了好几天,也没有去上班,只是偷偷地和嫣然电话联系。嫣然说在她的住所附近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天天在那儿走来走去的。我知道肯定是那些人还没有放弃对我的寻仇,他们以为,有嫣然的地方,我一定会出现。涉世不深的我哪儿知道这个社会的复杂性。政、商、官、江湖黑道,他们有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些险恶的歹徒用下三烂的手段,让你防不胜防,更有甚者,私设公堂,草菅人命。法律是讲证据的,收集证据是一个艰难的证据,就像我现在的处境,一介草民,对这些歹徒的追杀,奈他其何?
为了嫣然的安全,为了躲避追杀,我隐名埋姓,来到了这个南方的小渔镇。